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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吗
看来是那两篇通稿上了热搜，她还是和上辈子一样被网暴了。
纪优宁群发完报平安的消息，端着泡面来到书房，刚打开电脑，子规打来了电话。
“喂，子规姐。”
“优宁，你现在在哪儿？”邓春莱看着爆了的热搜以及六万多条且还在不断增加的恶评，太阳穴突突地跳。
“我？在家呢，怎么了？”
“你马上去卧室，把门锁上，尽量找一个别人找不到的角落躲好，手机调静音，我联系你之前不要出来。”
“出什么事了子规姐？”纪优宁停下往泡面里倒牛肉干的动作，神色严肃起来。
“我怀疑X聊天室的事走漏了风声，你现在有危险，别怕，我已经向上级申请为你提供线人保护。”
“是指我被网暴的事吗？”
“你也看到了？网安部追踪下来发现发帖人的ip与X聊天室在青城市的网点ip重合。我猜测程岳安可能会趁着风波来绑架你，事后把事情推给暴动的网民。你不用太害怕，我们的人马上就到。”
“子规姐，误会大了，我可以确定热搜是因为其他事。至于ip重合，发帖人自称“知情人”，那由X聊天室在青城市的网点负责人来发完全说得过去。程岳安大概是顺风顺水惯了，没想到X聊天室已经暴露。”
“其他事？”
“我姐长得和程岳安的白月光有几分像，他让我姐做他情人，我姐没同意。”
“什么？然后就拿你撒气？******”邓春莱怎么都没想到华国今年讨论度最高的网暴事件背后原因竟然只是因为这，反应过来后没忍住一顿鸟语花香问了程岳安祖宗八代。
“没事子规姐，他早晚有进去的时候。网上说的那些，我完全没放在心上。你快去取消申请，我这边用不着人来，来人了反而可能打草惊蛇。”
“好，网暴的事你想好怎么解决了吗？”
“我准备联系展氏牧业，这件事由他们出面发澄清声明比较好。”
“可以，一会儿我发你青城市免费公益律师组织的联系方式，有需要就去找他们。”
“好，谢谢子规姐。”
“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子规姐，你们这次行动结束后，能知会我一声吗？”
“当然，你是大功臣，这喜事我一定第一个来和你分享。”
“好，等你好消息，保重子规姐。”
——
纪优宁打开网页版微博。
[展氏牧业二小姐展新月坠楼生死未知]稳坐热搜榜第一，后面是加红加粗的爆字。
——华国不能没有展氏，展氏不能没有二小姐，二小姐一定要平安啊
——祈祷
——我愿吃素一周换小姑娘平安
——好惨啊，挺过这关后下半辈子都要顺顺利利
——加油二小姐
——宝贝挺住
......
同样带加红加粗爆字[青城一中纪优宁]的评论里则完全是另一幅景象。
——妈的，恶心死我了，真想抽死她
——满十六岁了吧？建议立刻枪毙
——恩将仇报，狼心狗肺
——地狱空荡荡，纪优宁在人间
——她怎么不去死啊
——祝她全家死光
——[纪优宁遗照]jpg
——我是她同城的，V我50，我去教训她
......
“晚上好，韩经理，我是纪优宁。”
——“纪小姐，你是为了热搜的事吧？你别着急，展氏牧业公关部全体临时加班，都在想办法解决。”
“有劳了，需要我参与吗？”
——“不用纪小姐，你只要断网休息两天就好，以免被网络上的那些言论影响到。我们正在拟澄清声明，稍后会在合适的时间发布。”
“好，多谢。”
——
纪优宁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手机，现在是晚上七点半，距离展新月和她空降热搜，已经过去了四个半小时。
对公关来说，时间是需要争分夺秒的，华国舆情监测室之前提出过“黄金4小时”原则，即要第一时间发声，将事件的影响力控制在最小范围。
展新月和她的事，虽说轻重程度不好把握，写浅了没法给她澄清清楚，写具体了可能会让她被杀手背后的组织盯上。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四个半小时都憋不出来。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阿月邀请你视频通话，纪优宁点击确认，刚刚缓和的神色在视频接通的瞬间闪过些许茫然。
“阿月，阿月？”
“黄组长，给彼此一点空间行吗，我现在不直播，你别再贴着我了！”
视频对面，哪怕展新月正侧着脸，纪优宁也能看出来她用脸骂得很难听。和她同时出现在镜头里的，还有一位短发的青年女子，在展新月的衬托下，尤显稳重。
短发女子看见纪优宁，还挥手笑着打了招呼。
纪优宁也回了一个礼貌微笑，“阿月，不介绍一下？”
“宁姐，这是黄组长，黄组长，这是宁姐。”展新月极其敷衍给两人做了介绍，不断地用脸在骂人。她想向纪优宁说点什么，但张了张嘴后再次转向身侧，捂着眼睛仿佛要气哭了“黄组长，求你了，让我自己待会儿行吗，我给你翻倍加薪，钱我出，我哥管不着，可以吗？”
“不行，展总说要寸步不离跟着你，新月你必须时刻在我的视线里。”黄组长语气温和，态度坚决。
“宁姐，如你所见，展新辰为了不让我直播澄清你的事，派了这位黄组长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我。”展新月一副被吸干了精气的模样，事实上，也确实差不多。这两小时，她把隔离区能走的地方来回走了数遍，就是想把这位黄组长累到知难而退，结果她气踹嘘嘘，人家还是身轻如燕。
