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日常

　　又过俩日，大雪还是没有到来。
　　不过其他村子需外出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
　　姜家村的邻村桂宁村的宁越带着其他村的人来问姜伯什么时候开始走？
　　姜伯还是笑眯眯的说快了快了，再等一场雪就好了。
　　宁越等人谢过姜伯，便走了。
　　出了门没走几步就有其他村子的人抱怨：“为什么还要等？湖面不已经结冰了。”
　　“是啊是啊。”
　　更有甚者阴谋论的说：“我看姜伯就是想熬我们，他们姜家村先来把这村子里好的空房子都占了，我们只能住四处漏风的草棚。”
　　锕金村的人附和道：“他们就是想熬死我们的牛，让我们不能带等多的货物去交易。”
　　“他们不走我们就自己去。这地实在停不了了再过几天不走不说牛我们人都得冻死在这。”
　　宁越皱眉大声道：“我不管大家怎么想的，反正我们桂宁村要跟着姜家村一同走。”
　　说完转身就走，同行的宁离连忙跟上。没走一会，宁离就犹犹豫豫的说：“兄长，万一他们说的是真的呢？万一姜家村真的打着那种心思呢？”
　　宁越停下脚步，低头望着宁离：“小离，不说别的你知道为什么姜家村的人每年入冬时过江都没有一个人掉下去吗？为什么每次每个村子都要等姜家村的人开路才敢走吗？”
　　宁离低头思索一会儿摇摇头：“兄长，我不知道。”
　　宁越摸摸宁离的头：“因为姜伯特别谨慎，也对过冰湖很有经验。在七八年前你小时候，我们还不是初冬出外面赶集的，而是春秋去。”
　　“我记得！那时候兄长和爹经常给我带稀奇吃的。”
　　宁越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戳了戳宁离的脑袋：“怎么脑子里只记得吃的。”
　　宁离委屈的垂下眉眼，宁越摸了摸他的头就又扬起了笑脸。
　　宁越一边走一边慢慢说来：“是姜家村开头第一个在冬季去外面的，听说当时是去找个什么人才去的。
　　后来啊，他们回来了在冬季赶集比春秋的钱还要翻三倍有于吶。”
　　宁离震惊：“怎么会翻这么多啊？！”
　　“是因为外面的铺子入了冬末都不开门了，因为要过元辰，所以这个时候去卖东西就容易了。而且即使提高价格还是有络绎不绝的人来买的。”宁越细细掰开给宁离说。
　　宁离还是百思莫解：“兄长，可是这也不能解释姜家村没有那种心思啊。”
　　宁越说：“那是因为姜家村现在这个时候外出的重点放在带娃娃们去外面求学。当然没有那种心思了，带了货物就不能带娃。不然他们这么早来这个村子干嘛！”
　　“姜家村现在已经是入夏去贩卖货物，入冬去求学。”
　　“啊！那他们不怕冻着娃娃吗？怎么能入冬去呢现在这么冷。”
　　“入冬学堂就没有学子在了，大家都怕冻着自家娃娃。而姜家村的人入冬去，刚好有夫子可以教。不然春夏秋去学堂早就没位置了，而且学子是在那个地方住的优先的。”
　　宁越低头告诉宁离：“我这次带你来也是因为想送你去求学的，你可要勤学。”
　　“兄长，那学堂是什么样子的啊？”宁离询问。
　　“我也不知道，没看过。”宁越回
　　宁离问：“那兄长和我一起去吗？”
　　宁越眼神闪了闪：“我啊……就不了，还是下次吧。小离可以自己去，回来记得跟我讲讲学堂什么样。”
　　“好啊好啊！”
　　“那兄长干嘛？”
　　“当然是去赶集贩卖啦！毕竟银钱翻几倍呢。我这次可带了好多东西，等回去之前就可以给娘亲打一个镯子了。”
　　宁离遗憾又不甘心：“兄长和我一起去吧！”
　　“还可以给小离买夏生之前在村里炫耀的玩具，小离是不是也很想要。”
　　“咦，兄长你怎么知道的！我都没有告诉过你呢。”宁离兴奋的绕着宁越转圈圈。
　　“那我当然是知道的。”宁越笑着看着宁离兴奋的样子。
　　有时候宁越看着宁离像是看着世界上另一个自己，一样的生活环境，相似的脸庞。
　　看着宁离遗憾失落伤心激动兴奋开心的样子，
　　都像看到童年的自己总是忍不住把自己童年的遗憾补给宁离。让宁离的童年永远没有遗憾，不要像自己一样被迫急速成长成为一个卑劣的大人。
　　“兄长最好了！哈哈哈哈”
　　……
　　宁越回去暂时居住的地方找了桂宁村一同去的其他村民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原以为会被责怪，但是没有村民都很赞同他的做法。
　　年长的宁阿公还夸的他满脸通红：“小越长大了，能做出好的决定了。咱就跟着姜家村一起走，其他人爱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不管他们。”
　　宁越心里十分忐忑发问：“万一他们走的时候冰面塌了？我要不要去劝劝。”
　　宁阿公说：“有些人是不能劝的，你劝他，他就会觉得你是来挡他的财路的。劝不得的，反而会结仇的。”
　　“咱们这些人都过了几次湖了，你都知道的事难道那些人不知道。聪明人知道该跟谁走。那些贪得无厌的你去劝也劝不住的。”
　　“他们不过是寻个由头，好比我们先去罢了。”
　　宁越若有所思的点头。
　　第二日，下午。
　　姜伯李龚二人正在院子里聊牛，原是李龚一大早起来就发现牛儿都冻着了，有些已经四腿打颤了，天实在太冷了。
　　姜伟突然急匆匆的推门而入：“姜伯出事了！”
　　姜伯看姜伟慌慌张张的神色，心下一沉。
　　李龚看姜伟喘粗气的样子起身给姜伟倒了杯水，姜伟一饮而尽：“姜伯，锕金村和圩危村的人今天上午过湖的时候掉下去了！”
　　李龚急忙询问：“那救上来了没？”
　　姜伟摇摇头，李龚抬眼望向脸色阴沉的姜伯：“姜伯，这……”
　　话未说全姜伯却已知他意：“没事，这事不关我们姜家村的，等回去后他们锕金村，圩危村也怪不着我们身上。”
　　房中三人沉默无言，
　　姜伯心灰意冷的说：“我早就知他们有这种心思，但没想到会是在现在。”
　　李龚心情复杂：“这事怕是没完，锕金村圩危村的那些人肯定会揪着这个事来村里闹事。”
　　姜伟气愤的说：“他们来村子闹事就轰出去，之前过湖已经说好了，要过湖就跟着我们村子走。他们自己偏要过，与我们何干。”
　　李龚认可点头，姜伯却是疲惫叹息散了俩人，独自坐在屋里。
　　吱呀的推门声传来也为灰暗的屋子带来亮光。是姜蝶葵她听别人说了这事这才来的。
　　进来的姜蝶葵开口：“爹爹，你怎样了。”
　　姜伯看着姜蝶葵疲惫的笑了笑：“爹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姜蝶葵陪伴着姜伯聊聊天风趣幽默的逗着姜伯笑，直至临近傍晚才离开。
　　姜伯带着笑意看着姜蝶葵出了门，姜蝶葵出了门便遇见李龚了。
　　李龚询问：“姜伯现在怎么样了。”
　　姜蝶葵回：“爹爹心情已经好多了，还要多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李龚松了口气：“那就好，不必多谢。当初要不是姜伯，我现在还在湖里飘着呢。”
　　二人交谈片刻就各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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