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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场政治
他在禁闭室待了差不多两天，一直到考试时间到，考官A才把他送到休息处。
【距离考试还有30分钟。】
【本场考试科目：政治。】
【考试范围：哲学，意识】
【本场考试时间：12天。】
【现在是北京时间14:00，考试正式开始。】
“高硕？”五六个考生聚在一起，秦究一眼看到了一起考过历史的高硕，“你高中学的文吧。”
高硕：“啊，文。”
秦究：“那真巧，我学的理。”
高硕：“……”
秦究：“靠你了。”
“……？”高硕一脸生无可恋，“我意识就记下了两句话。”
“意识是人脑的机能；意识是客观存在的主观映像。”
秦究摊了摊手，“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赢了。”
他们所在的似乎是一所学校，站在楼下就能听到朗朗的读书声，不过很奇怪，整栋楼窗户都装着防护网像一座牢笼，围着楼还铺着厚厚一圈缓冲垫。
“你们就是学校请来解决问题的吧。”一名老师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他们问到。
“嗯，是。”
“请跟我来。”那老师一边带着他们往校园走，一边掏手机打了个电话。“是这样的，学校最近总是有学生离奇死亡。”那老师边走边解释道，“学校压力很大，希望各位能帮忙处理一下。”
“何主任，知行楼那边，又有一个学生跳楼。”
“唉，各位跟来看看吧。”
在何主任的带领下考生们很快看到了站在楼上摇摇欲坠的学生，虽然离得远，但从那学生的举止来看，那个学生并没有意识。
还不等他们赶过去，那名学生便在一片劝阻声中跳了下来，说是跳其实也不太准确，他几乎是毫无意识地跌下来的。
那名学生的生命宣告了终结。
何主任脸上流露出痛惜的表情，一个年轻有着无限可能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无疑让人痛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主任深深地叹了口气，“请跟我来。”
她从档案柜里拿出几个大大小小的证物袋交给考生，“这些是曾经出事学生的手机和一些信息，你们想知道的都在其中。”
秦究点了点头接了过来。
“那你们先查，我去处理事情。有什么需要可以打我电话。”
何主任踩着高跟鞋火急火燎的走了，显然是去处理那个自杀学生的事情去了。
秦究没去看那些手机，坐在一边翻看装订成册的调查报告。
从自杀到缺胳膊少腿无奇不有，总之都是意外出事然后死亡。
“我们先去第一个出事人班里问问。”
第一个出事的学生名叫方绸，是个女孩，她出事时整张脸皮消失了，据调查看她居然是自己用刀割下来的。
方绸是在高三三班。
“哇，快看，他是老师吗？好帅呀。”
“行了别犯花痴了，一会主任又该骂了。”
那女孩不满的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转过去听课去了。
他们找到三班的时候已经下课了，学生也都不出教室，整个教室睡倒一片。考生分头行动找着没睡的学生了解一下情况。
秦究运气很好，他问的那名学生是方绸的闺蜜。
“我想了解一下方绸出事的情况，可以吗？”
那姑娘红着脸点了点头，“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她之前有很多反常之处。”
“她出事前天晚上，按照习惯，我俩回去都会聊会天，吐槽吐槽老师啊什么的，那天她回去倒头就睡，我以为是她累了就没太注意，结果晚上睡得早，早上我把她差点没叫起来。还有那天白天，她给我的感觉就是，很低落。她说她晚上做了一晚上的梦。紧接着当天她说身体不舒服就早早回宿舍了，然后……”
最后方绸的脸皮消失了，她也死了。
上课铃响了。“谢谢你的信息。”
“怎么样，问出什么没有，看你聊了好久。”
秦究把问出来的信息说了遍。
是夜，一团黑雾飘进了考生的房间，无人察觉。
嘭——
“啊——”
秦究眨了眨眼，他似乎梦到了主监考官。考生尖叫的声音来不及他多想，他赶到时一名考生已经跳楼了。
“怎么回事？”高硕别过脸去问同间被吓懵的考生。
“不，不知道，我听见声音醒来，他就，就在给出走，我还没来得及挡住他，他就，就死了。”
“下半夜睡在一间挤挤，晚上要小心些。”
“你们刚刚做梦了吗？我刚刚在梦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叫着说我不配活着，你的同伴都死了，你怎么还活着……”
