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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糖
“四月飞雪,这春寒非同寻常,常人都易感风寒,更不要说这九尾了。”
年轻女子一头乌发并未挽起,也无任何装饰,只随意披散在肩上。虽然外面还在飞雪,但她却是一双赤足,衣服也是薄薄的白色布衣。
她将食指搭在皓雪锁骨中央,随意地划了几下。原本雪白的肌肤泛起病态的潮红。
阮镜伸指弹开女子的手,女子咂咂嘴,调笑道:“师兄,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九尾的命脉生在锁骨心处,我这可不是占人家便宜。”
“既然确定是风寒,便请回吧。”阮镜将皓雪胸前的衣裳合好,女子哎了一声,急急拦住阮镜的手。
“师兄,这九尾的身子可和我们不一样,你现在就赶我走,是想让个庸医来害他喽?”女子嘻嘻一笑,拢了拢额前垂下的长发,“我知道这是你心爱的小玩意,我不乱碰便是。”
“狄瑶。”阮镜漫不经心在琴弦上拨弄一下,女子虽然还是满面笑意,但目光却收敛了很多。她一改刚才的慵懒,手脚麻利地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拿出些东西递给一旁的弟子。
“拿下去煎了,半个时辰,一分不许多,一分不许少。”狄瑶看了一眼一旁的阮镜,“若是有任何差池,拿你是问。”
“风寒倒是不重,按理说不该高烧不退,”狄瑶凑近阮镜耳边,狡黠地笑笑,“我瞧着是心火所燎,师兄你这几日节制些,别让小玩意再心力交瘁了。”
不等阮镜回答,狄瑶哈哈一笑,闪身出房间。
阮镜一摆手,两侧弟子会意退出,他坐在床畔,伸指试了试皓雪的体温。一向身子微凉的皓雪因为高烧的缘故温热起来,不过并不像人类那般滚烫。
他揉揉皓雪紧蹙的眉头,指下的眉眼却越发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喜欢皓雪的任何表情,只要皓雪肯做出表情。
“阁主,药好了。”
阮镜接过淡褐色的药盏,令侍女退下。他舀起一勺试试温度,清淡的苦味在舌尖漫开,他放下汤匙,转身从床头中拿出雕饰精致的匣子,匣子放着的却是雪白绵密的砂糖。
他在皓雪几个穴上轻点几下,皓雪身子颤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眼,仿佛是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他的眉宇很快舒展,又是一副漠然的表情。
阮镜将试好温度的汤匙送到他唇边,皓雪乖顺地张开嘴,只是他似乎连喝药的力气都没有,嘴唇不住颤抖,药多半被他碰洒。
阮镜擦擦皓雪唇边洒出的药,将汤匙中药一饮而尽,他低头吻住皓雪温热的嘴唇,将药汁渡入皓雪口中。
药初入口清淡,后劲却是极苦,连阮镜都不禁一皱眉。皓雪更是猛烈地咳嗽起来,喂进去的药多半又被咳出来。
阮镜舀出小半勺砂糖,皓雪似乎也是苦极了,颤抖着咬住汤匙,接着又是一阵猛烈地咳嗽。
“澜茶。”
阮镜皱着眉招呼候在门口的弟子,弟子应声而入。
“再去请一次狄瑶,让她用别的方法。”
“是。”
阮镜起身将瓷盏中的药泼出窗外,皓雪声音渐低,重新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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