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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亲王莱德布尔恩
他无法把自己代入进去,此时看见他们也只是像做了场梦,梦醒了,再怎么熟悉也不可能再回去继续做梦。
“走吧,我好久没睡我的床了。”他冲边上一脸冷漠的侯爵眨眨眼。
“不告个别?”
“我又不是他,没意义。”说完,莱德便消失不见了,连带着侯爵一起。
“难怪他不会死。”李文安将一切看在眼里,几步上前走到室友面前,推了推眼镜:“王岚星同学是吧,还有你的男友,请跟我回学校学生科走一趟。”
“啊?哦哦,好,莱德,我们……”王岚星转头想去找莱德,没找见人,愣了片刻后大骂:“这个没良心的,走了也不说一声,不知道,以后就见不到了吗?”
“就那么想甩开这一切吗?Tui,渣男。”
李文安眼里飞快闪起一抹笑意。
……
莱德和侯爵回了古堡,进门后,他眯着眼看着半掩的铁门,刚准备推门而入,那门却自己缓缓打开。
“你又弄脏了。”淡的几乎无法令人察觉的血腥味,从古堡传出,在莱德的鼻尖萦绕。
对于莱德而言,鲜血的诱惑在几千年的时间里慢慢消失,他如同一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对这种用来生存的东西早已提不起兴趣。
侯爵垂在边变的手指一弹,他冷笑道;“那你回学校住去吧,那儿环境好。”
“怎么说一句还气上了?”莱德无奈的一笑,随着几千年的时光过去,原本与莱德同时代的家伙大多死得不能再死,偏偏剩下的当年就会折腾,且当时子嗣最稀薄的莱德,算起来,楚临也是自己身边最后一个亲人了。
这份思念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小会的功夫,莱德从以前的回忆中走了出来,从容的伸了个懒腰,“我小睡一会儿,别来吵我。”
楚临就这样看着他走远,一如往常一样。
他早摘了面具,面具下,正是医务室楚临的脸,只是身为吸血鬼的他,模样更加苍白,也更加艳丽,带着几分鬼魅感。
惨叫声传来,使得在睡梦中的莱德不快地睁开双眼。
他刚睁眼便对离自己不到一指距离的脸给吓了一跳,攀着亲王血棺的手蹦出几道青筋。
那张脸的主人也被他突然眨眼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没了那张脸的惊吓,莱德总算回了些神。
“喵!”凄厉的猫叫从一角响起,莱德只看见一抹黑影向自己冲来,在就要掐住黑影脖子的一瞬,李思突然大喊一声:“宙!”
女声凄厉,莱德手一顿,叫那只猫一爪子挠在手上。
按理说应该是挠不开的,可宙毕竟是妖,这一爪又用了全力,莱德手背上便见了红。
在宙要第二次抓他时,在碰到他搭在血棺上的手背时被人抓住了后颈的皮肉。
“宙,不能乱抓人。”李斯拎起黑猫,塞进怀里,无视黑猫的叫声,看着莱德的眼里满是忧虑,“莱德,你没事吧?”
“没事。”莱德摇了摇头,看到了黑猫一眼,又看了眼李思,接着,目光触到了李思腰间的银色匕首时,眸子暗了暗,但声音依旧如平常无二:“你怎么来了?”
“圣廷的任务,你们上次学生会的任务不是失败了吗?我们小队又接了,放心,这回还来了几个大长老,不用担心我。”李思吐了吐舌头,一把抓住莱德的手腕,被冰了一下。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呢?”
“冻的吧?”
