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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任掌门
秋高气爽,青石板泛着晨露,枯叶滋生,时不时掉落了下来。他们从饭店出来,和马克告了别。
“晋华纺织厂,知道名字了,应该不难找。”
“建志负责些什么?”
“他这是怎么和吕又宜又扯上关系的?”
“吕又宜现在又在干嘛。”
还不算太晚,大街人来人往,洋车、马车,轨道电车有序而行,偶尔还有汽车按着喇叭滴滴而过。
李西肚子里一大堆问题,但也想不出个头绪,算了,先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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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掌门亲启】
掌门您好,诚邀您于八月十五日参加本帮聚会。
地点:崛围山舍利塔下
时间:月黑风高夜
暗号:三声口哨,三声啪。
后北派:德宏敬上
李西合上了信,“我还是个掌门?。。。来,打牌打牌,八万。”
“你不知道你是掌门?“马克摸了一张,扶额,非常苦恼,“四同打了来五同,气死了,五同五同,吃不吃。”
“吃!拿给我。。。写这信的人叫什么德宏的,文笔不行啊,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我都比他强。你接任了得整顿整顿。”
“又吃!曲佩诚你会不会消化不良啊你!”梁延伊吐槽道。“九万”
曲佩诚才不让她,该吃吃该砰砰,“你接任的叫什么派啊?。。。不能再打给你了,难受,非常难受。”
马克一听派,可开心了,吃货本色尽显,“我们那儿的苹果派可真真好吃。。。打麻将嘛,最重要的是开心!”
李西又看了一遍信,“苹果什么啊,我看看,好像叫后北派。。。马克,你打个我想要的行不行?坐你下家真是太累了。”
曲佩诚吃了口苹果又摸了一张,“这牌臭的啊,我是没救了。。。你们这派得多少人啊?”
梁延伊对当地的情况比较了解,裁缝店客人来来往往,听的小道消息也比较多,“后北派啊,那厉害极了,是晋城八大派之一!现在晋稽查部的那些个都曾是八大派出来的,还是最不厉害的那几个,后北派好像排名很靠前,不过这一两年没什么声音。”
李西觉得挺有意思,竟然接了个掌门,还是个大派,这不是要实现她的江湖梦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各位低调。”李西高兴的摇头晃脑。
曲佩诚看着她飘飘然的样子忍不住泼冷水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人在江湖飘,怎能不挨刀?小心吧你,对了,约你什么时候啊。。。七条”
李西一记白眼扫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八月十五。。。”抬手摸一了一张,“来杠一个!富贵牡丹花,杠上再开花,摸一个啊,诶呦,发财。”
马克对所有带狗字的词都非常的敏感,狗爹嘴说道,“我们钢镚的牙可真真漂亮着,比象牙还漂亮,白白的,每天刷,牙垢都没有。。。”边说边摸牌,“又是个四同,我这臭手。”
四个人边打牌边吃零嘴边聊着天。
“农历?”
“应该吧。”
“肯定啊!不然早过了。。。跟个四同。。。四同都打完了吧”
“那不就是今天?。。。妖姬。”
“我去,这约人也不说提前预约的。。。三万有没有人要?”
“诶呦,这牌怎么打,打南吧,打南就不难了。。。今天什么时候啊?”
“说是月黑风高夜?”
