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浊作

　　【4】随笔
　　引
　　人固有一死。如梭几十年，做了许多杂务、几件大事，就可以知足了。只是，对于我来说，人生仅十五年，这岁月无常矣。其实，活了那么久还毫无成就，都是由懒散造成的。
　　值得庆幸的是，我在这些年不断进步，不断增加思想境界，倒不必混沌地死去。我还算是看破了红尘——因为认定自己活得不精彩，所以并不很留恋人间。但若现在离世，我还是很惋惜，有数个目标尚未达到，几个愧疚尚未消除。
　　哎！折腾那么久，我很少活得称心。人要奋斗，这时必然的。可惜我借写作推开了大多的机会，让自己不止一次陷入茫然。
　　算了！你说罢，人的意义，不过尝尝疾苦，品味甜蜜；拥抱自由，面对绝望……几千种心情遍试一番，如是而已。我的死，是水滴从海的蒸发，没必要写得华丽伟岸。总之，我对“意义”一词过敏，我也相信大多数人亦无能力剖析它。如果不想苦恼虚脱，我劝你们最好别想那东西。
　　正文
　　周国平言，要常写日记，这总是没有错误的。对于我现在这个状态，只要每天有话题可讲、有东西可写，题材就源源不断了。那便开始罢。
　　12.19 | 2021
　　今天创建了一个微信公众号。由于是刚注册用户，想必是没有人关注的，所以用力写的文章毫无问津。我对此未免滋生失望。 其实，为自己而写的时代在我首次分享自己的文章那一刻便结束了。我分不清写作目的纯正与否，只是希望有人可以认真对待我的作品，顺便夸赞几句，以满足我的虚荣心。
　　音乐是我最好的催眠工具，能使我迅速进入情境中去。有时一首悲伤的歌会令我想起小时候阴雨绵绵但压力轻巧的生活，或者唏嘘自己先前莫名的痴心，爱着一个不具形、不立体的人。滥情到深处，我就如同身在雨里，大口呼吸，空气灌入口鼻愈加凝重，我挣扎几番，最后溺死在这空气里。
　　我靠文学中坚力量存活，用情感染色灰白的生命。失掉这两件东西中任何一者，我在世俗意义上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请救救我，文学、爱、浪漫、绝美的人儿们！将我拖出虚无的瀚海，送入幻想的圣地，思想的江河！
　　有一个问题徘徊了大半年：活的意义是什么？我不怎么敢于直面它，缘于它击碎了我对一切美好的狂热，让我堕入冰冷的深渊。难道所有人都心安理得地存在，把自己归于平庸，抛弃妄想；难道人生就应该这么死寂无聊，甘愿蜗居在一个城市，而死在一片哭声中，几个花圈前么！
　　12.20 | 2021
　　ERW的presentation马马虎虎完成了。许多词读错，PPT不熟悉，口中干燥充满粘液，大概是体内缺水的缘故。
　　今天遇到小飞两次。他告诉我明天将找我谈话，我又期待紧张起来。熊逸的书我买了，但尚未送到。不知他还想说些什么高见——我周末发他的文章确实饱含对异性和欲望的渴求，但只是如鱼在水里，自由却并不占有。
　　先前结识的一个初中小女孩的文笔异常华丽，我也甘拜下风。只是她在盛赞我文章后便毫无音讯，使我甚至感觉自己将作品抛入了一个黑洞。其实我的一个缺点便是太迫切，付出后太想即刻的回报，所以仿佛大多人都怠慢了自己的心血。要是我沉下心来，倒可能会进步更快一些。
　　这些天不论行走写作，腰背总极酸软无力。即使我时刻提醒自己坐姿端正些，这状况反而变本加厉。我想到睡姿，才一阵恍然。目前我习惯蜷缩着入梦，因为初三与舍友同床时，他永远是蜷缩的。为了更好的贴合，我倒学会了这不良的睡姿。但我从未因此而诅咒室友。那段日子给予了我最美最要命的触感和留恋。
　　我想，自己活个三四十岁足矣。如果见多了世俗的善恶，不免产生懊恼与无聊。到思维蠢钝、腿脚不便的老年还赖在人间，简直是一种煎熬。
　　将文字上传至公众号完毕，我突然发觉自己文笔的幼稚。果真是如此，仅有在客观评价时，人们才往往找到不足之处罢。我总是后知后觉的。希望这不会令我有太大的失败。