有几个考生情况差不多，一个两个是意外，那几个人便值得深思了。
刚刚经历了那样惨烈的场景，考生们都沉默着挤在房间里，房间鸦雀无声。
秦究这才有机会回想他的梦。
他梦到了大考官，只是梦里的大考官有些不一样。
那一刻，他们之间一直充斥着的交锋或者其他东西，终于有了解释，那是除去锋芒与试探留下的，是——爱欲。
秦究舔了舔唇，他总是在猜测考官A的立场，或许在潜意识里他是把考官A放在了己方阵营的。
他想的出神，当他在抬头时，考生横七竖八睡倒一片，一团黑雾慢慢笼罩过来。
秦究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团黑雾笼罩房间，一个考生在睡梦中起身，摇摇晃晃往前走，而他的前面是一扇窗。
秦究拔刀准备速战速决，当他破开黑雾，洁白的雾气出时，考试宣告结束。
【考生违规答题，导致题目主干死亡。】
【本场考试结束，考生成绩已核对，考生秦究获得抽签权一次，由本场监考官负责。】
【另，违规考生由本场监考官带回监考区处罚。】
考生在黑雾消失的同时清醒，“卧槽！”
他的一脚已经搭上窗台了，就差一点，就和其他人一样坠楼而亡了，那考生抹了把脸，出宿舍，秦究正嬉皮笑脸的在逗监考官。
不过监考官没理他，只是把牌捻成扇形递过去，冷着一张脸，“抽签。”
“哦。”
【已使用一次抽签权。】
“监考官的帮助。你的表现获得了监考官的认可……你可以向他提出一个额外的要求。”
“牟，挺好。”
“呵。”考官A的脸冷且臭。
他偏了偏头，“去监考区。”
双子大楼的老头一看见秦究，“又是你。”
“老爷子，对啊，又来了。”秦究笑着打招呼。
“给出走。”
“又耽搁不你了多长时间。”
“我赶时间。”
“嗯，干嘛？”
考官A忍无可忍，抬脚踹了秦究一脚，被他避开。
“行吧，再见。”
等他完成清扫任务，考官A还没有来，他打商量似的说：“系统给大考官通知一声？”
“……”系统沙沙响了几声。
电梯上来，电梯门开了，秦究站在金属台旁边可以看见一节干净的衬衫袖和穿的笔直的军裤套在军靴里。
“老爷子，回见。”
考官A打开门，秦究熟练的下楼，等着考官A开禁闭室。
这次处罚时间是五天，他只花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也就意味着他要在禁闭室待上四天。
秦究听到楼上传来模糊的水声，不一会水声停了，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秦究在心里默默想着，猜测考官A的房子的二楼布置。
早上八点多，秦究听见了关门声，考官A出去了，直到下午秦究又一次听见了熟悉的开门声。
他敲了敲墙。
紧接着楼上的脚步声顿了顿，朝一楼厨房的方向走去。
考官A端着盘子下来了。
“大考官大忙人啊。”秦究调侃，“我都快被饿死了。”
“死不了你。”
话虽如此，但是第二天中午考官A回来了，往禁闭室送了一盘精美的餐盘便又匆匆的出门。
只不过晚上回来的很晚，听见开门声，秦究一如既往的敲了敲墙，脚步声顿了顿往禁闭室走来。
“你又干什么？”
“啊，没事，听见大考官回来了欢迎一下。”秦究嬉皮笑脸的回答，“我有点饿，有晚饭吃了吗？”
考官A瞥了一眼桌子上一口未动的餐盘，“这是给鬼吃的？”
“这个不好吃，没有昨天的煎虾好吃，虽然稍微有点焦，但总体味道还是不错。”
考官A冷了脸，他转手把一盘吃的倒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餐盘摔着桌子上发出一阵响声。
“那饿着吧。”
“大考官，我们交个底。”
考官A看着他，禁闭室安静下来，只有秦究低沉的声音。
“不怕我把你卖了？”
“大考官，你知道只有什么人把揣摩对方做为乐趣吗？”
考官A的眼眸颤了颤，站在门前，秦究吊儿郎当的跟了过去，指腹从对方侧颈收了回来，捻了一下问。
“你的领口有点潮，外面下雨了？”
考官A的喉结动了一下，片刻说，“没有，下雪了。”
秦究点了点头，安静了片刻。
“我还有事，先走了。”他握上门把说。
“啊……”拖长的低沉尾音透着一抹说不上来的微妙遗憾。
考官A手指顿了一下。
片刻之后，他忽然松开了门把。
那一瞬间，他们之间始终绷着的那条临界线也跟着松了。
秦究低下头，吻在考官A清瘦的后颈。
按照监考区的时间来算，那天是新年伊始。
外面正下着大雪，寒风在楼宇间穿行，肃杀、凌冽。
他们在禁闭室里吻在一起，这才是他们之间所有激烈关系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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