曲佩诚自己语文不行但更看不上还不如他的,“月黑风高夜,什么毛病,不能好好说几点啊,见鬼去吧?八条走你。”
“嗯,见鬼去,拉你去!。。。白板。”
“我才不去。。。一同。”
“。。。离手离手。碰。。。”李西向曲佩诚开出了条件。”这样,一起去,回来给你两块钱。”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这路上妖魔横行的。。。”
“再加1块,带双鞋,不去算了。”
“去去去。。。九万。”
“胡了,谢谢,来来来给钱给钱,两个点啊每个人。”梁延伊张罗着收钱。
曲佩诚看了看梁延伊的牌面,“你这小屁胡,胡什么啊!”曲佩诚嫌弃道。
“蚂蚱也是肉,比给你们强,天天就算着怎么胡我们大的。给,延伊。”李西给梁延伊了十个点,梁延伊找回八个。
另一遍迟到的一声哀嚎,“破了我的一条龙!二十番啊!。。。再来再来!!”马克难过极了。
“散了散了,今天得先去看看去。”
“走吧走吧。”
“别走啊,先结算一下的。”
“梁延伊你怎么这么抠啊!”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付两元,快着点儿的。”
他们和梁延伊问清楚了具体的位置,两人上了路,马克和梁延伊说回家费电,要在他们这儿在待会,李西知道,他们是不放心,随他们吧。
两人路过宫殿般的建筑群,向北上了公路,走了一会儿,前面是个四叉路口,最右边的土路上去,再走走,这一带相对荒凉,半人高的芦苇,起起伏伏的土坡,远处一丛丛的小麦地,有些土坑还积着水,李西快速穿行,鞋早湿了,曲佩诚边走边喊累,一不小心脚踩进泥藻,闹着让李西赔他一双新鞋。
李西看了看太阳,算了算方位,再往东北走一里地左右应该就是了。一路行走,一路萧条,应该是很少人来过了。绕过废石堆,到了舍利塔,她喝了口水,拧上瓶盖,夕阳西下,趁着天还没完全黑,她在周边摸了摸情况和方位。
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地方,让曲佩诚进去待着。曲佩诚打开了路上打包的锅盔、油炸花生、杏花儿汾,配着月亮,开启了夜宵。“偷风不偷月,偷雨不偷雪。你看看这明晃晃的大月亮的,你们可真会选时间啊。”
八月十五的月亮虽说没升到顶头,但却也是把舍利塔照的够亮。她一动不动的立在屋檐暗影之中观察,又闪身到树影中站定观察,小半个时辰看到没什么动静又绕到后面上了十几个台阶,一探手,一矮身,从后殿串上房顶。伏着身子,定定观察,巡视一圈,又用手试了试瓦片,夜空又明又静,没有一点点声响,只有星星偶尔闪烁,微风拂过。
李西屏住气,跳到正殿的屋顶,趴在瓦上不再动弹,不时看看手表,耐心沉住气的等待。她认真的看着底下,让自己尽量专注观察,不去多想。
还是没人,这是还不够月黑风高么?
时间马上到十二点,滴答滴答她感觉心跳跟着秒针一起,李西目不转睛滴盯着秒针过。会有人真的赴约么?她在赌。
唧唧吱吱唧唧~三声口哨响起。
她没做任何回应。
对方又击了三下掌。
依旧寂静无声。
再数到十,李西吹了三声口哨。
“啪。。啪。。啪。”清脆的击掌。
李西跟着也有些紧张“啪。。啪。。啪”回应道。
“是谁?”声音有些低,有些沙。
李西看清楚了人影,嗖的跳下,“是我,李西。”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一下跪下:“掌门好!”
李西扶他起来,示意他起来说话。
“掌门好,我是张德宏。拜见后北派第五代掌门人。”
李西赶快扶起张德宏,看着黑暗中“来多久了?就你一个?”
“半个时辰左右,今天就我一个过来。去年底,师父遭到击杀,后面查出来是东山派吕又宜干的,从此之后帮派四散飘零,前一段听帮里陈吉说在城门口附近看到有人挂掌门的玉佩出入。。。”
李西想起那天一直盯着玉佩看的小孩,拿出了从小老爹给的玉佩,心想还有这疗效。
张德宏看到玉佩,红了双眼,眼泪汪汪的看着李西,眼看着就又要跪下来磕头。李西赶快拉住了他。“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
李西把曲佩诚叫了出来,告诉他该走了,顺便简单介绍了一下双方。
曲佩诚把锅盔掰碎了,和花生一块儿撒在野地里,留给鸟吃,剩下的酒一口都干了。
张德宏谨慎的一路上打量着曲佩诚,让他十分的不自在,话也少了不少。两前一后,三人下了山。
曲佩诚走到李西旁边,凑近了问道:“这老头怎么一直看我啊。”
“你好看呗。”李西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儿。
三人走上了公路,叫了两辆洋车,回到了康乐街。
铺子全关了,只剩煤油路灯静静的照着夜路,偶尔远处几声狗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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