　　12.21 | 2021
　　今天与小飞谈话，他提到我的文笔和思想太过成熟，不像一个年轻人。这种现象对写作或许没有影响，但对我现在的发展是很有害的。我无言以对。父母早就发觉我这个状况了，所以他们批判我整日居家写作的行为。
　　对于这事其实我不无担忧。我的世界受到虚无主义、悲观主义的影响，我不知道未来几十年该以怎样的心境来度过——但我亦知晓，自己内心深处仍埋藏巨量青涩。等到我去做一些难事或活动，这些青涩会喷涌而出，使我浅薄一些，快乐一些。
　　下午的云异常宏伟壮阔，沿视野尽头平铺过来，被风拆散、撕开，断处犹如肥皂水在透蓝的玻璃板上遭谁抹了一把。大家绕着操场跑步，挤开云层的光使大地披上成熟芒果的颜色，燥热而甜腻。
　　被刘昕宇拉去吃完饭。他问我以后升什么学校。
　　“港中文大罢。文学系。”“以后干什么？”“当个语文老师……可以的话，直接当大学讲师。赚够了钱就去旅行。”“好哇。老师很伟大的。”刘双眼同平时一样微凸，我笑了笑。
　　“笑什么？我说实话的。”他的嘴不停滑动，我平静下来：“是啊。”对于未来如何，刘只是说，大概率会升理科……至于哲学什么的，最多当个爱好。在我看来，或许几十年后，他会大有发展，而我依旧风尘仆仆，资金短缺——我相信他还是会笑骂着怀想，就像他说的：“某种程度上，我是很敬佩你的。你是不多见的比较纯粹为文学的人。我遇到的其他朋友，都努力拓展自己的知识范围……像你这样钻研一个小框架的东西，我做不到。”
　　但人总不可信任。所有的燃情岁月，到头来终将成为我老年自嘲的故事而已。随遇而安罢。
　　12.22 | 2021
　　今天开始读《务虚笔记》了。作者的文字挺难理解，恐怕要花不少时间。这些日子我无指定读物，不断在各种体裁间变换穿梭，于是想看的书愈发繁多杂乱，再进行的阅读也极其随意，趋于无效。我想自己的确需要一个计划，排列好顺序后，稳步跨入下个阶段。
　　我很想回到初三的状态去，拾起那些病态的情感，冷下心来，不要显露自己的幼稚。我看见同学因为某些话题前仰后合，常常庆幸自己尚未受网络潮流的过多影响。世界上的故事太多，混乱了我的稳重。我变得闷骚、浮夸、有些做作。我自视清高，看不起那些放肆笑、满嘴黄段子的女生——她们的快乐，对我而言仿佛不是真正的快乐。那我真正的快乐是什么呢？为什么我即使成绩不如她们，还鄙视她们？难道是因为我的思想更悲观空洞，以致超乎常人地深刻明晰？思考时间的巨大落差和习惯真的将人分为不同等级了吗？我批判厌恶她们，到底是因为性格品质，还是仅仅由于我的盲目，我的虚伪愚昧？当自省。
　　傍晚合唱排练完后，我回班级拿书笔。再下楼，听见轻柔悠扬的琴声。窃窃假装无所事事地经过，顺便瞟几眼，一位青衣的女学生触动琴键。我转过拐角，伫立许久。音乐流转反弹，抚摩我的灵魂。值得庆幸的是，她的容貌我并不十分清楚，这提供了一个无限广阔的联想空间——她可以是赵文韫，可以是沐华、徐晨星，还将会是未来无数个我所向往的人。她到一定临界点，甚至还能是一条河、一座山，或一只鸟、一片云。那专属于美的音乐，组成最美的幻境。
　　那，她坐在这里，在少人的近夜，弹奏这凄丽、富有女性特质的曲子，是经历了什么吗？难道是和男友分手，还是家里出现意外，抑或她钦慕的男子远走高飞了？我无从知晓，亦无勇气知晓。不得不承认，第一印象是极为重要的。但靠它未免有些偏颇——你怎知晓，某个名作家或许杀死过无数人的梦想，踏着父母的血汗，才达到这一高峰？他的恶远超于善，为何这么多人还追捧他？他那俊朗有力的容貌后，会藏着怎样的黑色？不过，对于艺术家，人们要学会只爱他的成就，抛开他的过失——每个人都有几刻是无限接近于神的。崇拜他，某种意义而言也是崇拜神。所以，人们推崇把第一印象的作用扩大，缘于多数情况下，仅有第一印象才让他们真正感受到了理想的状态。为了这短暂的瞬间，他们多是选择无视偶像的错误阴暗，自我欺骗。
