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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
冬季的天很冷,好在乾隆的授意下,内务府将最好的煤炭、棉衣都优先送至大阿哥处一份。
对于永璜来说,这个冬天也就不算太冷。
长道上,内务府总管石玉正领着一群太监宫女朝大阿哥住处而来。太监与宫女手上都端着物品,有裁好的新衣、上好的明珠…
“奴才给大阿哥请安。”
这位掌管宫中内务的总管,他满脸谄媚,笑起来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
在嫔妃面前不假其色,反而在大阿哥面前尽显讨好之意。
石玉得了大阿哥起身的命令,便转身指着身后一位宫女,“三日后国宴,内务府的新衣已经裁好,请大阿哥过目。”
宫女起身端着新衣请永璜过目,按照大阿哥的风格,新衣上并没有过多装饰,其他都是皇子标配。
永璜用手掌拂过绸缎,“石总管,你有心了。新衣吩咐太监送来即可,劳烦公公走这一趟。”
“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面前的永璜听石玉这么说,笑了笑没有言语,示意春熙接过新衣。
这位大阿哥可是皇帝的心尖尖,他一个内务府总管可不敢接大阿哥的话茬。石玉朝永璜微微合手,“新年将至,皇上特吩咐内务府为大阿哥提前准备了新年贺礼。”
在石玉的动作下,手捧各式各样礼品的太监宫女一一排成一队走到永璜面前。
“这颗夜明珠是外邦进贡而来,仅此一颗。”
“这件玉器乃匠人烧制三月才得以形成。”
“这幅…”
从石玉口中,每件礼物都添花似的涌现出来,“还有这古籍,皇上特意吩咐奴才找出来。”
“哦?”永璜原本波澜不惊的表情因为这书籍总算有了点神色。
他从石玉手中接过这本书籍,书籍纸面泛黄,但是内里却保存尚好。
前几日乾隆考校他的功课,又和他说起家常,问起最近再学些什么。他只是随意说了句最近在了解百姓如何农耕,对农耕之源头有些兴趣。
永璜将这书翻了几页,其书记载的内容便是农耕之法的源头。
旁边的石玉见大阿哥拿起书后沉思却不说话,连忙说道,“皇上对大阿哥果真疼爱,这本古籍可不常见。不过大阿哥喜欢,奴才自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找来。”
石玉这话不仅是夸乾隆,更是在永璜面前拍起马屁。现在谁人不知宫中大阿哥的地位,在他看来,就连中宫嫡子在这位庶子面前都得移位。
永璜虽然情绪内敛,但是内里实则聪颖,他自然看出石玉的意思。
他立马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对春熙说,“春熙,爷前几日得的那副春江月夜图拿出来,送给石总管。”
转而又笑脸面对石玉,“石总管费心了,这本古籍我实在喜欢。这副画就当作我的谢礼,石总管可不要推辞,至于皇阿玛那边…爷自会去谢恩。”
石玉接过春江月夜图,确定自己的马屁起了作用,大阿哥还会在皇帝面前提起自己,那双眼睛旁的褶皱瞬间紧凑起来。
按捺住心中的喜悦与激动,他连忙朝永璜行礼谢恩,“多谢大阿哥!”
石玉在回去的路上,心中的喜悦终于憋不住,他在长道上开怀大笑起来,心里暗道自己这一趟总算没白来。
送走石玉,永璜坐在木椅上,一手抵着额头,一手捏住黑子用两指将棋子送往棋局。
棋局瞬间活起来了,纷争总要拉开序幕的…
国宴上,许久未见的富察皇后出现在宴会上。刚到宴会的永璜掩住神色,像无事发生一样来到乾隆和富察皇后的面前。
被禁足的富察皇后终于在新年之际出了坤宁宫,这几个月她总算想明白了些事。先前是她小看了这位大阿哥,以后她断不能再轻敌。
这位年仅十岁的大阿哥,其心机竟比宫中妃子还要深不可测。
见永璜来了,富察皇后戴起温婉的面具装作娴淑的模样,好似大阿哥是自己亲儿子般那样亲切:“大阿哥来啦!”
“皇阿玛吉祥,皇额娘吉祥。”
话音刚落,没待乾隆开口,穿着正服的富察皇后眉眼带笑朝永璜伸出那只白净如玉的手。
她的手挥了挥,口中的言语尽显皇后仪态,其中又带些亲密,对永璜说:“本宫真是许久未见大阿哥。这不,身量又高了些,再过几年也可为你皇阿玛分忧了。”
语罢,富察皇后还特意将眼神放在旁边黄色身影之人身上。
只是乾隆却并未按富察皇后的心意,“皇后说得对,璜儿今年又长一岁了。”
他看着眼前这位风华正茂的少年,心中不免感慨万分。忽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口道,“璜儿的伴读也应提上日程,璜儿,不知你怎么想?”
对面的永璜与这位富察皇后已经几月未见,在富察皇后禁足这段时间也少有她的消息。而新年之际,十岁的少年头戴荣帽,身披特制青色制服,腰佩白虎玉佩。
“但凭皇阿玛做主。”
听到意料之中的言语,乾隆微微看了眼永璜,对他的喜爱又添几分,不愧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
这一来一往,旁边端坐着的富察皇后倒是如坐针毡,大阿哥如今已经十岁,听皇上的意思最近要给他物色伴读。
伴读永远站在皇子的立场,其助力不可小觑。而她的永琏至今无伴读在身,她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将琏儿的伴读也就此定下,以免大阿哥提前扎根朝堂。
富察皇后深深看向永璜,插话道,“琏儿的伴读也未有,不如皇上借此机会一同选去了,也算是好事成双。”
说罢,还朝宴席上四望几下,看到熟悉的少年身影,隐隐对雨锦使了个眼色。
“也好,一同选也省事。不过,伴读之事不小,朕要思虑一番再做定夺。”
正在宴席上的永琏被雨锦带去了皇帝旁边,方才他已向皇阿玛和额娘请安,这下额娘身边的亲婢又来寻他,让他摸不着头脑。
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了身后。
“永琏来了,朕与皇后正谈论到你的事。”
永琏现在并未多大年岁,他自小便怕乾隆,现在他又当了皇帝,威严更甚。每次和乾隆交流,他总是心中慌乱不已,“还请皇阿玛皇额娘明示。”
“大阿哥正要选伴读,额娘想着你与永璜年龄也相差不大,不如趁此一同选。”
永璜静静站立中间,富察皇后的心思他怎会不知呢?他本就无意皇储之争,有永琏在前,也不会群鸡独立。
永璜的眼神放到了永琏身上,不过…在他记忆中,富察皇后和永琏死的很早,也参与不到夺嫡之争。
今世他们的命运会是如何呢?他与上世的境遇也大不相同,也不好预测富察皇后与永琏的命运。
乾隆放下手中的茶盏,“永琏你的意思呢?”
“儿子…都听皇阿玛和额娘的。”
“哦?朕想知道永琏你对伴读有什么选择标准?这样,朕也好根据你的喜欢去选取。”
一时被问住,永琏并没有想过自己的伴读会是什么样子。伴读多是权势重的八旗子弟,与他年龄相仿,对此,他还挺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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