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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小龙…我的小龙…”
斯科皮是在一阵诡异的触碰里突然惊醒的，枯瘦又粗糙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摸在他的脸上，让他不可控制地打了个颤，可只是这样细微的动作都会牵动伤口，让斯科皮痛呼出声。
“不疼，小龙不疼，父亲会保护你的。”兴许是被斯科皮的痛呼吓到了，眼前人一把就将斯科皮抱进了怀里，“父亲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去经受这些了，不疼不疼。”
虽然印象中的金色长发已经褪成全然的白色，那曾被精心保养的皮肤也满是皱纹与风霜，可斯科皮还是在被触碰的剧痛中意识到了眼前人的身份。
“卢修……”
“哦，看来我出现的正是时候，醒了啊。”
布雷斯特有的声线打断了斯科皮的话，他端着餐盘走进房间并将食物细心地摆在小桌上，“马尔福先生，到进餐的时间了。”
不管布雷斯和老人说了多少好话，卢修斯也依旧对他毫无反应，只是抱着斯科皮不松手一遍又一遍叫着爱子的名字。
“卢…父亲，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斯科皮将声音压低，尽量去贴合印象里自己父亲的样子，卢修斯听到怀里的人这么说，长久混沌的眼神竟然难得见了几分清明，“好，父亲带你去吃饭。多比！多比！”
布雷斯看了斯科皮一眼，然后主动上前搀扶卢修斯来到了小桌旁。斯科皮的右手一直被紧攥着，走路有些踉跄，身上也越发疼痛。可因为卢修斯刚才的反应，他就死咬着牙没有再喊出来。
虽然认不清人，但卢修斯并没有忘掉刻进骨血的贵族习惯，切牛排的动作一如往常的优雅。斯科皮坐在卢修斯的下手位，因为左臂的骨折并没有人帮忙医治，所以对着面前的晚餐有些无措。
布雷斯晃着一杯红酒坐在稍远的位置，他像是在斯科皮的窘境里找到了乐趣，丝毫没有要去帮忙的打算。
而就在斯科皮打算叉着牛排直接吃的时候，卢修斯却和他交换了餐盘，把自己切好的那一份给了斯科皮。
“德拉科，你还小，不会用刀叉也不要紧，父亲明天再教你。要是饿到就不好了，你先吃这一份。”
卢修斯温柔地揉了揉斯科皮的金发，那慈爱的样子与他记忆里的父亲很是相像，斯科皮慌忙低下头借着吃东西的动作来遮挡自己眼中的泪。
“多吃点，德拉科。”卢修斯自己倒是不怎么吃东西，整个牛排只吃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剩下的时间就是盯着斯科皮并不断与他说话，“对了，你是不是想吃小饼干？茜茜去买东西了，等你母亲回来，她就会做给你。”
“你母亲很快就会回来，她很快就会回来。”
卢修斯不断念叨着，但他的精神力实在是有限，在他马上就要睡着之前，布雷斯先起身过来将他扶回了床上并轻车熟路地整理好一切，确保老人陷入安眠后才返回了斯科皮的身边。
而随之布雷斯的示意，基本吃饱的斯科皮也就放下了手上的叉子跟着他出了房间，将足够的安静留给了这个精神微弱的老人。
“这是怎么回事？卢修斯爷爷分不清人也分不清时间吗？”斯科皮装作托着左手的样子，可右手实际上却是想去碰口袋里的魔杖。但这样的小动作落在在布雷斯眼中却很是不够看，“别翻了，你的魔杖在我这里。卢修斯爷爷？作为一个安抚道具，你对他还真是亲切啊。”
“安抚道具？”
“你也看到了，马尔福先生的身体不好，精神状态也有问题。你的头发和长相与德拉科有个五六分相似，作为安抚品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布雷斯挥了挥手，施了一个无杖的治疗咒在斯科皮的手臂上，虽然效果大打折扣但对现在的他来说也算聊胜于无，“好了，你现在要去见的人，可容不得你这么不体面地托着胳膊。”
“你要带我去见谁？”
“自然是我们这边的大人，反抗军派你来这里不就是这个目的吗？”布雷斯挥手屏退走廊两侧的守卫，然后亲自为斯科皮打开门，带着他一步一步走进大厅。
而越是靠近黑暗深处，那个披着斗篷矗立落地窗前的伟岸背影落在斯科皮眼中就越是熟悉。
“大人。”在那个人面前，就算是一向闲散的布雷斯也收起了笑容，恭敬地低下头行礼，“墓园的闯入者为您带过来了。”
“嗯，潘西今天在卢娜那边受了伤，你去看看吧。”抬头欣赏星空的人转过身，哪怕心中有了准备，可当斯科皮真的看见那标志性的闪电疤痕与翠绿眼眸时，他的呼吸与心跳还是无法控制地微微一窒。
