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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8
《燕翩跹跹》正文-8
#收视如常低迷,那就、就……专心走剧情流,专心为自己服务吧!
#虽然冷,但是为了小乙哥的幸福以及员外的不纯洁戏份,不能放弃!
#我喜欢甜文。一个甜文爱好者被作践主角的雷文虐到吐,这份惨烈没多少人能体会。正因为我试过,所以我对一切有虐主角倾向的文都有阴影,自.产.粮食其实是为自救。真的,我人单力薄防御低,没什么朋友给我送暖回.血,平坑前不能凉掉啊T_T平坑后也不可以!
※※※
翌日,柴进拿着五彩丝绦,一边逗着踏雪玩耍,一边听燕青说起昨夜之事。燕青说毕,柴进笑道:“好在你们赶得及在城门关闭前回来,否则过了三更一点,朱仝怕要背着小衙内爬城墙了。”
燕青笑道:“朱都头大概也只好说小衙内要看.鬼.市子,所以回迟了。”顿了顿,“关于朱都头家眷,大官人可否想想法子?”虽然林教头也在山上,所排座次也靠前,但接朱仝家眷上山应是宋江拿的主意,林教头未必管得着。
柴进点点头,“小衙内这事不似是晁天王意思,这事倒很像吴用那蔫儿坏的主意。我立刻修书快马送去梁山。我与晁天王虽不曾有深交,但这点面子他还是要给我的。”
燕青不觉好奇,“何解?”
柴进唇角上扬,“因为钱。”
“……”燕青心知柴进可能对王伦有些钱物供奉,但王伦已死,难道柴进还是继续给梁山送供奉?当下只拿眼睛望定柴进。
柴进似是知道燕青所想,因道:“我说过,梁山之上,我认识的人不少。”
燕青不觉莞尔,“大官人算得上梁山开山祖师呐。”王伦一介寒士,怕也是柴进给的本钱至能在梁山.占.山.为.王、招.兵.买.马。“可是梁山年头才.打.下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李应更是直接被赚上梁山去了,眼下这钱粮怕是不愁的……喔,咳!”话才出口,燕青便知要糟,但言出如风,无法收回。
果然,柴进手边一顿,任由踏雪抢过丝绦撕咬。柴进注视燕青,微微一笑,面上竟是一派端庄。“连李应被赚的事你也晓得?梁山之事,你似乎知道不少?”
燕青在柴进目光下,蓦地感到一寒。不管前.朝.当.朝,帝子王孙自有气度,非常人能及,接下来对答若有差池,只怕难有善了。
正常人自然求生不求.死,燕青决定以真话换真话,“林教头的家人曾在北京待了些时日,与小乙颇有交情。他自上梁山,诸多不顺心,难免想跟人吐吐苦水。”
“嗯。”柴进仍是望定燕青,不置可否。
燕青笑了笑,“最近他才向我诉苦,说林教头认了扈三娘做义妹,死.活拦下宋江给她乱点的亲事,李逵气不过他不尊宋江之意,当场大打出手呢!”摊了摊手,语带玩笑:“可李逵那黑厮连我也打不过,岂能与林教头相提并论!更别说晁天王也放话了,宋江只好作罢。不过两拨人从此不太咬弦,张娘子养的小郎君还未满周岁,看那黑厮凶顽,很是担忧。好在扈三娘跟着林小郎,她功夫不弱,若来十个黑厮也照样给打扁,叠成一堆!”
柴进这才展颜,将踏雪抱在怀里,捏捏那.肉.嘟嘟爪子上的小.肉.垫,笑道:“惜弱怜孤,林教头的是真丈夫。也是扈家.阴.灵庇佑,扈三娘才没受糟蹋。”
燕青见自己坦白有些效用,索性再加一帖猛药,“林教头若是不好,焉能得大官人青眼,收于手下?”
“你这小滑头,想拿话试我?”柴进以手支颐,懒洋洋地道:“我先问你,你家主人可是跟你说了?”
燕青双肩一跌,做出沮丧神气,“没、有。主人也好,林教头也好,但凡沾上大官人的事情,他们嘴巴合得比蚌壳还要紧,没在心里过三遍绝不开口!”
