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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祝宴皇宫除妖5
“我是宫女出身,得皇上垂怜、纳入后宫。”
“可在这狼虎窝里,出身决定一切。”
“我向来清楚自己因何得到恩宠,也知道这份宠爱注定是一时的……”
“我不怕被欺,也甘愿草草一生。”淳嫔转而悲愤道,“可我不想蘅儿一直被踩在脚下、任人欺辱。”
“我出身卑贱,但蘅儿仍是皇子。”
“他不该是宫女、太监都能欺负到头上的人!”
此时宫人全部退到殿外。
“一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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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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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淳嫔的话,洛予基本确定了妖物的来历:
一种生在乱葬岗的邪灵,本体为死尸浊气,喜食恶念和贪欲,欲念越强,越能吸引它们。
但其无法化形,离开出生地后需附身人类或者妖类,以此汲取养分,而吸食人、妖精血能快速增长体力。
擅长化作心魔,以猎物心中所愿引诱他们献身,此为——“魔引”。
淳嫔爱子心切、心中执念引魔引现身,并以己身与对方交换,换皇帝宠幸、位份提升,助幼子余生平坦。
但附身时间越长,越无法自控,致使魔引借此身体为祸四方。
洛予把手背到身后:“魔引没有挽回人心的能力,它从始至终都不可能帮你完成心愿。”
只是,宫中灾祸横起,皇帝完全可以在发现邪灵初期就处死淳嫔,即便不能斩草除根。
始终没有下令对她不利,实在可疑。
毕竟于权谋者而言,多为利益至上。
“需要我帮忙吗?”三殿下一身白衣,缓缓步入殿内。
淳嫔见此却慌了神:他听到了!
“是我一时鬼迷心窍、酿成大祸,我死不足惜!”
淳嫔眼里全是祈求:“但蘅儿从不知晓此事,他心地纯良,莫要因为我让他再添不幸了……”
黎煊望着那副沾满泪痕与碎发的面孔陷入沉思,眉头久久无法松解。
良久,一道耀眼夺目的白色法阵自殿内升起、悬于半空,驱除四周阴沉。
“啊——”
凄厉的尖叫声引得后宫众人纷纷驻足、抬头望去。
江岁礼费尽心思才安抚好十殿下,看着他被宫人带走。
“那个妖精终于死了!”
“听说下场很惨。”
“可不是嘛,几位道长一起施法把她抽筋剥皮,叫声能传方圆几百里呢。”
听到几名宫女窃窃私语,江岁礼庆幸男孩已经走得远远的了……
“真是大快人心!”
“皇上最开始宠幸她,也只是因为她眉眼像极了三殿下死去的生母,这妖精却借机生下皇子,一举翻身成了我们的主子。”
“她这贱婢哪里比得上西夜公主,还不是转身就被皇上抛到脑后了。”
“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妖术迷惑皇上封她为淳嫔。”
“心术不正,这不就遭了报应。”
“依我看,就是她勾结妖怪害人,真是死有余辜……”
这番对话或虚或实,都听得江岁礼满脸愁容:
皇宫果然是是非之地。
.
“师兄、师姐!”
江岁礼朝迎面走来的两人跑去,转而看到了落在身后的黎煊,行礼道:“三殿下。”
黎煊点头后继续向前,情绪低落。
“我师父呢?”四处张望也没见着洛予的影子。
“他还留在大殿里。”常景元难得平静地提起他。
江岁礼犹豫道:“那……淳嫔呢?”
揽星抬起双眸,最终也只是摇摇头。
十殿下怎么办,他早晚会知道……
江岁礼不由得咬住嘴唇。
“师父!”
独自坐在花坛边的江岁礼连忙起身跑向来人:“你——没事吧?”
洛予面无血色,眉眼间尽是疲倦,甚至于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摇晃晃。
“没事。”洛予正要越过她时,一个重心不稳就一头栽倒下去。
……
嗯?
他,好像被人接住了?
洛予没有像往常一样狠狠砸向地面,一时间,他甚至以为自己疼得失去知觉了。
突然,洛予眉头一皱,竟发觉身体被源源不断地注入灵力,随即起身、和托住自己的人拉开距离。
此时,江岁礼抽出酸痛的手臂,看到洛予面上恢复血色,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
江岁礼摊开双手,那股陌生的力量已然消失殆尽。
而洛予一动不动地盯着女孩,思虑间眉头深深锁起。
“好了,我们也回去吧。”
洛予轻轻抚摸江岁礼的头顶,江岁礼笑着点头应答。
“小安!”
