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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
刘锦权衡利弊后吩咐吴玉出去。
门刚关闭的那一刻,裴玄寂就动手扒了他的裤子。
刘锦被压在桌子上难以动弹,他低吼道:“色欲熏心!你真是疯了!”
“陛下可误会臣了,臣刚得了个宝贝便马不停蹄地进宫赠予陛下,却还得不了个好,啧,真是寒心。”说着用极有技巧的手法让那儿抬了头,接着拿出一铁制的如蜂巢般且有个勾形卡环的东西往他那上面套。
他的理智回来几分,“等、等等!”
他直觉裴玄寂疯了,虽然自己的尺寸比不上他,却也是中规中矩的,这东西的长度只有他一半不到,是无论如何也塞不进去的!
片刻过后,没想到裴玄寂真给塞了进去。
刘锦感受到那物被紧紧包裹着束缚着,难受极了,抬手想打开却被按了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裴玄寂拿出一把钥匙。
锁上了。
“……”
刘锦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空白。
裴玄寂伸手弹了下。
他身子一颤,“……混账!”
裴玄寂嘴角噙着笑,欺负完他后心情不错。
刘锦坐起来,想从他怀中抢过钥匙。谁知那人轻而易举地避开,站在一旁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小皇帝手握桌沿,眉头紧锁。
这个混账东西戏弄人的法子可真多!
他一言不发地整理好衣服。
“但是,陶家有五个小厮失踪了。”裴玄寂向门外走去,“剩下的,让任涣查去吧。”
刘锦盯着他的背影,缓缓道:“朕竟不知,丞相对陶太傅如此上心。”
依他性子,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裴玄寂没有答话。
*
高醒带着将士一连拿了两座城池,军中士气高涨,纷纷吆喝着要一鼓作气,乘胜追击,直灭了南蛮,拓江国疆土。
但高醒为人谨慎,再加上从未与南蛮交过手,最终决定暂停休整。
此时主将营帐中,高醒背对着一干副将,看着那近两米长的地图,脑中飞速思考。
“将军,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啊。”
“是啊将军,顾虑太多可就错失良机了。”
高醒道:“先前边境线处两国军队对峙良久,怎的我们一打,南蛮就溃散了?诸位不觉得奇怪吗?”
一人回道:“哎呀,南蛮子就这样,自己能力不行还爱到处撩,不足为惧。”
“哎老年,这话就是你轻敌了啊,南蛮子虽然军事能力弱,但那旁门左道可是厉害的很,咱们提防着点儿总没错。”
这话一出,在场几位副将似乎都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瞬间脸色难看起来,不约而同噤了声。
“不好了!不好了将军!”一小卒跌跌撞撞跑过来,抱拳跪在营帐门口,接着道,“将军,不知为何,大量将士都觉胸腹绞痛,不出一盏茶的时间,接着七窍流血而死!”
一位副将身形一晃,用手撑住桌子,“果真如此……”
“……蛊毒?”高醒问。
“如此阴损招数,十之八九是了。”
高醒看向小卒,又问:“几成死亡?”
“三……三成……”
三成。
一上来就折了三成兵力。
“去查出具体原因。”
“是。”小卒领命后接着跑出去了。
年副将抱拳:“末将去给裴大人递个信。”
高醒道:“此地距东临甚远,裴大人知晓此事也是无用,不如年副将用这个时间去查查是何方蛊毒,如何解决,才是关键所在。”
年副将不欲跟他撕破脸,敷衍地应了声,接着走到营帐门口,光明正大地用信鸽递了消息,这信鸽是銮卫院特训的,不足半日即可抵达东临。
信鸽振翅而飞,年副将晃晃脖子,扭头看了眼里面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不懂审时度势的人,很难在这个时代中活下去。
这种表面不站队,实际拥护皇帝的人,注定没什么好下场。
“走了老年。”李副将从身后推他一把,又低声道,“收敛着点儿吧。”
年副将嗤了声,“老子背靠裴大人,会怕一个弱冠小儿?真是可笑!”
“话是这么说的不错,但裴大人不也来了信儿,让我们敬他三分嘛。”
年副将眼中划过一丝茫然与疑问,“是吗……”
李副将笑道:“老年啊,你真是老咯,忘性忒大!”
年副将憨笑两声,挠挠后脑勺,“最近确实奇怪,老忘事儿,昨儿个还让顺子拿酒,结果过后就忘了……”
两人边说边走远了。
高醒也没干坐着,他去了隔离区,结果被一众小卒拦下。
“将军,还是别靠近为好。”
他并未听从,进去后直接问仵作是什么情况,仵作起身回道:“回将军,老朽看了几位死者,皆是因内脏爆裂而死,并无外伤。但若说是蛊毒……恕老朽无能,确实从未见过此症。”
高醒沉声吩咐道:“仔细排查食物和水源,未查清具体之前都先饿着。夜间轮班由十四人一组增至二十人一组,每隔一时辰换班改为半时辰一换,所有人提高警惕,排查可疑人员。”
“是!”
