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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
江蔺端着蜂蜜水在喝的姿势一顿,把蜂蜜水喝完杯子放在了床头柜上。
江蔺说:“沈霁,你的意思是你要负责吗?”
沈霁低下了头,有些懊悔自己为什么昨晚上没忍住,他说:“对不起,江老师,我冒犯了你。”
江蔺一笑,他虽然没有料到自己会因为昨晚上那些酒喝醉,但对自己醉酒后的德性还是知道的,再说唐瑜定然是放了心才将自己交付给沈霁的。所以即使自己喝断片了也知道一定是自己先主动的,年纪轻轻的狗崽子,可不禁撩啊。
江蔺说:“没关系,我们都喝醉了。”
沈霁听到江蔺的话却有些失望,他不想江蔺厌弃他,却又害怕江蔺一点都不在乎,最后说出口的只能是“我能追求你吗?”这样的浑话,他立即为说出口的话感到后悔,想找补,但在这之前江蔺就开口了。
江蔺说:“追求我的话,你还太小了,好好想清楚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想清楚之后,再做决定。”
沈霁呆了,他以为江蔺会厌恶他的,他没敢想昨天晚上江蔺喊的“老公”,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喊他,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冒犯了江蔺,江蔺不责怪他就已经很好了,但没想到他是允许他追求他的吗?但是我真的配吗,江老师是那样完美的人啊。
沈霁低下了头,说:“嗯,我知道了。”
听到沈霁的回答,江蔺满意了,他说:“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会利用权威来威胁人的人,我不会因此让你考试不及格的。”
江老师以为我是滨城大学的学生吗?沈霁没有再说话了,从第一次他就知道江老师不仅换了联系方式,还将他忘了个彻底,但这是不是因为他辜负了江蔺期待呢?
但沈霁还是想让江蔺知道,哪怕江蔺记不起全部,他也希望江蔺好歹会想起他一点点,有点像自揭伤疤,可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啊,“江老师,我不是滨城大学的学生,我是寒田中学的学生,我那时就见过你。”
江蔺有些迷惑了,他去过寒田吗?
江蔺说:“我几年前出过一场车祸,一些事情记不太清了。”
因为颅内淤血而导致的失忆是可以恢复的,江蔺恢复了大部分,但还是缺失了一些。
沈霁问:“那没事了吧,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江蔺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是当时脑震荡,都过去了。”
沈霁说:“那就好。我的意思是我很久之前就喜欢上了你。”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少年人是不会知道不要让对方知道你的深情的,也不会去想眼前人是否会珍惜他的深情,他只是急于让心爱之人明白他的心意。
沈霁不会忘记寒田满是污泥的陋巷,也不会忘记阳光之下风吹着江蔺的头发,而江蔺超他伸出的那只手。
那只手,把污泥里的星星拉出了泥潭,有了飞往星空的愿望。
沈霁对江蔺动心的时间太早了,他的情窦初开,他的梦中念想都只是他。
江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沈霁的这份深情,他甚至连沈霁什么时候见过他都想不起来,他同时又很心疼沈霁,从十五岁情窦初开到四十五岁等到他离婚和他在一起。三十年,一个让人不敢相信的数字。少年人一直将他那颗满是爱意的心护得好好的,从未抛弃。
江蔺垂下了眼睫,只说:“你还是多看看,多经历些事吧,你要想清楚你对我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何况我连我们是怎么相遇的都不记得了。”
沈霁真挚的感情是动人的,但那些光阴与爱意是属于四十五岁的沈霁,而不是如今这个二十岁的沈霁。几十年的光阴让沈霁变得更加成熟有阅历,让他变成了江蔺最喜欢的模样。而一段感情能坚持几十年是必然少不了对思慕对象的神化的,不论上辈子他和沈霁的爱情是什么样的,他们最终都在一起了,而这辈子,他和沈霁的提前相遇,必然会影响沈霁的成长,影响沈霁对于他的神化。他们最终会不会走到一起还很难说,至少现在江蔺希望沈霁对他的感情能有更深刻的认识,至少不要是出于孺慕之心而引起的像是爱情的混乱感。
沈霁垂下眼睫,再一次对自己产生了厌弃之情。贫穷的家境,赌鬼父亲,并不渊博的知识都是他自卑的源泉。但江老师曾经说过,你现在所处的境遇是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看待它。
沈霁稍稍打气了一点精神,扯了扯嘴角,说:“你换好衣服就丢房间里,我等会儿来收拾。”
说完,沈霁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说:“昨晚上给你穿的内裤是全新的。但你的衬衫太好了,折腾了两下就算是报废了,我赔你一件吧,但现在只能让你穿我的了,你的裤子我都洗干净烘干了。”
江蔺应声,然后沈霁就出去了。
……
吃完早餐,江蔺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东西,他的手机呢?
江蔺问:“你有看到我手机吗?”
