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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云母
“啊姐,啊姐。”云初说着。
“怎么了。”睡在一旁的徐安问道。
见云初还闭着眼,在干草堆中蠕动,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啊姐”二字,便知道是做噩梦了,于是她抚摸着云初嫩白的脸颊,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云初慢慢安定下来,抓住徐安的手,翻了个身,把徐安的手搂在怀中,徐安也不好意思把她吵醒,便顺势躺了下来,看着云初熟睡的脸颊,谁能想到睡在干草堆上的是往日那位高台之上冰清玉洁的二殿下?
两个时辰之前。
“殿下,夜以深,应当找个地方歇息。”徐安建议道。
“好。”云初回答道。
“殿下,这。”徐安道。
进了干草堆之后,徐安问:“殿下可否习惯?”
“可以,你别看我这样,”云初说,“小时候我可是在树上睡过一晚的。”
“树上?那殿下可真是厉害。”徐安说。
“哈哈,小时候不听话,听以才爬到树上赌气的。”云初解释道。
徐安小嘴一抿,冒似不满似的,把在云初脸上的视线,转向了别的地方。
突然,北风呼呼吹来,云初缩了缩身子,徐安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外衣脱掉,轻轻的盖在了云初的身上。
翌日,云初觉得这一晚的觉睡的特别舒服,在梦里,她好像看见啊姐回来了,啊爹啊娘也坐在小溪边的凉亭内喝茶倒茶,陈苏和自己在小溪里挽着袖子,撸起裙摆,下水抓鱼。
云初坐了起来,身上徐安的外袍滑落,顿时冷风吹来,她颤抖了一下。
徐安走到她身前,用手轻轻把自己的外袍撑开,往云初背后绕了个圈,确定披上之后,准备开始系结,她修长而冰冷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云初的脸颊,云初往旁边躲了一下。
云初看到徐安只穿了一件内礼,推开她说:“不用了,我没有那么娇贵。”
“我不冷。”徐安说道。
云初抓住她的手说:“还不冷?”
云初抓住徐安手的那一刻,好似温热碰冰凉,徐安的手往后一缩,云初以为她不想被别人碰。
云初认真的看着徐安,说:“徐安,你是清云国人,我是清云二殿下,我不能让我的苍生为我付出。”
徐安一笑,说:“谁说殿下生来就是为别人付出的?冰清玉洁云初儿,五岁时,见不得人间疾苦,便向父皇提议去帮助偏远山区的人。十岁时,随母亲去偏远山区发放干粮,被过路的才子看到,便封了一个冰清玉洁的称号,其美谈,在民间广为流传。”
“徐安,看来你很了解,我都不太记得了。”云初说。
“殿下为苍生做的事很多,不记得这小点事正常。”徐安道。
云初把徐安的外袍解下,边绑边说:“那又怎样?还是不能让百姓受冻。”
徐安看她这样直执,也没有推开她,徐安微微低着头,老老实实让她系上了。
“离母亲的墓还差三十公里,继续赶路吧。”云初拿着地图看说。
徐安没有回答,故作答应。
云初向前走着,闲无聊,于是辨认着地图上的国界,城界,区界,眼睛看着地图,双脚向前走着,突然,感觉额头撞上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抬头一看,面前是一颗高大的树,树上有一只手,沿手边看去,这只手是徐安的。
“殿下不要边走边看了,”徐安说,“很容易磕道的。”
“嗯,”云初收起地图说道,“谢谢徐安了。”
“殿下今年几岁了?”徐安问道。
云初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十七。”
“那殿下比我小,是该叫我一声姐姐了?”徐安说道。
“别闹。”云初说道。
徐安好像意识到什么,连闭了嘴,心想:她姐姐是云忆啊,你作践就作践,你还你揭人家伤疤,你怎么能……于是低声骂了一句脏话,徐安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要是云初不在的话。
云初却没在意什么,继续向前走着,朦朦胧胧看到远处有一座独墓,说:“快到了。”
远处一座人墓,独孤的屹立在乱石堆中。
这是云初在清云灭时偷偷把母亲的尸体搬到这里,用木板立的墓,因为没有尖锐的石器雕刻,所以云初用的是自己的血进行的立墓,现在木板上的血迹已经化掉不少,几乎看不见了。
但云初还是能认的出来,这块木板是她搬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木板摔成了两半,之后才勉勉强强凑合成一块木板,所以这块木板上有清晰可见的裂痕。
云初上前,跪坐下,心里默念法咒,突然,墓的上方轻轻飘起了一圈圈的黑雾,弥漫在空中,黑雾中出现了一张模糊的脸轮廓,接着,黑雾变白雾,慢慢浮现出了一个人形,那时云初的母亲——落秋云。
云初睁开眼睛,视线慢慢的向上抬,直到母亲的身影完全映入眼帘,她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掉下来。
跟在身后的徐安,也轻撩衣摆,跪坐在地,双手叠于胸前,向云初的啊娘行了礼。
“啊娘,”云初满眼含水地看着落秋云,说:“初儿没用,是初儿的法力太弱,没有能力反抗。”
落秋云看到云初也甚是震惊,她以为云初早就死了,没想到云初现在就出现在她的眼前,想冲过去,抱一下自己的女儿,没想到刚一过去,落秋云的虚体就从云初的身体穿了过去。
“啊娘,”云初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人死后是触碰不到人的。”
落秋云试了一下嗓音,发了一下音,确定可以发声说话后,说:“没事的,你平安就好。”
“可…可是清云千年基建怎么办?”云初说。
“千年基建有什么的,主要是你平安就好。”落秋云安慰说。
“可我不甘心,”云初哽咽了一下,继续说:姐姐对那个混蛋那么好,到头来他却反咬我们一口。”
“都过去了。”落秋云看着云初脸颊上挂着的泪水恨不得伸手去帮她擦干。
落秋云留意到了云初后面的徐安,问:“初儿,她是?”