　　晚饭是和樊某一起。我们坐在食堂外的天台上，夕阳稀疏，淡染四周墙壁。我问：“看好像什么人都可以和你做朋友似的。你整天眯着眼，好像没什么上进心嘛。”“那不会的。”他努力使眼睛睁大些。
　　我前仰后合：“你看上去很随和，几乎发现不了你的心理活动。”他微笑：“看来我掩藏得太好了。你们都看不出来嘛。”我不服，回嘴一句：“倒是可以理解。毕竟眼睛是心灵之窗。”
　　于是拼命压抑的笑声飘散在这片天空下。
　　樊氏讲道理的时候，经常不觉间露出一点好笑，那我实在不能很相信他了。对于他，我这么说：“你除了说话拖沓不太真实，其余没什么缺点……这真实奇怪。你是不是‘as happy as an angel’啊！”轮到他笑，喷出一大口气，双眼都消失了：“Hannah的课上，我们凭借出色的记忆力夺得第一。”“不是第一，他只说了一句‘good job’！他实在太聪明了。我们写成这样还……”“哈哈哈！”
　　路上我问他：“你怎么给朋友分级？通俗点，你看谁最顺眼？”他笑而不语，我追问，他丢下一句话：“没必要吧。”
　　是啊。我要是能像他这么活着就好了。
　　12.23 | 2021
　　下午两节ERW，老师让看了电影。结束的时候走出教室，楼道里投进量少而刺眼的阳光。我真是感到大体上的恍惚，似乎所有肌肉跟腱都发软颤动，脑中四处飞窜电影的画面——被强行塞入的画面。记得小学就看过那部电影了，其实。现又复习一次，童年的内疚纷纷攘攘地浮现，像是从一个杂乱不堪的抽屉里抓出大把珠串，同时伴随着令我震悚和不能耐受的噪音，这痛苦我整整独自承受了三四年。
　　昨天看《务虚笔记》的时候，我遭到巨大的打击——史铁生以为，绝对的虚无是不存在的——因为从人有意识起，虚无就被填充了。那么，我许久前钻研的虚无主义，不是进入了一个理论的牢笼中？连虚无都不被允许，我还怎么心安，或不心安？
　　昨天晚上熄灯前，我问了岱永她的人品性格，他说：“似乎长得漂亮的女生都特别看脸……”我并不奇怪，继续道：“那，她平时是否会和别人一起放肆大笑？会讲黄段子吗？”“没有，她还是属于比较安静的吧。就是，我感觉，她比较有城府。”
　　我从开口起就后悔问了这样无用且会破坏我幻想的问题了。
　　今天小飞批注了我的问题“笔耕”和“过度解读课文”云云。说实话，尽管他的责任心让我极感动，却并无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他对“笔耕”的了解尚不透彻（或许使我才疏学浅罢），同时对下个问题的解答也是“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见仁见智，说出道理，自圆其说都无伤大雅”等语。其实我是想写篇论文，先向他请教一番。既然结果是他给我留白，那我便单枪匹马进军了。
　　开学初期，我时常以为自己毫无特长，平庸至极。但走过大半个学期，看着提包里的文稿积累了一大叠，上面满是老师仁慈的关爱和帮助，同时电子稿已超过七万字，想想这几个月真是做了不少事，自己也有所成果，于是得以压住担忧和轻浮，握住手中飞舞的笔。的确，每个人都有特长，不论这些特长有什么用，坚持到最后就是生命的一部分——我大概是视写作为我大半的灵魂活动的，以后也要屈其尊，让其帮我升学，进入更远阔的田园。