沈霁又系上了纯白色的围裙,转头回答江蔺,他说:“你朋友说你把手机泡酒里了。我送你回家吧。”
江蔺被沈霁这么一提醒,记起自己好像给陆含章打完电话之后就把什么给丢了。江蔺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脸,他新买的手机啊!他有一点钱也禁不起这么来造作啊。
江蔺回道:“不用了,我打车吧,你还有工作呢。”
沈霁洗着盘子,没回头,说:“但是江老师你好像没兜钱,你住哪?”
昨天晚上江蔺去酒吧了,应该今天是没有上午的课,所以沈霁直接问了江蔺的住址。
江蔺被提醒了,现在这个时代谁还会随声兜现金,都是带着手机,但他的手机……不提也罢。
沈霁这狗崽子在这等着他呢,估计就是想知道他住处,也没什么好拦的,江蔺在心里叹了口气。
江蔺说:“嵩明区临川小区。”
沈霁把碗碟放进了橱柜里,擦干净手,对江蔺说:“好,那江老师你是再歇会儿还是现在就回家?”
江蔺说:“现在,不多耽搁你时间。还有……你别叫我江老师了,叫别的吧。”
听着沈霁的一声声“江老师”,他总有一种背德感,沈霁还是叫他别的吧,别让他本就没几斤几两的师德背上沉重的负担。
沈霁闻言,略带狡黠地问:“不叫你江老师,那叫你……哥哥?”
江蔺应了,但他还是感觉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沈霁把江蔺送到了他家楼下,停了车,朝他挥手。
“再见,哥哥。”
“再见。”
待江蔺进了楼,沈霁就接了个电话,是睡过头的唐瑜打过来的。
唐瑜问:“沈霁,你家住哪?我去接江蔺。”
沈霁说:“不用,我把他送回家了。”
“哦,这样啊,谢谢。”
“不用,我分内之事。”
沈霁把江蔺送回了家,唐瑜就没有再去沈霁那,开车去了江蔺家。
江蔺的父母都是中学老师,今天不是周末,比不得一个月上不了几回课的江蔺,早就去上班了。江蔺放下手头的书,给唐瑜开了门,招待了他。
江蔺问:“我手机呢?”
唐瑜就知道他会问这事,把手机给他递了过去,但还是忍不住嘲讽了两句“江老板还记得自己手机呢,不是很豪气地给丢酒里的吗?”
“好了,别计较了,我不是喝多了吗?”
唐瑜斜着眼睛看江蔺,“您老人家还知道自己喝醉了啊,二十多岁的人了,连自己能喝多少都不知道吗?”
江蔺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他那不是以前能喝的更多,现在不知道分寸了嘛。
江蔺拿起手机,试着开了下机,没问题。
“内屏烧了,1300,记得给钱。”
江蔺应了,把钱给唐瑜发了过去,庆幸手机主板没出问题,那样他手机估计就得换了。
唐瑜问:“你还记得你喝醉后都做了什么吗?”
江蔺又忍不住摸了摸鼻头,他不就是硬要跟沈霁走,还勾引了沈霁嘛。
唐瑜知道江蔺心虚,但该说的还是要说,免得陆含章来找麻烦了江蔺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你和陆含章说你在情人床上。”
“……”醉酒本身就不美妙了,喝断片固然能让你忘记发生了什么,但就怕你有一个要提醒你发生了什么事的狐朋狗友,那样就是社死现场了。
“你还说了一句意思是你把陆含章也当替身的话。”
“……”江蔺接着无语,但已经把脸捂住了,“我还干了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比如你打了陆含章两巴掌啦,又比如陆含章说要找你算账啊,还有你赖着人家沈霁要回家,说不认识我。”
“……”江蔺表示比起前面的这些还算正常,还能接受,而且是他脑抽想出给陆含章戴假绿帽的事情,但估计陆含章现在还以为他在闹脾气。其实如果陆含章细想的话就知道那些并不是喜欢翻旧账,耍小脾气,而是他真的想和他分手了。
但唐瑜又补充说:“哦,还有,你扒拉在人家沈霁身上,叫人家老公,叫得特别甜。”
“……”江蔺:让我死吧,我都做了什么事啊!
唐瑜说到这儿,瞬间就变得八卦起来,“哎,河,你和沈霁什么关系啊,他说和你是第二次见面,第二次见面你就叫人家老公。”
江蔺把捂住脸的手放了下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瞪了唐瑜一眼,“没关系!我喝醉了!”
唐瑜似是还想问,又招了江蔺的眼神攻击。
“不许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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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床下叫哥哥,床上哥哥叫
作者菌:您就想想
唐瑜:沈霁你但凡吃颗花生米就不会醉成这样
江蔺:老妈子,别管太多,我愿意
江蔺:社死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
唐瑜:你和沈霁什么关系呀?
江蔺(握拳+恼羞成怒):你是不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