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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不得你
“大哥,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喜悦啊?”
你才发现啊,大姐?
池鱼内心痛苦,他看着阮筝南上扬的嘴角就生气,最后阮筝南捂着一头包,回到自己的木桌。她跪坐着,看向一旁悲伤至极的池米,池米难过是因为没考好,可她想不通大哥都夺得武魁了,厌恶之人是倒末,为何还不喜。
池鱼已被凉风夹杂着阮筝南刺耳言语给吹清醒了。
他从未看重武考,也以为别人不在意,可温应景以命相搏杀兽得分,他池鱼自立潇洒肆意,现在愧疚羞耻已侵满全心。只希望温应景刷下来,不要来璞玉堂,他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看着讲坛上站着的温应景,池鱼只想跳窗逃学,去吹吹秋风,凉爽一下。
突然,四目相对,池鱼忙底下头。
温应景诧异的挑了下眉,嘴角一勾,看来这接下来的日子不会无味了。
除了池鱼众学子在堂下跪坐端正,魏介站在讲坛上,身边站着几个生面孔,魏介介绍道:“这几位便是璞玉堂的新学子,他们虽自凌云堂刷下,可能力比你们强上许多,孔圣曾道:“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你们应与其为师,弥补不足。也正所谓“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夫子望你们能好好相处啊。”
说着说着夫子特意看了池鱼一眼。
池鱼感到了浓厚的杀气袭来,以为是温应景,微抬头向上瞟,就看到一只老山羊带着杀意的双眼。
他知道自己凶名在外,魏夫子在警告他。
此次武考璞玉堂学子死伤惨重,空出许多位置,魏夫子让新学子随意选位。
新学子因被刷下,都自觉无法见人,站在璞玉堂都感觉耻辱,忙都随便选地方跪坐着,不想被人像看猴似的侮辱。
待其他人选好位置,温应景不紧不慢走到个空位旁,他想一人一桌,不愿理会他人。
“景之啊,夫子认为你刚来璞玉堂,还不熟悉环境,还是与同窗同坐比较好啊。”魏夫子一顿,接着道:“夫子看你就与池鱼一道坐吧,就是最后靠窗那个位置。”
温应景身子一僵,从容地向魏夫子拱手,道:“学生敬听夫子做主。”
魏夫子含笑看向温应景,这少年一身白色镶云锦衣、头发高高束起、面色从容 ,又饱腹经书、玉树临风,颇具君子之风,定不是池中之物啊,稷下学宫文魁当真不错,若他能在一旁指点一下池鱼,大魏定能得一位有勇有谋的大将,魏夫子越看越欣慰。
“我不同意!”池鱼本想两耳不闻窗外事,可一听魏夫子居然敢打他地盘的注意,“噌”的一下站起。
“他爱坐哪坐哪,敢抢小爷地盘,小爷打断他的狗腿。”
满堂学子倒吸口凉气,池鱼在国学课上好不容易来一次,他们不明白魏夫子为什么要惹这位爷。
魏夫子惊讶他居然敢在堂上闹事,一把抓起讲桌上的戒尺,使劲扔向池鱼,力道大的自己都倒了几步,好不容易依着雀杖稳住身子,就怒目大喝道:“竖子,由不得你!!!”
夫子打骂,池鱼虽混账,也不敢闪躲,硬生生被飞来的戒尺砸的眼冒金星,那一刹那,他居然被这老山羊给震慑住了,忙捂着脑袋跪坐下,不敢再唱反调。
池鱼眼睁睁看着温应景跪坐在自己身旁,当着魏夫子的面,他欲骂不敢,可又觉委屈,这老山羊分明重文轻武,对温应景笑得和个烂菊花似的,看他与看那狗屎无异,不就是个文魁嘛,我还是武魁呢,虽说这武魁来路不正,一想这武魁来历,更觉闹心,只得扭头望向窗外菩提。
温应景看着池鱼留给自己的后脑勺,淡淡一笑,池鱼这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居然也有畏惧之物,想来也是极敬重魏介了。
待新学子选好位置,魏夫子让其把自己的物品从凌云堂搬来,新学子结伴而行,除了温应景。
一阵吵嚷过后,池鱼闻不见那若有若无的药香味,知晓温应景已离去,他才缓缓看向门口,只见温应景独自一人的背影,池鱼皱了下眉,便又趴着睡着了。
凌云堂,温应景跪坐在原本的木桌前,收拾自己物品,他东西不多,就几本书经。几个高大公子围绕他的木桌。
为首的雄壮男子把他手里的书夺过,扔出窗外,咧嘴嘲笑:“一个漠北质子,就不应出现凌云堂,现在终于滚到下等堂去了,和你一个堂求学,我他妈浑身瘙痒,下贱胚子。”
另一人又把他收拾整齐的书本全都弄乱,手拿起他桌上的本诗经,打碎温应景的发簪,温应景长发骤然坠下。
那人又把那诗经撕碎,嘴里也不忘骂道:“成天在堂上咳嗽,一股子药味,不知道影响我们求学吗?病了就去死,少在这碍眼。”
围着温应景的学子越来越多,也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更多的是看热闹的。
“啧啧啧,别是故意装病的吧?那也掩盖不了武考倒数的事实。”
“害,你们都不懂,就这幅病弱身子才更吸引人啊,听说连死去魏乞灵还想强他呢。”
“唉,说到魏乞灵,你们听说了吗,昨日魏府被血洗,一个活口都不留啊,看这温应景那狐媚样,定是不详,别不是魏公子从他这染上了什么脏东西吧?”