“新月，展总也是为了你着想，纪小姐的事公关部正在处理，你放心，他们一定会尽快妥善处理好的。”
“黄组长，和外人吹牛就算了，展氏公关部我还不清楚吗，养老部门中的养老部门，部门经理比我爸年纪都大！而且你确定这个时间总部还有人在上班？一分钟就能解释清楚的事，磨磨唧唧拖了多久？黄金4小时都过了！”
两人你来我往，纪优宁半天没插上话。
“黄组长，那是什么？”展新月突然指向纪优宁看不到的屏幕外。
“手机我拿走了......啊！痛痛痛，我不抢了，黄组长你松手！”
“阿月你消停会儿，我难道是会被流言蜚语影响的人吗？这次听你哥的，坠楼的事可大可小，你现生龙活虎贸贸然开直播，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很有可能风向倒转，说你们炒作。我光脚不怕穿鞋的，被挂几天没关系，你背后还有展氏牧业，不能冒险。”
“我不想让你受委屈，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我明白。”纪优宁肯定地点点头。
黄组长的视线从展新月身上收回又看向纪优宁，她的眼神逐渐不对劲起来。
“新月，原则上来说展总不让你和纪小姐联系，”说着，黄组长向纪优宁点头示意，“纪小姐，今天的视频就到这里吧，再见。”
“不知道展新辰怎么想的，一篇公关稿有这么难写吗？”展新月拼命扒拉手机赶在视频结束前最后喊出一句。
“黄组长，我视频都打完了，你也别再看着我啦，早点去休息吧，我也困了。”
黄组长狐疑地看着秒变乖顺的展新月，掏出一个平板，“现在不行，你得补上今天下午落下的培训，桌面的视频就是下午的内容，给。”
展新月木着脸接过平板，不同于刚刚的演戏，这下她是真要用脸骂人了！谁家会这么虐待一个今天凌晨才出院的病人啊！
苦着脸送走黄组长和她的手机，展新月坐在书桌前，仔细回忆了一遍，确认刚刚没有失误，这才松了口气。
她从捂眼开始，就在给纪优宁用摩斯密码传信息，传递的方式是眨眼，眨眼的快慢分别对应点和短横。
——
纪优宁看着视频时悄悄记下的一连串点横，很快翻译出了展新月要传达给她的消息——“哥”、 “怀疑”“身份”“沉住气”
纪优宁放下笔，和她推测的一样，展新辰已经怀疑她了，所以才压着不发声明，想看看她会不会自己解决。
澄清很简单，只要调出学校、医院的监控，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事实是什么。
而调出监控，对S来说不是难事。
展新月对她的提醒，算得上是误打误撞，展新月并不知道她S的身份。
刚相认的时候，为了不让展新月太内疚，她编了点瞎话，告诉展新月她是国家卧底，因特殊任务才伪装成之前那样潜伏在学校。
展新月深信不疑，又知道她是计算机方面一等一的高手，察觉到她哥这明显的试探，还以为他哥怀疑上纪优宁卧底的身份。
于是小时候中二的练习在今天有了实操的机会。
——
海洋彼岸的新东兰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结束了当地工作的展新辰刚洗完澡出来，与国内视频会议的提示声就响起了。
展新辰套上一件白T出现在视频里。
对面公关部经理的脸色并不好看，“展总，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现在还不发声明吗？”
“还是没有人为降热搜？也没有放证据？”
“没有，新月被你派人盯着，还能有谁会去为纪优宁发声？”
展新辰低头盯着平板里的公式照，难道真的不是她吗？
“展总。”公关部经理见展新辰岔开话题还走神，高声提醒，“舆论已经完全发酵，新月处在完美受害人的位置，展氏牧业这么高的声望，激起的民愤不是普通网络声讨这么简单。放任不管的话，不排除会有人线下去骚扰威胁纪优宁，她还是个孩子，遭受不了这些。我建议现在立刻发布声明。”
展新辰放下平板揉着太阳穴，但除了她，他想不到第二个S的人选。
“李经理，国内二十二点的时候再发布。”
“展总，二十二点太晚了，万一纪优宁在这期间受到实质性伤害，到时候舆论必会反转，展氏牧业这么多年积攒下来口碑不容易。”
“就二十二点。纪优宁现在住在思雅苑，那里的安保很好，她很安全。”
“好吧，展总。”
能将人绑定在一起的，除了利益、感情，还有共同的敌人。
S救了他一命，却不是为了钱，他没有自大到觉得S暗恋自己，所以一直默默守护着他。
S救他，大概率是他们有共同的敌人，而那个敌人很有可能就是程岳安。
充满巧合的意外死亡，让展新辰不禁想起当年的吕柏裔、纪南星夫妇。
如果他们的死也是程家的手笔，而S早就发现了蛛丝马迹，那S会盯着程家就不奇怪了，这过程中发现程家要对他们兄妹下手也说得通。
如果纪优宁没有连着救了新月两次，他还不会这么快锁定S的身份，但谁会看到同学坐在天台边就以为对方要跳楼？普通高中生又怎么会一眼看出假扮的护士？
S有恩于他是不错，但他更希望合作双方坦诚相待，而不是他处在对对方一无所知的从属位置。
纪清韵，你究竟是不是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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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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