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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算计
人族,大概是六界最被天道偏爱的一个种族,任何种族对烦人使用灵力,不可更改人族命数,如有违者,天道必定降下天谴。
都说人族之人命由天定,司命执笔书写,实则不然。生而为人,必然有自己的思考,他们不会如同话本子一般言语行为都受人操纵,自然也不会完全照司命的本子上所写所述来实现,纵然是统治世间法则的天道,也无法完全完全预计出此人这一生的所有事件。
月老一事影响了六人的机缘,也在无形之中改变了命数,使本该发生的事件没有按照原定的轨迹发生,就会影响人的命数。错已经铸就,能做补救的,就是将他们该有的机缘还于他们,不要因为机缘错失而改变命数。
“丞相早就猜到了?”炀一折扇在手里轻轻扇着,两个最淡定的人坐在一起喝着茶,笑意不达眼底。
“诸位在云京留了这么久,想猜到并不难。”南屿给他续着茶,胳膊上那条长长的血痕还在汩汩地冒着血,他脸色苍白,却也依旧云淡风轻。
“本宫并不知晓,南相智计过人,居然还是个赌徒。”
“殿下过奖。”
这人用两人的命来赌神族的这些人是不是真的是来帮助他们的。
够聪明,这样一来印证了神族几人对宸雪无害,也够狠心,以命来印证这七八分把握的猜测。
嘶……这气场……
云卿有些待不住,把要出去的意愿藏在眼神里,递给了看热闹的弦月,弦月了然,点头让她去。
出去时和拿药来的宸雪撞了个面,后者将感激化作礼恭恭敬敬地表露了出来。
“起来吧,不必客气。”云卿扶她起来。
“谢谢,真的。”不止这一次,还有上次她帮她包扎伤口。
“我说了,真的不必客气。”她是真心想要帮帮她。
如此相似的经历……
云卿心里叹了口气,若是她没有被弦月救走,她大概混的还不如宸雪吧。
她悠悠哉哉地往一处地方走着,越走越偏僻。直至走到桥一间破旧的房屋前,她直接推门进去了。
“皇子殿下,您要是不出来见我一面,我就要去让师尊师伯他们寻一寻您了。”
风夹杂着几分凉意吹起了云卿的衣摆,她偏爱浅色衣衫,乌黑的头发随着衣衫一起翻飞,显得那般无害。
一柄刀抵至喉咙,她感受到了一阵寒意,带着刺痛。
“殿下,您这就见外了。”云卿倒是丝毫不慌,言语里满是调侃。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洺泱清羽干脆不装了,手里的刀又紧了紧。
痛意加深,云卿依旧不慌不忙:“殿下,谁给您选的这么丑的面罩啊,太影响您的形象了。”
“你到底怎么认出我的?!”
云卿在收手的时候,察觉到了屋顶有一队人,在看到她打倒了所有人之后悄悄溜走了,也是巧合,她和为首的人对视了一眼。
“不是……”感到架在脖子上的刀往肉里又嵌了几分,云卿无奈,“殿下,到底是谁告诉你,带了面罩就认不出你了啊?”
……
沉默……
云卿是见过洺泱清羽的,看到身形一下子就认出来了,不过也不是十分确定,干脆直接摊牌喊他,这一喊,还真是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云卿无奈:“你把刀放下,我这样不是很想和你说实话哎。”
洺泱清羽倒也不是真的想杀她,按她说的把刀放下,站到她面前,把面罩摘了:
“说吧。”
“很简单啊,这附近就这一处隐秘的地方,还有点奇怪的冷清感,一猜就不简单。”
……瞎猫碰死耗子呗……
她还真是碰的,不过碰对了。
“殿下,我猜,您是来救宸雪的。”云卿调侃他。
洺泱清羽眼神眯起:“那你也猜猜,神族会不会即将丢失一个好苗子?”
云卿接着打趣:“真要动手,您还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呢。”
在他真的要挥刀的时候,云卿认怂:“我可不想和您打,我只是猜测,也没有证据,您就说没见过我,我认错了人,我也没有法子。”
清羽没打断她,也没搭理她,手里的刀却没有抬起来。
“我只是猜测,您应该不是传闻中这般不学无术,这少主的位子,也是故意让出来的吧。”
有意思的紧啊。
“你都知道些什么?”清羽收了刀,坐到了那石桌旁边,拄着胳膊问她。
世人都说洺泱家族,大皇子是个留恋红尘俗世的花花公子,心中没有天下只有美人,大公主心无城府却善妒恶毒,唯有这洺泱宸雪出落得落落大方,心怀天下。
今日云卿就突然想通了,若非如此,洺泱宸雪怎么会那么快以女流之身坐稳少主宝座。
“殿下怕是一直都心疼着宸雪殿下,想必少时也暗中帮扶了不少,在宸雪殿下被南相收为弟子的时候,您发觉她越发聪慧过人,胆大心细也心怀天下百姓,所以想找个法子让位吧?”看似是疑问句,云卿却不是在问他。
“不过我倒是好奇,殿下怎么还真杀人呢?”
