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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怀千秋
“不,不是。”敷英紧张了起来,一时之间竟有些语无伦次。
廉景觉得此时的敷英不过也是那个师门下稚嫩的青葱少年。心下一缓,拍拍敷英的肩膀向他解释了起来。
敷英神情越来越凝重,终究敛去了个人情绪,松开了握紧的拳。
后来的敷英回忆起此景,才暗自领悟到,自己当时太过紧张以至于忽略师兄为何如此提问,为何,如此在意他的回答。
见羞族的危机得到了缓解,早前得到通知的锦葵派也派人赶了过来。
“师叔、师妹。”“师叔、师姐。”廉景、敷英抱拳。
一旁的青袍中年男子和黄衣女子各自示礼。
“这是?”师叔看着躺在一旁的当蕲有些讶异。
“一位……跟我有缘的后生。”廉景转头看了当蕲一眼,自然地回复道。
师叔仔细看了当蕲几眼,微笑不语。黄衣女子心中诧异,还有人与师兄结缘?但面上丝毫不露,只待等下叫过敷英好好盘问一番。
“师叔、师妹师弟,此处,就麻烦你们了。幸得新生,本应早归门下,尊师敬道,师门怡怡。”廉景转头看了一眼当蕲,“然,虫鼠当道,要事裹身,恕有不周。”廉景点头请辞。
青年转过身轻轻抱起了女子,灵界间平静的风吹动着他们的衣摆,墨色和藕色交织在一起,随着日光逐渐远去。只留敷英几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清晨的阳光逐渐照射到山洞外,鸟鸣一阵一阵地在当蕲的耳边响起。睁开眼睛,当蕲只觉困意重重,却再也睡不着了。
体内紊乱的灵气此时也感觉不到了,竟跟凡人无异。
“廉景?廉景?”当蕲心下慌乱,顾不得疲惫,鞋子都没穿好就向外面跑去。
怀中玉牌一烫,当蕲抬头一看,廉景正抱着一捧灵果走了过来。
“醒了。”廉景将灵果放到石台上,拿起一个递给当蕲。
“昨日怎么回事?”
“洗过了。”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当蕲盯着廉景,也没有伸出手去接果子。
“说来话长,你……”
“那你长话短说。”当蕲打断了廉景。
“你,你先坐下。”廉景将眼睛别开。
当蕲这才发现自己光着脚站在山洞里,没了灵气的身体,竟才察觉一股股凉意冒了上来。
当蕲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定,廉景这才慢慢转过身来开始讲述。
“文无姑娘。”
当蕲第一次听到廉景这样叫她。
“可否借你玉牌一观。”
不知为何,当蕲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十分剧烈,她没有拒绝,慢慢将怀里的玉牌放在了自己的手心。
廉景两步并一步走了过来,却在半步之前蹲了下来,几乎与坐在石床上的当蕲平视。
廉景慢慢伸出手来,指尖抵着玉牌,也轻轻触到了当蕲温软的手指。
带着当蕲余温的玉牌慢慢烫了起来,那若隐若现的字迹逐渐清晰。
“日及。”当蕲轻轻念了出来。
“是。”
“是日及啊。”当蕲有些自嘲,“不是是呢。”显然她还记着那天树上的事。
“三百年前,我与觅豸在莲池一战,本不甚陨落,因得几分执念,借莲形得以重生。但生养始终不易,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廉景淡淡讲述着自己的故事,接着停顿道,“那就是姑娘你。”
当蕲有一种早就猜到了的得意,“那还给你吧,三百年前掉的吧,你的东西。”
她不在乎地将玉牌推到廉景的手中,低下头轻轻绞着手指。
“这是姑娘的东西,也是姑娘与我前世的缘分,与我无关。”廉景嘴上说着,却没有将玉牌还回去,反而轻轻捏紧了它。
“但这玉牌里有着觅豸的几分邪气,日积月累,沁润到了姑娘体内。”
当蕲心下一惊,也顾不上失落抬起头望向廉景。
“这就是我灵气流失的原因?也是你将我推向邪气的原因?”
“是。”
“那我这百年来怎会毫无察觉?”当蕲惊讶道。
“你体质对自身灵力本有催化作用,且属于我前世的那部分一直在暗暗压制对抗着邪气。”
“但若要将邪气逼出,还得先使其壮大。”
当蕲沉默不语,什么前世今生,正邪两立。她只知道,若是没有这玉牌,她根本化不了形。也同样托廉景的福,这两股气质早就融合到了一体,如今邪气的壮大程度绝不是分庭抗礼,现下连灵力都感知不到就是最好的证明。
“文无姑娘。”廉景将玉牌塞回当蕲手中,继续解释道,“之前是我抱歉,实在不知如何解释,实是感知到玉牌,借了你的光才能离开莲池。”
“你体内的邪气,因前世的我留下。且觅豸为恶多端,于公于私,我都应该解决这个问题。”
“而我哄骗你一路行去艸川宫,纵使邪气注入你体内,更是罪孽深重,难辞其咎。”廉景低下头,散落在地上的衣袍都失去了光彩。
当蕲只觉头脑一片空白,这莲花大人居然这样大的本事。按他这样说,他就是柔泽的师兄朱槿。那个三百年前恐怖的仙界奇才吗?
“那,廉景君,现下,我们怎么办。”当蕲有些怕怕的,都带上了君字。毕竟自己是托了廉景的玉牌化形,总不能只受了好处,那坏处就另外来算吧。
这位朱大人愿意赏赏脸救她,逼出邪气,虽然的确是骗了她,可当蕲现下竟说不出辩驳的话语来。
“觅豸的邪气必须全部剿灭。”廉景抬起头盯着当蕲的眼睛,“现下我将壮大的那部分已封印在了姑娘体内,姑娘与我结合,把它给我。”
“什?什么意思?”当蕲有点激动了。“你,你是说你是朱槿是吧?”
“正是。”
“你要跟我结合?”当蕲震惊。
“是。”
当蕲沉默了几秒,心下快速闪过了此事的利弊。
“可以。”
廉景没有说话,垂下眼睛,慢慢解开了当蕲的腰带。
当蕲感觉到身体里的灵力正在慢慢恢复,甚至比之前更为强劲了几分。这就是跟仙君结合的好处吗?
她从灵泉中慢慢走出,身上的水珠瞬时蒸发漏出洗净的胴体。穿好衣服,回到山洞发现廉景早已收拾好了山洞现场。
“身体可有微恙?”廉景转过身来扫视了当蕲一眼。
当蕲感觉怀里的玉牌更加烫了。刚刚沐浴完拿上它就发现,玉牌不知为何一直保持着温热的状态。
“暂无。”当蕲垂下眸,“甚至感觉更好了。”
“看来融合得不错。”廉景微微笑了出来。
“何出此言?”当蕲突然慌了神,“什么融合?”
“你体内的灵力在生长之时即与觅豸邪气共生在了一起,单独取出并不容易。”廉景说道,“所以,我把她们逼入你体内一魄,用我一魄换之。”
“廉景,你莫不是疯了?”当蕲吓得不行。
“我会死的!”当蕲几乎说不出来话,瞬间呆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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