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骗与隐瞒

作者:张露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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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来不及


      石心语的《天黑黑》的女主角另有其人,遇见白填天,他一边重蹈覆辙,一边用骄傲的外表来伪装抗拒自己的心。

      王元堃的心中也有自己的白月光。一个阴雨霏霏,雨幕纷繁,淅沥潺潺如流水的雨天,王元堃透过雨的屏障看着雨中路过的一个倩影女孩陷入沉思,发呆痴缠的目光舍不得移开,他是透过这个女孩在看自己的初恋。他在看别人,白填天在看他们。王元堃的企鹅号上的地址记录了他的初恋,是读小学六年级时候的事情。

      白填天对这一切洞若观火,虽然是揣度猜测,但与事实情况八九不离十。而这,也是他们错过这段青春时光,离别这个历史故事的根本原因。当时只道是寻常,怀旧的记忆给所有的思想感情都加了滤镜。也让人遗憾悔恨。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大多数人都活在欺骗与隐瞒里,发现的人守株待兔,没发现的人掩耳盗铃。

      《傲慢与偏见》这本书写到:“傲慢让我无法爱别人,偏见让别人无法爱我。”对于精神无法联结,令合无法交互合一的两个人来说,傲慢与偏见是最好的芥蒂与理由。而心相爱的人,会放下自尊心来降低自己的骄傲,会坚定不移的消除对方的误会解读。

      *

      识得人间一味愚。白填天始终是一个真诚心软善良愿意吃亏受苦的人。她是一个做什么事情都有目的,但是做人随心所欲清澈见底的人,事情本身就是目的。电影《小丑》里的那个为了讨好所有人开心而迷失自己方向的人,如果做事持之以恒有自己的目的,能够一步一步的完成自己对自己的标准,能够赢得胜利的成功者无论过程如何崎岖卑微,都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满座衣冠胜雪,谁共我醉明月。

      白填天在复读这一年看了复旦大学陈果教授的网易公开课,关于“孤独”与“寂寞”的话题。在一次去操场上课间操的路过楼梯的路途上,白填天对陈炫说:“我喜欢孤独。”突然之前,尾随在她们身后的王元堃和石心语超过她们慌不择路的跑到了她们前面。

      白填天没有察觉到陈炫的思绪已经被两个男孩吸引离开,仍旧自顾自的说到:“社交的目的有两种,一种是为了将来利益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只是利用他人和被他人利用的工具;另一种目的是为了摆脱寂寞,寂寞是一种病,是在自己的走势里踱来踱去无法与自己相处的焦虑不安,无法安定下来看书看电影听音乐消遣娱乐,这个时候你需要的药方是喧闹和人群,而一千个寂寞的群体也摆脱不了寂寞,就像一件无意义的事情重复一千遍也无意义一样。孤独是寂寞唯一的解药,孤独是一种圆融的高贵,是(和敬清寂)的日本茶道的精神。”

      *

      世上所以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复读班老17的学习氛围吸引了隔壁唯一文科精英班的一名男生李靜,他用尽一切办法转换班级来到了17班复读班。而之前一中的转学去武汉复读的女生也因为被碾压忽略的原因重新转学回到房县一中的复读班。

      李靜是个冲动鲁莽的家伙,热忱单纯,但言行举止都比较土气,就是我们所说的接地气。白填天选择跟他相处,因为很有效的掉逼格。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个人,王元堃无语吐槽:“好白菜总是被猪拱。”

      而石心语就气愤填膺、愤懑不平的怨怼的评价白填天说:“她真是个奇葩。”目光如有实质的仿佛能将白填天的背影看出一个洞来。

      王元堃旁若无人的唱歌,开口跪的控场,声音甚至超越了哥哥张国荣的段位,很有质感和滋味。当时随意对待的一个人的歌声,之后的很多年让人回味无穷,难以忘怀。歌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似乎每个在读书做题人都没有受到打扰又似乎每个人都沉浸在他的歌声里。是后来白填天称谓的“天籁之爱”。是《怪你过份美丽》这首歌,歌词大意:“别要选最出色一个,费尽力气去拔河……怪你过份美丽,如毒蛇狠狠箍紧彼此关系,怪我过份着迷,一想起你如此精细其他的一切没一种矜贵。 ”

      转校回来的女生叫魏水,是一个身高一米七的纤细身材的狮子座女生,因为漂亮的原因,她曾经让一个班的同学给她出钱买表演服,她代表班级在校元旦晚会上表演,遭到了全班同学的不屑一顾与反对,人缘不好的她情商比较低,是未经社会世故雕琢的原始纯粹。她业余爱好的国标舞和绘画不错,喜欢在所有人都穿校服的时候抓紧一切可自由的机会穿彰显美貌的连衣裙,并且问身边眼红嫉妒的女同学,“我穿裙子漂亮吗?”热衷于吸引男孩目光的她,学习用尽全力的刻苦勤奋,她将自己得意的文科综合试卷借给普通班级普通容貌的女同学,很享受她们的吹捧赞美。

