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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接触
很快青岚控场。
篮板交由阿兵，林莀负责后卫，两人成了整个球队的主要得分手。
捡球时，林莀还不忘对我抛来个春风得意的眼神。
就好气！
比赛进入倒计时，两队比分终于拉平。眼看只剩最后5秒，阿兵的篮板球，被对手盖帽，球飞了出去，外线奔跑的林莀眼疾手快，抢到篮球，一个远距离左手射篮，众人的目光被那颗篮球牵引，进框那一瞬间，青岚沸腾了。
裁判一声口哨，比赛结束！
播报员激动道：“青岚71比上湖68，青岚胜了，我们以热烈的掌声祝贺他们……”
观众掌声不断！
老师、教练和记者激动地冲上篮球场，队员们欢呼呐喊，相互拥抱、勾肩转圈……
球场上的阿兵突发神经，冲到观众席拉我进篮球场，队员们见势起哄，将我圈在中间，他们兴奋地手舞足蹈。
我人矮小，无助地听着高个儿们大喊：“二十三！二十三……”
什么23？？
不知谁推了林莀一把，他陷了进来，冲我坏坏一笑。
不好！有坏事发生～
我下意识躲人后，队员们故意散开。
林大少站在人群中央，随意向后撩了下额头上汗湿的头发，刘海回弹的刹那，宛如从漫画中走出的美少年，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下一秒，那人大咧咧地走近我。
我瞪大瞳孔，身体似被绑住了一样，一动也动不了。
接着男生倏然张开双臂抱住我。
救命！！
我头贴在他炙热的胸口上，紧张得呼吸凌乱，心跳加速。
那人却在我耳边，不咸不淡地低语：“配合演戏。”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我～
演你妹！
抬手就在男生腰上重重一拧，那人痛得松开我。
我紧急后退，不幸踩中水瓶，一滚，毫无防备地后仰，情急之下薅住前面的救命稻草。林莀被我重重一拉，失去重心，身形不稳。
没救了！！
我‘啪’一声瘫倒在篮球场上。
紧随其后，重物压下，我眼前一黑，那人不偏不倚地撞吻上我的唇。
我们俩大眼瞪小眼，当场傻掉！
周围咔嚓咔嚓地拍照声不绝于耳。
我被一个gay，夺去了初吻？？
等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从我身上消失，拉我起来，逃离现场，引得退场的同学纷纷侧目。
我脑子已经宕机，只看见那个高挑的男孩，在阳光下肆意地绽放光芒。
本该生气、难过、发飙，这一刻的心境却毫无波澜。
我是怎么了？？
林阴小道，树影斑驳，我们躲到无人的大榕树后。
“古董，你想亲我，居然来阴的～”林莀转过身，指着他破皮的嘴唇，“看见没，嘴都被你亲肿了。”
我脑海里浮现出他被丑男吻过的画面，胃里瞬间翻江倒海。
“靠！”我第一次骂出声，抡起拳头捶他。
他边躲边跑：“错了，错了，不闹了，逛超市去～”
那人站在远处，掏了掏口袋，无辜道：“忘带钱～”
我捂住口袋里的500，狠狠擦了擦嘴巴，
出卖-色-相赚到的钱，谁敢动？！
“岂有此理！”
林莀脸色唰的变了，头一次见他如此清冷、疏离，“对不起，是我恶心到你了。”
他掉头就走，像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等等我。”我伸手挽留，发现手背上的口红，反应过来。
不加掩饰的嫌弃，刺伤了他。
不由地想起前不久，他手臂上的刷痕。
其实他一直才是那个受害者，明明内心极度厌恶，却从不会表现出来。
所以这次……
我骑回自行车，追上他的步伐，用我最具诚意的方式，讨好道：“诶，这周我买菜吧。”
刚说完就痛心疾首。我的钱，我的人民币～
那人不领情，自顾自地往前走。
我就像个跟屁虫样，尾随他左右。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出钱出力，还要这样低三下四的去哄人，姐姐就没干过这么亏本的买卖。
“林莀，求你说话……”
我骑车堵在他前面。
他推了推我的车，“怎么，不怕我脏了你的眼睛？”
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反应这么大？
我皱皱眉，别扭道：“人家女孩子的初吻，肯定是要给喜欢的人啊，我我……就是……”不喜欢你～
“初吻？”他神奇地打量我，狐疑道：“你有喜欢的人？”
这脑弧度，怎么感觉跟不上他的节奏。
“没有～”我老实回答，男欢女爱在我生命里是处空缺。
“像你这样彪悍的钢铁直女，活该没人喜欢。”
“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钱。
林莀明显噎了一瞬，“去超市。”
嗯，应该消气了吧。
那人直接坐上我的自行车后坐，指挥道：“最近一家超市，直行两公里就到了。”
“不知道自己重？”
“我模特身材，哪儿重了？快点，腿酸死了。”
某人坐在后坐上，长腿乱蹬，整个车身随之摇摇晃晃。
“给我消停点。”我见前面有老人牵着孩子过马路，紧急刹车。
后面的林莀，差点儿被甩翻，一只长手扫来，抱住我腰之上的尴尬位置。
我垂头，那只大手正紧紧攥着我胸口处的衣服。
