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耀

　　我曾经认识一个人。
　　她叫阿婷，具体什么名字早已忘却了，面容什么样子也已经忘却了，只记得那一双空洞的眼神，好似祥林嫂似的间或一轮。
　　至少我刚看到她时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这样的，那可能是一个冬天吧，冬寒夹杂着冰霜雨雪卷来，我作为一个转学生，一个贫苦人家的儿子来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刚进门，就被靠着门的，与后面座位相距几乎有接近一尺远的一个女孩给震惊到了，她当时凝视着我的眼神，就好似渺茫的星空失去了月亮，淡然的湖面失去了涟漪一般，我急急想要去避开，拉着脸走到了自己的座位。
　　“这是什么！”我在心里暗暗的想，心中一下子滋生出了一种幸免于难的感觉，所以在以后看见她的时候，我也会绕着走。
　　来到新环境也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我结交了几个朋友，他们平时一直跟随在我的左右，一步也不曾离开，我们每天一起吃饭一起学习，谈论未来的理想。
　　本来我的学习还算不错，老师和同学也挺喜欢我，可是突然有一天，周围的几个兄弟不知道为何都开始摆烂了，我的意志不断的被瓦解，他们夜以继日的劝说我摆烂，最后，我也开始了逃课，贪玩，对老师和父母的劝诫视若无睹。
　　浑浑噩噩的到了期末考试，根本没有心情学习的我仅仅考了班里第十九名，如同一道惊雷炸在我身上一般，震的我心头一颤，毕竟平时我都是班里前五的水平。
　　……
　　刚考完试，班主任就来告诉我们一个消息，说是又来了一个借读生，那几个要好的哥们跟我说，内是个宛若皓月当空，清辉照人的女孩。见过她的人说她容颜姣好，如春花初绽。眉清目秀，如远山含烟，眼若秋水盈盈，顾盼之间，尽显风华。举止端庄，步态轻盈，如同仙女下凡。
　　“就这？也太假了吧，连傻子都不信，是吧尧哥？”
　　“你m的你说谁呢你，哈哈哈哈！”我推了他一下，几人又说了几句，便都散了。
　　……
　　第二天，早早的，我就来到了学校，在教室里面安静的等待着，想看看这被夸耀的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究竟什么模样。不久，上课铃声响起了，一个身高大约一米六多的女孩推门而入，霎时，早读的众人鸦雀无声，她宛如春日里的一缕温柔阳光，明媚而不刺眼，笑容中蕴含着温暖与善意。她的眼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藏着星辰大海，闪烁着智慧与灵动的光芒。举止间流露出优雅与从容，如同山间清风，如同松间明月。
　　可是我突然间觉得这似乎有一点不对劲了。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我居然感觉这个人似曾相识，有点熟悉，当然更多的是陌生，根本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大家好，很高兴成为大家的朋友，我叫***，大家可以叫我阿捷。”
　　“以后我就是咱们班级的一员了，对了，阿婷是我姐姐，我们是双胞胎，但是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没有来同一所学校，现在我办理了借读手续，很高兴认识大家。”
　　听了这话，众人都猛的回头看了一下愣在墙角里不知所措的阿婷，惊人的是，当众人仔细端详她的时候，她居然也带有几分媚色，只是因为那空空的眼神，极大的削减了她的容貌，让人以为她长的很丑陋。
　　竟是这样！
　　但即便是这样，也无法改变我的沉沦，放了一个超长的假期之后，又一次痛击到了我的身上，这次我就算绞尽脑汁的抄水平发挥，也只考了十六名。
　　拿到成绩单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看阿捷的成绩，她考了班级第一，拉了第二名四十分，我又习惯性的向后瞅了一眼，倒数第一依旧是阿婷，从来都没有变过。
　　我越来越气，一气之下对着我的好兄弟们怒吼：“都怪你们，你们毁了我的前途，你们毁了我！”
