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玫瑰

作者:A言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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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


      秦洛南走在去往萧玫家的路上,她除了萧玫家,想不出来第二个能够收留她过夜的地方。
      萧玫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在老房区,那是她母亲给她留下的房子。她的母亲在生下她的时候,难产死了,只留下了她和她那个不省心的爹。
      萧玫母亲走后,她父亲一直酗酒消愁,生活也变得越来越糟……父亲也辞掉了高中化学老师的工作,每日的工作就是和一帮狐朋狗友搓麻将,喝啤酒,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萧玫就在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里度过,她唯一对生活的念想就是她相信,她的母亲在天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不想让她妈妈伤心。
      每次当她的父亲醉酒,用他的那根用了五年的皮带抽在小萧玫背上之后,萧玫都会默默背着父亲,去到母亲遗像那里哭,她甚至不敢哭出声,她怕父亲发现会继续打她,一鞭,两鞭,直到她不哭为止。
      记得是她在七岁的时候,父亲和别人赌博竟然把她当作赌注抵押!
      她坐在赌桌前,看着这场早就决定好输赢的赌局。
      “大!大!大!这把绝对是大!”萧玫父亲喊着。
      “你还要赌吗?你可没钱了。”
      他思考了一会,低下头右手摸着满脸胡茬的脸,他指向小萧玫:“谁说我没有了!再输,我就把她押给你!”
      “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开!”
      “买定离手,开!一一二是为小,你女儿是我的了。”
      萧玫父亲看着骰盅中的骰子:“不可能,你们算计我!你们有诈,不可能!”他崩溃的双手挠着头发,跪倒在地,他知道他唯一的骨肉也要离他而去了。
      “愿赌服输,你可以不玩。像你这种连女儿都能抵押出去的人,活该!我看,你女儿在你手里,也好不到哪去!倒不如卖个好人家,我也能先玩玩。”
      “那边有麻袋,是你动手还是我来?我可没轻重!”
      “我…我来吧,你对她好些。”
      在萧玫的印象中,她记得她的父亲用一个不透光的袋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她的手被捆起来,她的父亲在送走她的时候,他在萧玫旁小声说:“去跟叔叔玩几天,过几天我来接你,别怕。”
      虽然萧玫当时很小,但她知道他不会来接了。
      那个男人在抱走萧玫前,对她的父亲说:“想要你的女儿,五天之内,40万来赎。”
      那个揭开她头上袋子的那个男人的长相,她至今难忘。在他的脸的右边有一条很长的刀疤,道上人都管他叫刀疤脸。他镶着一颗金门牙,光着膀子能清楚看见他胸前威武的青龙,身高一米七左右,很瘦,寸头的他虽然看着凶狠,但是那是萧玫生活最快乐的三天。
      那个男人看着五大三粗,残暴凶狠,但对小萧玫是无微不至的爱,他同情这个幼小的孩子,他看到萧玫的后背有很多被抽打的伤疤,他用粗糙的手轻轻触碰那些伤疤,小萧玫每一声疼都直戳他的心。
      “我错了我错了,这些伤疤很疼吧,都是你爸这个王八蛋打的?没事奥,不哭不哭,叔叔给你变鬼脸。”他努力变着那些滑稽的样子,在那一瞬间,他不再是刀疤脸,他只是小萧玫心中的刀疤叔叔。
      “刀疤叔叔,抱抱。幼儿园老师说了,遇到喜欢的人,就要抱抱。”
      刀疤脸听到这句话时,愣住了,他活了四十年,第一次主动向他要抱抱。他的眼眶略微发红的看着小萧玫:“好好好,抱抱奥。”
      刀疤脸第一次和人拥抱,他感觉眼前的这个孩子,就是拯救他的天使,他也决定为了小萧玫,金盆洗手。
      好景不长,小萧玫就在感觉生活即将迎来转变的第四天,她的父亲带着一大兜子不知道从那里搞来的钱找到了刀疤脸。
      “钱我带来了,我女儿呢?”
      “你女儿?别提你女儿了,太闹了,快把我这拆了,你要想赎回去就得弥补我的损失!”
      刀疤脸以为加钱萧玫父亲就会放弃赎回女儿,这样就能留住小萧玫,但是……
      “好!加多少?我都满足你!”
      刀疤脸也懵了,平日萧玫的父亲并没有这么硬气,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横来之财。
      “你这钱干净吗,你可别想坑我!这么快你就能搞来这么多钱?”
      “保证干净,赶紧!我女儿呢!”
      萧玫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打开卧室门出去看看。
      “爸爸,刀疤叔叔,你们在干什么?爸爸,我想多住几天。”
      “乖,听话,跟爸回家,下回再来玩奥。”
      “小萧玫,你先回屋子里去,我跟你爸叙叙旧,去玩吧。”
      萧玫听话的回到屋子里关上门看起了动画片,门外的成年人继续谈判。
      “你给我女儿灌什么迷魂汤了?赶紧说!多少钱!”
      “100万,少一万都不行!”
      刀疤脸以为这么大的数字能够吓住他,这样萧玫就可以留下了。
      “你倒是胃口不小,给你!”
      他拿出了一张银行卡:“卡里有150万,不用找了,没有密码。”
      刀疤脸到这一步,也没有办法,只好收下银行卡,放萧玫回那个悲催的家。
      “走,萧玫回家。”萧玫父亲进屋拉着萧玫向着门口走去,萧玫用力扒着门把手,不想离开。
      “我们会再见面的,小萧玫拜拜。”刀疤脸向着萧玫笑了,萧玫这才肯回家。刀疤脸自从混道以来,他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改变他的,是个孩子。
      萧玫到后来才知道她父亲从哪里搞来了这么多钱,他加入了一个巨大的贩毒组织,组织的老大很欣赏他的化学水平,父亲开出的条件就是不惜一切,赎回女儿。
      江城市是一个犯罪频发,无人治理的城市。江城市被道上的人称为“王城”。
      这座城市地下暗流涌动,在警察的内部也有他们的眼线,因此这是一座被毒品控制的城市。中央也曾排出督导组来治理这里的毒瘤,但奈何毒瘤过深,都已失败告终。
      她的父亲加入的就是一个代号H的贩毒组织。
      就在萧玫14岁的时候,她的父亲突然夜不归宿,第二天看新闻才得知她的父亲正被通缉,直到现在也没有抓到。
      自此萧玫只能靠边做童工边上学,自己坚强的活着。直到遇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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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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