几秒后，某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手迅速缩了回去。
我生气地跳下车，转了转手腕。
某人吓得面色煞白，屁股一抬，脚一蹬，自行车飞驰而过。
我扬了扬拳头，回去不揍死你！
走过长长的街道，绿灯亮起，汽车一辆紧跟一辆，一排紧挨一排停下。我穿过马路，进到超市，瞧见某人正推着一车货物，翻翻找找。
不想理他。
边上有一排打折处理的羽绒服，我凑了过去。
想给爸爸买一件，希望他这个冬天暖暖的。可牌子上的价格让我很是犹豫，摸了又摸，决定买下。
看着999这个数字，湿了眼眶，爸爸一辈子都没穿过这么贵的衣服吧。
我身上没那么多现金，给服务员写了一个送货地址。备注：货-到付-款。
一回头，那人还在往购物车里塞东西。我气冲冲地走过去，将用不着的一一放回去。
“当自己是猪，吃这么多？”
林莀不好意思地躲在我身后，“刚刚对不起喔，我道歉了啊，不许生我气，也不许对我动粗。”
我抬脚就往他新球鞋上一跺，“嗯，气消了！”
刚巧这一幕被几个上货的大姐看到。
“小姑娘，不要对这么帅的男朋友凶嘛。”
“他是我弟弟。”我纠正。
另一个麻脸大姐推车经过，“哎呦～刚才那一脚，我看着都疼。”
某人见风使舵，随即哭唧唧地趴在我肩上，惨叫：“啊呀～我脚好痛，走不动路了。”
我竟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阿姨的面，掀开他。
“林莀，戏过了啊。”我手环上他的腰。
某人紧张后退，恢复正常，“走啦，结账。”
看着他一蹶一拐地往收银台方向走。
想笑。
但好事的大姐们嘴碎道：“痛成这样，当姐姐的也不扶一把。”
长得帅的人，还真是受人优待。
排队付钱时，身边的女性朋友，时不时瞟我身后的‘高冷’帅哥。
看什么看，他就是个妹妹。
“你好，319.2，需要袋子吗？”收银员笑眯眯地说出一串让我肉疼的数字。
“好，两个袋子。”林莀清润的嗓音一出，连带几排的妇女朋友，都向他投来了愉悦的目光。
招蜂引蝶！
我心塞塞地盯着冒尖的货物，好想当场给他一棒槌，“这么多，不好提，退几样。”
“美女你太瘦了，就该多吃一点，你看你男朋友多体贴人。”
某人抽走我手里的钱，意味不明道：“就是，多吃点，就没长几两肉。麻烦结账。”
收银员微笑，“可以了，慢走。”
我们提着满满两大口袋出来。他招了辆的士，将我连带货物塞进车里，“你先走，我骑车回去。”
路灯乍然亮起，连成两条光耀的珠链伸向远方。夕阳余晖给那个单车男孩镀上一层华丽的金黄，变得朦胧而迷离。
路上，我在脑子里盘算～
15块打车费，我卖零食要找7.8个客户；跑腿要跑三趟……
他一天花了我300多，这仇，我记下了。
…
晚上林莀被同学拉出去吃庆功宴，我对着电视研究舞蹈动作。
这舞练一周了，我在十支舞里勉强扣出几个能跳的动作，再将其拼凑成新的舞蹈。
但没找到合适的歌曲。
大概只有我这样的门外汉，是先练动作再选曲吧。
街舞分三赛段，第一赛段是独舞，第二赛段是齐舞，第三赛段是斗舞。
无论如何，海选还是要去的。
我不经想起发小——黄灿，18岁的我们，一起结伴去沿海打工，一年后我选择回来读书，她选择留在大城市做美妆。
一年不见，她该出师了吧。
于是给老友发了条短信，问她有没有时间回来帮我。
这时，门铃响了。
大晚上的谁来了？
我出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朴素的老阿姨，铁门上还挂着个10岁左右的小男孩，他淘气地摇铁门。吱里嘎拉的噪音此起彼伏，惹得隔壁大狼狗不满，对着我们一顿咆哮。
阿姨抱下孩子，噪音才算消停下来。
小孩往屋里瞅，“林老师呢？”
林老师？？有这号人物？
我邀请她们进屋坐，小孩跑到电视机前，熟练地翻找动画片。
“林莀出去吃饭了，晚点回。我在这里做钟点工。”
阿姨听了我的话，并不意外，她进门后，简单看了看，“还是以前的样子。”
以前？
“你认识他家人？”
“不太熟，自从他父母离婚后，我很少见他们回来。扔下十几岁的小林莀没人照看，以前就一个阿姨每天来给他做晚饭，打扫卫生。这孩子天天一个人上学，放学，吃饭，又乖巧又独立，看着怪可怜的。”
还有这么惨的富二代？
“后来呢？”
“后来他母亲改嫁去了美国，这娃有气，不肯接受他妈妈给的生活费，他爸忙得一年到头不见人影，他也不爱搭理他爸，就赌气自己当家教，挣生活费。我们这别墅区里好几个孩子，都在他这里听过课。后来林莀学业紧，没教了。前几天，他打电话跟我们家主说，他又要开始教学了，家主让我带孩子来看看。”
听完这些，我深受触动。
阿姨左等右等，林莀还没回来，“不早了，你给他说，H区的王婆来过，他就明白了。小泉，该回家了。”
“再等等嘛，我还没看完。”小孩儿盯着一休和尚出神。
我们继续闲聊。
我问：“林莀的爷爷奶奶呢？”
“好像发生了一些事，两个老人气出了病，没多久就相继去世。”阿姨感叹：“我在这里做了十多年的保姆，这两个老人，是我见过最热心的，老头是青岚的大学教授，身体一向不好，老太身子硬朗，没成想，先倒下的反是老太。”
……
夜深人静，送完客人，我回木屋睡了。入户灯我没关，因为那人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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