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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团
肯定不会是午饭!
於丰蔚想这么以为,但事实显然背道而驰。
餐桌上不是什么残羹剩饭,也不是什么热气蒸腾的晚餐,而是未动过筷子的冷却珍馐佳肴。
想着与昨天简简单单三菜一汤相较,一定不是经那位鲜少爷操的刀。
心里好受了点。
不对,可能这不是给自己留的,那为什么就无厘头地觉得辜负别人一番好意了?
想到这,於丰蔚坦然前往厨房。
饿了,煎个酱香饼!
也没怎么翻箱倒柜,酱香饼的配料就挤在一格,和高端的厨台有些格格不入。
於丰蔚带好手套膜。
先揉面,加两大勺面粉,然后少量多次加温水用筷子搅成絮状,紧接着开始揉,得揉成面团。
但……为什么还是没有软韧度?
再加点水!
呃,面团过稀了。
第一次以失败告终,只好往里再加面粉添加粘稠度,没事,反正吃得下。
继续揉揉捏捏,其实真的不知道具体软韧度,相当于在瞎忙活,要炸毛的趋势越发强烈。
“加盐,增加面粉筋性。”
被身后的冷声袭来,於丰蔚猝不及防,吓得手上用劲,啪叽,好不容易揉圆滚的面团被压扁。
“……”
但为了吃,还是趁时听从建议补救加盐。
然后继续揉,继续加水,每次加得小心翼翼,就像家中穷得掀不开锅。
正专注于面团柔韧度,耳垂就被轻捏,勺中的水也被应激得倾洒。
面团差点就成和稀泥了!
於丰蔚恨恨斜一眼身旁的人。
身旁人的脸很臭,微凉指腹继续捏耳垂,“就这个软度。”
一心只想酱香饼的於丰蔚,连考据都不做就信了,“……谢谢。”
鲜麒渊转身回沙发,又端起电脑。
於丰蔚摘下右手手套膜,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昂着脑袋感受了一下,又捏了捏,又又捏了捏。
嗯,可以了,重新戴好手套膜揉面团。
各种调酱好后开始煎饼,不久金黄出锅,加了调料后对半分装两盘。
整个过程信心满满的於丰蔚嘴角就没下来过。
端到餐桌上,餐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空空如也。
摆放好瞟了一眼沙发,脚步原地踱了踱,还是走到身前邀请,“鲜少爷,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一顿饿得慌。”像个别扭的相声演员。
鲜少爷倒真的收了电脑起身。
见人对面坐下,於丰蔚迫不及待想尝尝味道,切好一片,嗷呜一大口。
“咳咳咳……咳。”
为什么又干又辣?!
视线一扫,哪有饮水机来着?!
一副病急乱投医的囧样。
鲜麒渊起身,回来后把一盒插好吸管的“破牛奶”递给他,於丰蔚捂着喉咙,早已憋得红了一圈,紧握救命稻草猛吸。
幸好吸管够大。
嘬声一响,辣得头冒烟的於丰蔚满血复活。
啪,生理性盐水顺着侧脸轮廓下落。
这尴尬,於丰蔚:“……”
鲜麒渊又递给他一盒破牛奶,端走两盘失败的酱香饼,走到厨房重新开始制作。
全程散发低气压,很不好惹。
於丰蔚垂下眸子,慢吞吞嘬了几口牛奶,看向窗外,夜已经凉如水,星星闪若水晶。
抬步朝向厨房,站到鲜麒渊一侧。
张了张口,还是把喉间的话咽了下去,吸管入嘴,继续喝牛奶。
轻微嘬声响起,久久不停。
鲜麒渊转身拿走那人早就见底还被吸的牛奶。
於丰蔚回过神。
对上视线,於丰蔚能够感受对方眼中的寒冱,以及所有物一声不吭溜走的愠怒。
“我总得需要一两件换洗的衣服。”
不过是想表明立场。
听到这话,鲜麒渊眼底带出冷沉,上前一步伸手轻抚对方还残有泪的眼角,话语却玩味:“你知道现在司机在哪吗?”
