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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昏暗的酒吧里,诸歌往自己嘴里灌着酒。
吴慎言收到消息,兜了一圈才在吧台的一侧找到他,拍了拍他的肩。
“怎么了这是?”吴慎言在诸歌旁边坐下,给酒保比了个手势,酒保熟练的端出一杯酒。
诸歌略带醉意,摇头说到:“吴队,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
“为什么这么说?”
“我...我只是想要做一些对我们警队有意义的事情而已,为什么大家都不理解我,还排斥我!”诸歌又猛地灌了一杯酒,“那个嫌疑人,我又不是故意放跑他的,最后不是抓到了吗?为什么这也要怪我!”
吴慎言摩挲着杯口,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兄弟啊,我理解你,我刚毕业的时候也是怀揣着梦想,一腔热血的加入刑警队,我也想在孟陆手底下做出一番事业,但是后来我发现,孟陆他们这种人就是嫉妒比自己有能力的人,他们处处排挤我,不给我好脸色看,最后没办法我只能去扫黄大队,没想到我去了扫黄大队,当上了大队长了,他还经常对我发号施令!窝囊啊,兄弟!”
诸歌搂着吴慎言,半挂在他身上说:“对!他们就是嫉妒我有能力!就是不想让我往上爬!”
“就是说啊!”
吴慎言给酒保使了个眼色,酒保会意,端出一杯绯红佳人,闪烁的灯光照着猩红的酒体,气泡闪烁,消失在酒中。
吴慎言端起酒,塞到诸歌手上:“兄弟!喝!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诸歌迷迷糊糊,端起酒就往嘴里送:“喝!”
一周内破了连环杀人案,还能把凶手捉拿归案,吴局长在开完记者接待会之后,笑容满面的对他们进行了表扬,看他们各个眼眶熬的青紫,还放了他们三天假。
邵也本来还想去玩个几天却被高洋一个电话骗到了天行拳馆。
“老大!”邵也在擂台上哭丧着脸不愿意再向前一步,“李跃要练也就算了,为什么我一个法医也要练拳击啊!”
“老大!我的手才刚好啊!”
李跃也扒拉着擂台边边,前面的两个教练长得虎背熊腰的,一看就知道打不动啊打不动!
孟陆本来想亲自下场操练操练,但是被纪言给拉住了,只能在台下旁观,看他们一个两个痛苦的表情,挥拳道:“看你们那熊样!不要给我们刑侦大队丢脸啊!”
高洋怕邵也受伤也换了套衣服翻身上了擂台,拉起耍赖的邵也说:“该练还是要练的,万一碰到危险我们不在怎么办?”
“尸体又不会起来打我!”
“嘿嘿,那可不一定,万一诈尸了呢?”高洋故意吓他。
律颂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自己的店里全是警察,还以为出什么事了,结果看到台上惨叫连连,心里大概就有数了。
“怎么?你们警队是没有场地了吗?都堆我这儿了。”律颂双手抱胸看着孟陆和纪言手上的伤,“你俩互殴了?”
“没有,抓人的时候被挠了一下。”孟陆看着手上的绷带说,“不都说了,伤疤是男人最好的勋章!我感觉我现在身上的英雄气概都快溢出来了。对了,谢继行呢?好像说去漂亮国谈业务去了?”
“他能有什么业务?”律颂深知自己发小的尿性,“被他妈妈安排的相亲宴吓到国外去了,过几天等风头过了就回来了。”
孟陆和律颂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纪言在他们身后站着,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警觉地转身一看,是现任的缉毒大队队长,靖烨。
“靖叔。”
这是纪言他父亲的老部下,自从他父亲牺牲之后对他很照顾。
“小言啊,你也来这里锻炼啊?”靖烨穿了一身劲装,常年对身材的管理,完全看不出来他已经四十多岁了,“我可听说了,你们这次一周就破了连环杀人案,了不起啊!”
纪言看着孟陆,勾起一抹笑:“案子是孟陆破的,我只是个法医,辅助他而已。”
靖烨看着他的侧脸,和记忆中的队长一模一样不禁晃了神,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还在查当年那个案子?虽然当年我没有参与围剿任务,但是后来我也偷偷调查过,这件事情可能并没有我们想的这么简单,上面肯定有人罩着,指不定我们身边也有他们的人盯着。我只是查了个头就差点没了命,我担心你...”
“靖叔,我知道。”纪言看着台上打着打着开始胡闹的几个人,还有台下恨铁不成钢的孟陆,神色坚毅道,“但是我要查,哪怕把命搭上也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不光是为了我父亲,更是为了当年那些惨死的无辜的人,我不能让这么多人不明不白地死在那场爆炸当中。”
靖烨看着纪言坚定的眼神,记忆倒退,想到20年前他刚入警队,那个时候纪言的父亲已经是刑警队长,给他们这帮菜鸟做入职讲话。
“同志们,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大家在警校读书的时候听的都不要再听了,现在我就只有一句要说的:从你穿上这身衣服开始,就注定要放弃高薪、假期还有安稳的生活,同时也要拿起很多比那些更重要的东西:责任和真相。”
警局门口,纪燃站在台阶上,背后是dang徽和jing徽,一束阳光照在纪燃的脸上,温柔且坚定。后来的日子里,他在纪燃的手底下做事,跟着纪燃出生入死,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当初围剿行动他也报名参加了,但是在行动前他母亲突然病危,纪燃强制给他放了假,他走之前,纪燃还拍着他的肩说:“等你回来时候记得带两瓶好酒啊,咱一起喝庆功酒!”
他挥手道别,但没想到那一面竟是永别。
等他安顿好母亲之后,带了两瓶好酒,马不停蹄地回了警局,一路上他想着待会儿怎么跟兄弟们庆祝,想着队长看到他回来高兴的模样,却没想到看到的是满眼的黑白和痛哭的家属们。前几天满脸笑容送他上车的队长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他唯一的儿子纪言,站在遗体旁边,没有眼泪,强撑着坚强却掩盖不了单薄消瘦的身影。
除了死里逃生的吴忠,也就是现在吴局长,其余参加围剿计划的人无一生还...
后来的日子里,纪燃的模样在靖烨心里一直磨灭不去,他学着队长的模样成长,周围的老刑警都说在他身上看到了当年纪燃的模样,终于他用无数伤痕和功勋的累积,做到了缉毒队长的位置,所有人对他赞不绝口,只有他知道,他只是希望能离当年的纪燃更近一点而已。
这些年,纪言也一直都知道靖烨在默默照顾着他,看着他成长,看他进警校,看他重启那个尘封的警号,在他进警局的那一天,已经是缉毒队长,破获不少大案的靖烨看着那串熟悉的警号在众人面前泣不成声,知道当年的内情的人大多退休或者调走了,没人知道靖烨为什么突然失态,但是纪言明白,靖烨是透过他,看他的父亲。
“队长,当年我保护不了你,但是请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纪言的...一定!”
律颂余光撇到靖烨身上,收回视线,低头蹙眉,他总觉得门口那几双眼睛是冲这个缉毒队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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