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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自楚子衿从杀戮之都回来已经快四个多月了，她一回来千道流就让青鸾带她去消除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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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从杀戮之都回来，身上后天养成的嗜血本能仍会时不时的磨损着楚子衿的意识，刚回来不过四个月，楚子衿已经基本上和长老殿的几位供奉都动过手了，和降魔动手的次数尤其多，降魔回去后都会和千钧抱怨说小丫头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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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听了只能苦笑着摇头，楚子衿杀气外泄，他们几个作为长辈要时刻阻止她，几个人为此叫苦不堪，楚子衿自己又何尝不难受呢。几次夜里他不放心，悄悄来到楚子衿门外，看见她房间的灯整夜整夜的亮着，每次这种时候他都会一阵心疼，好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偏偏要遭这样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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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其他武魂还好，偏偏楚子衿还有个六翼天使的第二武魂，最为圣洁的武魂遇上煞气最终的神祗，两者相冲，楚子衿疼的整晚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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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道流带她来到天使殿下试图用天使神的力量为她洗去铅华，这种方法虽然痛苦，但是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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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殿，晚上，饭桌上，降魔啃着鸡腿，含糊不清的问楚子衿：“丫头，你现在多少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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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看着他满嘴油的样子，嫌弃又好笑的拿出纸巾递给他，降魔却不伸手接，只把头往千钧那靠靠，千钧无奈，伸手帮他把嘴上油渍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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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衿坐在降魔对面，父女俩几乎一个造型，只是楚子衿比降魔更多了份无关紧要的优雅：“刚到八十级。”看见六叔给自己老爸擦嘴，楚子衿不满出声表示我也要六叔帮我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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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被降魔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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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不小，占有欲也不小，以后六叔娶了媳妇他别还跟自己嫂子争风吃醋……楚子衿腹诽，默默在心底给自家上不得台面的老爸比了个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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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过几天六叔带你去找第八魂环吧。”千钧出声打断了两人的视线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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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楚子衿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餐食上，“我开始了修罗神九考，第二考的内容是在一名封号斗罗的协助下击杀两个十万年魂兽，我准备第八魂环装十万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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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衿盯上了森林深处的天青牛蟒和泰坦巨猿，有一次的轮回中，唐三让这两只魂兽给自己献祭，之后与武魂殿的周旋里，这两只魂兽的力量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这一次，楚子衿打算直接将这些力量归为己用，从根源上断绝他获得这些力量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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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千钧的手艺还是很好的，楚子衿最喜欢千钧做的西湖醋鱼，当她告诉千钧时，千钧一脸惊讶，之后却又是笑着开口说你真的很像降魔，他从小就喜欢这道菜，酸酸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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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衿听好笑出来声，自己爹长的一副硬汉样，怎么口味这么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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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千钧所说，小时候有一次家里的厨师烧过这道菜，降魔吃过之后就念念不忘了，隔几天就要点一次，后来那个厨师回家了，新来的厨师不会烧这道菜，降魔是又哭又闹，非要吃这西湖醋鱼，但是他又不知道这道菜具体叫什么，只说是要吃那个酸酸甜甜的鱼，新来的厨师听的一头雾水。闹了几天之后，父亲锤了他一顿，这才安稳下来，但还是是不是的念叨这道菜，庙会或者其他节日时也会悄悄地找这道菜，但都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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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看着弟弟焉巴巴的样子，既心疼又无奈，父亲母亲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未曾注意到降魔对这道菜的执念有这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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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千钧跟父亲说一声要出远门，又跟管家打听了老厨师的住址，一个人前往府上拜师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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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厨师见是原先老爷家的大少爷来了，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千钧见到老人窘迫的样子，急忙说明来意，千钧笑得无奈又宠溺：“家弟性格固执，说什么都要再尝尝这道菜，但无奈一直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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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厨师抚着短短的胡子笑：“这道菜叫西湖醋鱼，是星罗那里的菜，天斗城里不好找，大少爷想学，老奴自然是愿意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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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谢谢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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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在老厨师那呆了两个月，除了西湖醋鱼，别的菜也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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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厨师笑着说，自古难见少爷下厨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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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笑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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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家里的餐桌上出现那道西湖醋鱼时，接受着弟弟眼里的崇拜，千钧觉得这趟拜师学艺也不赖。