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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不合脚来清创,子夜喧闹再挨罚
“?你……这是作甚。”旬未央背身合上了门。
“脚磨破了,很疼。”
“……”面对脚疼却要拼命踹空气的奇葩行为,旬未央有一丝不理解,“怎么不穿袜子?”
“忘……忘记了”在空中晾了一会儿,许是结了一层薄痂,贝梓熙不踹空气了,可是看着鞋子开始发愁。这肯定穿不上了,穿上得疼死,可是清灵涧规定不得衣衫不整。
“你先清创,药在床头矮几的抽屉里。”旬未央声音淡淡的,有几分不易被察觉的疲惫。
子夜忙到清晨才回山,天纪镇的祟出的有些奇怪,上午去长老阁与几位主事的长老汇报,中午在藏书阁写呈报,下午去阵赞场助教,忙碌的未央君现在终于是可以歇会儿了。他取下佩剑放在床尾,脱下外袍叠好。
“嘶……”新的竹编有些毛刺,贝梓熙开抽屉时不慎扎了手。
“怎么了?”虽然很累,但是本着“宗主让我照顾他,我可不能怠慢了我的任务”这么条宗旨,旬未央尽责地问他,“自己清创没问题吧?”
“我……扎到手了……”贝梓熙抱歉地对他笑笑,“可能……没问题。”
“……”完犊子,是个生活小废物。旬未央不动声色的嫌弃了一下,但还是走过来帮他取药。
“手。”
“啊……?”贝梓熙爪子悬在半空不知所措。
不是什么大伤,就被扎一下,出了一丢丢血。
“手,清创。”旬未央耐着性子说第二遍。
“哦哦哦。”
贝梓熙直接把手塞到了旬未央空着的左手里,旬未央满脸不可思议。
?他在想什么?
“我,是让你把手伸过来在矮几上放好,不是让你塞到我手里。”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贝梓熙又往回要抽出去,未央一把拉住,一整瓶清创水就往两人手上倒。
“已经沾了就算了,我不希望有下次。”旬未央洁癖,帮他清好手上的创,连带着自己的手也清洗了三遍。
刚一回身准备上床休息,又听见贝梓熙“诶呀”一声。
“你又怎么了?”
“未央君,有没有东西能给我垫着脚?我……我撑不住……”
旬未央这才认真看他一眼,小小的一只,坐在床沿上脚不着地。可是屋里上哪儿去找踩脚凳?
“……你,随我去屋外。”旬未央觉得自己今天不给贝梓熙伺候好了就别想休息。“能走吧?”
“不穿鞋可以。”
“抬腿。”旬未央拿着清创水与贝梓熙走到门口,“扶着柱子,脚悬空。”
似是怕贝梓熙把脚塞到自己空着的手里,旬未央右手拿瓶子,左手拿塞子。
“哗— —”清凉的清创液让贝梓熙一个哆嗦,生怕自己没站稳,跌倒了丢人,原本一手扶着柱子,现在悄摸摸改成双手抱着,像只小猴。
“你……这又是作甚?”
为什么贝梓熙总是能让他看不懂在做什么?这是个什么生物?
“这只清完了,你换一只脚。”
“我怕倒了……”
终于清创完毕,旬未央认为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转身就想进门。
“未央君。”
“……?”旬未央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出过冷汗了。“何事?”
“谢谢你。”
“……不必道谢。受宗主之托,理当照拂于你。”
“我去文戒阁了,今晚未必回,明儿要交上罚写呢。”
“嗯,知道了。”
“我去取着鞋袜,明日直接去文渊阁听学。”
“……”旬未央在门口的身形一顿,脑中立马闪过帮他清创的画面*n,救命。于是立马开口,“当真穿不惯,便不要穿了。我去端方殿取一份特批于你。”
“?!真的吗?!多谢未央君!”
小家伙矮他不少,笑得灿烂。旬未央搞不懂他一天天哪来那么多开心事?
直到那一小只白中缀红的身影逐渐跑远,他才收回目光。
绿竹掩映中,旬未央觉得贝梓熙像只小奶兔,眼如水杏澄澈,顾盼大方,却又不谙世事小心谨慎得很。难道自己很可怕吗?
