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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想睡觉。
“说什么，听不懂。”白雨两手一摊。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桌子前，桌子上摆满了书和纸。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居然都解不出来了！完了！”男人突然哀嚎起来，“孩她娘！咱孩子真废了！”
他一把掀翻了桌子，嚎啕着找“孩她娘”去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白雨实在不懂他在痛苦什么，趁着他飞奔出去的机会，打开窗子跳了下去。
“有点高，但是我会飞。”白雨得意地想。
正当她想放出自己的翅膀时，她却感受不到身体里灵力的流动了。白雨惊慌地看着地面离她越来越近……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呼啦一声，她感觉身体像掉进了云雾里，软软的，湿漉漉的，拥着她的脸颊。她还活着。
白雨睁眼一看，一个可怕的身影矗立在眼前，是千里香。
“救命啊！”白雨大喊。
千里香一把抓起她，穿行在人流里。
“是你救了我吗？”白雨问道。
“当然，死也得死在我肚子里。”千里香笑笑。
“救命啊！”白雨生气地大喊。
“白雨。”千里香忽然问她，“你有没有理想？”
“什么？”白雨疑惑，“理想是什么？”
“就是你特别喜欢的事。”千里香说。
“嗯……”白雨努力思考了一下，“我喜欢下蒙蒙雨地时候伸出我的叶子，凉凉的小雨滴让我特别特别舒服。”
“那是你做草的时候，再说了，你住的那地方哪有雨啊。”千里香不再笑了，“现在你变成人啦，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什么样的生活？”白雨呆呆地重复她的话。她抬头，看到的是一条天空，细细的，却很明亮。她低头，看到一双短短的腿，没有强劲的肌肉，但可以脱离泥土自由地行走。
白雨甩了甩头，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了，可她又说不上来。
“有时候做人真不如做草。”千里香莫名又说了一句。
“才不是！”说起这个白雨就来气，“做草，谁都可以把你摘来吃掉！做人至少还可以逃跑！”
“好好好你说得对。”千里香拎着小丫头走到一栋楼前。红砖砌成的矮楼和刚刚路过的摩登城市格格不入，好像沿着时光的河流溯源而行。
“你要带我去哪？”白雨问。
“带你回你该去的地方。”千里香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那个死孩子的术和你换了身份。”
“身份？”
“你在她的想象里。对她来说，她的世界已经不存在了，现在这一切都是她用回忆一遍遍编织而成的幻想。”
“为什么不存在了？她死了吗？”
“……也可以这么说吧。”
千里香带着她从狭窄的楼道爬上顶楼。最深处一扇铁锈斑驳的小门，就是离开这里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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