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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房间内升起袅袅白烟，又渐渐在空中消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倒真的是好茶，你从哪里弄来的？”青衣男子问道。
对面人微微撩起眼帘，啜茗半晌，又低声咳了咳，浑身病恹恹的：“抢的。”
“抢的？！宣时闻，这……这可是千金一两的茶，你……你抢这么多？”
宣时闻轻笑一声：“骗你的。”他用手掐了掐对面人的脸，看着他一脸茫然，唤道：“程一舟。”
程一舟：“嗯？”
宣时闻又咳了几声：“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这次大比，多加小心。”
“知道了四师兄，走了走了。”他说着眼睛一弯，顺走了些茶叶。
——
修士大比的入场口，挤满了人。颇有些像高考时候考场外的家长。
季厄并没有送谢听裕，幸好离住处不算太远，谢听裕不至于路痴到迷路。
以防万一，他还在系统商城里买了个四面环绕立体音乐，万一真陷入心魔走不出来了，直接让系统放一曲。
场内放眼望去全是人头，需要在半个时辰内突破心魔。谢听裕找了个位置坐下，拖着腮帮子发呆。
“兄台？”
谢听裕乜了旁边人一眼：“你叫我吗？”
“兄台是第一次来吗？”
谢听裕冲他笑笑，实不相瞒，十年前他还在拍戏。
“我已经是第四次来了。”程一舟自来熟：“前几次比剑都不怎么样，这才打算在试试。”
谢听裕细细打量了一下程一舟，看着很年轻，年龄估计比他爹还大。
不过也正常，比如他师父季厄，不知道几百岁了，看着还是特别年轻。
“哈哈，那祝你这次成功。”
“心魔简单。”程一舟：“我最多一刻钟，保证能破掉。”
“肃静！”会场上方传来苍老的声音，修士们纷纷闭上嘴倾耳听。
“修士大比正式开始，请在半个时辰内破除魔障。”
天空中结束一层透明的阵法，可以让场外人看到里面的情况。每个参赛成员都戴上了手环，用来更好观察每一个人的状态。
一阵疾风刮过，等到谢听裕再睁眼的时候，周围已经换了一副场景。
他躺在床上，旁边桌子上还放着个电脑。墙上挂着日历，日历下面写着鲜红几个大字：距离高考还有四十一天。
谢听裕揉了揉眉头，他刚刚干什么了来着？好像做了一场梦。
“裕裕，快起床吃饭！”谢母喊道。
“哦！这就来了！”
谢听裕熟悉的往床边一摸，拿起圆框眼睛，披上了校服外套，火急火燎的背着书包跑了出去。
“李言在外面等你半天了，叫你几遍你才醒。”谢母递过去面包和牛奶，又塞给他三十块钱。
“就三十啊？”
“不然呢？饭卡里还有钱，我这是给你买水喝的钱。”
谢听裕“哦”了一声，摸了摸一直摇着尾巴的狗，推开门走了。
李言正蹲在家门口玩手机，嘴里还叼着跟棒棒糖，校服外套搭在肩上，脖子上还带着个十字架。
“妈的，又他妈输了。”他嚼碎了棒棒棍扔在地上，把手机扔进兜里，调笑道：“走吧学神。”
“学你妈神。”谢听裕“噗嗤”一笑：“数学考十分的学神。”
二人并肩而行，李言忽然想起什么：“前几日隔壁二班有个体育生被车撞死了，你记不记得。”
谢听裕一点印象都没有，闻言摇了摇头。
脑内有什么场景一闪而过，谢听裕手一抖，手里的奶洒了出去。
“可惜了。听说是为了护他朋友，结果自己被撞死了。”
“听说……欸，你怎么了？”
谢听裕脑袋疼的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他往旁边退了几步，后方传来紧促的车鸣声。
“谢听裕！小心！”
“轰隆”一声，玻璃碎片溅在他脸上，谢听裕浑身难受，眼睁睁看着李言被撞飞出去。
“谢听裕？你怎么了？走啊。”
谢听裕回过神，他还在自己家门口。
“走啊，谢听裕，发什么呆，遇到好看的妹子啦。”
谢听裕半垂着眸子，重重叹了一口气：“你学的一点儿也不像。”
“李言”愣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李言这个人呢，是我弟弟出演的一个角色。”
“你搞错了啊，心魔同志。”
