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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
萧稷挑眉，放在她腰间的双手力道愈重，紧箍着柔软的腰肢，慢慢向前覆去。
她呼吸一乱，身体向后乱颤，双手一时不知该往哪放，慌乱地搭在他的肩上。
沿着薄嫩的耳畔肌肤一路往下，郁灵猛地紧扣他的肩胛，声音带点不知所措，“王爷，我……”
她就像一池未经风雨的春水，此刻身子完全瘫软，慌乱无措的只能紧攀着男人的肩，眉眼猝然染上艳丽的绝红，和茫然的无措，不知身在何方。
萧稷心中忍耐紧绷的弦突然断开，往前的那些疼惜顾虑瞬间消散。
这种事，他本想等到她心甘情愿之后，但现在，萧稷目光幽深一寸寸扫视着她，
长指向下滑……
她弓起身，薄如蝉翼的蝴蝶骨剧烈收合，“不，王爷，王爷，我……”
男人果真停下动作，声音暗哑，“不想如何？”
郁灵抿紧了唇，目光迷茫，片刻后才渐渐平息下来。
一个wu根的浮萍，会有除了眼下这个男人之外更好的选择吗？
与冯思思今晚的谈话她更明白，身为女子，她们的命任人欺压肆夺，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何况是在这里……
郁灵睁开眼，看到眼前男人冷眼审视的目光，来到漠北，已无路可退，哪怕有一丝可以攀附的机会，她一定要抓住。
不付出真心，就当是一场镜花水月。
思及此，她慢慢解开系带，脱下身上最后的心衣。
上方传来一声轻笑，郁灵感觉自己的身子被男人稳稳抱在怀里，下一刻，落入了纱帐之内。
——
郁灵再次醒来，天早已大亮。
“嘶，”她伸出手想拉被子，只是一动，身体就疼起来。
郁灵咬唇望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忍住疼慢慢挪动身子，想要下床拿水喝。
萧稷忽然睁眼，抬手拉被子盖住她印着斑驳红痕的香肩，放在她腰上的手微微放松，起身，唤婢女进屋温水。
“王爷，”郁灵开口又停住，她的嗓子……怎么变得这么沙哑？
干燥的嘴唇突然接触到清润的温水，她一愣，呆呆接过萧稷伸手递过来的茶盏。
靠在床头的男人长腿松直，另一条腿支起，屈肘垂眼望她，抬手擦掉她嘴唇的水渍，看她被水呛到，皱眉道，“慢点喝。”
郁灵点点头，小声啜饮起来。
“王爷？”
“嗯。”
郁灵手摩挲着茶盏，停了好一会，才慢慢开口，“那日和我一起被拐来的少女，现在……”
发觉他神色有变，郁灵立即停了口。
难道？郁灵心里发苦，他真的没有救下那些少女？
身旁传来一声哼笑，郁灵还未反应过来，手里的茶盏被他收起，身子也被他圈在怀里抱住。
他垂头往下望去，少女身上还带着昨夜留下的痕迹，他幽幽开口，撩开她被汗打湿的黑发，“先好好休息，本王明天会安排你们见面。”
怪不得昨夜那么主动。
萧稷手臂收力，抱起她向浴室走去。
水汽氤氲，浮动的雾气在两人中间穿梭。
听到那些少女没事，郁灵心里松口气，又想到四娘说的话，她心里疑惑，王爷为何要让侍卫分别将她们带走？
只是终究没问出来，眼下这局面，男人若有若无地贴近她白皙的腿侧，郁灵后退，直到后背贴到潮湿的桶面，眸子颇有些无助地望着他。
“好好洗，”男人避开她哀求可怜的眼神，手臂一伸，将她拉了过来。
又过了片刻，萧稷终于离了桶，出去换衣。
眼神被雾气沾染，仿佛也带了点湿润，郁灵闭眼，手紧紧地扣住桶端，才不至于掉下去，亦如此刻的心。
路是她自己选的，不管如何，往后她既然选择了这样做，那便要一直走下去了。
等了片刻，萧稷进来，用柔毯裹住她的身体，为她穿衣。
