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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樱已死，是无法挽回的结果。”
当年我回京报仇，助慕容冲夺嫡，是完全没有动用程家军势力的。
但尽管这样，我让谁三更死，谁便活不过五更。
想想当年，那真是意气风发，嚣张狂妄的很。
那会儿，慕容冲也猜到了我手上有另外一股势力。
他之所以了结我性命，不单单是因为程苍章推波助澜，而是他真的怕以后我做了皇后把他架空，让他成为傀儡吧。
毕竟那个时候，他为了夺嫡已经损失了太多势力，甚至亮出不少底牌。
他不想最后给我做嫁衣，只能背信弃义的杀了我。
杀了我以后，他怕我手上的势力报复，同时又想得到这股势力来巩固自己的皇位，这才留下了曾经伴我左右的红菱与青瓷。
只可惜她们十分忠义，慕容冲未有所得，才软禁了她们。
其实她们知晓的，也只是皮毛。
十六巷历经百年，后来并没有用程家之名去操控，所以除了十六堂主，其余人并不知晓他们的主子是谁。
襄助程家军，襄助我，也不过是他们接到的任务罢了。
十六巷和程家军一样，都是程家几代人的心血。
前者卫国，后者保家。
红菱二人因我的话震惊，复又露出怀疑。
“十六巷的巷主一直都是带着面具的，我们二人甚至从未见过老巷主真容，你如何自证？”红菱问道。
我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枚令牌。
那是十六巷之主的身份象征。
青瓷接过令牌反复查看，之后对红菱点了点头。
红菱却并不买账。
“当初老巷主命我二人辅佐程家嫡长女，并允我们脱离十六巷；自那之后我二人便奉我小姐为主，如今娘娘拿出令牌，是什么意思？”
什么？脱离十六巷吗？这茬我倒是不知道。
或许祖父是怕她们以十六巷为主，反而对我不会忠心吧。
其实当年我对她们也并非全然信任就是了。
我回京后利用十六巷之势铲除异己，却从未在她们面前暴露自己的巷主身份，也是怕人心经不起考验。
她们一直以为十六巷与我乃是交易，因为她们曾是十六巷的人，是以可能还以为，后者之所以愿意为我卖力，是因为她们的原因吧。
这也不重要了。
终归是我瞒着她们，未全然信任她们。
而自我身死后，十六巷一点都没被追责，想来她们是半字都未对慕容冲泄露过。
这也是我救她们的理由。
青瓷闻言也露出戒备，说道：“对呀，我们已经不是十六巷的人了，这些年也从未求助你们，娘娘此番亮明身份，所为何来？”
我叹了一口气。
自重生以来，我真是经常叹气。
“你们是在怪十六巷没有给程樱报仇吧？”
我太了解这两个小丫头了，满身带刺的原因，并不是愤恨自己当了三年花奴没人救，而是因为十六巷一直暗中襄助我，却在我死后销声匿迹。
她们怎么会想到，之所以没人复仇，是因为我在死前给知晓我身份的堂主们，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若我身死，十六巷必须全身而退，淡出慕容皇朝。
我清楚慕容冲想要十六巷为他所用，但前者护我顾家百年，我不能让他们再被慕容冲驱使。
而什么延绵子嗣香火流传，这一套在我这没用，我不会认程苍章是祖父传人，也不会把十六巷给他。
祖父身死后，顾家就算没了。
红菱与青瓷并未接我的话，不过脸上却带了些哀伤。
我又叹了一口气。
“想来皇帝也逼问过你们，让你们交出程樱手上的势力，对吧？”
“我们什么都没说，只说我们是老将军买来的丫鬟，学了点武功罢了，并不知道我们小姐手上有什么势力，也不知道帮我们小姐的人是谁。”
青瓷心直口快。
我站得累了，喊小梨给我搬了张太师椅。
“是啊，可若十六堂主有任何一人，因为给程樱报仇露了身份踪迹，你们觉得会怎么样？”
小梨给我端来了一杯花茶，我喝了口继续说道。
“再大杀手组织也敌不过皇权，到时候十六巷若是不听慕容冲指派，势必也会和程樱一样，不复存在。”
“程樱已死，是无法挽回的结果。”
“即使众人愿意为她赴汤蹈火，也要问问她是否愿意让那么多人为她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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