　　我记得初中的班长，相貌精致，不羁而听老师嘱咐的女孩子——在亲眼见到她同时交往两三个男友，或被她提出要求观看腹肌之前，我怎么也想象不到她对某种东西的渴求——有几次靠她近些，我见到她指节上惊人的褶皱，不由联想到母亲温润光滑的手——为什么年龄相差如此之大，班长的手却尽显老态？我看着她轻轻起伏的肩膀，观察她从椅子上挪动，她收脚、伸脚的动作，深刻醒悟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处于花季的、内心不可捉摸的少女。这时一种奇怪的感受从我心头涌现：生活中的事物总是莫名地矛盾，美好的事物一经深究也不可避免地出现瑕疵，让人对其的想法不断更迭变化，找不到一个稳固的落脚点，只得随着芸芸众生在中间迷茫区域徘徊。这何尝不是一种危机？这是否意味着单纯的美是不存于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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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诗集
　　（1）
　　有时候我以为
　　自己是一个劣质的水龙头
　　孤立在干旱的大漠上 沾满
　　惨白的盐渍 锈迹斑斑 等待
　　雨季的到来 一个命中注定的人
　　缓缓经过 有意无意拧动开关
　　我剧烈咳嗽 吐出铁色的水柱
　　他大惊失色 连忙将我旋紧
　　可我并未停止倾诉 于是
　　他撒腿逃离 直到消失在枯黄的地平线
　　这时我才颤动着沉静下来

　　（2）
　　腐烂像摇曳的火 从某处忽地冒出来
　　我遭其所伤的日子里 逼迫自己
　　跳脱欲望的深潭 闭上迫切的唇
　　或者 看照片上的女人们坐在阳光下
　　勾勒她们婉转迂回的脊骨
　　将她们的双眼 隐没在阴影中
　　有时 她们可以激起□□
　　但我不靠她们的形象自渎
　　我周身滚烫 下肢酥软 但
　　即使腐烂 也不应殃及美
　　即使堕落 也保持一份高尚

　　【6】书信

　　我幸运结识的小雨，
　　你好啊。看到你这么多的回复，我很感动，也有些手足无措。我不知道怎样回答你的认真，也不是很善于交流，还请你谅解。
　　当时我在抖音里突然看到你的文章，眼前一亮，以为是哪个很有文学底蕴的高中生的随笔。直到翻遍你的视频，发现你才上初中，还是一个女孩子。这使我彻底震惊，因为在这个时代，愿意坚持写文章的女孩子太少了。其实在找到你之前，我对近十几年的中国年轻人感到有些失望。他们大多沉溺在学习中，放弃了对精神和文学欣赏力的培养。你的出现打破了一个僵局，使我重新在心底涌现了希望。你的辞藻储备之繁多让我自惭形秽，所以我小心翼翼地加了你的微信，将文章分享给你。
　　不论你是否将文学作为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我还是难抑激动的心情，有些话或许唠叨反复，但思索后仍想跟你一讲。我有规律写作的起始点是在初二。我似乎天性就是悲观的，喜欢观察人的言语，喜欢追寻美、探求生命的意义。写作是一种艺术传达方式，对于主动开始写作的人群，有部分人与其说热爱写作，不如说是有太多话讲、看见太多矛盾和悖论，憋在心里难受，所以动起笔来。另一部分人则阅读广泛，受到作家文笔巨大的吸引，产生思考，便也开始写作。我就属于后者。大多写手是需要读者的，缘于其写文章的目的就是倾诉、分享等。待到有人看了其作品，那这作品才算是真正存在了。
　　我在初三和高一前半学期都很迷恋过去的美，于是文章里许多都有着怀旧、思乡等情感。加上我的悲观，所以经常写一些感叹和惨淡的语句，希望不要影响到你。最近，各种强烈的情感也在我心里出现了，内疚、虚无等盘旋在我的每一处意识。这些情感让我在学校的五天里整日思考，仿佛一根坚韧的细线缠住大脑，不断往下有力拉扯，痛苦不堪。尽管这种状态让我的文章有平日里写不出的感觉，但终究对我的身心有害。我会很羡慕那些单纯快乐的人，整日嬉笑，无忧无虑。而在他们快乐的时候，我往往在想生死、破解虚无主义的方法之类。我不认为像他们这样算活过，因为他们的平庸和浅薄让我不堪忍受。我所说的话很偏颇自傲，希望你看过且过，保持内心的简洁。但如果你爱写作思考到了一种极端的程度，相信你也会和我有同感。
