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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唐杳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手机,放回裤兜,起身道:“七点了,□□在楼下等我们。”
白颜朗啊了一声,揉了揉发丝,嘟囔道:“他来干什么?”
唐杳收拾好衣服,刚要开口,喉咙发痒咳嗽几声,唇色苍白,声音有些暗哑,道:“小事。”
“小事?”他逗弄小猫的爪子,被一爪拍开,抬起头刚要问是什么小事时,却看见唐杳病恹恹捂着嘴。
愣了几秒,起身跑到他身边,仰着头看他,急道:“你……昨晚去干什么了,这一下就虚了。”
唐杳擦了擦嘴,皱起眉头,他很不喜欢这样看人,脖子后仰,歪着头解释,道:“也没什么,就是昨晚吧!接待了鬼界的一个大人物,他亲自给我送人……哦,鬼,还很客气地问我,死后要不要去做无常。这一耽搁,我就睡不了了。”
唐杳心道他说得句句属实,这也该信了吧!虽然,做无常是他编的,但他有预感,自己死后应该会去地府领个职位,无常最是不错。
果真真诚是必杀技,根本不信。
白颜朗面无表情听完,道:“编,你继续编,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傻子。”
唐杳挑了挑眉,摊开手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但我若要同你说清楚,想来也要花费不少时间,□□恐怕要久等了。”
“我也要去吗?”
“你可以不去,我只是跟你说一声。”
“别,别,我去,我自己一个人害怕。”白颜朗道。
李竹酒摇着钥匙,看着两人一猫出现在酒店门口。
待他们走进,一张黝黑的脸,四处瞟,感慨道:“今天这天气少有呀!碧蓝碧蓝的。”
“哟,这怎么还有只漂亮的小猫,快让叔叔亲亲。”
小猫内心——这怎么还有变态。
唐杳:“你又不喜欢猫。别逗他了。”
9.【见亲人】2
李竹酒在他们上车后,打开了另一侧门,道:“唐杳,你怎么带了个小尾巴?”
白颜朗歪着头,不懂他在说什么?
唐杳瞥向什么都不知道的白颜朗,微微一笑,道:“他有病,别管他 ”
唐杳与李竹酒都是道派弟子,天赋异禀,都开了阴阳眼,阴阳眼可知鬼神妖魔,所以方庆,除了白颜朗看不见外,就连那只小猫都看得见,小猫气息虽弱,但好歹也是个修成正仙,所以……,有时候避免他害怕,还是得象征性地骗骗人。
白颜朗迟疑地点点头。还是决定相信一下深不可测的唐天师。
作为女主人公方庆,对之前的事还算印象深刻,比如这位差点砍了她的黑脸天师,而且是她见过最丑的人。只好硬着头皮上车,随后安静地在座位上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李竹酒把着方向盘,双眼目视前方,嘴却是不停,一直拉着师兄说个不停。
“诶,这次有事终于想到我了呗,你看呀!这么远的路,我能二话不说地来。”
“送个姑娘,你怎么还带上个男人来。”
“我跟你说,你要去的那个地方,咸安县的一个小村庄,砍头村。我刚刚导航的时候,你知道旁边几个村庄叫什么吗?”
“前任村。”
“杀人村”
“杀人屯”
白颜朗抱着猫,匪夷所思地问道:“竟还有叫这种名字的。”
唐杳晕晕乎乎,被颠得有点想吐,咽了咽口水,压下恶心道:“也可能是抗战时期,那里死了很多人。”
“为了镇住那里的怨气,就改名了。”
“是有些道理。”李竹酒说完这句,突然大叫起来,“艹,那个开奔驰的人有病啊,前面那几辆大货车一直晃晃悠悠的,司机一看就疲劳驾驶,他还敢超车,万一司机没看见,一踩油门直接碾过去呀!”
白颜朗揉着猫咪的头,向前瞥了眼,道:“车呢?我咋没看见有人开奔驰呢?”低头凑到奶猫的耳边,小声道:“是吧!小灰。”
小猫眯着眼,深蓝色的竖瞳冷冷盯着眼前这个大逆不道的两脚兽,张嘴冷哼。
还小灰,等我变成人形,你看谁灰溜溜。
唐杳捂着肚子,脸色白得吓人,李竹酒从后视镜看到他那脸色,眼皮子跳了跳,急忙从旁边拿出袋子递了出去。
唐杳肚里翻江倒海,看见面前出现的袋子,伸手拿了过来,打开后,刚想说一声谢谢,就哇地吐了出来。
李竹酒——刚刚幸好看见了,要不然这车……我就白借了。
白颜朗带着猫,屁股挪远了,小心翼翼道:“唐哥,你还晕车呀!”
唐杳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回了一句,“也没有,全看运气。”
呕~
“看运气?”李竹酒敲了敲方向盘,姿态娴雅,道:“你就是娇气。”
娇气的唐杳吐完后,嘴里苦涩味蔓延,向白颜朗要了瓶水,漱口,一并吐在袋子里,才喘着气道:
“是娇气,但也比不上你的花容月貌,惹人怜爱。”
白颜朗:“……”
惹人恋爱?花容月貌?唐哥是什么审美,这……,算了,保护一下。
李竹酒也没反驳,打了个哈切,随意地开口,“姑娘,我师兄也是这么跟你说话的吗?”