“啧啧!还以为你多有手段!”柴进一面戏谑,“几年过去,你竟没能从你家主人口里套出丁点风声?不如我带你到行院求教求教?”
燕青虽然惯与柴进说笑,可.私.情乍然被点破,一张俊俏玉脸霎时霞蒸云蔚,红.艳.欲.滴。
“咳!咳!”柴进也觉自己口齿未免轻薄,遂假咳两声掩饰过去了,正色道:“我这事情非同寻常,得先经我问证,觉得可以信任才能坦白相告。一旦知道了,就.脱.身.不得。员外不与你说,也是为你着想。这不?都给你另置住所了,他必定十分珍爱于你!”
“……”燕青脸上红晕未消,听了此语,笑意自嘴角漾开,眉梢温柔满满,眼中缱绻万千。
柴进见了也觉惊艳,挑了挑眉,面上带起逗弄踏雪时惯有坏笑,语气轻浮:“嘿,小美人呀——”一伸手便要逗燕青下颏。
燕青知柴进回复惫懒本性,再不怕他,等柴进手指递到面前,一掌把柴进那手拍下去。
“哎~呀~”柴进装模作样吹了吹手掌,取笑道:“卢员外真那么好?大官人我难道还比不过?喂你燕小乙肯到柴家庄,不管何等要求,大官人我都应下!”
燕青睨了柴进一眼,抢过踏雪搂在怀中,低着头乱摸乱摸,“任你再好,也比不上他,他是我所遇到的最好最好的好男儿。”说话间声音慢慢变得低沉,“父母死时我还小,在遇上主人之前,曾在街头流浪了个把月。就这短短日子,已见过好些不堪之事。有些人,把你买了回去,口口声声说好.爱.你呀、好喜欢你呀,可是却放任别人来作践你。不论阿猫阿狗,总之行过路过都可以染指你,偏生还有许多人在旁边拍手大笑,大声赞好。那情境,我想想都恶心!”
踏雪被燕青一通乱摸,本来“喵喵喵”地抗议,可它仿佛感应到燕青因陷在回忆里而不快,反倒乖巧地把头面拱向燕青面颊,状似安慰。
柴进虽是有些意料不及,可细数到柴家庄的众多客人,燕青是难得的会讲究又风雅又漂亮又能说得上玩笑的人,况燕青年纪小,柴进向来把他当做小兄弟,因此出言安慰:“这些人,缺乏同理心,无关身份地位。他们口中的所谓爱、所谓喜欢,不过是要找个载体来展现他们的阴.暗。载体本身并不重要,在他们眼中,载体只是招徕同类的物件,这个坏了可以再换一个。假使立场倒过来,被如此作践的是他们自己,你看他们还能不能笑得出?他们既是不懂爱人,自然不会有人去爱他们。你不必为他们而让自己难过。”
燕青感激一笑,见踏雪那黑亮猫毛被弄得一团糟,便伸手轻轻抚顺。等再开口时,那语调比手上动作更柔软,“主人不同,他是不同的。我既卖身到卢家,我整个人,就是一根发丝也是主人所有。只要是他所希望的,我无有不从,可他从没有强逼于我,他看我的目光不曾有过邪恶污秽,从来都是爱护包容。告诉你,他把.身.契还我了,可我没有销掉,我愿意一生一世留在他.身.边,即使有一天他有所改变,不论如何,我亦愿意留在他.身.边。”
柴进失神道:“你、你这眼神……我见过……”忽尔低头一笑,眼角眉梢也极温柔。
燕青坦然,也未有不好意思,此时留意柴进如此情状,依稀曾经目睹……
“柴大官人,惠山泉?”燕青笑得一面淘气。
“咳~”柴进双颊微微染红,忙又借咳掩饰。少顷平复,抬头瞪了燕青一眼,“你随我来。”言讫长.身.而起,走向屋外,燕青忙抱着踏雪跟上
燕青跟着柴进在庄中曲曲折折走了一会,转过几度花障,才走到一座小楼前。
柴家无论东庄西庄均是占地极广,华丽气派,尤其柴进起居坐卧处无不精细讲究,纵使不识货也能看出非是凡品。眼前这小楼高只两层,从上至下均以青砖砌成,较之庄中别处院落,似乎简朴得出奇,而且,不但无窗,竟然连门户也无?!