　　“哥们儿，咱们都一样，都一个德性，谁也不用说谁！”
　　“不，咱们不一样，不一样……”
　　这时，戴着面纱的阿捷恰好从我们的后边出现，我们都没有看见她。
　　平素和我最好的哥们这时也翻了脸：“哪次叫你去玩你不去？哪次少了你过！你就是自己没有自制力还反赖上我们，我看你真是该杀。”说着，他一拳打在我胸口上，我一个趔趄向后摔去，凑巧也将后面的阿捷撞倒。
　　他们还要对我动手动脚，正挥舞着拳头要行动，阿捷拦住了他们：“算了吧，放过他吧，就当是我欠你们的人情了。”
　　他们惊诧地看着阿捷，教室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安静，仿佛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紧绷的张力。
　　“我们走！”他们放下了我，很快，阿捷把我扶了起来。
　　“没事，你去吧。”阿捷摘下面纱，我瞬间一愣，她竟然是那个我一直瞧不上眼的阿婷，我特意瞟了一下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就像没有晶状体一般，但却就是她救了我。
　　“谢谢你啊……阿……”
　　“我是阿婷。”她要转身离去，却被我一把拦住，质问她为什么她平时一言不发沉默寡言，今天却能挺身而出。
　　“因为阿捷……”
　　这是什么回答。
　　这个回答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出了教室，决定去找我的“狗头军师”主意正（这是个外号），在转悠了四个走廊之后，终于找到了主意正，我把我的情况全部告诉了他，他也显出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问我：“你们班这个叫阿婷的，她平时有什么好闺蜜吗？”
　　“怎么可能有啊，一般人看到她就直接吓跑了。”
　　“这就奇怪了，对了，除了眼睛，这对双胞胎还有什么其他的差别吗？”
　　“额……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于是，我带着主意正来到我们班门口，阿捷就在门外趴在栏杆上向着外面招手，而阿婷照就是在屋里发呆。
　　“太奇怪了，我发现在一件更奇怪的事情，一般的正常双胞胎都会在一起行动的，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多吗？”
　　“……我好像都没看她们在一起过！”我回答主意正，顺便叫了一下阿婷，她看了看我，一点反应都没有，根本就没有上次那种气魄了，我又叫了一下阿捷，她一脸蔑视的看了我一眼就走到了一边去了。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主意正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我跟你说，你要是不想管这件事，就此为止，你要是放心不下，打现在起，你就时刻留心他们两个的动向，这样吧，门口那个点子多，我亲自来监视，另一个交给你，有一切返场之处都互相联系。”
　　“嗯。”
　　正巧下节是体育课，我们学校上体育课男生女生是分着上的，我找了个肚子疼的借口请了个假，班里就剩我一个人，我决定去翻翻她俩的书桌，尽管这样不太礼貌，但是……
　　很快，我在阿婷那里翻到一本日记本，刚拿起来要翻一页，就听到外面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干什么呢？”我心里一颤，这不废了吗，本来退步这么大，这次再给我诽谤一个莫须有的偷窥的罪名……
　　我缓缓扭过头去，发现门口站着的竟然不是别人，而是压根不认识我的年级主任。“你请假了是吧，跟我去搬点东西，快走吧。”
　　“好。”
　　我把日记本藏在我的书包里面，就跟着主任搬了三趟箱子，好不容易脱身回来，体育课下课了，我来不及看日记，只能选择中午吃饭的时候带着它去给主意正看。
　　中午食堂里人很多，我们俩选择了吃泡面，我悄悄带着那本日记溜到学校里一个人迹罕至的角落里，主意正已经在那里吃完一碗泡面了。