“她叫徐安,是清云的人。”云初解释到。
落秋云看出了不对劲,可还是没告诉云初哪里不对劲,她心想:红瞳?
落秋云笑道:“初儿,我能跟她聊聊吗。”
云初看了一眼徐安确认可以之后,对着落秋云说:“可以。”于是,小跑到一边的树下。
“见过清云皇后殿下。”徐安行礼道。
“你叫徐安?”落秋云问道。
“是,”徐安回答道,“不过皇后殿下,您真的愿意将清云千年基建拱手于人吗?”
“那有何法?初儿现孤身一人,陈苏叛变,何能夺回清云?”落秋云说道,:“相比久下,我更愿她一生初心仍存,潇洒无羁,我不望她一生除奸扶弱,治国安民,我只希望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我不确定您是否了确云初,您希望她一生初心仍存,但你可知她的初心剑?百剑堂千万年都没人能认走的镇堂之剑,您以为是云初运气好才得到的?”徐安说,“那把剑的剑灵,灵溪,正是因为看到云初身上除奸扶弱和治国安民的绝心才认可的她。”
“是啊,白念,你可真了解我们家初儿。”落秋云笑说。
执灵本来就能看透世间伪装的万物,白念的易容术也是,白念这次既然要跟来,就没想过自己能逃过云初母亲的认出。
“雕虫小技,让皇后殿下见笑了。”徐安说。
“感谢你为初儿做的,”落秋云说,“八国找了这么久的红瞳,原来你就是红瞳,清乐国真是养狼专家,之前都没看出来。”
“白家的易容术只传儿女,不传外人,皇后殿下当然看不出来。”徐安说道。
“初儿现在凶多吉少,你要帮她,怕是会玷污你将军的身份。”落秋云说。
“无妨,现在天下三千六百五二万兵马任我调配,”徐安坚定地说,:“至于帮不帮她,是我的事,皇后殿下不必多操心了。”
“不过,你为什么不用真身去面对初儿?”落秋云问道。
“我怕吓着她。”徐安回答道。
“就因为你是红瞳?”落秋云说:“你既然那么了解初儿,也肯定知道初儿的性子,只要你是她的朋友,她就一定不会嫌弃你的。”
“我知道,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把我的全部,一丝不差地告诉她。”徐安坚定说。
“那请千万小心,威胁到你身份的时候就要放手。”落秋云告诫说道。
徐安低声嗯了一句,心中默念:不会的,永远不会。
“初儿,”落秋云向那颗树后说道,“可以了。”
云初听见啊娘的声音后赶忙跑了出去,生怕浪费一点见啊娘的时间,跑过去的同时还被石头绊了一下,于是迅速爬了起来,跑到啊娘身旁。
落秋云提起一脸笑相,问:“初儿有没有偷听呀?”
“没有。”云初回答道。
“嗯,初儿最乖啦。”落秋云柔声说道,于是,又跟徐安对了个眼神。
落秋云身上的白雾渐渐消散,现执灵的时间到了。
“怎么回事?”落秋云看着自己的虚体一点点消散问道。
“啊娘,你现在是有墓的执灵,召唤啊娘现身是有时间限的,等下次我在唤啊娘出来。”云初细心解释道。
“嗯,那好,要保好自己哦,”落秋云把视线看到徐安身上,柔声说:“徐安,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这一刻白念的心被云母暖了一陈,因为从小到大生活在万人排挤的环境下,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说过,包括自己的父母。
云初和徐安看着落秋云的虚体一点点消散,直到完全看不到。
云初往一面倒下,徐安慌了一下,扶住云初之后问:“怎么了。”
云初瞬间感觉这一下,无比的熟悉,好像曾经也被这样过,在脑海里使劲回想却也无迹。
云初站直后说:“没事。”
其实是云初把这次执灵现的时间延长了些,这才导致的法力缺耗,眼前黑了一阵。
徐安二话不说用轻摸着云初的手给她输送法力,说:“听刚刚殿下的意思,是要夺回清云?”
“嗯,”云初说道,“一定要夺回来。”
徐安看殿下这般,背过身去,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云初问道:“是我太天真了吗?”
“不是的,殿下,”徐安解释道,“我知道在清云第三代国主云漓在任的时候,就是怕有一天清云将被外敌入侵,从而在各国安排好一定数量的将士,就是为了迎接这一天的到来。”
云初见后眼前发亮,说:“当真?”
“当真。”徐安回答道。
“都在哪?过了六千年他们还记得吗?”云初问道。
“当然,他们世世代代都守在那里,”徐安说:“永不离开,永不忘记自己是清云国人。”
“在哪?”云初问道。
“在八国的各个角落,传闻有四十万余人。”徐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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