燕青抱着踏雪有些傻眼,柴进默默上前,站在砖墙前,因为有身躯挡住,所以燕青只知他手上有所动作,却是看不清楚。忽然,一串脆响自砖墙内传出,约莫是发动机关之声。不多久,砖墙不紧不慢往两边开,直开出可容两人通过的门口才停下。
柴进首先步入,燕青自然跟着。等入到小楼才发觉,小楼从外观没有窗户,置身其中方发现楼顶设有暗窗,光线自上漏下,投在地上形成奇妙图案。楼中有五间大小,二楼只是沿室内所建的一圈走道,放着许多书架,朝北方向从天花挂下一道长长的帐幔,直垂到地,把楼内间成两半。
柴进说:“帐幔后是我先祖灵位,你不可内进,且在此稍等。”兀自揭起帐幔一角入内。
燕青依言,抱着踏雪静候,无聊中往左右一瞄。这外间似乎跟书斋无异,也有书案素屏茶几器具博古架……忽瞧见博古架上放着一对高有尺许的淡绿葫芦玻璃瓶。燕青心中一突,暗忖:怎地竟跟主人前次被梁中书要走的那对一般模样?莫非……可是,那对玻璃瓶明明塞在生辰纲里被.劫.走了啊?难道……
不多时,柴进捧着个香楠木匣子出来,见到燕青目光所向,便笑道:“这里甚少人踏足,你是第四个。你主人是第三个,他瞧着这对玻璃瓶时,神气跟你分毫不错。”
“主人……也来过?”
柴进把匣子放在帐幔对面的书案上,“这匣子有很多人见过,可这地方只有我认为绝对可信的人方能内进。林教头为人中正,我与他有过长谈,认为他能当大任,所以他是第二个到这小楼的人。”
燕青本来想问谁个是第一个进小楼,可话到舌尖,又变成:“那为何主人是第三个?”
“你也说过,你家主人是最好最好的好男儿嘛,所以就——”瞥见燕青有些羞赧,柴进顽皮一笑,“其实卢员外亦是正直实心,允文允武之人。既然林教头都在这签了名,员外就是没签上,异日是跑得和尚跑不了庙,我也不怕他会说出去。”
燕青瞪大眼,“这、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去揭开匣子,可又有些不敢。
柴进还是笑,“虽然你年纪小,性子倒是与我合得来,我有想过把你留在身边,奈何你家主人不肯割.爱,你也只爱你家主人,我跟踏雪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卢员外一根小指头。”说时指尖抚着髭须,状甚得意。
“这是当然!”燕青鼓着气把话顶回去。顿了顿,又问:“所以大官人今番带我到此……?”
柴进悠然接口,“你家主人跑不掉,你自然会跟着。出卖我等于害了你主人,你断不会如此施为,所以呐,我信得过你。”
“……”燕青望向柴进,只觉得柴进头顶隐约浮起“坏蛋”两只字,字体还是主人惯书的颜体,雄浑刚劲……
柴进指了指匣子,“要看吗?当日你家员外看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燕青壮着胆子上前,点头道:“要看,小乙自是跟着主人进退。”
柴进彬彬有礼,含笑揭开匣盖。
燕青见里面是一卷白绫,看上去平平无奇,可展开一看——
入目先是四个隶字:“还我河山”。
接下来一篇文章,打头便是“重扶周室,再兴柴氏”八字,然后跟着洋洋洒洒好几百字。
“哦。”燕青一时转不过来,木着脸继续看下去。
只见文后是一个又一个具名签押并年月日期。燕青认识的有王伦、林冲、宋江等几个名字,加上不认识的统共不下百人。
“这是……”
“盟书。”柴进答得轻松。
燕青额角一滴冷汗落下,“这么要命的物事,你随随便便就给我看了?!”我还有命离开柴家庄嘛我?
柴进笑了笑,“不是说过了嘛,这事只有我认同的人才可以知道。”
“这……”燕青一时无语。
对啊!柴大官人是前.朝皇族呀!可既然雌伏宋室多年,这反还造得起来嘛?!