　　“这就是我今天发现的，我还没看，我们一起看看吧，兴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随便拿人日记，中午还拿出来，没什么事吧？”
　　“没事儿，信我的，看吧。”
　　我们翻开了第一页，贴着一张她和父母的全家福，她笑得就像雌花的花蕊一样美丽动人，一对魅人的大眼睛炯炯有神，还有份署名——阿婷。
　　“有点奇怪，就是看着这张照片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我们接着往后翻，都是些生活琐事，大概一个月一篇吧，我们把她小时候的全都跳了过去，一点一点的寻找，终于，我们看到了一篇非同寻常的。
　　只有这一篇没有标明日期，而且，在这一篇的最后，还按着一个血指印。
　　我们于是看了看内容：“今天我都经历了些什么，怎么全部都忘光了，她是谁，我完全没印象，但就是感觉好熟悉。灏羽前辈又要叫我去，我不想去了……”
　　“这个叫灏羽的，跟怪盗基德有关系吗？”
　　“人家那是黑羽，别打岔。”
　　看完之后，我们两人面面相觑，阿婷是突然失忆了吗，还是她的记忆受到了紊乱，这里面的她指的是……应该是阿捷吧，灏羽又是谁？
　　对了，我似乎明白了刚才主意正说的有哪里不对了，我返回第一页把照片给主意正看，随手一指阿婷的旁边，主意正瞬间明白过来，这张照片上没有阿捷。
　　这是为什么？
　　我们接着向后看，那段没有标明日期的话夹在两年前的六月和八月之间，我推算了一下，大约是阿婷正好中考那年的暑假写的这段话。
　　我们接着向后看，后面的字迹越来越模糊，有的甚至还被人抹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接近，每两段话之间的间隔也越来越长。
　　“现在怎么办？”
　　“我有一个设想，”主意正恍然大悟一般对我说，“有没有可能，在这之后，”他给我指了指那段话，“出了什么大事，才让阿婷神志不清的。”
　　“我不知道，我才认识她不到仨月。”
　　“也是……对了，御龙尧，我听说上次内个阿婷还帮你来着，当时你觉得她怎么样？”
　　“当时……是这么一回事……”我把事情描述了一遍后，主意正似乎又恍然大悟了一下：“难不成你说的这个人她有什么特意能力平时的时候被压制着就到关键时候放出来？”
　　“你的意思是？”
　　“我们干一票！”
　　夜晚降临，天空如同一块深邃的绸缎，没有月亮的点缀，星星也显得稀疏而遥远。街道两旁的路灯散发出昏黄的光，将行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风声。
　　下晚自习了，阿婷独自一人走在静谧的磨盘路上，这是她回宿舍的必经之路。像往常一样，她像人机一样僵直地行走着，突然，一个黑影从后面窜了出来，一把蒙住了阿婷的双眼，就在此刻，原本僵直的身体突然像迸发出了一股洪流一般，阿婷一个蹲下转身轻松挣脱。
　　“你什么意思！”阿婷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突然，另一个脸上蒙着黑布的刺客冲了出来，阿婷和一开始冲出的那个黑影都一愣，刺客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子，阿婷连忙跳开。
　　“这么多人来找我一个，哼。”阿婷凭借着自己小时候学的舞蹈功底，直接一个下腰躲开刀口的一个平挥，紧接着一脚踢在刺客胸部，将他踢出去很远。
　　其实，一开始冲出来的那个黑影就是主意正假扮的，见此情景，他连忙逃到了我这。
　　“怎么办？”
　　“你就看好我的操作！”我拍了拍他，即刻滑铲冲了出去，因为我以前也学过四年多的武术，我在刺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跳将起身，接着就大喊：“救火啊，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啊！”
　　“我星啊！”刺客挥袍落下一阵烟雾，然后就没影了。
　　“阿婷，你没事吧？”我和主意正同时过去慰问。
　　“幸好觉醒的及时，要不然估计早就……谢谢二位！”
　　“额……”主意正不好意思的说，“其实内个觉醒……”
　　“哦，对了，什么是觉醒？”