心魔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厉声道：“谁知道你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我只能随便挑一个看起来挺悲伤的。”
谢听裕：“你知道为什么印象深刻吗？是因为这场戏我拍了四十七遍。”
“你早就发现了？太可恶了！”
“我诅咒你团队协作的时候遇到地狱级别！”
谢听裕：“那谢谢了，我也期待。后会有期。”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真以为你困在里面了，正准备用那首《我害怕鬼》叫醒你。］
谢听裕：［幸好没有，我怕吓出心肌梗塞。］
他看向自己的手环，上面散发着绿幽幽的光，应该是任务完成的意思。
“可算醒了，我都等你半刻钟了。”程一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兄台，走啊，我带你去外面逛逛。”
谢听裕瞥了他一眼，反问：“你等我做什么？”
“兄台是京城来的吧。”程一舟凑到他耳边：“是圣上安排我照顾你的，你是不是叫……呃什么鱼？”
谢听裕：“……好，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
眼见这二人愈行愈远，远处殿内坐着的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许卿澈，你徒弟可以啊。”
许卿澈冷淡的看了一眼投光石上的二人，冷声道：“不如大名鼎鼎的季王爷。”
季厄笑了笑，似乎并没有听出来许卿澈话里带话：“过奖。”
“毕竟你徒弟可是圣上的宠臣，不久前圣上不顾龙颜，屡屡去宸王府，连我这个多年未出山的都知道不少。”
季厄抬起眸子，脸上的表情不变。
“嘭！“
“咔嚓“！
“砰！！！”
一连串清脆悦耳的破裂声响起，玻璃碎片纷飞四溅。
“哗啦”的一声，许卿澈的身体重重的跌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
“我的人，轮不到别人来插嘴。”
————
谢听裕站在酒楼旁边，死活不进去。
“走啊，这里的姑娘可好看了，嗓音还好听，特别是那个……”
“不去。”谢听裕：“我不能喝酒。”
“那就不喝酒，去听小曲也可以。”
“我没钱。”
“我有！走啊走啊。”
谢听裕眯了眯眼：“圣上给你了多少钱?”
程一舟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两银子！”
“太少了。”程一舟：“五千两银子。”
“！！”
谢听裕有些不敢相信：“你确定……圣上让你看护我？”
程一舟取出画像，指着栩栩如生的小人：“这不是你吗？”
谢听裕无话可说。
“走了走了。”程一舟拉着谢听裕：“圣上说的让我带你来这吃。”
谢听裕：……我真信了你的邪了。
一进酒楼，就刮过来一股浓稠的胭脂味儿，呛的谢听裕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二位这里。”小二匆忙赶过来，领他们去了包间之后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谢听裕打开包间，沉默两秒又关上了。
“让她们走。”
程一舟急忙挥退那群穿着暴露的舞姬。
“这么好看你都不要。”
谢听裕冷着脸，拿着扇子装模作样扇了扇：“不要。”
谢听裕相信，他要是敢碰那群女的一下，保不齐会传出去什么。小说里这种情节多了去。
“好吧。”程一舟似乎有些失落，拿着菜谱问：“你想吃什么？有忌口吗？”
“没有，你随意。”
程一舟点完菜，实在无聊，随口说：“前几天我听说这家酒楼还有专门讲话本的，我叫几个来听听。”
谢听裕：“还有这种服务？”
见谢听裕来了兴致，程一舟连忙找了一个专门将话本的来。
“二位好。”来人一身黑衣，头发随意扎起来，勾起一抹微笑：“我讲的二位绝对没有听过。”
他搬了个凳子，啜饮一口清茶：“我要讲的，名为《石头记》。”
谢听裕：“什么记？”
“《石头记》，你你也可以叫它……”
“《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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