燕青再望向柴进头顶,那“坏蛋”二字已一下化开成“前.朝余.孽”四只字,还是主人所书颜楷!
“燕小乙!你那是什么眼神?”柴进眯起眼,沉声问。
“我、我……”饶是燕青心灵嘴巧,此时也有些说不出话来。
柴进忽地一叹,“你没留意这白绫是老旧物件了么?此是我父执辈所留,我是继承其志罢了,至于能与不能,静待时机,听天由命吧。”
燕青根本不觉得柴进有此心思,听他话语中也有些无奈,“柴大官人,你……族中可还有长老?”
柴进投以一个“聪明”的欣赏眼.色.给燕青,“东庄西庄只是我私人住所,真正的崇义公府以及柴氏宗庙在别处,我不耐烦打理,都交给族中几个耆老代管了。”
耆老之为物,有事时不一定顶用,但闲时烦之又烦。咳,看着主人平素如何与族中耆老斗智斗勇,燕青突然理解柴进,并深深同情起来。
“燕小乙——”这次额角滴下冷汗的换成柴进,“你这又是什么眼神?”
“小乙这是……仰慕的眼神。”
“收回!”
“哦。”燕青把半张脸埋在踏雪皮毛间偷笑。
“啧。”
柴进正要收起白绫,燕青记起一事,忙问:“大官人且慢!大官人说过曾有四人到过此处,除了我家主人、林教头与我,还有一位呢?”柴进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把手指向盟书中一个名字。
“方腊?”看名次,在王伦之后,林冲之前。燕青问:“似乎不曾听过,究是何人?此刻身在何方?”
柴进冷哼一声,“是个蠢材!现在……在江苏。”
“哦——”燕青恍然大悟,笑道:“惠山泉!”
“别提了!我本想让他踢走王伦接管梁山,可他偏要南下!南下也算了,又不是.造.反!居然去办.宗.教了!”柴进咬牙切齿,“再让我见到,不打他个半.死,我跟他姓!”
瞬间,室外一声雷鸣!
两人同时一窒。
噫?明明外边天气很好、很光亮啊!
不理会天气,燕青小心的问:“那……他办教的经费……”
“你瞧瞧,”柴进一指博古架上那对淡绿葫芦玻璃瓶,“巴巴的把.贼.赃.送来,扔掉也不是,摆出来更不是,那个蠢材!”
燕青老实地说:“可以打碎了再烧坏——”被柴进阴沉沉眼光盯上,燕青后颈汗毛直竖,马上改口:“这姓方的也不是太笨嘛,生辰纲第一次被.劫,梁中书到现在仍然茫无头绪呢,可见他有的是手段,怪不得柴大官人看上他。”
“啧!”柴进面色不很好,“你以为谁都似吴用那坏鬼书生一样无用么?若有心要搞得天下皆知,带一队人去黄泥冈明.抢.啊!有前无后不扫尾,整个晁家庄都被拉去火葬了!也不晓得晁天王过后想起来会不会捶心口!”说着收好白绫,捧起匣子走入帐幔内。
燕青低声对踏雪道:“江苏么?你家主人又走不开,也是难为了。”踏雪“妙——”的一声,似乎在赞同。
等两人一猫回到堂屋,便有柴家管事前来向柴进汇报。
“知道了。你且让人备马,我这就写信,你传下去要尽快送到。”柴进一抬眼,便有女使下去传笔墨。柴进向燕青说:“虽然李逵为你所伤,可睡饱吃饱又生龙活虎似地,所以吴用三人起行了。”
“竟不来向大官人辞别?”