清羽下意识反驳:“人不是我……”
“嗯?”
对上云卿含笑的眼睛,他知道,中计了。
这妮子……
反正她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他干脆直接告诉她了:“人不是我杀的,至于究竟是谁,不重要了。”
能够达到目的,过程有那么重要吗?
“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我许你一愿,只要不危害人族,我必全力以赴。”
云卿倒也不逼他,全当应下:“殿下这骂名要背到什么时候呢?”
“背到不必背负为止。”
他也是想过的吧,想过他强大一些保护这个不被喜欢的妹妹,可是他的强大速度比不上她的,他知道南屿在为她争取,就决定将计就计了吧。
云卿看着刺客装扮的清羽,叹了口气。
他的付出于宸雪而言,既重于泰山,也轻于鸿毛。
夜晚来临,给大地染上一片圣洁。
宸雪去给南屿换药,一进门就见到这人大喇喇地脱得只剩里衣,半敞着端坐在床上。
她连忙背过身去:“师……师父……该换药了。”
“我知道啊,进来换。”
啊?
宸雪没动。
“替你挡的,你不帮我换吗?我自己包不好。”
“那您先把衣裳穿好。”
“不脱衣服怎么换?”
“胳膊上的伤,不用脱衣服。”
“不舒服,包在里面好一点。”
……
不舒服个鬼啊!这样了还讲究?!
宸雪硬着头皮转身。
夭寿啊,他怎么还有肌肉啊,文人坐在那里身材也能这么好吗?
看着她脸红的越来越深,南屿嘴角不可察觉地扬了扬。
“寻一个与卜圭草长相相似的草药,没有毒性的就好,带上之后,我们和神族的几位殿下一起回云京。”
他的气息洋洋洒洒喷在她的脸上,语调温柔,像个勾人的狐狸精。
宸雪大脑宕机中,机械地点了点头,好半会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这样,这人还真是个赌徒。
他按兵不动按照旨意来了临襄,他赌神族是为了宸雪如今的困境而来,赌他们不会放任他与宸雪死在临襄,心里有着计算,不慌不忙地给皇帝一个他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怀疑的假象。若是炀一他们来了,如今的困局就迎刃而解,毕竟神族说它是,它便是。
若是没来呢……
宸雪忍不住开口问:“若是他们没来……”
南屿把里衣穿好,接过她的话:
“若是没来,我一定死在你前面。”
云卿还不想回去,漫无目的地到处走着。
她怎么就这么喜欢转转这种没有人的地方呢。
临襄有一个地方,没什么人知道,灵气却很足,她作为在瓶颈期卡了很久的修行者,自然是好奇得紧。这脚步没听大脑使唤,直直就往过去走。
很远,她走的也很慢,反正若是她想,回去用瞬移之术就可以了。
倒是没想到,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云卿跑上前,确认了这个身上全是血,已经显现出九条尾巴和狐狸四肢的半人半妖的怪物正是好几天没见的郁听肆。
“郁听肆?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他不是六界第一天才吗?不是妖族少主吗?什么人敢把他伤成这个样子?
云卿想要再靠近一点,发现他身边有一层屏障在。
好狠,他自己动不了,不让别人靠近他,让他等死。
冥皇殿内,下人禀报。
“殿下,有人发现郁听肆了。”
“谁?”那人依旧听不出情绪。
“望月尊者的徒弟,云卿小殿下。”
“呵——”那人苍白的手无意识地敲打着椅子,“一个人类?”
他顿了一会,满口嘲讽:“由她去,本座不信,她能破了我的禁制。”
跪在下面的人哆哆嗦嗦的说:“殿……殿下,她并没有受到禁制的拘束……”
高座上的人终于坐直了身子:“什么?”
现在的云卿给郁听肆上好了药——她一路并没有停止和魔兽战斗,身上随身带着伤药。
郁听肆有了些意识,虚弱地咬出了两个字:“谢……谢……”
云卿没应声,眼睛里却多了一些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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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莫莫,我人族殿下叫做清羽哈哈哈哈哈哈,我记错了,这就去改。卡文卡了好久,久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