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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尸3
四人直呼不好,纷纷加快脚步回屋,但因为要避人,所以还是晚了一步。
幸好留在门中探查的几人已经回了房间,门主敲门后,吕岩镇定地拉开房门,问道:“这么晚了,门主过来有什么事吗?”
门主侧头向她身后巡视过去,面色不善地问道:“只有你们四个?其他几位呢?”
“门主——”
孙渺菱抱臂环在胸前,与符悖并肩站在前面,江珠顺与柳珮在后面手挽手,一副好姐妹样。
孙渺菱笑呵呵地问:“是找我们吗?”
门主咬牙笑道:“各位做什么去了?夜色深重,在外面久待可不好。”
孙渺菱应对:“这不是初来乍到嘛,想着到处逛逛,散散步消消食。”
“门主啊,”江珠顺在后面道,“你年纪大了,更应该饭后多走动走动,不然容易积食的,对身体可不好。我们这一趟逛下来也有点困了,门主你不去休息吗?哦对,你年纪大了,觉少,我们还年轻,那我们就先睡了。”
江珠顺挽着柳珮穿过前面两个男人,与门主擦肩而过进入房内,符悖和孙渺菱也相继进去。
符悖跟在最后,踏入门框后转身,对着面色铁青的门主认真道:“夜色深重,门主早些休息。”
然后“嘭”的一声和上门。
屋内,八人围着圆桌坐下,分享成果。外出四人组先把一番经历简单概述了一通,随后挑了几个重点具体讲述。
接着轮到留守组四人。
玉宁屏首先道:“我去了北院。北院大门落了锁,且锈迹斑驳,我捡了根铁丝稍微一撬就开了。那一片几乎没什么人过去,即便来了也是匆匆路过不做停留,院落里的杂草已经快要赶上我高了。”
谷逸芦逗她:“哦,那也不高啊。”
玉宁屏握紧拳头耸着鼻子“威胁”他,不过只凶了一下就撇开说正事:“总体看来,并没什么异常。也没有检测到魔气。”
谷逸芦接上她的话,正色道:“我去的是东院,门派弟子居所,不过这群所谓的门徒并未精于修习,反而只是在吃喝玩乐。并且我在东院几乎感受不到一丝灵气,更别谈魔气了。”
这倒确实有些奇怪,若不为修行为何要拜入门派呢?
秦敏闻一贯直截了当地鄙视道:“西院是那个劳什子门主居所,修得富丽堂皇,一点都没有修行之人该有的淡泊,反倒像是把自己当皇帝了。另外,虽然整个院落都灯火通明,但仍阴气十足。”
玉宁屏“切”了一声:“就那老肥猪的穿着,估计是把全镇镇民的油水都捞自己身上了。”
吕岩作为年纪最长,在几人中威望最高的大师姐,自然而然地排到了最后一个发言:“我去了南院,整个南院不见天日,方方正正的,也没有屋舍,像口棺材。院子中央的廊亭里也当真摆了一口没盖的棺材。”
“院子从脚底到墙壁再到头顶全有石板砌死,并贴满了诡异符纸。那些符纸看起来年岁不短,已经有些脆了,纸上字迹泛着黑红,像是鲜血凝结的颜色。”
江珠顺想起来什么,问符悖:“方才你踩到狗,门主冲出来的时候,那个黑衣人是不是已经消失了?”
符悖回想了一下,点点头:“确实。”
“若是人,怎么会眨眼间就消失不见呢……”江珠顺念叨着,“莫非……”
“他是鬼!”众人齐声道。
秦敏闻猛地一拍桌子:“堂堂一派之主竟勾结此等邪祟,简直有损修士颜面!”
谷逸芦给他倒了杯茶顺气:“你还当他是修士呢?这显然是他给自己编了个正道身份好方便行恶啊。”
“等一下,”吕岩凝重道,“你们刚才说的那个小孩,不觉得奇怪吗?”
外出四人一同陷入回忆,吕岩继续说:“满镇空无一人,怎么就偏他一个半大儿童能在其中如鱼得水,相安无事?”
“据你们所言,是戳穿那孩子的伪装之后镇民才开始暴起的,是不是代表着那孩子与镇民的状态存在某种联系?”
“况且柳师妹虽然平日里洒脱率性,但做事一向心思缜密,她说隐蔽的地方定然不会那么轻易被找到。而那群镇民却能在几句谈话间就精准地逼近山门,像是有人指引似的。”
“最后,那孩子刚说完了,他们就真的转身回去了,虽说确实可能是习惯所得,但若大胆设想一下,会不会其实那孩子才是控制他们的人。”
符悖道:“当时事态紧急,我确实没怎么注意这些。现在想来,那个孩子出现在那里确实不对劲。”
江珠顺说:“虽然他可能有问题,但他说的话也未必全是虚假。那个所谓的仙人想必就是门主了吧?说不定是门主蒙蔽了他的心智,使他混淆是非。我们明日去与他交涉一番试试,他年纪尚小,只要稍加引导,未必不能明心见性。”
谷逸芦赞同的点头:“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他总归只是个孩子。”
众人都没有异议,商量完毕后,各自回房睡下。
空房间很多,足够每个人单独睡一间的。江珠顺虽然做任务的时候看着胆子挺大,但一想到要自己一个人在这种“阴宅”里过夜就总感觉屋里“热热闹闹”的。
所以直接就抱着枕头被褥跟符悖去了同一间房。
符悖:“?你这是做什么?”