      魏水的雨伞和白填天的雨伞图案颜色一样,但是白填天的雨伞是荷叶边波浪花样她的雨伞是圆弧花样。下雨天,两把惊人的相似的雨伞并排展开放置在教室后面的空地上,都说:“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发现这个班级中心的两个顶尖男孩都围绕着白填天,魏水也开始接近白填天。看着石心语对魏水讨好献殷勤,王元堃撇嘴没眼看,仿佛在说:“你的爱也不过如此。”白填天置若罔闻,喜闻乐见,终于从虚情假意的被搬弄是非的处境里解脱。魏水也不是傻子,她一边接纳享受石心语的态度一边拒人于千里之外。

      其实,在发现王元堃喜欢哥哥张国荣之后,以白填天为借口和幌子刻意接近王元堃的石心语,曾经试探问他:“你看过电影《春光乍泄》吗?”那是一部男性同性恋的电影,了解哥哥张国荣一切资料的王元堃厌恶恶心的表情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来,低下头掩饰眼睛里的阴翳憎恶,尽量若无其事的回答:“没看过。”而对这件事整个过程洞若观火的白填天忍俊不禁的差点笑出声来。

      然而,在复读高考结束的散伙饭上,没有到场的白填天在处女座朋友何柳的企鹅空间里看到了两张照片,一张是王元堃独自在KTV的夜色里失魂落魄的看着门口的照片,一张是王元堃和石心语抱在一起却用胳膊隔开各自的距离,脸庞各自朝向一边的似是而非的笑容。

      总而言之,是一群超级有态度的人用自己的态度来“态度”别人。

      *

      有一次月考,白填天和陈炫被老师任务给课桌贴考号。

      解决完早餐的石心语和王元堃也在教室里随意找地方站着,魏水也默默地观察着白填天。突然,石心语像揪住了别人小辫子一样说:“你们的考号贴漏掉了一个座位。”白填天回答:“是陈炫负责的按照顺序把考号字条贴到课桌上,但是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趁着胶水还没有晾干,我们可以补救这个错误。”然后是有条不紊的指挥与行动,陈炫脸上的难堪一闪而过,白填天选择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将之一笔带过,任何的安慰比起在心上人面前丢脸都是苍白无力的。

      而在一次在摸底考试的时候,坐在白填天座位顺序后面的石心语在发现白填天没有试卷之后,选择用纡尊降贵的姿态把自己的试卷让给白填天,尽量让自己没有巴结讨好的错觉,而他为了等待这张试卷晚了半个小时考试。白填天没有矫情的接受了石心语的好意,对这个浑身带刺的水瓶座男孩,年轻的白填天无可奈何。

      考完试题之后,回到自己教室的白填天认真的核对着自己的试卷正确错误的答案,石心语倚靠在自己的座位上,居高临下的讽刺白填天说:“我笑看她上二本。”对于全国十大贫困县的房县来说,房县一中虽然是附近十几个乡镇和县城的最好的高中,但能考上二本大学是全校拼尽全力夜以继日的学习三年的排在第二批的学生里最高的成绩,白填天不想回答伤害刺激石心语的话,怕影响他的学习心态和高考状态,一直隐忍不发,整整一年的试探与抵抗。

      王元堃的天籁之爱再次降临,他唱了一首哥哥张国荣的《沉默是金》。歌词大意:“诬告与指责挤压着满肚气不忿,对谣言反应甚为着紧,受了教训得了书经的指引,现已看的透不再自困……冥冥中都早注定你富或贫,是错永不对真永是真,任你怎说安守我本分,始终相信沉默是金……”

      这一年,成为很多人的记忆无法磨灭的一年,是让人终身难忘的一年。不遇王元堃误终身,一遇王元堃终身误。而白填天懵懂无知的并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她觉得努力学习找一份好工作挣钱为爱情买房买车比较重要,没有物质基础就没有婚姻前提。

      白填天始终认为,两个乞丐在一起不可能有爱情。互相怨怼,埋汰,贪婪,被控制与失控,怨恨,恶毒,愤怒的机器,揪斗,殴打,咒骂,损人不利己,是社会底层人的现状。虚伪的皮囊之下,是贪得无厌与豪抢横夺的狠心与狼吞虎咽。倾轧榨取人性的善良与弱点,没有灵魂的傀儡们,麻木不仁不义,在劫难逃。

      关系如果没有关心,就难以维系。以自我意志为主导地位,不顾及任何其他个体的感受和遭遇,公共场合无所不用其极,必将遭受众人的谴责与排挤。尤其是依附攀扯他人的软弱无能为力的人,需要知晓自己所作所为的后续后果自负。

      我们可以忽略不计他人,但你应当明白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恶劣与孤立无援的独自承受,安全时刻受到威胁。伤害一触即发。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但一切如期而至。

      浪费与损耗,让辛苦努力付之一炬,如果人情世故必须要付出失去自我为代价,那您又能得到什么呢?得不偿失的笑料,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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