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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教育
出乎意料的是,秦墨竟然将两人直接带去了书房。三人刚走了进去,书房的门便被重重关上。方清云感到不妙,想退出去时,却发现房门已经被锁住。
“这就是你所说的谈交易?”方清云问。
“两位莫急。若是这交易谈得开心,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秦某不小心惹怒了两位,两位悄悄把我杀了,那岂不是亏大了?”
“不过呢,这房间只有我们三个人,若是我出事,想来很快便能把凶手缉拿归案吧?”
秦墨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棋桌前。他抬抬手,示意沈叶竹跟他对弈一把。
“你到底是谁!”方清云一直被秦墨牵着鼻子走,此刻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秦墨却淡定地在棋局上布阵,不疾不徐地开口:“清云小兄弟别急。我是谁呢,就同你是谁一样,在此刻并不重要。两位只需要知道,我可以帮你们隐藏身份和行踪,还能允许你们查一查这个案子。”
“只是呢,”秦墨又故意拖长了话音,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两位得在我需要的时候帮我一次,如何?”
“呵,若你要是烧杀抢掠、欺男霸女,我们也要帮你不成?”方清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秦墨的提议。
“两位当然可以拒绝。不过嘛,这林相和听雨楼勾结,病弱公子竟是习武之人的消息,隔日便会传满整个京城了。”秦墨笑着威胁到。
方清云直直地盯着秦墨,脸色差到极致。就这样僵持了一会,他突然冷笑一声。紧接着,方清云不再掩饰自己的实力,冲上去就踢翻了棋盘,再用手狠狠掐住秦墨的脖子。沈叶竹想去阻止,却被方清云伸出另一只手拦下。
秦墨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用力去掰方清云的手指以作反抗。可不论方清云如何使力,他嘴角始终扯着一抹笑。
挑衅至极。
眼见着秦墨快窒息而死,方清云还是不忍地松开了他。
“咳咳……”秦墨咳嗽半天,才勉强缓了过来。他的声音难得虚弱,不复先前的自信从容:“两位不满意,无非怕我是大奸大恶之人。我只告诉两位,我所寻求的帮助只为活命,如此,两位觉得如何?”
方清云烦躁地转过身,将决定权全部交给了沈叶竹。
其实这件事只有一个答案。天下之人,为利而聚,利尽则散。秦墨没有直接将他们的身份散播出去,就代表他们于他来说是有利可图的。秦墨最后一句话的承诺,已经算是极大的让步,若是继续争斗,恐怕只会两败俱伤。
于是沈叶竹应下了这个交易。
见目的达成,秦墨的眼神里难得少了一分算计。他弯下腰,默默地收拾起散落一地的棋子。
收拾完后,秦墨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他难得温声说话:“先前因为诸多事情,对两位多有得罪,抱歉了。”
然而方清云和沈叶竹都不搭理他。
秦墨没想到一向彬彬有礼的沈叶竹都不愿回话,只能尴尬地摆弄棋盘,然后试图邀请沈叶竹再来一局。
可惜,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沉默。
秦墨暗自咬咬牙。不过当他看到方清云静不住的身体时,醍醐灌顶般地想到了破局之法。他连忙问:“这案子你们还查吗?凶手是万夫人无疑,只是这背后的隐情是否要查,你们自行决断。”
“必须查。”方清云毫不犹豫地回了话,“这世上之人,大多都不愿去探究气结之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这样。他们只想知道是否能救,救的话又需要多少银子。”
“可是,若所有人都只求一个结果,这天下恐怕就再无人情可言了。”
听完方清云的话,秦墨愣了一会。他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事,却又不知该从何思考起。最后,他索性放弃思考往事,告诉了两人一个隐秘。
原来,“瑶池七仙”的秘密不在泥塑本身,而是在那股异香之上。
万金宝先是在天下广寻才貌双全的女子,找到后便设法将其带回山庄。之后,会有专门的泥塑师对女子的容貌、体型进行一比一的还原。至此,一切都还正常。
可是等到泥塑完成,众女子想要回家之际,万金宝竟下药迷晕了她们,并把她们扔到火炉之中,与各种名贵香料共同焚烧。最后留下的灰烬,悉数封存于泥塑当中,便得到了那持久不散的异香。
这件事是秦墨两年前偶然从万金宝口中得来的。不过他当时并不在意,只随意地劝阻了几句。这两年以来,万金宝不在他面前主动提起,他也渐渐忘了这事。
直到今天,万金宝宣布“瑶池七仙”完成了。
“畜生东西!”