江珠顺自顾自地打地铺:“我不敢自己睡,就来投奔你了。”
符悖本想说孤男寡女的不合适,但转念一想,又不是第一次了,何必那么扭扭捏捏,倒显得自己心有不轨似的。
于是他故作轻松地说:“哦,好。不过还是我睡地上吧,这床太软,我睡不习惯。”
江珠顺立刻坐到床上颠了颠,然后不解地心想:这也不软啊……
二人收拾妥当各自躺下后,江珠顺问:“阿蛮,你说我们是不是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后就可以回宗门了啊?我有点想良安了。”
符悖没有计较她不叫“师兄”,语气淡淡的:“也许吧,希望如此。”
翌日晌午,城口派弟子照例给送来了午餐,有了昨天探听到的消息,几人都不敢擅自动筷。
秦敏闻趁他不注意砍了他一记手刀,看在他只是个被利用的凡人的份上没有直接杀了他。
孙渺菱将每道菜都检测了一遍,果然被掺了东西,恐怕就是那个“烛心丹”。
他说:“有了这个,我就能调配出相应的解药,但见昨天镇民的状态,恐怕已是回天乏术。”
“等下,”江珠顺突然道,“这菜里有魔气!”
秦敏闻立刻化出四合天罡尺,结果果然与江珠顺所说相符。
吕岩道:“也许导致镇民变成行尸走肉的,并不是烛心丹,而是掺进烛心丹的魔气。不过珠顺你为何竟对魔气如此敏锐?”
江珠顺:“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很熟悉,可能与上次的狓?兽有关吧。”
这事并没延伸出更多,眼下当务之急是出去找到那个孩子。
几人依旧兵分两路,将沿途遇到的企图通风报信的门下弟子全部弄晕了事,到了大门口更是一人一个手起刀落,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他们秉持着宁错杀不放过的原则,很好地避免了有人去通风报信,行事十分低调。
到了街上,几人分头行动,拿着昨天夜里孙渺菱画的孩子画像挨家挨户去问。幸而镇子不大,家家户户都认识,没问几人就找到了他。
镇子上的学院只有一间勉强能遮风挡雨的茅草屋,所谓的教书先生也不过是识得几个大字而已,但于这偏远地方来说已然是很好了。
那个孩子就坐在里面,除了更有血色些外看着与其他小孩无甚区别。
“满仓,你来回答。”
他们到这时,就听到教书先生点人提问。
昨夜那个小孩站了起来:“这个字念‘善’。”
教书先生满意地点点头:“坐下吧,善,今日我们要学的就是这个善字,何为善……”
几人看着这如寻常无异的小镇,以及学堂内朗朗书声,一时间没忍心直接把小孩叫出来。
“原来那孩子叫满仓。”江珠顺说。
两刻钟过后,学院内的孩子们各自归家,几人在一条胡同里拦住满仓,满仓并不惊讶,像是早有预料。
他垂着头,无精打采:“什么事?”
谷逸芦蹲下,视线与他平齐:“你叫满仓对吗?今天我们在外面听你上课,你一定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满仓睫毛颤动,不说话。
“你一定也很喜欢白天的生活吧?白天大家都是正常的,到了夜晚,就只剩你自己了,对吗?”
满仓发出细微的声音:“别说了……”
“你不想救他们吗?你不想将害了他们的凶手绳之以法吗?”
声音伴随着哭腔越来越大:“别说了……”
“说出真相,我们可以帮你,我相信你是个善良的孩子。”
“别说了!”满仓终于爆发,抬起头直视他们,盈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涌出。
几人都没再开口,默默陪着他,直至他痛哭结束。
满仓抽了抽鼻子,闷声道:“仙人说吃了药就不会死,他们也确实没死,只是变成了在夜晚会失去理智的活死人。”
“我本来也该变成那样的,不过仙人跟我说,只要乖乖听他的话,我不仅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还能每天给我三个馍馍。”
“他还说,他们的异常只是一时的,只要完成了最后的仙术,他们就会恢复正常。”
江珠顺问:“他叫你做什么了?”
满仓道:“他教给我了一道口诀,要我每天子时之前将镇民们引到镇子后面的那片空地上,完成仙术后再将他们引回去。”
柳珮问:“所以昨日是你将他们引到山门前的?为了做给我们看?”
满仓点头:“那个时候已经接近子时了,若不赶快让你们离开,就无法准时到空地,还会被仙人责罚。”
玉宁屏气势汹汹地站起来:“还等什么,那老肥猪作恶多端残害无辜,直接让我的双儿吃了了事!”
吕岩制止道:“别冲动,还有很多疑团没有解开。”
江珠顺问满仓:“你能否带我们去那片空地看看?”
满仓摇头:“白天不行,那个地方只有夜里才会显现。”
“那就夜里,”吕岩果断道,“夜里你照常引活尸过去,我们会混在其中。”
“好,”满仓从袋中掏出一些干草,分发给每个人,“这个你们带着,有了这个,他们即便夜里也不会攻击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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