他出征前曾进宫面见圣上,圣上提醒过他此战当心蛊毒,也说过南蛮若想通过蛊毒导致江国大量将士死亡,只能将其下在食物或者水源中。
无论是为人处事还是行军打仗,他都喜欢堂堂正正的方式,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南蛮这种下三滥的做派真是让他心理生理双重不适。
饶是如此提防小心,两天后又死了五成兵力,如今仅剩两万人。
三日内死了这么多人,军中人心惶惶,加上为了查明蛊毒,两日未曾生炊,将士们已是饥肠辘辘,疲惫不堪。
高醒眼下一片乌青,眼中血丝明显。
照这种形势下去,此战必输无疑。
难不成蛊毒与食物水源无关?
但总不能通过空气传播吧?!
他疲惫地闭上眼,缓解其中酸涩。
必是遗漏了什么。
斥候骑着马老远就大声呼喊:“敌袭!!有敌袭!!”’进了营地,斥候飞奔至主将营帐,接着道,“将军,南蛮大军正往我方行进,目测约十万人,距此不过五里。”
“列阵,拔营回城。”高醒顿了顿,“告知诸位将士,誓死守住城门,等待京师驰援!”
“是!”
外头一阵骚乱,他走出去,只见数百名士卒围在他营帐前,于是皱眉怒斥:“都围在这儿作甚?!”
"将军,兄弟们两天没东西吃了,您还要我们跟南蛮子拼杀,这不是难为我们吗!"小五带头喊道。
高醒漠然,见他声如洪钟嘴唇水润,不像是不吃不喝两日的样子,当即神色一冷,“来人,把他押下去,仔细审问他从何处寻的吃食!”
“高醒!!大敌当前你还如此不分轻重缓急,实在是不堪任将!!”小五吼道。
他没理小五的话,曾经随他在西北打仗又得圣恩跟他来此的几位兄弟挡在他身前,帮他把门口那群生事的小卒打发走了。
“将军……”
高醒打断他的话,“一切按计划行事。”
“是。”
南蛮大军压境,却在两里处扎下了营,此举在众人意料之外,让人摸不清他们是在想什么。
高醒见此吩咐计划暂停,按兵不动,接着下令一切恢复如旧,起火生炊,只是派自己信得过的人在暗处盯紧了。
*
东临皇宫内,刘锦正被裴玄寂拖着对弈,他默不作声地落下黑子,没问那人大晚上哪来的好兴致进宫与他下棋。
半炷香过后,黑子被围困,已无生还之机,棋局胜负已分。
“你输了。”裴玄寂淡淡开口,将手中白子扔回棋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蜡烛燃烧过半,烛影摇曳,让人看不清帝王眼底的情绪。
“陛下!不好了陛下!”吴玉弓着腰小碎步跑进来,跪在两人不远处,脸色煞白,“瑞王……反了!!”
刘锦睫毛轻颤,失望地阖了眼。
裴玄寂倒颇有些意外,轻笑一声,“居然是他。”
吴玉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他知道帝王对瑞王顾念亲情,这一造反可让帝王失望透顶了,他担忧被迁怒只得把头埋得更低,“瑞王爷只带了五万人堵在午门前。”
刘锦抬眼。
五万人?光京军中固守东临的便有四十五万人,更别提还有銮卫院和裴玄寂亲卫。
他这不是造反。
而是求死。
可他若真想死,为何要选择这种方式?
难不成……
刘锦与裴玄寂目光交汇,调遣京军的虎符与銮卫院都在这人手里,难道他早与瑞王勾结?
丞相大人看出他眼中狐疑,捏着下巴思考片刻,不急不徐道:“扶持瑞王,也并非不行。”
刘锦没理会他,乘着步辇向午门去了。
午门东西北三面城台相连,环抱一方形广场,刘锦站在城楼之上,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士兵,和角落里一辆残破老旧不引人注意的马车。
今儿月亮不圆却亮,月色清冷,如薄雪残冰,清光照在甲胄上,像覆了层银霜。
刘喜骑着马,位于最前方,他脸上带着诡艳的笑,幽幽道:“锦儿,承你多年照顾,我也不欲为难你,只要你乖乖写份逊位诏书,皇兄便保你下半辈子平安顺遂,如何?”
“皇兄好手段,装疯卖傻十余年,竟无人发觉。”
“错了。前两年我确实得了疯病,只是承上天庇佑得以痊愈。”刘喜摩挲着那枚费力粘好的玉佩,似笑非笑道,“再者,锦儿不是早就疑心我了吗。”
刘锦面色冷淡,“你我当真不枉兄弟一场。”
可真是了解彼此。
“念及手足情份,我不愿伤你。锦儿,退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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