於丰蔚一怔,还在教学楼,唯一正解。
明明他的指腹柔和,於丰蔚却在刹那间感觉周身空气阴凉,眼前的人藏着尖刺,却已足够拿捏摧毁一切。
这种惩罚转嫁行为让於丰蔚生怒:“我是我,司机是司机,你有什么大可以针对我一个。”
自身都性命难保,还言及他人。
该说他莽撞呢,还是蠢。
鲜麒渊眸色沉了沉,钳制住他的手,微低头吻上他的眼角,“没有哪个个体能够完全独立。”
说话间,唇还在若即若离触着眼角,温柔缱绻。
於丰蔚脊背发凉,那缱绻不过是假象。
温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带刺的温情,一挣扎,只会落个遍体鳞伤。
“於丰蔚,不要轻视我的控制欲。”
语毕隔开,那股寒意久久不散。
於丰蔚望向他深不见底的眸子,仿若深渊在不停拖着他往下坠。
他识时务,也知道这种场合不适合激怒,“那我能吃我的酱香饼了吗?”
鲜麒渊似笑非笑,当然能。
一股微妙的烤焦味飘起,於丰蔚拧着眉看向擅离职守的人。鲜麒渊淡定地掌勺给酱香饼翻个身,已然黑糊黑糊,但没炸的一面还是有机会让它金灿可口。
果不其然,最终成品如昨。
鲜少爷在哀怨视线下淡然切掉糊渣,把完好的部分切进於丰蔚盘里。
这时刘伯引进两位仆人,他们端着晚餐。
“少爷,菜热好了。”
鲜麒渊嗯了声。
於丰蔚以为还是那些山珍海味,不料是简单营养的四菜一汤。
毋庸置疑,是鲜麒渊中午下厨做的。
他不知道这位少爷的目的,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不是单纯的热爱烹饪,他真的有在等自己回来吃饭。
管家和仆人离去,於丰蔚把注意力转到酱香饼上,吃一块,不满褪了一半。
不管等没等自己,在他眼里自己不过是玩物。
他的行为不值得多想,更不值得往好的方向想。
鲜麒渊盛了半碗饭推过去,“以后一周只能吃两次酱香饼,周二和周四。”
於丰蔚愤愤目光投过去,但吃人的嘴短,含含糊糊哦了声。
这时他还没意识到能不能吃完全取决于鲜少爷下不下厨,因为他手废,总是弄出黑暗料理。
吃完收拾好碗筷,於丰蔚脑中一个激灵。
今天课堂内容还没掌握,手里的学习工具为零。
得去求人。
摘了洗碗套,扫到了一旁的洗碗机,“……”
下次就用你。
於丰蔚黑着脸,而后又调整了下情绪,坐到沙发一角,一旁的鲜麒渊正在看《动物世界》。
跟着扫了一眼屏幕,一群萌萌的企鹅在雪上摔得五花八门,蠢哭了。
意识到自己上扬的嘴角,於丰蔚压制了一下,试着商量:“鲜少爷,我可以和您租个电脑吗,可以和课堂连接的那种?”
鲜少爷仍专注看企鹅,“不租。”
於丰蔚内心刺他千万刀,面上却是另一副嘴脸,“您现在想要什么?”
想起之前的表现好了想要的都有。
为了学习,大不了再在他的额角盖个戳,又不是吻,再说国外还有贴面礼呢。
但其实,内心很是抵触。
鲜少爷侧过脸凝视他。
於丰蔚情不自禁捞过一旁的抱枕。
被当成变态的鲜少爷以身力行地不让他失望,把人推倒,欺身而上。
“不不不……是,换换一个。”吓得语无伦次。
鲜麒渊不开口,但好似无声胜有声,就这个。
於丰蔚咬了咬牙,为了学习豁出去了,抬起下巴,但……扑了个空。
因为鲜少爷后仰脑袋,看向前者的视线不知有多居高临下,似乎还轻哼了一声。
於丰蔚郁闷:这招也不管用?
身上的人也没有要离开的趋势,难道还特么的得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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