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爱情

　　晚上拉歌，教官说了分方阵练习的事情。只是没有提训练强度和期末加分的事情，只是说方便训练。何小楠漫不尽心的听着，眼睛瞄向隔壁数学院的方阵。他们还没提分方阵的事情，大声唱“……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清脆歌声满天飞”，何小楠在方阵的最后一排看到李一航，他鼻子挺直、两眼有神，一本正经挺着腰。
　　何小楠悄悄笑了起来，李一航唱歌一贯是喜欢跑调的。
　　豆子捅了捅她的肩旁小声说，“教官说的和我说的一样吧？还藏着掖着没说训练强度和加分的事，你提前知道内部消息是不是得感谢我？”
　　“豆子，我想留在松的方阵里。”她看向数学院的方向。
　　分方阵不秉持自愿原则。
　　第二天军训，何小楠频频出错，单排齐步走的时候，同手同脚走了个来回，豆子知道了她的小心思，冲她一个劲得使眼色。休息的时候，豆子拉着何小楠去厕所，“你这错出的，也太丢人了。”
　　“谁让我没你的先见之明，只能用些蠢的。”
　　豆子平日里训练偷奸耍滑惯了，不用别人说，教官也看得出来。何小楠前几天训练的太认真，如果不犯点错，怎么保证教练不挑她到走主席台的方阵里？
　　“不争气，我还靠你拿奖学金请吃饭呢！”豆子挠了两下她的脖子，弄得何小楠嘻嘻笑个不停，“你看我像好好学习的人么？”
　　下午看教官对她有点希望，何小楠就开始同手同脚，提醒他自己左右不分。训练临结束的时候，教练开始念走以后走主席台方阵的名单。何小楠闭上眼就想祷告，听名字从自己前排点到后排直到“解散”，没听到自己名字，何小楠终于松了一口气，被豆子拉去二食堂吃麻辣香锅庆祝。
　　李一航和张筠进来的时候，餐厅已没有几个空位了，看他往这边看。何小楠伸出手想打招呼，示意她可以过来。李一航没看见何小楠，径直走向了卖饭的窗口，何小楠收手回来，僵硬得做了一个整理头发的动作，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偏偏豆子问她，“你看那边是不是李一航？”
　　何小楠转过身去看，顺着豆子手指的方向，一下就看见了他。
　　心口仿佛放着一团火，她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豆子拉了她的袖子。
　　她也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她可以假装没看见，可以和豆子八卦两句，可以……
　　可那都不是喜欢李一航六年的何小楠。
　　李一涵看见何小楠冲他们打招呼，便和张筠走了过来，坐在和何小楠旁边，“真巧啊，今天多亏了你们，才找到地方坐。”
　　“不用谢，我们训练结束的早，”豆子看了李一航，“你们怎么每天都比我们晚！”
　　“嗯。”张筠接过话就说“还不是我们教官，见着我们就像见着亲人。”李一航倒是不烦，像是训练并不累，笑得春风和煦，“要不怎么能和你们坐一起？”
　　豆子嗤嗤笑了两声。
　　“要不你明天直接过来这边吧，给你们留好位置。”何小楠说。
　　“方便么？”张筠面吃了一半，挂在嘴巴上问她。
　　“方便。”何小楠笑得眼睛略弯，心像是月亮上的石头，没有重力的影响，在一片寂静中飘飘然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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