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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
德钢琴曲一阵。
尚蜷在被窝里的小叶总眉心皱巴,眼没睁,伸长手臂摸索,半天,才捞过手机,
“Hi, gloria’s speaking.”喉咙干,她想喝水。
“总裁……”一秘愣,“您,在睡?”
顶一顶眉心,她睁开一只眼看表,
嗯……八点二十五分……Wait……
凤眼微微睁大,忍不住,“Shit!”睡过头?God!错误多么低级。
那边,硬生生让人拽出梦乡的虎先生咧开嘴巴,“干啥呢!”一记雷吼,继而身一翻,手一抬,得,一下将才要起床的叶同学按回怀中。
怔。
叶总抬手抵住他的肩膀,颈后撤,眼仁收敛,
确定,是她的家,但,多出一名不速之客。
肌肤相亲,男人以身体桎梏她,背微弯,鼻梁几乎顶上她的鼻尖,气息交缠,如斯亲密。
乍听着男人的声音,只觉晴天一个霹雳啊!饶是一秘见识风浪多多,此时,仍要愣个天翻地覆,好半天,忍住笑,才磕巴出一句,“是,是否需要,推迟约会?”
“No,请Mike把约推后一小时。”顶不想这样做,要晓得,叶家老三的守时一向闻名。
拍拍腰上的手臂,她要换衣服。
他一撇嘴巴,不睁眼,不配合,只把下巴埋得更深。
“我有事情。”力气小,推不开,只得商量,
只是他的下巴生了胡茬,擦着肩窝处的皮肤,很扎,很暧昧。
事?啥事?掌心在她小腰上上下摸摸,得结论,“哪儿也不许去。”
理讲不通。叶同学信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于是,小三开始左钻右躲,力图摆脱。
小娘们儿不听话。老虎眉心拧死,大手扬起,‘啪’,拍上某女的小屁股,
得,怀里的小东西立马老实,他吧唧吧唧嘴巴,继续睡。
没动静。
再没动静。
还没动静。
蓦然,一只软活的小手绕上他的尾指,轻轻的,柔柔的,
下一秒,锐痛,由指尖扩散,直蹿上心头。
咋,咋回事?
惺忪睡意‘咻’一声走你,大男人一睁虎眼,正对上小媳妇露出白白的牙齿,狠命咬住自己的小指不撒口,
“你!娃娃妮子,咋又敢咬老子!”上回她喝得辨不清东南西北,得,咱不计较,
这回,娘!不给她点厉害尝,他九省第一拳的脸子要往哪儿搁!
大嘴一张,一合,扣上叶总的小耳垂,咬在嘴巴里。
对上这么个晓得女人身体的角色,她哪里又是对手?
受不了。叶总蜷起脖颈,一躲,
趁机,男人一把抽回手指。
尚文咋讲的?上辈人都赞小妮‘鬼才’?
哪儿呢?他看在眼里,分明是个长不大的娃娃妮子。
“还闹。”松口,放过她精致的耳垂,他用鼻尖划一划她的嘴唇,
眼仁下,有细碎的光流淌过。
他不晓得,只觉得,搂她在怀里,像大雪天能喝上一口热水,暖和和的,浑身都舒坦。
落败的叶总抿起嘴巴,不服,但,对手厉害,只得再退一步,
“时间紧。”她再商量,这回,尽量放柔了眉眼。
一下,为女人眼角尽处的姿态醉了心神,
是怎样一派活色生香,只道,画图难足。
他一捋板寸,不自觉,有些闪躲着别开眼去,
“非,得去?”粗声粗气,生怕一个没出息,走了底气。
点头。
他撩开她的刘海,探头,香一口,烧已退,但,放了……怎么舍得?
斗争良久,老虎一瞄小倔娘们儿的眼,撇嘴巴,抬开长臂。
忙起身,打一旁摸索出干净的行头,正要穿,却,一停,
回头,果然,一对虎眼正冲‘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自己,唰唰放光,
先生一面瞧,一面摸下巴的样子,简直……怎么讲呢?