“大概是小衙内之事不光彩吧,尤其还没做成。”柴进冷笑,“我明白他们心思,等李逵把人小孩劈了,再往我庄上一躲,然后推我到前面应付朱仝。哼!我这大官人还真是不值当,要真如此,那小孩鬼魂怕不日日夜夜扒在我背后不撒手?”这时书僮捧来文房用物伺候柴进写信。
柴进飞快写好信,钤上私章,封上火漆便交给管事,“赶在吴用三人前头送上山。”洗了手,又向燕青要过踏雪,“你放心,信中只提到你是‘张闲’,这事不会干系到卢家。”
燕青点点头。心忖:只要提到“张闲”,林教头一定明白与自己有关,不会不帮忙保下朱仝家眷。
===
燕青在柴家庄陪着踏雪玩耍数天,等回到大名府时,已是八月下旬。
回到卢家,赫见大门外高悬白灯笼!燕青一时呆住,任兴惠如何叫唤也似是回不了魂。
谁个能让卢家挂白灯笼?谁?!不会是……
燕青异状早有人入内通报,过了片刻,兴实赶到门外将二人让进去。
燕青忙把兴实扯到一角,问:“这是……是谁……”声音微微发颤。
兴实嗫嚅道:“是、是贾娘子。”
燕青、兴惠均是一惊。去沧州前,贾娘子仍是好好的,如何时隔两月,竟就香.销.玉.殒了?
兴实小声说:“中秋时南乐贾家派人来接娘子,说是家中老人挂念得紧,想借着中秋聚上两三日。不想在南乐附近遇到强人,娘子就……就没了。是贾家出面领回尸.身,听说娘子与女使为存节自毁容,脸貌都认不清了。连带护送的李管事,也……也被.砍.做几块了。”
“吓?!”不但贾娘子,连李固也没了?燕青继续追问:“随行的人都没留活口么?”
兴实正要说话,忽有个小丫头来唤燕青:“主人知小乙哥回来,可却迟迟未见,差我请小乙哥到屋里去拜见。”
燕青心里好似有一排吊桶,忽上忽下地,心头直跳,便让兴实帮着兴惠收拾,独自赶去卢俊义屋里。
赶到屋里,只见卢俊义坐在案后,案上列陈炉瓶三事,香炭墼刚刚烧起,卢俊义手持香箸拨着香炉中细灰,似是准备焚香。
卢俊义见了燕青,浅笑道:“舍得回来了?换过衣服再来陪我用饭。”
这香……可是为贾娘子所点?
燕青并无多问,见卢俊义似是瘦了一些,却也神元气足,遂放下心事,到隔壁耳房梳洗更衣。耳房中纤尘不染,明亮洁净,衣架上挂着新衣,浴汤犹冒着热气,茶水点心样样俱全,事事与日常无异。
燕青待收拾过后,马上回到隔壁主屋。
卢俊义仍坐在案后,笑着招手,“快来瞧瞧这香。”燕青依言走近,卢俊义将燕青拉到.身.旁坐下,指着一个剔红小香盒,只听卢俊义又说:“这是我让店里新合的香,特地等你回来才舍得用。”
竟是为自己?不是为贾娘子?
燕青心中百味纷纭,默默揭开香盒,内中只十枚梧桐子大小的金箔小丸,尚铺不满盒底。燕青又见香炉中香灰上已放有银叶隔火片,当下拈起一枚香丸,方一抬手,不意卢俊义伸出手来,自己手掌竟被他大掌轻轻拢住。燕青侧首挑眉,卢俊义一笑,大掌带着燕青手掌,把香丸放到隔火片上。燕青也自微笑,任由卢俊义继续拢着自己手掌揉捏。
香灰中炭墼早已烧透,此时埋在灰中,火势微小却耐久,透过香灰焙着隔火片。慢慢地,香丸逸出微烟,空中隐隐有股香气,幽幽雅淡,久久不散。
卢俊义早把燕青搂在怀里,二人静静等待香丸吐.露.芬芳。卢俊义问:“如何?特意为你合的香,可中意?”
