【针锋对决·原顾】捡到一只小狐狸

　　原炀为了项目的事一连忙了好几天，他这才深深体会到顾青裴的不容易，更是从心底生出了一种想要为顾青裴分担的强大动力。
　　等他终于搞定了项目，回来跟顾青裴讨要奖励的时候，顾青裴正穿着衬衫光着两条腿趴沙发上摇着尾巴打电话呢。
　　哦，对，通话对象是王晋。
　　原炀一脑门子邪火就窜上来了，他扑过去夺过顾青裴的手机强行挂掉了，然后一只手小臂一横压着顾青裴的肩膀，另一只手就去揉他的大尾巴：“顾青裴，你穿成这样给王晋打电话，你想干什么——勾引我不够，还想勾引他了是吧？！”
　　“疼疼疼疼，”顾青裴捂着肩膀嗷嗷直叫，“你先松开我行不行？”
　　“不行，你老实交代，你穿成这样想勾引谁？”话虽说得凶狠，到底舍不得顾青裴受伤，原炀手上还是松了力道。
　　“放屁，我跟他是打电话又不是开视频，我勾得着他么？”原炀闻言满意地放开了顾青裴，顾青裴一边揉着肩膀一边甩着尾巴扇他。
　　原炀憨笑着抓过他的尾巴在脸上亲昵地蹭了蹭，然后又露出一股子流氓气质，开始蛮横不讲理：“你明知道我烦他，还故意气我。”
　　“我那是聊正事。”顾青裴斜眼瞪他。
　　“你跟他有什么正事可聊的，”原炀眯着眼睛在顾青裴身下打量了半天，奈何尾巴又多又蓬松，遮住了大片春光。他不甘心地抓住顾青裴的脚腕，在他小腿上摸了摸，“要聊也得跟我聊——”原炀从包里翻出一份文件递给顾青裴，“你上回交给我的事，齐活了。”
　　顾青裴眉毛一扬，有些意外，他以为原炀至少要下周才能搞定，没想到这么迅速。
　　他接过文件快速扫了一眼，没什么大问题，最难搞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后续流程按部就班地推进就好了。
　　看着一脸得意的人，顾青裴低声笑了笑：“干得不错——”
　　“顾总准备给我什么奖励啊？”原炀握着顾青裴的脚踝用力一拉，抵在他两腿间，舔了舔嘴唇，“干脆肉偿吧。”
　　“这可算不上奖励，”顾青裴拽着原炀的领带将人拉近，抵上他的额头，“你可以要点别的，”声音低沉而妩媚，“什么都行。”
　　温热的呼吸吹在脸上，原炀顿时有些心猿意马，手上更是不安分地去扯顾青裴的衬衫：“我不要别的，就要你！”
　　顾青裴低声笑着，任他将自己身上仅剩的衣服扒了个精光。然后分开双腿，扶着原炀的肩膀跨坐到他腿上，捧着他的脸，轻轻舔舐他的唇角：“机会难得，错过可就没有了，你确定不要？”
　　两人同居以来没羞没臊的事情做了不少，但这还是顾青裴第一次如此主动。原炀顿觉口干舌燥，哪还顾得上听他说了什么，托着他的身体仰头吻了上去：“顾青裴，今天我们换种玩法好不好？”
　　唉，点不动了，顾青裴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面上却是宠溺地笑笑：“你就想要这个？”
　　“你说了，什么都行——我就要这个，你主动一次。”原炀急得眼睛都红了，下身更是顶得顾青裴也有些按捺不住。
　　他胡撸胡撸他的小人狗的毛绒大脑袋，一点一点地解开了原炀的衣服。
　　末了，顾青裴累得脚都要抽筋了，他瘫靠在原炀怀里，气喘吁吁地说：“我不行了，你来。”
　　原炀早已□□焚身，当即托着他蓬乱的尾巴，咬上晶莹柔软的唇瓣便夺回了主动权。
　　夜还很长。

　　第二天，又是一上午的忙碌。
　　吃过午饭，原炀便不由分说地拉着顾青裴回了办公室，强制他去午休。
　　顾青裴不依，工作太多，没空休息。
　　可原炀理由充分，最近经常加班，昨夜更是累着了，今天说什么也得休息一下，不然他就坐在办公桌上，看顾青裴还怎么工作。
　　顾青裴拗不过他，只好安抚他先去休息间，自己回一封邮件马上就来。
　　原炀虽然不理解顾青裴一个狐妖怎么摇身一变成了个工作狂，但他也不想把人逼得太紧，遂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他先进了休息间，门一推开便觉得莫名熟悉。
　　原炀愣了一下，他从前给那个傻逼领导当司机的时候，应当是没有机会进来的。
　　后来顾青裴暂代了职位，又开始各种忙碌，常常连午饭都不能按时吃，更别提进来午休了。
　　他不应该觉得这里熟悉啊。
　　原炀有些纳闷，他四处打量了一番。
　　这里收拾得很整洁，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和摆放，规整得甚至不像是一个休息室，更像是一个部队宿舍。
