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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变
炎一向浅眠,所以当院子着火的那一刹那立刻就赶到了现场。
而现场怎狼藉二字能够形容,厨房里浓烟滚滚,门口地上躺着早已看不出真身的食材,碎的碗盘。惜云蓬头垢面的趴在门边,眼泪鼻涕不停地趟。
炎气急败坏的拉起惜云,用力的搓着惜云脸上的污渍和鼻涕,“你怎么一刻都消停不下来啊,一大早就在这里折腾,烧不死你!”
“人家只是想给你做早饭,谁知道点不燃火啊。”
“快去我房里洗澡!”
“那你呢?还有,为什么要到你房里洗?还有这里。”
“怎么,要我帮你洗啊。你直说,我一定恭敬不如从命!”
“我自己会洗!”
惜云一撅一撅地晃向屋里。而炎只能无奈的叹息自己当初为何遣散所有仆人,落得现在这个下场,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竹子雕花大门里,简答的放着一张矮几,矮几上几本兵法、诗词零散的躺在那里,矮几的一脚放着一只白玉炉,矮几旁铺着毡子。想来炎就是在这里密谋他的阴谋诡计!矮几的斜对面是一张巨大的屏风,屏风上错落着枝枝翠竹,完全遮挡了炎的床铺。惜云好奇的四处张望,缓缓绕过了屏风,屏风里就是炎那硕大的卧具。床牙浮雕着螭虎,透亮的玉扣将罗帐系住,显出叠放整齐的锦被和玉枕。床和屏风之间就是正在冒着袅袅水汽的浴桶,浴桶里芳香扑鼻,却不见一片花瓣。
惜云褪去衣衫,全部搭在屏风上。爬进浴桶,暖暖的水透过毛孔沁暖了惜云,灿灿也沿着手臂爬到了肩头,享受蒸浴。
惜云趴在桶沿看着炎的睡房发呆,‘玉枕、玉扣、玉炉,说不准还有玉箫,玉琴,玉桌子。这家伙太喜欢玉了吧,真不搭。’惜云一边发呆,一边腹诽。突然眼睛一转,看到玉枕下透出一脚异物。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惜云站起来伸长了胳膊最后终于够到了,是一张字条,可内容却让惜云震撼了:无忧宫主出宫,寒珠在坠云谷。
无忧宫!寒珠!着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惜云第一次感到什么叫欣喜若狂,甚至不知道一双眼睛已经盯着她看了老半天了。
看着眼前这个偷看自己密函的丫头,只觉得好笑。“你看了我的秘密,我是不是该灭你的口?”
惜云急剧转身盯着炎,万分激动,“你也要找寒珠,你知道寒珠在哪!你知道坠云谷在哪!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一连串的问题,被水氲红来了的脸,因激动而盈满水的眼眸,以及□□的躯体,真是让炎哭笑不得。
炎缓缓靠近,抽走惜云手上的字条,掠起一缕湿漉漉的秀发,满是认真地说:“你是想诱惑我吗?可我更中意丰腴的女子。”
“啊?你被烟熏傻了吧,怎么牛头不对马嘴。”
而下一刻,当惜云发现炎的视线在她身上不断游走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身上凉飕飕的!低头看看还站在浴桶中沐浴的身体,迅速将自己埋在桶里,溅出满天水花,同时还丢出自己的嚎叫,“啊……你是不是君子啊,非礼勿视,懂不懂?臭流氓!”
“第一,这是我的房间。第二,是你自己要这样站在我面前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对没屁股没胸的小屁孩没兴趣!”
“死无赖!”
“见过流氓和无赖吗?”炎缓缓移向惜云,却不料被惜云反客为主。
反手抓住襟前向自己用力一拉,炎看着那双不断靠近的明眸,已经全无意识。就在两人鼻尖相碰的刹那,惜云旋转跃出,扯下罗帐将自己包裹住,如蜻蜓般立在屏风上俯视着落入水中的炎,留下鬼脸便飘然离去。
只余炎狼狈的坐在水中,却无视一屋水际。
惜云知道炎也在找寒珠,不论是什么原因,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只要跟着炎,帮他取得寒珠再从他手上打寒珠的主意应该不难。惜云在床上翻来翻去的策划他的“黄雀抓螳螂”大计,翻来翻去不知何时见了周公。
…………………………
惜云看见自己被一条巨大的火蛇缠得紧紧的,喘不上气,火蛇的皮肤烧得她汗如雨下,没有人来救她,想叫也叫不出来,她在心里一直叫着“炎,救我。爷爷,救我……”
半夜惊醒,发现自己确实被缠着,被一条胳膊缠着,背上还贴着一个火炉。惜云发狂地掀开身上的累赘,“炎,你自己有床,干嘛来挤我。”
炎衣襟半开,迷蒙魅惑地瞄着惜云,“还不是你把我的房给淹了!快睡,好热。”
“热,你就不要靠这么近!”
炎猿臂一伸,再次将惜云捞进怀里。“床只有这么大!”