方庆没想到几人聊天,还要拉上她一个鬼,她神情微愣,手指不自觉放在一起,道:“没有,唐大师一直都很温柔。”
而且她是厉鬼时,曾被金印收进去过,金印里暖洋洋一片,消除了戾气,让她轮回,温柔至极,比那个拿剑就对她砍的大师好多了。
李竹酒三番两次地询问意见,不聪明却不傻的白颜朗一瞬间明白,车里还有个鬼,怎么没人跟他说一声。
他抱着猫,瑟瑟发抖,屁股挨唐杳又近了。
唐杳察觉他的靠近,眼皮子浅浅往上掀,好好的一双杏眼,像是在对人翻白眼。
白颜朗抱着猫更紧了,低下头嘤嘤嘤。
好害怕,有鬼。
唐杳:“……”
看着白颜朗脸色越发难看,心道:这怎么一下就沮丧了,老天爷变脸都没怎么快。
他想着开口询问,实在太累,这车马之劳,他真受不住。
也就让他嘤嘤去了。
那小村庄离城市中心较远,开了五小时的高速公路,又外加三个小时的村路。
那村路泥泥烂烂,开起车来抖抖摇摇,暴脾气的李竹酒,把着方向盘黑了脸。
本来刚刚眼疾手快,可以省洗车的钱,可现在,那外面,可都是灰尘,泥浆,还有胜者,路边支了个树杈,直接划烂漆表,露出铁色。
他痛心疾首地表示,这一趟,不仅要洗车,还要补漆,至少八千。
方庆坐在前面,看人脸色不对,小声开解道:“农村的公路,不说很好,但能走,平时回家时,也没烂到这种程度,应该是前几年家长说修铁路,那大型车盛着泥和石头,重的很,压坏了吧!”
李竹酒嗯了声,但这车,他是再也不想开了,听着后座的动静,问道:“姑娘,你不晕吗?”
方庆啊了下,有些吃惊他会问这种问题,摇头道:“不会,我生前也晕车,但……,没感觉了。”
李竹酒眼睛一亮,原来鬼是不会晕车的,死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白颜朗:“不行,我要吐了,给我个袋子,呕~”
小猫伸着舌头,向外吐了吐,看样子也晕。
唐杳倒是安静,眼睛紧闭,靠在座椅上,歪着头,已经睡了。
四面八方处处雪色,木屋外围种满梨花,朵朵花开,一抹墨痕在梨花中游荡,从远及近,来到内围的柳树旁,与那在木屋旁,槐花树下的人相碰。
树下有几张木椅,一人身穿白袍,资容绝艳,摇着镶玉的团扇,仿若这世间最高贵的存在。
他此时正慵懒地靠在木椅上,旁边是荷塘,一块石头压在木棒上,木棒另一段还系着丝线,在钓鱼又像不钓。
看见有人来,也不睁眼,只是语气平淡地打招呼,“来了呀!”
那身穿墨色袍衫的男子,沉默半晌,走进扑通一声跪下,“弟子有罪。”
白衣人半睁开眼,一双带着金色的眼眸望着面前的人,似神非神,却又在那人抬起头后,又变为正常的黑色。
“你何罪之有?”
墨衣男子抬起头,又迅速低下,跪的越发恭敬,心就越沸腾。
“我……我,不该帮助……”
微风卷起白色的花瓣,四处舞动,袭向师徒二人。
师父挥了挥衣袖,对着外头,虽是责备语气宠溺喊道。
“别闹。我训你师兄呢!”
师父从木椅上起来,走到墨衣男子面前,撩开袖子,慢吞吞递出一只手。
手白皙光滑,掌纹清晰明了。
墨衣男子明白师父的意思,顺势就站了起来。
“别把这些琐事带到雪峰山来。你知道我的。”
语气中的严厉让男子的身体一僵,“是。”
画面一转,白衣师父一手持剑,一手扛着人,周围全是黑衣人,刀剑相向。
白衣师父叹了口气,松了松剑柄又握住,身上全是被刀剑砍伤的痕迹,就算是这种情况,眉眼也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语气淡然。
“尔等……想弑神吗?”
黑衣人听后犹豫不决,却又碍于主人的命令,不得不死战。
九【】3
唐杳被一阵疯狂的车鸣声吵醒,醒来后迷迷糊糊,只记得那白衣师父杀了很多人,最后闯了出去。
“到哪了?”他哑着声音问道。
此时天已经黑了,隔很远才有个路灯。
李竹酒开了一天的车,平时应该很累,但今天他像是打了鸡血,兴致激昂,刚醒就听见他用刚学的泰语骂人,骂完就回了他一句。
“还没到,迷路了。”
唐杳:“……”
我好像还没醒,再睡一觉。
“别睡了。”李竹酒开着车,眼睛却像是盯紧后方。“你起个卦,看看方庆家在哪里?这破导航,在农村一点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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