淫荡!Yes,要多淫荡,有多淫荡。
“请先生背一下身。”一指一侧冰冷的墙,小叶总不给面子。
“爷闭上眼,成不?”撑起一张厚脸皮,是天不怕呀地不怕。
叶小三再次扁了嘴巴,意为——不信任。
“凭你那小身板,干干巴巴,要啥没啥,哪里有看头?”老虎哼一哼,硬着嘴巴撒谎。
What?此意为,他,他,他已看遍?
叶总嘴角敛一敛,按下情绪,而后,小小斜一下眼,小小扫一下先生掩在被单下的位置,不发一言,唯独飞出一枚柔柔、悄悄、美美的小白眼,顿时,老虎傻了眼,
“啥,啥意思你!”再一记雷吼,惊天动地!
不长眼神的小娘们儿,胆敢质疑他的爷们儿本色?
娘!
想他,一夜要二凤累得眼也睁不开只当毛毛雨!那些个女人哪个不是争抢要躺他身下?
哪儿想着今儿,今个竟叫这么个娃娃劈头盖脸的看不上!
她不怕,微昂下巴,沙滩巾往身上一裹——卫生间走也。
“娘!回来,看我今儿不让你叫饶!”老虎‘呼’一跃,三步并两步追,
哪晓得那边,门一合,锁一扣,
得,没治。
小叶总安全,一面聆听门外的吼骂,一面哼着德文小曲,
洗浴,穿衣,上妆……一切井然有序。
不多时,拾掇妥当。
她开锁,小心把门敞一道缝,观察敌情。
五大三粗的男人仰坐在沙发上,赤裸上身,叼一根烟,吞云吐雾,
眉心皱起小川,释——俺在生气,识相的,滚远。
算速度、量距离、考虑突发状况……好的,‘打此处出门’一役,安全。
于是,叶总出卫生间,两步迈进玄关,大方的换上长筒靴,
迈出一步,想想,还是要留下交代,“先生离开时,请记得开一下窗。”她不习惯有烟草味。
“再见。”她要走。
“等着。”他叫住她,没好气,“那个。”再指一指一旁印有医院字样的方便袋。
她眨巴一下眼,上前,打开,
哦,是各色各样的常用药品。
但,等一下……抽出一个小盒,一派浪漫氛围缓慢消散。
“再烧,不要想出这个门。”扑热息痛,据说副作用大,他已拣出,扔进垃圾筒。
再眨巴眨巴眼,
她听话的拿出感冒药,收进帆布包。
“谢谢你。”或许,与他合作的生活,不会很糟糕。她这么想。
小女人在笑,眼微弯,右脸有个小酒窝,真的是好看,
老虎这么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自觉的,也咧开了嘴巴。
“但,这个。”想起手上捏的东东,叶总抛,
“我更喜欢芒果口味。”
手臂一抬,接,
摊开手心,他定睛看去,顿时一雷,
啥?