“丧心病狂!”
听完秦墨的叙述,方清云和沈叶竹一齐破口大骂。
秦墨此时也有些自责自己识人不清。他默默起身,从万金宝的书桌里面拿出五封信件递给了方清云。
方清云接过来一看,发现每封信的信封上都有一枚口红印,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脂粉香。信封之内,则是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纸。展开一看,果然是那一句——恶人常酣眠,七仙难瞑目。
信上的字体娟秀,的确符合“瑶池七仙”的风格。
方清云和沈叶竹凑在一块,皱着眉在信上看了半天,都隐隐约约感到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秦墨也凑过去看。也就看了一眼,他就看出来了信中的问题。他拍了拍方清云的肩膀,诱惑到:“告诉我你姓什么,我告诉你信有什么问题,怎么样?”
方清云警惕地看了一眼秦墨这个老狐狸。此时他就敢问他要名字,怕是下一秒就会要他摘面具。
方清云本想拒绝,却又听到秦墨缓缓地分析着利弊:“其实说了呢,也只是方便称呼而已,反正我也可以自己查出来。不说也没关系,只是要一直跟着沈少主姓,像个小跟班儿一样,有点委屈清云小兄弟咯。”
很明显的激将法,可是方清云还真吃这套。虽然他看向秦墨的眼神依旧充满不信任,但他嘴里还是实诚地自报家门:“方,远方的方。”
沈叶竹在一旁无奈地叹了口气。
“哎呦,原来是小方公子啊!”秦墨趁热打铁,继续和方清云攀扯着关系,“小方公子不仅懂得医术,还会武功,真是深藏不露啊!秦某这次记住了,以后定然不忘。”
“行了行了,”方清云不太适应秦墨突然的转变,忙将话题拉回了书信当中,“你说这信有问题,到底哪有问题?”
秦墨此时有些黔驴技穷,只好先暂时放弃跟方清云攀关系。他走到书桌旁,用手指了指最左边的两封信,提示两人:“看看最左边两封信的字迹,是不是和右边有些不同。”
听完秦墨的话,两人重新观察起书桌上的信件来。虽然五封信的字迹都一模一样,但细看下来可以发现,最左边的两封信上的字,在笔画转折处明显更加生硬。
“这是怎么回事?”方清云问。
秦墨见机会来了,立马故技重施。众人只听他那悠悠的声音再次传来:“小方兄弟啊,不如这次,你告诉我你师从何处……”
沈叶竹难得不顾礼节,出声打断了秦墨的巧舌如簧:“据我所知,有两种可能。一是手上有伤写字不便,二是模仿他人字迹尚不成熟。”
沈叶竹又面向秦墨,请求到:“秦兄,还望你能适可而止。我们来这里纯属巧合,并不会对你造成威胁。”
说完,沈叶竹朝秦墨行了一礼,以作先前轻易打断他说话的歉礼。
秦墨看着沈叶竹的动作,陷入了沉默。他的确有意打探方清云的消息,因为自己派出去的人所查到的东西跟林峰所说的一模一样。可是,方清云怎么可能是个病弱公子呢?
但见气氛如此紧张,他长叹一口气,妥协了。秦墨略带无奈地开口:“应该是第二种原因。若是受伤了,手应该会很抖,而不是只在转折处不自然。”
“所以说,是有人模仿了‘瑶池七仙’的字迹?”方清云推测,不过刚说完他就感觉到不对劲,“可是‘瑶池七仙’不是有七个人吗,为什么这里只有一种字迹?”
“这恐吓信是在最后一位女子遇害后才出现的,难不成这事与她有关?”沈叶竹仔细回忆了先前的种种,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走,看看去。”方清云捏紧手中的信,匆忙地朝那间迟迟不见主人的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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