布雷斯也不担心斯科皮会做什么，待哈利一挥手，他便退了几步然后转身离开了这片黑暗又孤寂的大厅。
“金发绿眸，赫敏还真是知道我会对什么样的人心软。”哈利用力捏住眼前人的下颚强迫他抬头，看着那满是寒意的眼神，斯科皮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眼睛与爸爸毫无相像之处。
“名字？”
“我说了，你可能不会信。”
哈利也不废话，直接摁着斯科皮的左臂将他本就伤痕累累还没治好的左臂拽脱臼，然后把这个冷汗淋淋浑身都在轻颤的孩子扔到了地上，“最后一次，名字。”
“斯科皮，斯科皮·卢修斯·马尔福。”哈利太会攻击弱点，斯科皮只觉得整个左臂已经疼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而听到这个答案，哈利的心情明显更差了，不受控制的魔法波动甚至震碎了他身后的落地窗。飞散而起的细小玻璃碎片在月光下闪着光芒，毫不留情地划破了斯科皮的脸颊与手腕。
“是赫敏告诉你的吗？”哈利没有拿魔杖，他只是一抬手，斯科皮就觉得有巨大的外力不留情面地扼住了自己的咽喉，连一丝呼吸的机会都不留，“她竟敢让你用这个名字！真是个卑鄙又肮脏的女人！”
“爸…爸…”斯科皮朝眼前人拼命地伸出手，破碎的呼唤像是在抓住活下去的稻草，“爸爸…爸爸…救…”
“爸爸？有趣的叫法，是魔法界里新的调情方式吗？”哈利收了魔法，一步一步靠近趴在地上不断咳嗽的孩子，“你知道这十几年，那些染个头发就想爬上我的床的男孩们都是什么下场吗？”
哈利的靠近让斯科皮不可抑制地害怕起来，他嘴上不断说着自己的旅行，不管是时空穿梭还是听来的父亲们的爱情故事，而这语无伦次的哭泣终是停下了哈利的脚步。
兴许是斯科皮身上如他所说还残留着黑魔法的气息，哈利还真的尝试性地放出了魔法。
当代表血脉相连的光芒在大厅里闪耀时，他看向斯科皮的眼神终于少了几分防备与厌恶，“时空穿梭？这个黑魔法竟然是真的能实现的吗？”
“斯科皮…原来我和德拉科的斯科是金发的孩子…是金发绿眼的孩子啊。”
哈利已经很少使用魔杖了，但为了让治疗术的效果达到最好，他难得地抽出了口袋里的接骨木。
而身上的疼痛暂缓，眼前的爸爸也总算有了几分记忆里的温柔模样，今天承受太多的斯科皮终究忍不住，便这样在治疗术的暖光中睡了过去。
……
斯科皮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是当潘西叫醒他时窗外已经大亮。
潘西的左眼盖着眼罩，留长的额发可以遮挡倒是不太明显。虽然外貌上有些变化，但性格却和斯科皮记忆里一样，看他醒了就直接飞扑过来一把抱住并不断地哭诉，“哦，小蝎子！德拉科的小蝎子！大人还有布雷斯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对你！身上还有没有哪里痛痛？来，告诉潘西阿姨。”
“潘…潘西阿姨你先冷静一下。”斯科皮推了推眼前的黑发女人示意对方先放开自己。
或许是因为对毒蛋糕依旧抱有愧疚，在家时潘西对他也是这样热情，总是一见面就抱住他不断地问问题。斯科皮其实是有些招架不住过分热情的，但过了昨晚，他发现自己其实更怕哈利那种病态的冷漠。
潘西带了南瓜粥和苹果派过来，因为左臂已经被治疗好了，所以斯科皮一个人就能用餐。而无事可做的潘西就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当斯科皮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经满脸都是泪水了，“对不起对不起，你继续吃，我还是先出去吧。”
“潘西阿姨。”斯科皮在她要起身前先抓住了对方的袖子，“没关系的，我没关系的。”
就是这样连安慰都算不上的话，潘西却直接破防，坐在斯科皮的旁边越哭越伤心，“斯科皮，你知道你父亲有多期待你的到来吗？明明是那么黑暗又危险的时候，我跟他说了好多次不能留下你，不能留下你。可德拉科根本不听我的，他从来都不听我的。”
“明明是那么期盼的孩子，他却连抱你的机会都没有，明明你是这么好的孩子…”
潘西话还没有说完，刚才还被提及过的布雷斯与哈利就推开门走了进来，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早上刚经历过一场魔法战争。
“潘，你话太多了。”布雷斯温柔地擦去爱人脸上的泪，“你的眼睛不能哭，忘记了吗？我去帮你上药，走吧。”
潘西看了看那边沉默的父子，在偷偷瞪了哈利一眼后还是听了布雷斯的话，与他一起离开了这间客房，将私人时间留给了他们。