惜云像只离开水的鱼不停地想要挣开身上的束缚,喷了炎一脸口水,“你不要抠着我,我喘不过气……”
封住哑穴不让惜云出声,再封住惜云的行动。一手圈着惜云,一手附在惜云的眼睛上,大半的体重放在惜云身上,世界安静了,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了。而此时的惜云吐气如牛喘,全身血液达到了沸点,唯有灿灿所在地有一丝冰凉。
鸟鸣了,天明了。惜云不知何时睡着,不知自己何时能动了,也不知炎何时离开了。而惜云现在已经忘却了昨晚自己暗自咒骂发誓杀了炎的气,知想即可动身随炎去坠云谷寻寒珠。(或许没忘昨晚之仇,只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还是决定当小狗。)
庭院里,竹林下,炎绿衫持书。惜云殷勤地端着茶水和高点,坐在炎的身旁,“看什么书?”
炎斜眼看了看惜云和她的托盘,继续面无表情的看书。
“兵书啊,炎,你想当将军是吗?”
惜云殷勤的像只向主人讨赏的小狗,尾巴摇摇不停。可炎依然毫无反应的翻着他的书。
“炎,渴了吗?饿不饿?我给你泡了茶,喝点。”
四周一切如初,只有风吹竹林,鸟鸣虫叫。
讨好的笑容僵在嘴角,慢慢扭曲变形,最后终于爆发。“你够了吧,给你吹口气,你就真飘起来了。不要拉倒!”
转身摔掉手中的殷勤,正欲转身离去之时,炎的话让惜云差点摔到。
“收拾一下,明早启程前往坠云谷。”
语毕,炎已经不知随风飘向了何处。仅余激动得摸不着头脑的惜云,在竹林中不知何时开始飘飘洒洒飞舞的细雨下转悠。
…………………………………………………………………………………………………
林中一隅,院落一角,一间竹制小屋里不断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寻声而去,一抹桃色身影在屋里忙乱着。
“收拾什么才好,这里这么多东西,除了灿灿和“乌鸦”全都不是我的。”
瞎忙活了一阵的惜云,还是奔到马棚,牵了“乌鸦”直接迈进了炎的屋子,一如既往的屋子里却怎么也找不到炎的痕迹。
坐在床上,斜靠着床栏雕花,慢慢进入梦乡。不知炎何时归来,将“乌鸦”静静带到马厩,不知炎何时为惜云脱下鞋袜、盖上锦被,不知炎何时为坐上床边凝视着惜云!……
惜云就如深山下来的灵狐,狡黠、可爱,不懂人世。
子夜,静默的毫无生气,墨黑的天际遮掩了把一切隐入黑暗,就连天上仅存的那轮明月也冷得慑人。
一天没有进食,惜云在饥肠辘辘中睁开迷蒙的双眼,本能的抹黑走进厨房寻找食物。冷清的月光将灶台上的雪白馒头照的格外诱人,惜云抱着馒头,沿路返回。却在半路上清清楚楚地听到“乒乒乓”以及不断呼啸的风声,伸出手也只感觉到微微细风在指尖缠绕而过。赤脚寻声,两个身影渐渐出现在惜云眼前。一个墨黑如夜,一个红衣胜火,不断逼近对方又迅速离开,惜云静静地啃着馒头,看着天空,就如着看一只黑色飞蛾不断撞击红色火焰,却又快速逃离一般,而火焰始终没有烧死飞蛾。不知持续了多久,正待惜云即将结束最后一个馒头的时候,两人终于落地。只见火焰丝毫未损,而飞蛾却伤痕累累。
正在惜云茫然之际,后颈一痛,霎时失去直觉和意识。
黑衣人在炎瞄向惜云时,瞬间向炎发出暗器,炎若要应付并不难,可暗器却是射向毫无反应的惜云,看着暗器上闪着的幽幽绿光,炎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身体率先行动,不顾一切地掠向惜云,为她阻挡威胁。孰料射出的并非一枚暗器,炎看着惜云慢慢软摊下去,熟知自己也遭了黑衣人的道,黑衣人如一道黑焰掠向炎,剑尖直指心门。而炎的眼中只看到软瘫倒地的惜云,无能为力!就在黑衣人快要将剑刺进炎身体的那一刻,从竹林中飞出两名绿意女子,飘渺绿纱,玲珑曲线,朦胧的面容,犹如竹中妖精,魅惑致命。
绿衣女子,发出暗器“秀叶”,射开了指向炎的剑。两人旋身缠住黑衣人,三剑相撞,却只能纠缠,女子的剑缠绵却不花哨,黑衣人剑剑利落,却无法摆脱两人的纠缠,三人就这样僵持不下。
炎拖着软绵绵的身子,一步步挪向惜云,黑衣人在不断的纠缠中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翻身越出两人,将暗器再次射向炎。绿衣女子也不再做纠缠,纷纷掠向炎,保他无事。
黑衣人在绿衣女子离身的同时掠向了瘫倒在地的惜云,:“明日申时城外东面十里,一命换一命!”
炎伴着黑衣人沙哑的声音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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