　　“你们可能也都能看出来，平时的我是被封印住的，具体为什么被封印住一会再讲，我的身体的设定是只要遇到极限的情况，就会脱离原有的封印，转为正常人，我被封印住的时候记不得清醒时的记忆，但我清醒时可以记住所有事情，上次，帮你的时候，我就是不小心被你给弄觉醒了，只不过，这个觉醒一次只能持续一个小时。”阿婷边说边落下泪来。
　　“在我初三毕业那年，我被骗去参加了一个叫做“完美计划”的计划，这个地方宣传的可好了，但是，当我进去的那一刻，立刻就被人打晕了，接下来我再一次醒的时候，被弄进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机器，我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似乎魂魄都被吸走了一样，真的，虽然他们只把我放在那里不到半个小时，我的精力就被消耗了大半，接下来，我感觉自己清醒的机会越来越少，所以……我也没有办法。”
　　“跟人家说，人家也不相信，直到两个月之前我才知道……原来那个所谓完美计划的内容是……”阿婷晕了过去，怎么摇都摇不醒。
　　“你快醒醒啊，你不能就这样……”
　　“御龙尧，别这样。”
　　“你是让我节哀吗？我怎么可能……”
　　“节哀个屁！你给我看清楚喽，她睡得好好的，咱们现在要做的是给她送回宿舍。”
　　“不是？咱俩？”
　　“额……”
　　……
　　第二天，阿婷就像往常的那样处于被封印的状态中，她坐在教室里，我看着她，想起昨天的经历，总有些隐隐担忧。
　　完美计划到底是什么，难道要再来一次昨天的经历吗？现在看来那个灏羽已经做好除掉阿婷的准备了，再去偏远的地方破除阿婷的封印危险太大了。
　　上课铃响了，已经陷入深思的我根本就没有心情听课，突然，老师一下把我叫了起来，我只能站起来一言不发，老师叹了口气，又叫了阿捷，她不到三秒就算出了正确答案等于四分之九加根号三加一的平方开根号的三次方再减去六，老师和同学们都惊叹于她的速度，只有主意正给我传了张纸条：“不对劲儿。”
　　我也觉得不对劲，正常人就算我站起来不说话用了半分钟，也绝不可能这么快就算出这道题，她一定是有问题。
　　过了几节课，到了离中午吃饭只剩一节课的课间了，突然，我和主意正同时看到阿捷在四处借电话卡，急匆匆的要去找一个地方打电话。
　　我俩连忙跟了上去，只见她来到一个特别偏僻的角落，我俩于是就躲起来偷听。阿捷一个个按下电话号码，我一一将它们记了下来，很快，对方接通了，听声音是个比较年轻的男性，应该就是内个什么灏羽了吧。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都办妥了，现在教室各个地方都被我安上了遗忘喷雾，只要你处理掉阿婷，我就立刻释放这些遗忘喷雾，然后再告诉他们阿婷转学了，万事大吉！”
　　“嗯，很不错，不枉费我抽取了她魂魄的精华注入到了你这个克隆体体内，不枉费我给你编写了将近一年半的基因程序，给了你超乎常人的记忆能力，逻辑思维能力，语言表达能力，还把内个小废物的容貌全部克隆到了你的身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唉……您还真是自恋啊，快说吧，什么时候行动？”
　　“等你们中午吃饭的时候，你把她拉过来，到时候你就行动。”
　　“好。”
　　我和主意正听了这话，吓得赶紧跑了回去，一五一十的告诉阿婷，想不到我刚说一句出大事了，阿婷就马上苏醒了过来，看来这句话也可以解锁她的封印。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但是毕竟她也是我，我不忍心加害于她，今天看来又要麻烦你们了，我们这样……”
　　打完饭，我和主意正便一边吃饭一边观察着阿婷和阿捷的情况，现在阿婷处于清醒状态，但阿捷并不知道。
　　“姐姐，我们走吧。”
　　“好啊。”
　　两人选择了一个没人的空座，正好离我们所在的地方就隔着一条过道，我们俩低下头用余光瞟着她们。
　　“姐姐，尝尝我给你买的椰子粉。”说着，阿捷从口袋里拿出一些白色的粉状物体（实际应当含有剧毒）递给阿婷，泡在了一旁的汤里，“尝尝。”
　　“我不太喜欢喝椰子，你先帮我喝点，我随后再喝。”
　　“为什么不喝呢？”阿捷端起杯子就要往阿婷嘴里送。
　　“因为我怕里面有毒啊！”阿婷一把抓住阿捷的手臂，阿捷吃了一惊想要挣脱，就在这时，我和主意正冲了过去，先是打翻了那杯含毒的汤，然后饭也不让她吃了，直接押解着阿捷走向一个学校里人迹罕至的地方。
