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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角
“把那人扔回清风派吧。”
“主子,那令牌?”
“烧了,给他们留个角,跟那人一起送回去吧。”
“是。”
江煜之玩着手中的温玉,突然顿了一下,“近日我不去门里,有什么情况通知暗桩,让他们过来找我。”
环生还是一副恭敬地样子,低头应道:“是。”
天还未亮,江煜之辗转反侧,索性不睡了,收拾了一通,早早到荔府门口等着。
天色昏暗,晨曦初始,江煜之站累了,一撩衣袍,转眼坐到了门口的石狮子上,一只腿在半空中微微摇晃,望着荔寄蓝院子的方向。
荔寄蓝昨夜睡得有些晚,连带着早上起来的比平时都晚,急急忙忙洗漱穿衣,连早膳都赶不及吃便要出门。
“哎呀,蓝儿别急,时辰还早,吃了早饭再走。”
“不了阿娘,我先走了。”
荔寄蓝匆匆忙忙走出门,差点被门槛绊倒,江煜之飞身下来,走到她身边,正好扶住她的手臂。
他皱眉,“急什么,还早呢。”
荔寄蓝看见他笑了笑,眼睛亮亮的,语调比平时快了一些,轻声道:“我怕你等的太久。”
乖巧的似个奶娃娃一般。
江煜之今日穿了深蓝色的劲装,底色绣有墨蓝祥云暗纹的装束,整个人显得劲爽飒气,剑眉下,他的桃花眼多情,望向一个人的时候总显得格外深情,他的长发束之马尾,隐约可见蓝色的发带点缀在发间。
“阿煜今日真好看。”
江煜之心跳一滞,顿了一下,随即撇过头低咳了一声,说道:“本郎君向来俊俏,今日你才发现吗?”
荔寄蓝看他红透的耳朵,勾起唇角偷笑,也不拆穿他,“那我们走吧,俊俏的江郎君。”
忽略江煜之红透的耳朵的话,这还是一副很和谐的画面的,可惜,耳朵他不争气......
两人如期而至,还是很出乎蒋立白的意料的,毕竟江煜之是苏州城里出了名的难管教,看来还是要用对方法。
蒋立白拿出了琴,教两人一些基础,本以为会很困难,但荔寄蓝儿时学过琴,也时常练习,便十分容易上手。
荔寄蓝倒是不稀奇,可江煜之学琴的速度也是让他出乎意料。
“好啊,好啊,都是学琴的好苗子啊。”
蒋立白摸着胡子,欣慰的点点头。
这样过了一个月,两人把琴摸得七七八八,掌握了不少技巧,尤其是荔寄蓝,受益匪浅。
“阿煜,过几日是秋闱,这几日人多混乱,我今日和师父告了假,这几日我们就先不去师父那了。”
蒋立白的住处在郊外,说雅致吧,这就是个小土房,说不雅致吧,这景致的确不错。
怪不得,名声在外的那位蒋琴师也住这附近。
江煜之懒懒的,走在路上,一手打着哈欠,“好。”
“阿煜,你昨日去哪了?”
江煜之一僵,顿时困意全消,面上却不动声色。
“昨日?我们不是一起去学琴了吗?怎么了?”
荔寄蓝笑了一下,没反驳他,“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荔寄蓝漫不经心的撇了一眼江煜之的衣角。
江煜之点了点头,之前的那些困意再也回不来了,心下思绪翻涌。
气氛有些凝重。
荔寄蓝今日穿的杏粉色的衣裙,浓烈的色彩从衣尾到衣襟逐渐变淡,慢慢的藏到了白嫩的皮肤里,冰肌玉肤,干净得不染尘埃。
江煜之眼睛无意识的看着荔寄蓝宽大的袖袍,杏粉色的水波轻轻晃动,余光一撇,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江煜之看着荔寄蓝,她长相柔和,只微施粉黛,柳眉如烟,明眸善睐,微弯的嘴角,灿若春华,温柔又漂亮。
而自己......
江煜之回想起昨晚血腥的场景,眉心紧锁,手指微缩,将沾了血点的袖子背到了身后。
他如此肮脏,残暴嗜血,甚至有时依靠药物控制暴躁低沉的情绪,在黑暗的角落里筹谋算计。
她若是知道......不,她不会知道。
他绝不会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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