杰士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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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九时。
与欧洲律师团谈妥抛售部分债券,叶氏CEO小姐关视频,倚在老板椅上,捧一杯牛奶,偷得片刻安闲。
一天,办了不少的事。
一番自省,开始在笔记本上勾勾画画,
花旗银行亚洲地区下月将调整新负责人,需了解其兴趣喜好、家庭成员。
博海首席执行官提议的合作案搁置两个周,争取压低开发权开价。
何老因病缺席董事会,需致电慰问。
青年精英俱乐部宴会新成员两名,鸡肋。
周四慈善拍卖会,拍下工商局局长夫人捐献的龙凤镂空金镯。
完了,撕下这页纸,扔进碎纸机。
她顶一顶眉心,喝下剩下的奶,难闻,忍不住,抿起嘴巴。
不多时,门开,年轻男人提餐盒,迈开长腿,至办公桌前,
“叶总,您的晚餐。”
她睁开一只凤眼,探头,看自家哥哥手中的餐盒,
糖醋排骨,杏仁豆腐,蒸桂鱼,西芹百合,好的,有她喜欢的西湖牛肉羹。
好吧,气氛在一块百合因叶总不擅用筷子而愤然‘崛起’后,宣告破灭。
“小家伙,亲哥还没一堆饱经摧残的‘尸体’好看?”叶雨桐一撇嘴巴,拉一把椅子坐在她对面。
嘴角一抽,她充耳不闻,继续扒饭。
叶雨桐抿嘴笑笑,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此次‘拜访’的主要目的,
“这是初步定下要请的人,你瞧瞧,还有要加的没?”男人手捏一张名单,五指修长,但不纤弱,小指指尖还留有油彩,有艺术家的气息。
斜眼一扫,“随便。”仪式,无需太过繁琐。
嘴角垂下,玉石般的男人敛起眉眼,终,欲言,又止。
要说什么?能说什么?
她一向有自己的主张,认准了,便不容退让。
集中火力,小叶总开始扫荡那碗色香味俱全的牛肉羹。
试着退一步。
叶雨桐向后一仰,头微微仰起,“前几天碰巧顺路,去瞧了瞧你们那栋新楼,别说,还真是像样子。”黄金地段,设计一流,他那好妹夫凭一句‘看好’,便叫□□陪笑着将这自己留作养老的好地头‘让’出来……是值得点头称许,对,毕竟,他是叶家人。
好饱。她抽一张纸擦嘴,
那个新楼,不,该说是新家,她也去过一次,离公司近,来回方便,很好,
余下的怎样,她设想,只要不是呼啦啦泼了满墙的血,或时常拿地板练习怎样将‘某某马上还钱,不然抛你全家去沉海’等字样书写得更为美观些,嗯……小三自认为,都能忍受。
“婚后,可得学着过日子。”男人前倾上身,指腹擦去她鼻尖上沾的一点点酱。
皱皱鼻尖,叶总将面巾纸揉成一团,抛,
Bingo,正中垃圾桶,
“哥,昨天,我去见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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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海。”老虎仰在沙发上,叼牙签,二郎腿,一派痞子作为。
“爷,我是个孙子,我一时财迷心窍啊,爷,六子知错,念在我为帮拼死拼活十多年的份上,您废我吧,胳膊、腿,都成,六子滚出南方,往后保证不敢再碍您眼,只求,只求您饶我一条命……”一人跪在地上,以头抢地,结结实实,是真的磕出了血。
娘!嚎这老响干啥?
思路被打断,大男人怒上眉头。
尚文先生一身教书先生的扮相,笑笑,云淡风轻,“百万的货,六儿,你自己讲,剁了你祖宗几辈子能赔上?”
六子唰一下白了脸,狗一样爬过去,不住磕头,“韩爷,混我一人混,今儿我求你们,求你们!别碰我家里老小。”
“娘!”一声吼,虎霸子飞身上前,豁然一脚,
鳄鱼皮鞋‘砰’把地上蜷着的人踹上墙,一眨眼,人滑下来,吐几口血沫子,白眼一翻,眼见去了大半条命。
几步紧随,照胸口,再落一脚,
听得着,骨骼咔嚓咔嚓的碎裂,
一口血撒上整张脸,怀里的匕首再也藏不住,啪,掉在一旁。
火气滔天,想伤他兄弟!
“切吧碎了再他娘给我沉!”
两人把半死不活的六子架走,地板上,徒留一条冗长的血痕。
韩先生嘴巴一咧,抬手,捶一拳老虎硬扎的肩膀,
兄弟不讲谢。
但,他拧死的眉心不见散,坐回沙发上,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不晓得在想什么。
“咋的?”老虎肯用脑,日头是打西边出的门?
大男人捋了捋板寸,好多时候,才问,
“咱这片,哪个场子卖的杰士邦有芒果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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