　　原炀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他的前任领导是他爸高薪挖过来的，经验履历都很好，但绝对没有什么从军的经历，那人的休息室绝不可能是这种风格。
　　那么，为什么……原炀登时有种错乱的感觉。
　　外面隐约传来劈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应当是顾青裴在回邮件。
　　顾青裴在办公室，他在里面的休息间，那他就没有来错地方，可是为什么这里处处透着一种拧巴的别拗感。
　　原炀百思不得其解，遂开始四处翻找起来。
　　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看见了一个精美的相框。
　　原炀将相框拿了出来，瞬间瞪大了眼睛。
　　照片上面赫然是一只笑容灿烂的九尾狐！
　　九条蓬松飘逸的大尾巴散乱在身后，九尾狐洋溢着笑脸看向镜头外给它拍照的人，眼里流露出浓浓的爱意。
　　原炀大为震惊，这段时间以来的各种反常开始纷纷涌现。
　　怪不得彭放会莫名其妙送他一只狐狸，还用的是从大街上捡来的这种扯淡的理由，又叫他好好养着别再丢了；怪不得那个傻逼领导莫名其妙消失了那么久，而且他每次吐槽的时候顾青裴脸色都不好看，甚至还用尾巴扇过他一巴掌；怪不得彭放会在他还没有提及过顾青裴的时候就知道“顾总”，还让他跟顾总要零花钱；怪不得顾青裴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助理看到他脱口而出的是“原总”，而这个休息间又明显是他从前收拾的习惯；怪不得顾青裴说原形只能给配偶看，却最终还是给他看了；怪不得彭放不仅不吃惊世上有狐妖，还突然提出结契之事，让他一定要去验证一下；怪不得顾青裴说狐妖不搞三妻四妾，却仍旧和他纠缠不清、暧昧如斯；以及，怪不得昨晚顾青裴反复点他要不要点别的奖励……
　　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是他一直没有注意。
　　原炀捧着相框，抹了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他看着九尾狐那充满神性、却甘染凡尘的漂亮模样，低头在它的眉眼处落下一吻。
　　原炀拿着相框出了休息间，顾青裴刚好关上电脑准备起身，看他脸色不对连忙关切地问道：“原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递上相框，原炀眼含热泪，喉头哽咽：“顾青裴，我是不是忘了很多事？”
　　这张照片出现得太早了，顾青裴没想到他苦思冥想要如何开口的真相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揭开了。
　　他接过相框捧在手上，有些哭笑不得看着面前眼泪纵横的小人狗，突然很心疼：“好了，别哭了。”
　　他抬手为原炀拭去滑落的泪水，却被一把拥进怀里，迎接一场更为沉闷而持久的哭声。
　　顾青裴心中触动，他站稳身子，张开双臂紧紧回抱住了原炀。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着，在空寂的午休时间，在肃穆的办公室里，在一场突如其来而又肆意宣泄的哭声中，第一次有了心的交底。
　　原炀抱着顾青裴哭了许久，久到哭声消失，只余下了一些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顾青裴轻轻顺着他的背，柔声哄着：“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原炀这才一抽一抽地松开顾青裴，胡乱摸了把脸，却没抹掉一脸的委屈：“还不是因为你瞒了我那么久，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你结契的时候我难过死了。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还是说你就想看我为你伤心难过？”
　　顾青裴直呼冤枉：“是你先说了想当小三的，我不得满足恩人的愿望么？”他戳了戳原炀的腰窝，企图把过错推到对方身上，以满足自己的一点恶趣味。