燕青心里甜甜地,无言语可述,只晓得一直点头。
当夜两人情.潮.火.热,缠绵万状,直弄得燕青无法思考,第二天睡到隅中才起.床,迷迷糊糊用了点心,方算清醒过来。终于得空问卢俊义关于贾娘子的事。
卢俊义合上账本,放下笔杆,皱眉道:“就是遇.贼,还有何可说?娘子与贴.身.女使遭难,李固也没逃过,余者或多或少受了伤,都不愿意回卢家了。这事发生在南乐县,贾家自请出面处理诸般事宜。”
“可是派了石秀哥哥前去迎娘子灵柩?”石秀与严小香成亲两年,沧州生意向来是燕青与石秀轮番前往,今趟本该是石秀前去,但严小香在五月底时查出怀.身.三个月,卢俊义念在这是小夫妻.头个孩子,便不教他们分开,让燕青代走一趟,无意间却救小衙内一命。
照日子算来,严小香此时怀.身.七个月了。
卢俊义摇头道:“中秋前三郎去建康府了,我让别的管事去南乐,可也没接回娘子灵柩。贾家说娘子早夭,又无子嗣留下,没资格入卢家家墓,我闹他们不过,这边设灵至七七,又把娘子所有嫁妆送还,也就两清了。李固.死.状难看,他又无亲无故,贾家早把他葬在当地义冢了。”
燕青一下瞪大眼。先不说贾家如此作为不合常情,单说石秀在中秋前出远门,也是奇怪得很。“石秀哥哥他——”
卢俊义说:“八月初岳师弟有信来,说师傅病重,我让石秀到建康府请神医安道全。只等他们一到,我便同他们一起去相州。”
“周老先生病重?!”算起来,卢俊义恩师周侗今年已是七十有八,老龄之人,难免病痛。燕青亦曾受周侗指点,获益良多,因道:“小乙也跟着到相州!小乙不懂治病,但跑个腿、煎个药也是可以的。”
卢俊义仍是摇头,“师傅病重,我已通知林师弟,我想让你马上到仁仁居等候他消息。”
燕青鲜有违拗卢俊义,这时心虽不乐,还是点头答应了。虽然石秀之事弄清了,可贾娘子、李固之.死,仍是疑点重重。遂问:“贾娘子——”
卢俊义忽然正色道:“小乙,你的.身.契呢?”
“啊?”燕青一怔,“我……这……”
卢俊义打开书架暗格,开了锁,翻出一张文书,放在燕青面前。
“这——我明明把.身.契收在仁仁居,怎么、怎么——”怎么竟到了主人手里?而且还新盖上官府印章,这.身.契已是作废,燕青一下成了自由身!
一切事情来得太突然,燕青骤感头脚失重,两腿发软,就要跌倒。好在卢俊义手快,大掌一捞把燕青带到怀里,安安稳稳坐在自己腿上。
卢俊义失笑,“小傻瓜!一年前老都管告老,临离开前得把文件账目都重新向我交待一遍,我那时才知道你没有销掉.身.契。趁着你去沧州,到仁仁居一找,小傻瓜居然把.身.契随手放在书架上,锁头都没一个!”说着点了点燕青鼻子,“所以我亲自到府衙,把你的.身.契销了。”
燕青听得晕乎乎地,眼内渐渐模糊,心中时甜时酸,甜时如饮甜蜜,酸时四肢酸软。
“怎地?又掉金豆豆了?”卢俊义替燕青拭去泪水,附在燕青耳边低语:“你昨晚已掉了一夜的金豆豆,还未够啊?”
“主人!”燕青只嗔了一句,却再说不出话,只抱着卢俊义颈项低泣。
卢俊义轻抚着燕青后背。心忖:那些糟心事,不必让小乙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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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始虐员外了^ ^
员外:(泣)你说过你不会虐主角?
对呀,我不虐主角,所以燕小乙什么都不会知道!但员外你其实是高级龙套啊!兼且你在原书中娶了老婆又踢了小乙哥一脚,你说我怎能不整你?但是你不好过,小乙哥也不会快乐,所以我会放轻手^ ^
嗯哼~我不是不会虐人,我虐龙套也颇为残忍,但我不爱虐主角。
我爱见到我喜欢的人物活得恣意飞扬,潇洒快活,走遍天下无对头——如有也先被我弄死。我知道这想法不合时宜,所以从没有得到很多的认同与支持,没关系,我承认文笔不佳,不足以吸引人追看/留评/点赞,但我绝不承认爱护主角、不作践主角的想法有错。
有人说圈子冷,笑,比起圈子,我的文才是冷到北极好不好?说不伤心就太假了,然而,为了对得起主角,对得起曾经给我留评及点赞的朋友,还是厚着脸皮顶着寒流继续发文——好在不是长篇——未必有人在乎,但善始善终是我为了给自己解心结。
哎,又在赶客……无奈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