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用崩坏三的马甲发刀

　　结束的一场“愉快”的谈话，森欧外礼貌地起身送走了这位客人。

　　他回到椅子上坐了半晌，巨大的信息量涨得他头脑发疼。

　　刚才碎掉的咖啡杯碎片还留在原地，大部分的咖啡弄湿了大半的地板，不大的诊所里弥漫着咖啡清苦的香气。

　　毕竟作为一个医学生，森鸥外在那些熬夜背书和写论文的日子里，早就离不开咖啡了，尤其是战时，作为一名军医，几乎是早上眼睛一睁就开始为伤员治疗，到了深夜，沾上枕头就睡着，然后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说是咖啡已经融入了他的血液也不为过，但看着这一地的狼藉，森欧外第一次觉得咖啡的气味这么令人恶心。

　　不知什么时候，终于回过了神，森鸥外才发现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太宰治和琪亚娜两人都没回来。

　　按理来说不应该会这样，琪亚娜本身就已经帮她跑了很多次的腿，就算出现迷路之类的意外状况，也有太宰治在，别的他不敢说，但大多数状况，他在这还是可以应付的。

　　难道……出了什么事了吗？

　　本来只是毫无依据的猜测，森鸥外也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但一想到那个男人告诉他的“情报”之后，心里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安。

　　啧。

　　森鸥外略带不爽地撇了一下嘴角，他甚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

　　不过那个男人……不管他的情报究竟是真是假，也确实如他所说他没办法放着不管。

　　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份来说这份力量实在太过微小，还触及不到那些深层的东西。

　　虚数之树？

　　量子之海？

　　崩坏？

　　那个莫名其妙的组织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世界之外的事情的？

　　可如果直接断定这一切都是谎言，那这个谎言也未免编得太过于完美无瑕了。

　　虽然对琪亚娜的身世做了一些猜测的心理准备，但那个男人透露出来的一点点的信息，还是让森鸥外这个死亡军团论文的作者都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不，或者说，即使是那个计划的组织者估计也对这名为“崩坏”的存在知之甚少。

　　那个男人对自己说的话信誓旦旦，让森鸥外察觉不出任何破绽，何况这种东西又太过脱离现实，就算想去证明事实的真实性，也找不到什么办法。

　　关于这种东西的情报还是太少了，恐怕只有登上首领之位后，才能有足够的筹码用来交换。

　　不过这些是需要长远谋划的事……

　　森鸥外披上外出的大衣，随手关上了诊所的门。

　　现阶段的话……

　　隐匿在小巷里的平凡诊所，门口出现的奇异光带组成了一个球状的物体，但没过几秒钟又消散了。

　　美丽的少女凭空出现，违背常理地飘在空中，这个名为【vita sexualis】的人形异能仿佛是一个上了发条的杀人机器，蓝宝石般美丽的双眼显得有些空洞和冰冷。

　　“请下令吧，主人。”

　　她用着温柔的语调说着。

　　“你去高处看看，”森鸥外此刻脸上没了笑意，没有什么心情去演一出和自己的异能力相亲相爱的戏码，“尤其是拐角或者小巷，这么久没回来，究竟——”

　　森鸥外的余光扫到了什么，像是被谁突然掐住了脖子，没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半张着嘴，眼睛里是完完全全的不可置信。

　　欸……？

　　“爱、爱丽丝——？”

　　回应他的，是完全受他支配的人形异能拎起裙摆优雅地鞠了个躬，末了又歪了歪头：“怎么了吗，主人？”

　　如果不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森欧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与他朝夕相处，从样貌到性格完完全全由自己的喜好来支配的人形异能却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原本少女金子般闪耀的微卷长发变成了精灵般纯洁的白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配上她那双钴蓝色的双眼，即使看上去是个十来岁的少女，但仍然和“她”太过相似了。

　　“主人？”

　　见森鸥外久久没有回应，不觉得自己的变化奇怪的人形异能又试探地问了句。

　　“……”

　　心沉沉地坠了下去。

　　直接呆在原地愣了半响。

　　“唉，”森欧外苦恼地揉了揉脑袋，“还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吗？”

　　*

　　答案是，有。

　　才短短几分钟，在黑手党的统治下，原本还算井然有序的街区此刻变成了残垣断壁，原本或是悠闲，或是匆忙的路人，此刻全都变了个样，尖叫着四处逃窜。

　　长年经受战乱和黑手党分子的洗礼，横滨市区的市民们早已对街上随处可见的枪战和规模较大的斗殴事件见怪不怪了，他们早已养成了对枪声的警惕性，一旦察觉到不对就能警觉地找到掩体，把自己藏好，即使是未成年的孩子也是如此。

　　但眼下这种情况，却是横滨的市民们无法应对的了。

　　毕竟他们的面前是一群违背科学原理，长相怪异的……“怪物”？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也许是打水的人在井边发现了异常，水面莫名其妙地开始震动，荡起一圈圈的波纹。