　　原炀气呼呼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要不是今天我发现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顾青裴语塞，他支吾了半天，最后心虚地蹦出一句：“总得找个合适的时候吧，至少得让你稍微喜欢我一点啊，万一——”
　　“没有万一，我肯定会喜欢你的！”原炀掷地有声地说道，眸子里透着笃信。
　　“我知道，我的小人狗一定会喜欢我的。”顾青裴捏了捏原炀的脸颊，亲了亲他，柔声说道，“虽然你忘记了很多事，但这段时间我们相处得很好啊，我很开心的。而且你还帮我分担了不少工作，长大了呢。”
　　原炀算是明白他这段时间的居心叵测了：“你天天带着我开会、做项目，不就是为了我早点独当一面么。”他顿了顿，又轻声说了句，“我不想你太累。”
　　“没白疼你。”顾青裴甚是满意地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大脑袋，“我也是为了你好，这么大的公司，我能替你管的了一时但管不了一世——我还有自己的公司要管呢。”
　　被他一说，原炀想起了他们和好那天顾青裴说到的“你的公司”，再加上此前的种种迹象，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皱起了眉头：“所以，这真是我的公司，不是我爸的？”
　　“是啊，你进进出出那么多次，都没有注意到外面的铭牌上写的是‘原总’么？”顾青裴噗呲一下笑出声来，觉得他真是傻得可爱。
　　原炀知道自己又被顾青裴嘲笑了，当即炸了毛：“谁进办公室还看铭牌啊，知道在哪不就成了！”
　　他暴怒了一秒，又温顺下来：“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了，我是因为什么失忆的？”
　　他提出了一些猜测，都被顾青裴一一否认了。
　　最后原炀问烦了，拉着顾青裴进了休息间，把人压在床上好一番欺负：“这么心虚，顾青裴你老实交代，我失忆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顾青裴骂骂咧咧地求饶了半天，原炀这才心情颇好地放开他，将人抱到腿上搂着腰，清清浅浅地吻着他的下巴：“我不生你气还不行么，就告诉我呗。”
　　这个许诺毫无价值，比起原炀生不生气，顾青裴更在意的是这件事情让他非常挂不住面。
　　顾青裴一脸窘相地磨叽半天，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道：“谁还不是第一次结契了，得允许有意外发生！”
　　“你把我弄失忆了，你还有理了！”原炀掐着顾青裴的下巴一脸凶相，心里却因为听到“结契”这个词而雀跃不少，“你尾巴上有印记了，就算是结契成功了是吧？”
　　顾青裴变出狐狸爪子按在他脸上：“便宜你了，以后可以跟着本狐妖大人长生不老了。”
　　“真的，长生不老？”原炀眼睛一亮，抓着顾青裴的狐狸爪子亲了口肉垫。
　　“当然。”妖怪与异族结了婚契便可以共享寿命，顾青裴比划着狐狸爪子同原炀解释了一番。
　　“那我记忆还能恢复么？”原炀其实不太在乎失忆与否，但他一想到自己忘记了许多和顾青裴相处的点点滴滴就觉得很遗憾，心里酸酸的。
　　“能，长老们说了，运气好的话一两个月就能恢复了。”顾青裴晃着大尾巴拍了拍原炀的脑袋，以示安抚。
　　“那就好。”原炀心情大好，抱着顾青裴又亲昵地亲了亲他。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圈着顾青裴躺到床上盖好被子：“还有半个小时，你睡一会吧。”
　　顾青裴点点头，没与他争辩。
　　旋即又想到了什么，他下了床，走到门口锁上门，又来到窗前拉好窗帘，随后变成一只高贵冷艳的九尾狐，跃进了原炀怀里：“你喜欢九尾狐，以后就让你这样抱着我睡好不好？”
　　原炀嗷呜一口含住了毛茸茸的狐狸耳朵：“那我还是更喜欢抱着人形的你。”
　　九尾狐不留情面地拍他一巴掌；“少来，得了便宜还卖乖。”
　　“好了好了赶紧睡，下午够你忙的。”原炀不由分说地把九尾狐的脑袋按进怀里，揉揉它蓬松的大尾巴，哄着狐狸快快入睡。
　　安静的休息间内，一人一狐绵长的呼吸交织着。
　　窗外春暖花开，明媚的阳光洒进一角，驱散了那些过往的纷扰与不堪。
　　只余一片安逸与悠然，一如两颗彼此贴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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