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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日子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就像人能捧住水,却不能阻止它从指缝间流逝。
而我的也在药香中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
“虚火上扬,胃胀腹岔。”我一边诊脉一边说着眼前人症状。那人却极不耐烦“大夫,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说的还不清楚吗?再者,我还没说完呢。算了,我忍。“通俗的讲,你肾亏。”我面不改色心不跳。那人先脸红了。
“大,大夫。我身体好着呢。是不是”我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双眼无神,面色灰暗,发如枯草。典型的心肾早亏。再有,你声音沙哑无力,近日是否痰多饮水?”
“你怎么和我家少爷说话的?”身后的小厮道。
“放肆,退下。”那人呵斥道。
我望着来人,心中冷笑不已。真是没救了,都这样了,一双眼睛还在我这边来回转。今日我来的晚了些,忘记带上面纱。还好衣着是男装,浅灰色道袍,底端是泼墨山水。外罩墨绿色搭护。该绑的也绑好了。不过,眼前这位估计不在乎是男是女。
送走这个要色不要命的色中饿鬼,师兄来替我了,我忙起身接过倩娘递来的手帕来到庭院,站在井边,我用打湿的手帕狠狠地擦手。真是恶心,居然敢摸我的手。想到这儿,我真恨自己为什么不给他药里加上半斤黄连。
“何大夫?”清亮温柔的声音让人不禁心动,我转身。庭院的杏花树下,绿豆色交领暗花长袄,白色织金下裙。虽戴着面纱,露在外面的一双杏目上笼罩着一层薄雾,朦胧而温柔。
“小娘子是?”
小娘子上前,行礼后方道。“您不记得我,但我记得您。今日来是特来感谢何大夫的。”
“不敢,不敢。此乃在下本职,不敢领谢。”我连忙还礼。
“何大夫客气了。”小娘子道。
“何大夫,没想到您长的这般俊俏,那天看您一直蒙着面还以为你。”
“巧绣”小娘子忙打断身后小丫鬟的话语“不得对何大夫无礼。”
一看小娘子身后的人,再看这八哥一般爱说,我想起了。这不是当初说我是登徒子的那人。
“大姐还是这般有趣。”我调侃道。
这名叫巧绣的小丫鬟笑了笑,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走到一旁去斗石桌上睡觉的胖橘。
她一走,我与小娘子就这般尴尬地站着。非是我们不说话,而是庭院内也有等待的患者。我与小娘子此刻仍是男女有别,且小娘子一看便知非富即贵,在众人面前与我交谈终归不好。大户人家规矩多,虽是戴着面纱,但若是被人认出来只怕是一场风波。
“小娘子”
“何大夫”我与她俱是一愣。
“你先说”“你先说”又是尴尬。
“小娘子独自一人出来也不好,还是早些回去吧。”我劝道。
闻言,小娘子一愣“何大夫是嫌我烦了?”
“不是,不是。”我连忙解释,“毕竟这边是郊外,回去路上我怕有些事,小娘子一人出来,家中人也会担忧的。”
听我这样说,小娘子才抬起头。“何大夫不必担心,是我阿兄身子不适,来这边问诊,我就说我想顺道谢谢何大夫。”
“你阿兄?”
“妹妹,感谢完了吗?该回去了。”这讨厌而熟悉的声音。
色中饿鬼,想到这儿又想起他居然敢摸我的手。
“何大夫”色中饿鬼眼看着又要来了,我不动声色往等候的人那边走去。
“何大夫”又被拦住了,眼前这人长的不丑,眉目清秀,相貌精致。衣着鲜艳却不庸俗,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公子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作甚?”眼看着躲不了,我反而定下心道。
那人跟没听见似的,“何大夫,这有什么。”衣袖被扯住,这衣服我明天,不,今天就烧了。我右手掌心内扣。你死定了。
还没等针拿出来,右手就被握住。我忙收回手,可是来不及了。
“何大夫想干嘛呢?”
“再不出来准备看热闹看到什么时候?”我终于来气了。话音刚落,只见医馆黑影从屋顶飞下。下一刻,我便在赵休身后了。
赵休为何会在这儿?很简单,“守株待兔”错,待水匪。据他们说逃走的那个水匪肯定会回来。忘记说了,被抓获的那个据说秋后问斩。就关在诏狱之中。
“谁敢坏了爷的好事?”那人见我被人护着,气道。
“你爷爷我”赵休不客气道“凭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儿撒野?”
“大胆,你可知道本大爷是谁吗?”赵休没穿曳撒穿的是普通的短打,那人见赵休的打扮以为只是个普通人。
“哥哥再胡闹小心回去我告诉爹爹妈妈”小娘子你怎么不等到你哥色中饿鬼本色全爆发了再开口。再说院子里这些人,全是看热闹的。那些用手挡着指缝开那么大,正大光明地看不是更好。
听见小娘子这般说,色中饿鬼像是怕了。看了我与赵休一眼。气愤地转身,走了。
“何大夫,真是对不住。”小娘子上前道歉。
“行了,天色不早,姑娘早些回去吧。”我也有气了,语气也生硬了。
见我如此,小丫鬟不乐意了“何大夫怎么这样?要不是我家姑娘阻止,以我们家大爷的脾气饶地了你们两个。”
“巧绣,别说了,此事是我们不对”说着,小娘子上前。行礼道“还请何大夫别原谅。”
“何大夫,人家姑娘这样说了你便宽恕一二吧。”
“是呀,又不是人家姑娘的错。”
真是柿子捡软的捏,刚刚怎么不见你们说句话。
我掐了许久自己的手掌心,道“我并未计较,只是天色真的不早了小娘子回去路上小心。”我缓了缓道。“今日之事是在下迁怒了,不关姑娘。”
送走了两人我坐下连喝了几大杯茶水才算是气消了。
赵休不见了,估计是去守株待兔了。
想到那人抓我的手,扯我的袖子。呕,真是恶心。
等会儿,我猛然想起一事。刚刚那人握住我手时,银针,对了,银针。
我连忙翻找袖口,那根银针呢?我顿时急了,银针不见了。
是不是掉地上了,我低头找去。
“何大夫,掉东西了?”一人问道,“我让小厮帮你吧。”
“不必,不必。”我连忙拒绝,“不重用的东西,我自己来便好。”
银针哪去了被那人拿走了?不可能,那人一脸的病容,被赵休拿走了?不对,若是赵休他那边根本藏不住事。
“倾珏”又是谁?我不耐烦地转身。“阿兄,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我舅舅家的儿子,赵府嫡长孙赵浅。
“你来有事?”没事也不会有人来找我。
“祖母让你今日早些回去一趟。”说着又压低声音,“回去先去见祖母,有话同你讲。”
祖母找我?疑问归疑问,但我还是与倩娘说了声后与阿兄一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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