彼时的二人只有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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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两人进了长老殿，假设降魔再说要吃酸酸甜甜的鱼，后厨的师傅不知能整出多少花样，但降魔却偏要千钧亲自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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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做的没有我小时候吃的那个味道。”降魔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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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翎见到后夸张的表示老六我也要，降魔打死不给，光翎又坚持要，两个心理年龄加起来不到十岁的人眼看着就要打起来，还是千道流路过才拦下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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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好逊欸~”楚子衿看着眼前的老父亲，深深叹了口气，不知道六叔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带着这么个弟弟实在是过于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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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吃鸡的手停下，一脸懵的看着自家闺女，不明白她为什么没头没脑的冒出来这么一句，怎么把话题转到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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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拦住想要发作的降魔，问侄女：“那你是希望谁陪你去？大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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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楚子衿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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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这下是彻底不高兴了：“找大供奉做什么，我也可以陪你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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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供奉实力更强，对子衿来说也更保险些。”千钧知道降魔还在和千道流因为楚子衿去杀戮之都的事情闹变扭，金鳄和青鸾先前也让他去劝劝降魔，但他却从头到尾默认了降魔的叛逆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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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孩子嘛，谁养的谁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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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不认为降魔这种程度的变扭能对长老殿造成什么影响，由着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有一个十万年魂兽的魂环你打算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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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套在我的第二武魂上…”楚子衿边说边小心翼翼的观察两兄弟的脸色，意外的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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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衿悄悄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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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注意到了她的反应，好气又好笑道：“我们之前就说过了，你不用刻意去藏你的第二武魂，没人讨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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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衿抿抿唇，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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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楚子衿就去供奉殿找千道流，却被告知大供奉带千仞雪去天使殿接受传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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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要为自己孙女死了吗？说实话楚子衿对这个自己理论上的父亲几乎没有感情，但她还是会很尊敬他，即使他会把那只兔子留给千仞雪，只是为了长老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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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楚子衿到的时候仪式已经结束了，千仞雪并未得到九考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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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千家爷孙惊讶的表情，楚子衿并不意外，有几次轮回这个天使神的神祗是由她来继承的，自然不是每次千仞雪都能得到天使九考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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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大供奉。”楚子衿这次规矩的行礼了，现在已经没有试探这个男人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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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你来做什么？”千仞雪还沉浸在自己没得到九考资格的悲伤中，语气也不是太友善。
楚子衿没说话，直到千道流让她站起来说明来意，楚子衿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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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杀戮之都接受了修罗神九考，第二考的内容是在一名封号斗罗的协助下击杀两名十万年的魂兽，我希望大供奉能陪我一起去完成这个第二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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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我爷爷陪你去，你不是还有六供奉和七供奉吗……”虽说千仞雪得到了千道流大部分的爱，但关于千道流对楚子衿时不时的关心仍会使她感到嫉妒。
??“小雪！”千道流呵斥了千仞雪的无礼，接着又对楚子衿说，“我知道了，你想什么时候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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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几天吧。”楚子衿说着就要行礼退下。
等楚子衿离开，千仞雪调整好情绪又开始调侃千道流：“爷爷，七供奉不是还在和您闹变扭吗，他怎么会同意子衿来找你的？”天使族的秘术，千仞雪也到了接触的年纪，自然知道千道流对降魔是个什么心思，奈何自己年少无知，错把亲姑姑当闺中密友。
“不知道，”能让千道流感到无力的估计也就是千仞雪和降魔了，“子衿都回来了，他还在闹别扭？”
“嗯哼~”千仞雪笑弯了眼，她实在没想到有一天能吃上自己爷爷的瓜，还是情感类大瓜，她可以想象千寻疾当时看着这一幕发生时的目瞪口呆了。
“真的，七供奉是真的木头，当时六供奉都发现有点不对头了，七供奉愣是只关注到我靠近六供奉。”千寻疾在女儿第一次问出有关问题的时候像是终于找到了知音一样大倒苦水，诉说着在父亲磕磕绊绊毫无进展的爱情路上，自己连块垫脚石都不如的经历。
“没事的，爷爷，凡是都需要一个过程，说不定哪天七供奉开窍了发现自己爱的其实是六供奉呢？”千仞雪“安慰”道，但是这话的确不是空穴来风，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双胞胎之间的亲密，武魂殿现在暗地里的同人女手里都是骨科本，这股风气甚至从武魂殿卷到武魂殿学院，据说灵鸢斗罗先前在早会上偷看骨科本险些被千寻疾逮到，还是菊斗罗打着掩护才没被发现，事后鬼斗罗要挟着灵鸢斗罗把同人本交出来，接过后转手交给了菊斗罗。看着菊斗罗的笑脸和鬼斗罗脸上难得的温柔，灵鸢斗罗只想骂狗男人。
武魂殿学院则更为离谱，因为离得远，消息要辗转经手多次，等传到武魂殿外院的时候基本上已经面目全非了。后来楚子衿和黄金一代见面的时候，胡列娜还问过她是不是真的是近亲结婚，楚子衿听了愣在原地，当晚就死命拽着降魔回了降魔殿，说什么都不让他继续呆在千钧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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