虽然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可斯科皮在哈利坐在床边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左臂一阵阵幻痛着，他犹豫了很久才先一步小声地打破沉默，“爸爸。”
而只是这样轻声的呼唤就足以软化哈利如坚冰般冰冷的眼神，他伸出手轻触斯科皮的眼角，脸上的笑容是多年未有过的暖意，“嗯。”
“斯科皮这个名字在我和德拉科的眼中都太过沉重了，所以我昨天下手重了些。对不起，给你留下了那样的记忆。”
斯科皮摇摇头然后主动给了眼前哈利一个拥抱，一个温暖而真实的拥抱。从潘西的话和卢修斯的状态，斯科皮就能隐约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悲意。虽然还是会对哈利感觉害怕，可他更不愿自己的爸爸陷入悲伤。
“你会是个好孩子，德拉科的预感是对的，他总是对的。”哈利不断摸着斯科皮的发尾，这算是二人见面以来最温馨的时刻。
这个世界的变化是斯科皮自身经历里最大的，哈利这二十年一直都住在马尔福庄园，几乎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因为与反抗军的交战次数变多，哈利和布雷斯都很忙，所以斯科皮在这里住了两天也难得和他们见面或说话。但或许是哈利交代过，这段时间斯科皮四下活动再无限制，周围经过的人也会主动弯腰恭敬地叫上他一声少爷。虽然是救世主的孩子，可在原本世界里也不算被善待的斯科皮对此真是极度不适应。
哈利的手下大多都穿着黑袍，在中间还有金色的\"D·A\"两个字母，斯科皮是知道历史的也大概了解这两个字母的缩写代表着什么。可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懂，为什么罗恩叔叔和自己的教母赫敏会脱离邓布利多军，反而率领反抗军站到了自己爸爸的对立面。
“这种事不需要你来担心。”布雷斯将一盘烤好的饼干放在斯科皮手里，然后指了指在远处花园里晒太阳的卢修斯，“去吧，德拉科二号。”
“不要这么叫我，布雷斯叔叔。”斯科皮看着手上的点心叹了口气，他是吃过纳西莎做的东西的，所以能看出来手上的东西在竭力往原版上靠近，“卢修斯爷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哄着他倒是能吃些东西，可要是我一离开，他又会像你说的那样好几天都不吃东西了吧。”
“那你一直留下不就好了。”
突然插入的声音让斯科皮抬了头并对来人露出了一个澈净温暖的笑容，“爸爸，下午好。我一天都没见到你了，外出的时候有受伤吗？”
哈利盯着斯科皮的眼神多了几分守护的狂热，可他掩饰的很好，很快就用往日的暖意遮盖了过去，“没有，这是给卢修斯的？我和你一起去。”
斯科皮点点头，然后和哈利一边闲聊一边走到了远处卢修斯的身边。
“德拉科，你又怠惰练习，我好久都没见你练习魔法了，幻影移形学得怎么样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卢修斯看到斯科皮就把他抓到了自己身边，他的记忆整个就是乱的，在斯科皮哄着他吃了些点心后又跳回了德拉科更小的时候，“小龙，你飞天扫帚掌握的很好，你会成为霍格沃兹最出色的找球手，不愧是我和茜茜的儿子，你会是魔法界未来最厉害的巫师。对吧，茜茜？”
“……茜茜？茜茜呢？”
卢修斯每每找不到人就会陷入癫狂的状态，虽然记忆与精神出了问题，可他本身的魔法却依旧强大，那不受控制的魔法波动让靠的最近的斯科皮浑身都在痛，“父…父亲，母亲在厨房做点心呢，您看，您正在吃的不就是母亲做的？她还在忙，很快就会来的。”
斯科皮的话成功安抚了眼前的老人，可卢修斯依旧抓着他不肯松手，并不断说着让他越发心酸的话，“对，茜茜在厨房，茜茜没事。茜茜和小龙都在我的身边，他们都没事。”
“我是马尔福家的家主，只要有我在，小龙和茜茜永远都不会有事。”
“嗯，他不会离开的，放心吧卢修斯，你该喝点东西了。”哈利把温热的红茶递到卢修斯嘴边，他有时间的时候就会亲自照顾卢修斯，这些事情做起来倒也算熟练。
只是哈利说出来的话虽然像是在顺着卢修斯而已，就连旁边的斯科皮都没有当真，可更加熟悉他的布雷斯却对这样的场面下意识皱了眉。
除了这些小插曲外，整个下午马尔福庄园都是少见的温馨与和睦。哈利一边走一边微笑着听斯科皮说今天经历的画面，甚至在走廊的一众守卫里传成了奇迹。
