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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年的过去
钱大夫突然挺直腰杆,骄傲道:“孩子,你看,花家大郎现在不是好起来了吗,他现在可厉害了,是我们庆安国的第一刺客。”
陈阶眼含热泪,“嗯嗯。”
钱大夫说着说着又笑了“花家大郎啊,也算我半个儿子,自从我的清儿走后,若不是大郎一直来看我,照顾我,我早就想去地下找清儿和他娘去了。”
陈阶轻道:“钱叔叔……”
“在聊什么啊,一个个怎得都这般伤心的样子,钱叔叔,悦儿,我回来了。”花年手里提着个大袋子,笑吟吟地说。
陈阶:“阿年,辛苦了。”
花年笑笑,并不明白陈阶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花年看向床上坐着的钱大夫,走过去轻声道:“钱叔叔,是不是又想阿清了。”
陈阶开口道:“适才钱叔叔和我讲了些你以前的事。”
花年笑着说:“肯定啊,又是钱叔叔夸大其词了,悦儿,你不可尽信。”
花年笑着走到钱大夫床边,递了一些蜜饯,开心道:“路过蜜饯铺子的时候,买了些,您尝尝,还是不是那个味道。”
随后,花年对陈阶说道:“悦儿,你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钱大夫点头,示意他们不用在这儿照顾他。
花年拉着陈阶走到了另一个房间。又是熟练地关上门,对陈阶说道:“悦儿,脱衣服,哦对了,我去把窗户关上。”
陈阶疑惑道:“你又是整哪出啊。”
“嘿嘿。”随即,花年便从袋子里掏出一件新衣。与上次不同,这次这件衣服英气了些,也更修身了些,整体还是白色,有紫色竹叶点缀,依旧,买了成套的发带。
陈阶:“干嘛。”
花年:“悦儿试试。上次买大了,你试试这件合不合身。”
陈阶拿起衣服,触手光滑,布料一如既往的好,想来价值不菲,心道:也不知道刺客工钱高不高。
花年这次没有背过去,陈阶也不再避讳。
换好后,花年亲手为陈阶系上了那条紫色发带。并满意地说:“果然这次合身了不少。”
花年心道:“好在晚上和悦儿抱时候顺手量了一下,果然没买错。”
陈阶看他高兴的样子,伸手抱了一下花年。他比自己高一些,双臂正好够到了他的腰。
陈阶温声道:“大郎。”
花年深吸一口气,嘶——“悦儿这么叫,我感觉自己要命不久矣了呢。”
陈阶改口道:“花郎。”
二字落下,那位第一刺客的眼眶不自觉地被浸湿了。
“怎么了,不喜欢我这么叫吗,我是看钱大夫叫你大郎,然后我叫大郎你又不喜欢,我才这么叫的。”陈阶有些着急地解释道。
“没有,我很喜欢。”花年很认真的说道。
此时已是傍晚,花年正准备去买些饭菜回来,陈阶打住他,说:“我来做。”
用过饭后陈阶突然说:“有劳花郎安排一下房间,此处你熟悉,钱叔叔状态不好,不想麻烦他。”
花年疑惑道:“刚刚试衣服那个房间不就行吗,悦儿你先去歇着,我洗了碗就过去。”
“花郎——”陈阶叫道。
“都说了一会儿过去。”花年手里拿着未洗的碗说道。
陈阶解释道:“不是,一个房间有点挤啊。”
“啊?不挤啊,以前不都是吗。”花年喊道。
“哎呀算了我先回房了,你洗完再安排吧。”陈阶无奈道。
陈阶又回到了刚刚试衣服的房间,房间很简洁,柜子里只有一些黑色和紫色的衣服,且都是常规的款式,简单的很。想来花年在此地住的时间不短。
突然陈阶看到了一件与众不同的,夺目的红色衣服被压在了柜子的最下面。
陈阶纠结要不要拿出来看看,花年会不会生气。终究好奇战胜了理智,陈阶将那件红色衣物抽了出来。这布料看着有些旧了,摸起来微微有些粗糙,想是穿了很久。
陈阶将那红色布料打开,竟——这么小,这么短。
啊!这……这应该是花年的底裤,而且还是他幼时的底裤。
陈阶瞬间有些脸红,正准备将它叠起来放回去,可好巧不巧,花年进来了。
“额……悦儿你,这是作何。”花年看着慌张的陈阶说。
花年走近一看,“嘶——这个,怎么翻出这个了。”花年边说边慌忙把红色底裤塞进柜子,且压在了最底下。
花年尴尬笑笑,说:“这是幼时我母亲做的,让悦儿见笑了。”
陈阶咬了咬嘴唇,说:“抱歉,我不该动你东西。”
“这有什么的,悦儿随便动,再说我也没什么东西。”花年说道。
陈阶想起白天钱大夫讲的花年的事。心疼他。再一次主动伸手抱向了他,并说:“花郎,你有我,我和你的妹妹,还有钱大夫,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怎得这般肉麻。”花年说道。
陈阶却说:“我发现,自从到了庆安,花郎与之前不一样了。”
这让花年来了兴趣,“哦?哪里不一样?”花年坐下拖着脸问道。
“似乎是比以前开朗了许多,话也变多了。”陈阶思考片刻后说道。
花年说:“哪有,只是和悦儿你渐渐熟悉了。”
陈阶起身铺好床铺,温声道:“我要休息了,花郎也早些回屋吧。”
“我回哪个屋,这就是我的屋啊。”
“总之你去别的房间。”陈阶不耐烦地说。
“我去哪个房间,除了钱叔叔的卧房就只有这个房间了。”花年无辜道。
“我瞧着院子挺大的,东边不就有一间吗?”