　　“好啊，居然被你们发现了，那就告诉你们吧，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们两个没两样！我，灏羽先生帐下高级特工，代号零零六忘心捷！”
　　“你和她不一样，她虽然没有像你一样的智慧，像你一样的勇敢，像你一样的社交能力，可她有你没有的东西，那就是一颗善良的心，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三番五次的帮她，你不过是代码编造的冰冷的机器罢了，就算有血有肉又如何，而她，却是实实在在和我有同样温度的人，是你一辈子也比不了的！”
　　“你……”话音未落，突然，上次的刺客再次从天而降，这次他换上了一身白衣服，不等反应，便一剑刺向阿婷，阿婷连退几步，我和主意正赶紧过去救阿婷，阿捷趁机挣脱了我们。
　　“我的帮手来了！”阿捷向刺客挥手，刺客点了点头，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对准阿捷就是一剑，阿捷大惊失色，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帮手会攻击自己，因此被划开了一道大约五厘米长的口子。
　　“救命！”眼见刺客向自己再次进攻，阿捷被逼退到墙边无路可退，“你为什么攻击我，我可是灏羽先生一边的！”
　　“哼，灏羽先生说了，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不配做他的助手，他还宣布了第一次试验品的死亡，你就认命吧！”
　　……
　　血红色的液体淌了下来，染红了阿捷的衣襟，阿捷睁开眼一看，是阿婷，用自己的身体抗住了这一击，她看着阿捷，露出了一抹惨淡的微笑：“以我们的名义，一定要活下去……”她倒了下去，主意正终于叫来学校保卫科的人了，刺客见势不妙，赶紧逃走了，不过，临走前，他甩给我一张扑克牌砸在我脸上，把我砸了个趔趄。
　　“快救人！”我们把阿婷抬到了医务室，阿捷一直在哭，泪水流过面颊，流过身体，流淌到了地上。
　　“你一定要坚持住！”
　　在医务室门外，我正想扔掉那张扑克牌，突然发现它背面居然粘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如果你们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明天晚上八点，城外云龙塔一较高下——灏羽。”
　　赴约么？必须赴约！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阿婷才渐渐苏醒过来，我们见她醒了，连忙询问医生有无大碍，医生指了指阿婷身边的两药一帖，悄悄对我们说：“学校里的医疗条件太差了，还是得尽快去医院啊，目前生命危险没有了，但是还是得尽快疗养。”
　　“嗯。”我们四个人出了医务室，我俩扶着她，阿捷静静的看着阿婷，明显和之前嚣张跋扈不同，终于，她忍不住了，拦住了我和主意正。
　　“明明我害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救我？”
　　“我没有救你，我是在救我自己，为什么我要这样做，因为你身上也有我的一部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我就……是你……”
　　“没错，还要感谢这一刀刺穿了我的封印。”
　　阿捷不语，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第二天晚上六点半，我和主意正身上带着家伙悄悄来到了灏羽跟我们约下的地方，当时天还不算很黑，我们俩小心翼翼的检查了四周，确定了没有灏羽设下的机关，于是蹲伏了起来准备偷袭一下灏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到了八点，突然，原本已经漆黑的古塔突然闪亮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一个身着白衣白袍，戴着褐色礼帽，披着黑色披风的男人出现在了我们眼前，他大概不到二十五岁，身边跟着一个小弟，我们仔细一瞧，觉得他可能就是前几次的刺客。