洛予闻声抬头张望,只见一身着军中软甲的男人正越过长廊向二人走来,仔细辨认后道:
“兄长?”“你为何在此?”
男人也快步上前:“我正想问呢,你又为何会出现在皇宫里?”
挑眉道:“莫非,你就是皇上专门请来除妖的道长?”
洛予摆摆手:“我只是从旁协助的小角色罢了。”
“小安不必自谦。”
男人喜笑颜开地拍上洛予的肩膀,因为常年随军操练,一不小心劲使大了,对方瞬间被压倒一截。
“咳咳——”
“兄长不要再当着我徒儿的面唤我小名了。”
男人这才注意到洛予身旁躲着一个身量娇小的女孩:“哦?”
江岁礼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师父的兄长?那要喊……“师伯”?
“师伯好。”
见女孩恭恭敬敬地行礼,男人俯身笑道:“我并非你们仙门中人,严格来说,不能算是你的师伯。”
江岁礼向洛予求助,可对方也只是摆摆手,毕竟他的师门关系十分简单,压根不存在这样的情形。
男人为难地摸了摸下巴:“不然……你就随着你师父一起唤我兄长吧?”
啊?
师徒二人闻言均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司空越,差辈分了。”
“你直接喊我名字,也不像是会在意辈分这种东西。”
虽然面前这个身材高大的将军相比自家师父雄壮、威武不少,可这接话茬的语气却分毫不差:不愧是兄弟。
洛予无法反驳便由着他去了,怎料司空越“蹬鼻子上脸”道:
“或者喊……哥哥?”
“就当是替你师父还上了。”
洛予的嘴唇彻底抿成一条直线:“你家里有妹妹,还会差这几句?”
司空越却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
虽然觉得两人的对话有些奇怪,但江岁礼肯定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错。
这位将军常年受风吹雨打、两颊留下不少疤痕,面容却不减俊逸,至少在沙场之外,他仍然让人感到亲切。
“我还有任务在身,先走一步。”司空越摆摆手,“这次可别跑了,我带你回家看看。”
洛予嘴上应着,转身便要离开,怎料却在迈出腿的一瞬间觉得头晕脑胀,没等开口便直直向后倒去。
“师父!”
司空越闻声大步跑了回来,伸手一把将洛予抱进怀里:“他的房间在哪?”
江岁礼领着他一路跑向寝殿。
——————
“不要……”
“不要走……”
“不要!”
“师父?你——”
洛予猛得惊醒过来,呼吸急促、久久不能平复,但转眼就看见了一副熟悉的面孔。
江岁礼完全挣脱不出洛予的掌心,被拉扯着身体向榻上倒去:“师父,松手……”越挣扎,对方握得越紧。
洛予对上女孩惊慌的眼神,随即连忙松开她的手臂,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抓痕。
“抱歉。”洛予捂着头坐直身体,“嘶——”
“师父,你做噩梦了?”
总觉得这场景有些眼熟。
洛予没有回答,默默将房间陈设扫视了一圈:“这里是?”
“这、是你的家啊。”
江岁礼不禁怀疑:莫不是摔傻了?
洛予确实注意到几幅略为眼熟的字画,叹气道:“司空越带我来的?”
江岁礼点点头:“你一直昏迷不醒,也不方便长时间留在宫里。”
犹豫半晌,江岁礼还是开口道:“师父,三皇子说你灵力损耗严重,身上又有很多旧伤,你……”
“三皇子?”
“嗯,司空将军抱你回寝殿时,恰好他路过,及时帮你疗了伤。”
洛予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抬眼却看到女孩几番欲言又止,当即明了:“我还死不了呢。”
可对方显然不大信。
“岁岁啊——”
“哎?你可算醒了。”
司空越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穿着铠甲径直闯进房间。
“岁、岁?”
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洛予望向女孩的眼神有些微妙。
江岁礼对此也只能一笑带过。
“嗯?你不就是这样喊的吗?”
司空越无奈地摇头:
“小岁姑娘守了你三天三夜,可以说是寸步不离。”
“你要是再不醒啊,她恐怕会一人跑上山,去绑仙门的医师来救你了。”
江岁礼瞬间睁圆了眼睛:
将军就算是要替她美言几句,烦请不要过度夸大事实好嘛!!
洛予当然清楚自家兄长的说话方式,但看见徒儿尴尬得连连摆手,也忍不住顺着他的话继续调侃:
“有徒如此,为师,死而无憾了。”
师父!
两个大男人一起欺负小姑娘,天理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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