“那是柴房。”
“那西边呢?”
“那是猪圈,悦儿不会要让我睡猪圈吧。”
“悦儿你好狠的心啊。”花年故作惨样说道。
“唉——”陈阶长叹一口气,说:“那好吧,只是你这床,竟比寺庙里的还窄,更没法和客栈的比了。”
“我喜欢。”花年说。
“你睡外边,别挤着我。”陈阶说道。
二人紧挨着躺在床上。陈阶轻声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聒噪。”
“或许这才是我本来会成为的样子吧。”花年笑着说。
“花郎——”陈阶心疼道。
花年:“睡吧,悦儿。”
房内陷入安静。
许久后,陈阶看着屋顶,出声道:“花郎。”
“嗯?”花年应道。
声音很轻,一度让陈阶怀疑自己听错了。陈阶看向身边躺着的人,他也如自己一般,睁着眼睛,看着屋顶。
陈阶问道:“没睡吗。”
花年道:“我听见你叫我,我就醒了。”
陈阶侧了侧身子,道:“抱歉,吵醒你了。”
“没有,我睡眠很浅。尤其我一听见你的声音,立马就清醒了。”花年说道。
陈阶又离花年近了些,温声道:“花郎,我想听些你以前的事。”
“好啊,想听什么?”花年说。
陈阶深吸一口气,问道:“我想问问花郎和阿清兄弟的事。阿清兄弟他,是怎么死的……”
花年:“是因为我。”
“我家破之后,一度想自尽,可妹妹还在,做为兄长,我理应将她抚养长大,已告慰母亲在天之灵。只是从那之后,我再也不敢上山打猎,我不敢离开小七一步。”
花年顿了顿,继续说道:“小七她,从小就很乖,不哭不闹。为了更好的照顾她,我接手了母亲之前浆洗缝补的活计,可,终是杯水车薪。那日,阿清来找我,问我要不要参军,说真的,我想去,但是,我不能放下小七不管。于是我便拒绝了阿清。”
“说来也是不幸中的幸运,在阿清前去参军的前一天,我遇到了我的师父,他在武学上的建树,是鲜有人能及的。他所言种种,都令我着迷,我为了以后能更好的保护好我的妹妹,我拜了他为师。我将此事告诉了阿清,他竟也心生向往,于是便放弃从军,与我一道拜师。”
“拜师之后,我将妹妹带在身边,幸得她乖巧,照顾她之余,并不影响我跟着师傅练功。”
“有一日,我二人跟着师傅下山游历,路过一个村庄,那村子似是刚被洗劫过,只是,那些村民的死状,歹徒的恶劣程度,竟与我家破人亡之日一模一样。我问师傅这是何人何派所为,师父却也不知。”
“从那之后,我终日浑噩,再也静不下心,师傅不忍看我这样,便告诉我,天下消息的集散地——砂流庭,若我入砂流庭,或许机缘巧合之下能得知那些歹徒的来历。”
“可要想入天下第一刺客组织的砂流庭谈何容易,可我当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我与师傅及阿清道别之后毅然决然去了凌烟城。”
“那日的风沙很大,我被风吹的睁不开眼睛,只隐约听到有人在叫我,是阿清。我本以为他只是来送送我,谁知他将我妹妹托付给了师傅,他竟想要与我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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