郁灵累的睁不开眼，羞耻如何也再顾不住，任他摆弄。
等最后一个系带绑好，萧稷含笑的声音响起，“好了。”
郁灵迷迷糊糊地睁眼，发现不知何时换上了一件淡白窄袖的藕粉色对襟袄裙，却看萧稷，仍是一件极简的玄衣，只是宽肩高大，衬得气质沉稳，明明高雅青竹的清冷面容，却气势威迫。
郁灵微微晃了晃神，接着下一刻就被他抱了起来，郁灵双手被迫搂着他的肩，“我还有事，你先回府。”
说完，抱着她一路走到塔外的马车旁，竟是一步都未让她走。
郁灵垂眼，本来想挣扎着下来自己走的，忽然想到腿上有伤而且走着确实难受，也就不逞强了。
马车上，风凛早已细心地在内备上茶盏果实，郁灵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觉得有些头疼，想着时间还早，于是慢慢闭上眼睡起觉来。
陈同惊的咂了咂舌，屏气不敢出声。好家伙，从未见过王爷这么温柔，生平攒了二十年的好脾气，合着全给这位女娘了？突然想到那日马上打趣剌黎的话，陈同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剁了。
一旁的沈意瞧着倒还神色镇定，恭手道，“王爷，是否今日启程？”
“霁山，他们要去哪？”程甫兰匆匆赶出来，果然见到沈意和陈同要整装启程，她慌乱地走过去，心乱如麻，“霁山，当真要对他出手？”
沈意眉头一跳，望了眼身旁静立不言的王爷，倒想不到程夫人原来对那突厥王还如此情深义重，他开口，“夫人……”
劝慰的话还未开口，程夫人突然让人递给沈意一个黑木盒匣，他不解其意，程夫人幽静的声音传过来，“既然如此，沈将军，黄泉路上可否让我夫君死的痛快点？”
“只是我又对他恨意难平，唯有取得他首级，让他尸首两地，”程夫人眼神依旧温婉，说出的话字字铿锵，“我才能痛快点。”
沈意一愣，抬眼看向一旁王爷。
萧稷未说话，身旁气氛却瞬间将至冰点。
苏公塔外突来一阵烈风，吹起他的鹤氅衣袖，萧稷抬眼，眸子清冷，“如姨母愿。”
沈意这才敢伸手接下那盒沉甸甸的黑匣。
程夫人点点头，慢慢转身走去，风打散她素白的衣袍，身影单薄。
沈意蓦地发觉，这位程夫人，突厥的王后，似乎二十多年未换过身上的白衣了。
。
马车速度缓慢，而苏公塔距城内的王府路程又远，等一路到了王府，天色已快近黄昏。
风凛侧身挡住耀眼斜射的日光，拉开帘子，发现郁灵还未醒，仍沉沉的睡着。
风凛上前想将她唤醒，却发现她脸色透出不正常的薄红，风凛抬手，一惊，怎地额头这么烫？
枫玉和夏月早已在车外侯着了，见只有风凛下来，不见主子身影，疑惑道，“小姐不在马车上吗？”
风凛一向镇定，“小姐身子发热，快叫谢医师过来。”
枫玉一愣，听后急急的往府里奔去。
夏月和风凛一齐将人搀扶下车送到厢房里去，隔着衣料摸到的肌肤都滚烫发热，夏月一慌，“怎么出去一趟，小姐成这样子了？”
屋内的莺春早已备好了水准备擦拭，待轻轻解开郁灵身上的衣服，“呀”了一声。
夏月闻声挑起纱帐，“怎么了？”
床上的美人云鬓披散，小脸通红滚烫，白皙柔滑的身体印上了许多红痕青印，莺春羞红了脸，低头小心擦拭着。
夏月倒撇撇嘴，“王爷也忒不知怜香惜玉了些。”
“主子的事你也议论？”风凛在外头焦急地等着医师过来，闻言瞪了夏月一眼。
“我这不是心疼主子吗？”夏月委屈，她听说郁灵是从江南过来的，来了这漠北人生地不熟的，“主子跟咱们这里的人能一样？身体娇弱，王爷怎么说也得怜惜些，如今都将人折腾病了。”
风凛不再说她，看床上郁灵擦完身子仍退不下温，镇定的神色终于有些慌张起来。
抬眼看见枫玉终于回来了，神色一喜，扶住她气喘吁吁的身子，刚要开口，却不见她身后医师的人影，风凛一愣，“人呢？”