莱德轻拍开她的手,从血棺里走了出来。
“也是,这地儿怪冷的。”李思搓了搓手臂不满的道:“这怪物的审美真是糟糕,居然把酒窖当睡的地方,果然阴阳怪气的。”
莱德:“……”
他不死心的往周边一看,缦垂的帘布垂在地上,一层遮着一层,半露出几丝清冷的月光打在血棺上,虽然是酒窖,但酒都用精致的玻璃瓶封存着,只留下一些悠久醇厚的气息。
没有什么诡异的骷髅架子也没有什么血淋淋的浴池,莱德真的觉得自己的审美好到了极点,都是人类不懂欣赏而已。
这么一想,莱德便心安理得的跟在李思身后。
刚走出地窖,咔吱一声,地窖的门便被人从里面推开。
正在激战的楚临,把人把心思分了几份,落在从地窖中出来的人身上,冰冷阴沉的视线从李思转到莱德身上时,顿时暖了几分。
宙察觉到他的视线后,狠厉的叫了几声。
“区区一个侯爵,居然还敢分心,找死!”圣廷里一身白袍的主教哼了一声,手里拿的银色骨杖狠狠刺向楚临的腹部。
楚临哼一声,一脚踹开那主教,骨杖的顶端是一根约莫半手掌长宽的骨刺,骨刺边更有细密的倒刺。刚被拔出身体,楚临便腿一软,险些栽在地上。
血从伤口中渗出,却久久不见愈合。
此时一红衣主教从楚临背后出现,拉弓弯肘,捻着弓弦的银箭划破空气,狠狠刺进楚临的体内。
楚临刚半撑的身子顿时一软,即将跪在地上的时候,却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搂住。
他艰难地睁开眼,惨白的脸上更是浮现出死尸一般的灰白,红色的血眸,痴痴的看着那敛眸冷脸的人,撇过头咳出几口血。
红衣主教重新对准楚临的银箭飞快射向两人,莱德修长干净的右手随手一握,那飞驰的银箭直接在他掌心捏碎,伴着殷红的血一起丢弃在地上。
莱德握住刺进楚临体内的银箭剑尾。
“疼吗?”他转过头,问着楚临。
怀里的楚临仍是青年的模样,是第一次莱德尔见到他的模样。
青年二十出头的样子,刚被圣庭的人丢出来,原本怀着的雄心壮志被人轻而易举的打破,踩碎在脚底。
“圣廷不收废人,回家吧,布尔。”那人神情倨傲,蔑视的眉眼下却又杂着一层虚伪的同情,而楚临浑身是血的倒在泥地里,艰难地喘着气。
那人刚要转身离开,却被楚临揪出了裤腿,楚临呕着血,用撕碎的嗓子为自己辩解:“与,与我对战的人作,作弊,你们,为什么,不,不把他……啊!”
那人抠了抠耳朵,一脚踩在楚临抓着他裤腿的手腕上,力道之大,几乎碾碎他的腕骨。
“你在说什么傻话?定是考试没过失了神智吧,我这就叫吉马尔夫人过来接你。”那人虚伪的挂着一层笑,令人恶心。
楚临痛苦地蜷缩着身子,他分不清到底是身体痛,还是心更痛。在青年淬血的眸中,仿佛这个他曾经向往的世界,一瞬之间露出了丑恶的嘴脸。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算了,还是叫吉玛尔夫人来好了。”那人垂着眼,看着很狼狈不堪的楚临,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天之骄子啊,笑话。
“不,不,别……去。”楚临死咬着牙,撑起身子,声线颤抖:“是,是我说错……了,别去。”那人怜悯的看着楚临一眼,慢悠悠的进了城。
“咳咳。”楚林咳着血倒在地上,鲜血将他的眼狠狠黏住,使他脱离不开无尽的狼狈与丑恶,他流着泪声嘶力竭地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自己努力了二十几年,却只能被人污蔑,成了废人。
为什么圣廷听不到自己的呼喊?
为什么这个世界突然变得陌生了。
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可到最后,却连为什么三个字也喊不出了。
他声声泣血,却唤不回这个城市早已失去的良心。
“咦?有人啊。”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响起,楚临挣不开眼,可求生的本能让他抓住了那人的裤腿。
“哎,他弄脏了你的裤子,布尔恩。”有人在一边起哄。
“卑劣的人族,这血都快流干了吧?真可惜。”
“这人类可对自己种族可真残忍啊,好歹他们还叫我们怪物呢,哈哈哈。”
“布尔恩,你愣着干什么啊?该走了!”
“就是,聚会都要开始了,再不过去,我又要被父亲母亲罚了。”
“你们先去吧。”莱德双手插兜,笑咪咪的露出两颗小虎牙,“我又没扯着你们。”说完,他便不再管自己那帮朋友,反而蹲下身饶有趣味的看着楚临。
“你想活下去吗?”
话音刚落,楚临抓着他的裤腿的力又紧了几分。
“真好玩。”莱德笑嘻嘻的,半搂着倒在地上的楚临,随手擦了擦他的脖子,“莱德布尔恩,别忘了。”
尖锐的獠牙刺破血管,体内仅有的血液被人吸走,那种濒临死亡的滋味并不好受,可楚临熬下来了,他太想活下去了,只有活着他才能做他想做的事,哪怕成为怪物。
楚临短暂的将往事回忆了一遍后轻声道:“疼。”
“乖孩子。”莱德摸了摸他的头,将银箭一点点拔了出来。
楚临哼了一声,大量失血让他神智不甚清醒。他轻嗅着,急不可耐的找准位置咬了下去。
夹杂着强大力量的血液充斥在他体内,一遍遍帮他重塑筋骨,他的伤口也在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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