　　如果你打算坚持写作一生，那你首先得把学习搞好，我也相信你懂得分寸。此外，写作不能沾染炫耀、卖弄的情绪，否则就不真实、不真诚。我认为我所有写作的成功都来自这两个特质，将自己代入情节、代入角色，才让文字有所生动。还有其他的话和想法、道理，如要独立判断，不受体制教育束缚等，我给你的文集里大概都有了。
　　最后推荐你几本书。其一是周国平的《思想的星空》，许多写作价值观、爱情观、名利观都悉数包括在内，作者语言富有哲思，对我很有启发。其二是《文学原理》——这本书对文学的本质、分类和意义有很深刻的剖析，大量引用哲学、中国古籍（如《文心雕龙》）语句，可见作者功底，还能有所运用到语文阅读题中去。其三是《围城》，作者钱钟书文笔极富表现力，幽默蕴含讽刺，修辞手法几乎每页都可以找到。我在初三读了四五次，对爱情和婚姻与人的本性、丑恶等都有所了解。其四是《夜晚的潜水艇》，作者陈春成。这本书是我见过的中国最具浪漫气息的幻想作，非常适合培养人的想象力。其五是《小王子》，你一定听说过，或许很大概率读过。这本书说是写给孩子们的，但也包含让我落泪的纯洁的爱情。其六是《最美的白话文》，作者祝勇，收录了近代从闻一多、鲁迅到塞壬等经典有力的散文。这本书我是在高中图书馆里发现的，目前读了两三遍，相信以后会读五六遍甚至更多。其中一些文章穿透着文学的中坚力量，会让我双眼圆睁，有种欲要膜拜匍匐的感受。其七是《被窝是青春的坟墓》，作者七堇年。这本书为我提供了初三情感的“半壁江山”，但不适合读太多遍，容易乏味。用于消遣即可。最后是《陶然亭的雪》，作者俞平伯。这本书对你一定很有帮助，因为它是白话文初期的文章，并由于作者的特点，辞藻非常丰富，饱含中国文人墨客的情调。
　　至于其他许多书，我暂且不向你推荐了，因为买书太多就显得繁杂，不知先读哪本。阅读是要有计划的。适量的写作还可以帮你提升语文作文水平——之前我不相信，认为体制内的东西大多和自己兴趣无关，但现在我的确发现，写作多了，作文成绩就靠前了。你也没必要把这么多书都抱回家去，否则家长想必会教导你一番。买需要的书即可。不过，此处再说明一下，一定要把学习放在第一位！！！考入好的大学，才有机会接触更广阔的视野和平台。
　　最后，祝你在学习生涯中，时刻与自己的爱好相伴且互不干扰，活得快乐通透！

　　文畅
　　2021.12.25

　　【7】彷徨
　　1.
　　现在每天晚上还是想起你，因为你赐我蜷缩的睡姿，让我腰背酸痛不堪。但我偏爱这感受，缘于你给予我最柔软不羁的一段岁月。
　　2.
　　你可曾想过，我飘逸自在的笔尖背后，是多么痛彻的灵魂，是怎样孤僻荒谬的追求，是如何不顾一切的浪漫。我用卑微感情的墨块，悉心研磨自己浓稠的血，书写一个个病态的极端。
　　3.
　　现在再听说谁分手的事，我都会无一例外沉默，似乎大家的感受相通。对于世俗的遗憾，我也不禁要为其感慨叹息一番，毕竟悲伤是泛滥的染料，而我心甘情愿受染。
　　4.
　　曾经那个我已经死在嵊州滂沱的雨里了。他的血肉融化渗入地下，浇灌着黑暗的罪恶。我一次次尝试忘记他活着过，但总被回忆绑架到过去的夕阳肆意燃烧和灰色云层压碎希望的时代。
　　5.
　　雨后的天色苍白，石砖地面反射冷漠掠过的人影。我知道有些回忆是不可触碰的。因为一旦你投入情感，它就会贪婪地吸食你残存的恋旧欲望，以致你甚至怀疑世界绚烂色彩的真实与否。
　　6.
　　从我现在的落脚点来看，前方漂浮着的皆是无字书，我或将踏着它们渡过接下去几周。我惧怕这么一直行进终将跌落到水里去。不过，怀中裱装紧实的《文心雕龙》足以让我熬过相当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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