枫玉脸色发白，“没，没见到人，说是今日医师例行发假都回家去了，只有几个抓药的药童守在药堂。”
王府的医师都是满月轮流回家，今日正好轮到发假，风凛跺起脚，这怎么办？
“小姐怎么样？”枫玉进去看了一眼，更加忧心，“怎么额头更烫了？”
郁灵身子一向不生病，但是一旦染了风寒疾病，就不会轻易好起来，小时候也因一场风寒，差点丢了自己的命。
她此刻高温不退，急得几个小丫鬟团团转。
枫玉稳了稳心神，想了想，“去外面寻医师不妥当，风凛你骑马去二郡主府上，去把郡主府上的医师请过来？”
风凛点点头，赶紧一路纵马去眀昭郡主府上，等到了郡主府，天已经完全灰暗，风凛站在门外等管家禀报，心里更加焦急悔恨。
也不知道小姐在车上睡了多久，又是何时发热的的，自己就不应该懈怠，应该早些去看看，现在就盼着二郡主了。
看到只有管家一人出来，风凛心凉了一半，“钟管家，郡主她……”
“郡主一向繁忙，今日正在塞北处理军务，一时半会赶不回来，不过，你放心，苏农公主倒是在府上，听闻府上小姐染疾，让你进去，估计就是让你去领医师呢。”
风凛一愣，随即欣喜，“是吗？”
起码有人在府上，小姐有救了。
另一边，郁灵屋里的三个小丫鬟见她迟迟不回来，在纠结着要不要去请王爷回来。
“莺春，你去差府上的侍卫快马禀告王爷……”
“王爷会管吗？”夏月撇撇嘴角，“主子病成这样就是王爷折腾出来的，枫玉姐姐没瞧见主子身上的伤，腿间和腰上都红了一大片……”
“我看王爷就没将主子放到心上，枫玉你去差侍卫禀报，王爷会不会恼咱们？”
莺春听完也有点犹豫，“这……”
天色越来越黑，郁灵体温没有半点下降，反而越来越滚烫，热的枫玉心惊，甚至开始说胡话，嘴里一个劲地念什么阿婆，阿哥……
王爷确实没有明确表态，甚至没给屋里这位一个正经位分，但是……
枫玉急道，“可主子都病成这样了，还能如何？不能不管吧！”
眼下她们慌成一团，夏月忍不住道，“不如，不如去街上寻个医师回来？”
“你疯了？”枫玉斥道，“以前的事还没让你长记性吗？外面的都信不过，再给主子擦一遍身子，我去郡主府找风凛。”
。
另一边的郡主府——
灯烛昏暗的花园内，苏农月高高扬起手上的药包，有一下没一下的掷着，瞧着石路上跪着的婢女，眉毛高高扬起，“是谁病了？”
今天看见表哥一路抱着那个女人送到马车上，她都快气死了，赶马回郡主府想要找眀昭姐姐为她出气，结果眀昭姐姐不在府上，倒让她等到了一个好消息。
“王府医师今日发假回家了？哎呀，要等明日才能回来呢，”苏农月甜甜的笑着，“只是你怎么还不开口求本公主啊，求我，本公主还能大发慈悲给你一个医师赶紧去救你主子的命。”
“求，求公主开恩……”腿上被尖利的石块划开，风凛忍住疼开口道，“允医师跟奴婢回王府，小姐身子发热熬不……”
“大胆，王府哪里来的小姐？不过是个勾引王爷的贱婢而已，”苏农月一笑，示意身旁的婢女上前，“霁山哥哥原来是将你拨给了她啊，难怪我这几日讨你不到。”
风凛马术精湛，武功也好，原先是在王爷手下做事的，难得有个女婢会功夫，苏农月向萧稷讨要了好久，都没结果。
结果一眨眼，原来是跑到了那个贱人的身边。
清脆的巴掌声啪啪响起，苏农月心里一阵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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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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