贝梓熙到文戒阁外边的时候,里边窸窸窣窣嗡嗡闹闹像蜂房。热闹得很。
“喂,杨凤白,你那桌很欢乐啊,说啥呢,这么开心?带我们也乐呵一个呗。”
说话的居然是东方君悦。
东方云和被查出来用药,他也没因为之前自己拽着旬阁孝,不让带人走的行为感到尴尬,像个没事人似的。这心理素质杨凌看了都说好。
“喂,你们那是什么眼神?”东方君悦没主意,双手一抱肩,本来想装酷,结果没注意,毛笔一划,不小心在鼻子下面添了道胡子。
我们是笑呢,笑呢,还是笑呢?
然后所有往过看的人都笑了。
“喂?!你们笑什么?本少爷很好笑吗?”
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小兄弟深呼吸了三次才断断续续地组织好语言,“东……东方兄,你……你鼻子……”
“我鼻子?我鼻子怎么了?”东方君悦食指上刮了刮,没有异样啊。
“下……下面,有……”
不等他说完,东方君悦一摸,湿湿的,再一看,黑黑的,吓得他一丢毛笔就往外冲,“你不早说?!”
“啊!我的笔记!”东方君悦丢下的毛笔不知去了谁那儿,引得一阵狂呼,颇有鸡飞狗跳之势。
“哇……”贝梓熙闪身给东方君悦让路,走进去挑了个角落坐下。
“真热闹,要是突然来人检查就惨了吧。”
真是念什么来什么,外面有人大喊一声,把火苗都给震灭了几缕:“文戒阁不得喧哗!所有人加抄《旬家戒律》一遍!”
……听说过万籁俱寂么?就是现在。吹了灯,仿佛里面没有人。
过了许久,才有人默默把灯点燃。真没人说话了。
第二日又是一天课,贝梓熙还差一篇《旬家戒律》就完成任务了,可是今天水系理论课他们没答上来问题,惹了先生,被罚站了。
回寝,贝梓熙打了些水来泡脚,趁这功夫,他与在清扫地面的旬未央说会话。
“未央君,今日我们被罚站了。东方君悦与先生顶嘴,被罚倒立了半小时。听说苦胆汁都吐出来了。”
“不敬师长,难道不该罚?”
“倒也不是不该……”
“上山前你们便知道清灵涧是苦修。”
“未央君……清灵涧一直都是这样,一点错便罚得这么重吗?”
“为什么要犯错?”旬未央清了簸箕里的灰,并不太赞同贝梓熙的话。
嗯……怎么不算有道理呢?
“也是……若人人都按照规定行事,的确是不用挨罚……”贝梓熙觉得话没错,可哪里怪怪的。
“未央君,我还差一篇《旬家戒律》,今晚还得在文戒阁待着,就不用给我留门了。”
“宵禁后弟子阁要落锁,没有令牌,我留与不留你都进不来。”
“嗯嗯,我知道。说一句嘛。夜里风大,留门总是有响声,白日里你总是忙得很,晚上难得闲些睡个好觉。”
“……”似是没想到他会替自己考虑,旬未央有一点意外地看着他。
“啊,梨盏我就不带了,抄书用不着它。”
“随你。”
冷冷丢下两个字,旬未央在床上盘腿入定,待会儿得去长老阁一趟。
可能……未央君不太喜欢与人交流?贝梓熙披着外衣来到了文戒阁。听说东方云和还是下不了床,可苦了与他同寝的旬阁孝。三餐打饭,端屎端尿,一个旬家内阁弟子像个下人似的伺候这位祖宗。
今天贝梓熙坐在靠门的这边,有人来他就得起身让人进去,直到里边满了为止。
他最后一次挪位置,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东方君悦苍白的脸色和发白的嘴唇。
他看起来状态真的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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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藏书阁,《旬家戒律》样本摊在桌上
暮暮:我记得我当时写得是“不得衣冠不整”啊……见鬼了,啥时候改的“衣衫不整”
未央:我改了你有什么意见么?
暮暮:???为啥,一条戒律不至于吧?惹你了?
未央:你见纕儿什么时候束过发?你是不是想让他挨罚?
暮暮:???什么毛病,他不束发你就把《戒律》改了?你还不是长老呢你
未央:哦,你在提醒我什么
暮暮:……求你,找个机会给他束发
未央:嗯,这倒是有些想尝试……你过来
暮暮:????干什么你,男女授受不清!啊!头发!!@#¥%&*!!!!
未央:闭嘴,给我练手,练不好水墨伺候
暮暮:你给他束发拿我练手?练不好还要水墨伺候我?!苍天啊!!!!
杨凌:阿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白杉:三更天,鸡打鸣,你快些抄,抄完去睡觉
杨凌:呜呜呜,好感动,阿杉关心我
白杉:“白杉撤回了一条消息,并对你施了一个遗忘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