“斯科，你还没去父亲的墓碑前祭拜过吧。”
晚餐时，哈利看着自己下手位的孩子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斯科皮将嘴里的意大利面咽下去后点了点头，“我想去来着，但是墓园的守卫不让我进去。”
“墓园比较特殊，那里的守卫只听我一个人的命令，连布雷斯都不能进。”哈利帮斯科皮把快要喝完的橙汁补上，只看动作确实像是一对关系正常而亲昵的父子，“吃完饭我带你去看看，德拉科肯定也很想见你。”
斯科皮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出现在了墓园的门口。哈利走在前面带路，手上还抱着两束花，将其中的红玫瑰放在纳西莎的墓前，而另一束百合则被他放到了德拉科的碑石前。
第一次来的时候，斯科皮没能仔细观察。这时跟在哈利身后他才发现，碑石上德拉科和自己的离世日期竟然是同一天，而且是第二次魔法战争还没结束的时候，要细算起来德拉科离世时做多也不到十八岁。
“斯科皮这个名字是我在德拉科留下的日记里发现的。”哈利的手摩挲着冰冷的碑石，他的动作满是不加遮掩的眷恋，“我知道的时间太短，想出来的名字都很是普通，幸好德拉科先给你起了名字。斯科皮，天蝎座，在这方面，德拉科总是比我更有艺术感。”
“我没能留下德拉科，也无力拯救我们的孩子。不能直接叫伏地魔的名字，不能直接叫他的名字。明明德拉科警告了我很多次，可在付出切实的代价之前，我永远都不重视别人的提醒。”
“小天狼星是这样，德拉科和斯科皮也是这样。”
听着自己的名字被这么提起其实还是有些别扭的，斯科皮本想向前几步可就在这时他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不管是手还是脚，都像是有强力的魔法正将它们牢牢禁锢着。
“不过梅林总归是眷顾我的，他又给了我一次机会。”哈利站起身，脸上温柔的笑容落在斯科皮的眼中平添了几分隐匿的狂热，“他将你送到了我的身边，将德拉科最宝贝的你再次送到了我的身边。”
“而这次，我会好好抓住机会。”哈利挥了挥手，斯科皮挂着的时空转换项链便顺着领口飞了出来，一晃一晃地飘在他的胸前，“你的旅途就到此为止了，乖乖留在这里，我会把整个魔法界都献给你。”
哈利只是上下动了动手，金色的项链便开始一点一点沿着外圈开始石化。斯科皮简直要疯，他不断挣扎着，可眼前的哈利魔法实在强大，他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你不能这样！我不是这个世界的斯科皮！你知道这一点的！你明明最清楚这一点！”
“那又如何，无所谓，我会把你真的变成这个世界的人。只要花时间就可以了，而我现在拥有最多的东西就是时间。”
“哈利·波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不会屈服的！用我去填补斯科皮的空白难道就能掩盖过去吗？”
“我不是在掩盖过去，我只是在给自己一个光亮的未来。”
“哈利·波特！你放开我！”斯科皮顶着会变成哑炮的风险去调动自身的魔法，“我不是你的未来！我还有父亲们在等我回去！我只是误闯进这片时空的旅人而已！”
“没有人可以阻拦我回家的路！就算是你也不行！”
斯科皮的魔法随着他的怒吼出现了片刻的暴动，项链上的石化也因此褪去了一些，可很快就在哈利的绝对控制下卷土重来。
但斯科皮拼尽所有魔法争取而来的短暂喘息并不是毫无意义，另一股不属于他们二人的巨大魔法借着石化褪去的瞬间从项链里飞出并带着杀意朝着哈利而去。
为了保护身后德拉科的墓碑，哈利用最快速度抽出了老魔杖，放出防护咒挡下了对方的魔法攻击。而他放在斯科皮身上的禁锢也因为他这短暂的分心而散去，终于让这个孩子恢复了应有的自由。
“鬼魂？……不，是灵魂吗？”哈利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满是怒火，“少见，但你出现的不是时候。”
半透明灵魂是从项链里飞出来的并毫无畏惧只身挡在二人中间做出了保护者的姿态。那是个看起来与现在的哈利年龄差不多大的黑发男人，虽然有斗篷遮挡，但斯科皮还是注意到他其实并没有左臂。而最让斯科皮感到惊讶的还是男人的侧脸与看着哈利时毫不掩愤恨的眼神。
他见过的，在不久前他就见过一模一样的眼神。
“……阿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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