　　原本民众们都以为或许是来了地震，但还没有找好藏身的位置，噩梦就降临了。

　　白色高大身躯，身体上点缀着玫红色的发光条纹，看上去有种科技与生物结合的感觉。

　　时不时发出几声刺耳的鸣叫，挥舞着庞大的双臂和尖锐的刺肆无忌惮地破坏着。

　　“啊！”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快逃！”

　　“妈妈！”

　　“救命！”

　　“快躲到我这里来！”

　　“砰——！！”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在这一刻，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那就是快逃。

　　那些怪物长相不一，但并没有十分狰狞，露出的皮肤不知是由什么材质做成的，看上去干净光滑，像是那种高科技研究院之类会出现的东西。

　　与人们的直觉相反，外表看上去并不可怕，反倒充满着怪异的艺术感和美感。

　　但横滨的市民们哪有工夫去欣赏这奇特的“艺术品”，现在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要紧的。
　　同样在这条街区的太宰治和琪亚娜也被卷入了这场灾难中。

　　不幸中的万幸，那些怪物似乎像刚刚诞生一样，甚至不如普通的野兽有警觉性和智慧，只是凭着最简单的本能在猎杀“猎物”，只要腿脚稍微快些就能够躲开他们的攻击。

　　但没过多久，那些怪物似乎不耐烦了，或是从四肢发出奇特的光波，或是通过蓄力造成了比之前更为巨大的伤害，在这样的情况下理所当然有不少市民已经受了轻伤。

　　太宰治和琪亚娜当然没有呆在原地，太宰治拉着琪亚娜躲在一处窄小的巷子里，那些怪物的数量并不算多，大概有十几个，因此暂时还没有发现躲在暗处的他们，而是向着目标更为明显的市民们攻击。

　　太宰治攥紧眉头，警惕地扫视过那些怪物们留下的痕迹，其中一个四肢着地的怪物只是轻轻一点，就能让坚固的地板留下一个深深的坑洞。

　　等它抬起蹄子、或者说其中一个四肢，粘连的碎屑，簌簌地落在地上，可以看得出来，坚硬的地面简直如同豆腐一样毫无防备。

　　看样子得找个机会……

　　太宰治从没有这样庆幸过自己拥有过异能力，毕竟他可不想被那些怪物打中，然后在痛苦中哀嚎着死去。

　　他的【人间失格】是可以令所有异能力消失的能力，但前提是要触碰到对方才行。

　　没错，太宰治下意识地以为那些怪物是某个异能力者创造的产物，毕竟从根本上来说，【琪亚娜】和【崩坏】都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

　　而一直生活在本世界的人类或者生物，在没有触及到世界的根本的情况下，又怎么能够理解世界之外的力量呢？

　　透过巷口狭窄的缝隙，太宰治注意到一个少年没能躲开怪物的攻击，慌忙之间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他惨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起身，整个人就已经被那只怪物的影子笼罩住。

　　会死的。

　　任何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形都会这样认为。

　　太宰治当然也不会例外，但他也并没有打算做什么，先不说他本身就不是那种助人为乐的性格，就算他想要去救，他也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直接正面对上的怪物。

　　毕竟他的异能力需要接触到异能者，而当他触碰到那些怪物的时候，究竟是怪物被消除掉，还是他自己被踩成肉泥，都是未知的。
　　然而，在这样危险的时候，太宰治却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琪亚娜。

　　如同冰凉滑腻的毒蛇钻进了衣领，一种莫名的感觉击中了太宰治。

　　空气中飘渺虚无的杀意似乎凝聚成了实体，让太宰治产生了一种胃液几乎要顺着喉管涌上来的恶心感。

　　在他逃离了家族，第一次见到尸体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被血液浸红的泥土，尸体的恶臭，盘旋的苍蝇，蠕动的白色物体……都没有给他带来这样难以言说的恐惧和颤抖。

　　那种感觉难道是怪物带来的吗……可好像并不是……

　　“琪亚娜……”

　　原本还有些担心琪亚娜会一头脑热，直接冲上去救人，但照她现在的反应来看，反而是太过反常了。

　　琪亚娜低垂着头，以至于太宰治无法看清楚她的表情。

　　难道是太害怕了吗？

　　握住的右手确实有在细微地颤抖，但太宰治却察觉出了一些不对，他并没有感受到琪亚娜害怕或恐惧之类的情绪。

　　太宰治强硬地搬过琪亚娜的身体，让她面朝着自己，但琪亚娜还是低着头，使太宰治无法看清他的眼睛。

　　“琪亚娜？”

　　为了避免呼声太大而引来那些怪物，太宰治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在琪亚娜能听到的范围内，尽量小声。

　　并且手上同时晃了晃她的身体。

　　正当太宰治只想着是不是要背着琪亚娜离开，原本低着头的少女终于有了动作。

　　她的身体也不再颤抖，比太宰治要小一圈的白嫩手掌握住太宰治的手臂，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一把扯开，仿佛没有听到太宰治的呼声，直径的向巷口外走去。

　　而对面那只怪物也似有所感，高高举起的爪子停滞在了半空，扭过头来看向他们所在。

　　“翁——”

　　它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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