　　“你们不用躲了，我灏羽从不为难别人，不过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管这样的闲事，那我的下次实验的试验品就只能是你们了，哈哈哈哈哈。”说罢，灏羽拍了拍手，一个铁笼从天而降，阿婷被关在里面。
　　“你……什么时候！”
　　“刚才啊，在你们等我的时候，你们不会以为我什么也没干吧？”灏羽挥了挥手，刺客朝我们冲了过来，我和主意正不慌不忙，先丢了一个玩具烟雾弹，然后直接钻到刺客身后，主意正一拳把他打退了两三步，我趁势连发几颗弹弓，刺客一个不留意直接从塔顶摔了下去。
　　“弟弟！”灏羽明显被激怒了，“我宣布，你们失去做我试验品的资格了！”说罢，他按下按钮，顿时一股强烈的电流贯穿了阿婷的身体，她惨叫一声，伤口崩裂开来，晕死过去。
　　“你快放了她！”我和主意正从两个方向冲向灏羽，灏羽打了一个响指，突然钻出了几个全副武装的机器人，一下抓住了我俩。
　　“你们要给我弟弟陪葬！”
　　机器人架着我们就要往塔下扔，这时，刮来了一阵草莓味的风，阿捷驾驶着滑翔翼滑到塔顶，两发飞镖就将机器人干掉，但是我和主意正还是被扔了下去。
　　云龙塔顶层足足有二十米高，如果摔下去必死无疑，我明显感觉一阵肾上腺素冲击了我的大脑，疯狂的想要抓旁边的东西。
　　“抓住了！”我抬头一看，阿捷驾驶着滑翔翼接住了我们，把我们安全送到塔底，又转头飞上了塔顶。
　　灏羽气急败坏，亲自抽出两支改装枪，朝着阿捷射击，子弹虽然是石弹，可是射在身上也肯定能打出伤口。
　　阿捷被打中了，她跪倒在地上，不肯低下头去，仰着头看着灏羽。“你的生命，可是我给的，为什么要背叛我！”
　　“你胡说，我的生命，是你偷来的，你根本就不配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那你就去……去死吧。”
　　灏羽抬手就是一枪，子弹不偏不倚正打在阿捷的脸上，她缓缓倒了下去。
　　“阿婷，还记得那句话吗？以我们的名义，好好的活下去！”突然，在阿捷的脚下，蔓延出了几片巨大的粉色的大花瓣，这朵巨大的花朵形似火焰，却又比火焰更加柔美，花瓣边缘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宛如凤凰羽翼上最耀眼的鳞片。几片花瓣慢慢的聚拢到了一起，将阿捷包裹在了里面，好像受到了什么力量的牵引，阿婷也缓缓被包裹进了巨花之中。
　　“这……这是什么，我发明的东西，竟然超出了我的预算！”灏羽一枪打在花瓣上，可是毫无效果。
　　突然，花瓣砰的一下从顶端炸裂，伴随着强劲的气流，花瓣缓缓绽开，金色光芒包裹着的，竟是崭新的阿婷，她终于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而且，她还拥有了原先阿捷的一切过人之处。
　　她乘上滑翔翼，草莓味的风再一次刮了过来，灏羽还想挣扎，抬起枪怒吼一声：“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扣动了扳机。可是猛地一下，他摔倒在地上，子弹也射偏了，是我和主意正终于及时跑了上来，一头撞倒了灏羽。
　　“灏羽，束手就擒吧，现在J方已经围住了这里，你已经无处可逃了！”
　　“那你可是高兴的太早了。”灏羽挥动白袍，一阵烟雾四起，等我们咳嗽了一阵之后，灏羽已经不见了踪影。
　　“该死，让他逃了。”我一拳打在柱子上。
　　“阿婷，你没事吧？”主意正连忙跑过去，看着新的阿婷，“阿捷她，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说什么呢？还要我说多少遍，我们两个其实就是同一个人，你看见了我，就是看见了她，多亏了她，我们才能全都恢复。”
　　“是啊，多亏了你们。”我点了点头，“我们回去吧。”
　　走在回去的路上，星光璀璨，闪耀暖暖，空气中弥漫着动人的芳香。静静的黑夜，伴随着轻巧的晚风，在夜空中陪伴我们前行。
　　“你们愿意，和我一起抱着星星等天亮吗？”
　　“抱着星星等天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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