温应景攥紧木桌角,他看着一个一个辱骂阿景的人,他们眼里有鄙夷,有折辱,有得意,有侮辱他人的快感,却唯独没有同情,他不敢想象阿景怎么忍受住这些污言秽语,甚者刀剑相加,还是整整五年,为了不让他与阿姐担心,在来往信中一只字未提。
他不想再对魏帝忍气吞声,也不想要大周玉玺了,他要让漠北铁蹄踏洗长京,他要杀了他们,就现在,他要血洗稷下学宫。
凌云堂众学子感觉一阵阵寒风刺骨,那来自远古野兽的怒吼响彻耳边,他们血液都凉到凝结。
“一群败类,小爷倒是看看你们还能说出什么?!”
池鱼从宽敞的木窗翻进,一脚踹飞雄壮男子,手里出现把长鞭,甩飞围着的一圈学子,一下一下鞭打他们。“说啊?!怎么不说了?不是能说会道吗?小爷都不知道你们凌云堂学子这么会讲故事。”
众学子忙躲藏起来,有向池鱼求饶的,当然也有不知死活的,比如太尉之子许知曲。
许知曲手里拿着把刀,指着池鱼道:“池鱼,你不是也厌恶温应景吗?你居然为了他与我等反目?我们都是仗着你叔父的面子子处处忍让你,你问问稷下学宫那个不是畏惧你叔父,你想要武魁,谁敢与你争抢,你如果没有那便宜叔父,你就是个屁。”
有许知曲做头,他们对池鱼也没什么畏惧了,不过是个假把式,他们纷纷要拿起长刀,打算教训给池鱼个教训。
池鱼看向许知曲强撑镇定的模样,嗤笑道:“呵呵……小爷依仗叔父他们,那也是小爷有的依仗。”
池鱼收回长鞭,轻轻拍打自己的手心,目光挨个盯着一众学子,道:“既然许知曲都说了,你们是看在我叔父和我爹的面子处处忍让我。那么小爷就把话放在这里,谁敢动小爷一根手指头,小爷连夜写信告知叔父,让你们及背后势力从长京消失,小爷说到做到!”
池鱼伸展开胳膊,一副欢迎的样子,挑衅道: “来啊,来揍我啊 。”
一众学子相信池鱼的话定不是唬人的,只要他们今日敢动池鱼一根头发,他们家族都会遭受无妄之灾。他们把刀柄攥紧,手都攥白了,也只得慢慢松手,一柄柄刀落地。
“给你们揍我的机会,你们都不要,那小爷可就不客气了,一群欺弱怕硬的弱鸡。”
池鱼一鞭子一鞭子甩打许知曲,甩得他衣袍都浸血,最后鞭尾连及其他学子,那学子叫一声都不敢,打疼了只敢闷哼。
池鱼看他们愿打愿挨那样,直觉索然无味,他收回鞭子,转身看向呆住的温应景。看他还没缓过来的模样,池鱼在他面前甩了甩手,温应景才抬头看向池鱼。
“傻了?”
温应景摇了摇头,连带着散落的发都晃了晃。
“没傻,就快把你东西收拾好,小爷还急得回去呢。”
池鱼随意坐在一人的木桌上,看着温应景收拾书经。
凌云堂的学子都退避三舍,不敢靠近他们。
池鱼大步走在前面。温应景双手抱着厚厚书籍,试着跟上池鱼,但还是被他落在后面。
池鱼那会本来好好趴着睡觉,魏夫子用戒尺把他敲醒,质问他温应景怎么还没来,责骂他一点仁爱他人的心都没有,说他为人不正,非要他去凌云堂看看发什么事了。看着魏夫子手中的戒尺,他也不敢推辞,一到凌云堂,就看到温应景被人欺凌,还是那副打不还手的德行。
池鱼一回头,就发现温应景没跟上,“啧”了一声,就往回找去。
池鱼走了一会,才看到温应景抱着厚厚诗书,站在菩提树下,无助的向上看,那浅色的长发随风飘扬,身子非常单薄,富有些书卷气。
池鱼跟着向上看去,才发现菩提树枝上勾着本破旧的书卷,想来是刚才被人扔出去的那本。
一只黑猫踩着树身,九条尾巴各摇各摇的,又往上踩着走了几步,猛地跳跃至树梢,应然掉落,黑猫嘴里叼着书卷,扑向温应景,温应景被那巨大的推力带着后退,至到背依另一颗菩提,才稳住身子,低头一看,他抱着的厚厚的书上,已然多了那本他够不上的旧书。
池鱼化了人形,一步步走向温应景,直到把他完全压制。
温应景兽骨子里不喜他人的压迫,无论什么时候。
温应景强压着把池鱼反压的冲动,抬眸看着他,低声道:“刚才多谢。”
池鱼看着温应景一张一合的嘴,小嘴红润润的,极能吸引人目光,看了一会,才出声应道:“要不是因为小爷,你也不会刷下凌云堂,小爷从不让人欠我什么,当然,小爷也从不欠别人什么。你应该知道小爷不是那多管闲事的人,帮你是因为欠你,无需多谢,更不要自作多情。”
听着池鱼这疏离的语气,温应景抿了下嘴。
池鱼看着温应景散落的长发,随风飘动,勾得他猫爪发痒。
“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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