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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蓝湛自闭
待蓝思追回到云深不知处,已经是幽君山事件后的第七日了。
“含光君!”看着蓝忘机形容消瘦,脸色苍白,思追的眼眶霎时便红了。“含光君,我见到魏前辈了,他现在重伤难行,所以托我带回一物与你联系。”言罢,思追小心翼翼地从内襟里掏出纸片人,恭恭敬敬地递到蓝忘机的面前。
没有反应。
端坐在那里的仿佛只是一具空壳。
“这七日,忘机一直就是这个样子,虽说魂魄俱在,但宛如不在。他连续七日滴水未进,若强行逼迫,便抱着陈情抽出避尘,旁人无法靠近半分。”这七日,泽芜君与蓝老先生轮番在静室看护着蓝忘机,生怕他做出自寻短见的事。
“那,那含光君,我便放在这里了。”思追强忍着眼泪,将纸片人轻轻放置于陈情之上。整个过程泽芜君在旁密切关注着:这七日,他有想过把陈情移走让忘机正视现实,可还未碰到忘机便牢牢抱住了陈情……连他也休想触碰陈情,不知……
还好,纸片人稳稳地放在陈情之上,蓝忘机直勾勾地盯着它,盯着上面熟悉的纹章。
“魏前辈的一丝灵识附着在上面,他现在太虚弱了,没有办法让纸片人行动起来,只能借助它说话。”蓝思追低声告诉泽芜君。
伏魔洞里的魏无羡正在忍受着一波波的痛楚,即使江澄传送灵力给他,也仅仅只是降低疼痛度而已。如果说之前的疼痛度胜过剖金丹,那么现在大概类似打骨折和抽筋吧。此时如果发声,一定很虚弱。
再缓缓,待江澄这份灵力输完,就能好很多。之前与江澄笑骂也是利用这个缓冲的时间——不过当听到泽芜君说蓝湛已经七天滴水未进了,再透过灵识看到蓝湛无比消瘦憔悴的模样,魏无羡按耐不住了。
“蓝湛……”
“蓝湛,是我。”
“蓝湛蓝湛,我活着。”
从毫无反应到浑身战栗。蓝忘机原本失焦的眼睛里亮起了星火。
“蓝湛,你快喝水。”当务之急是先让他的身体恢复。
蓝湛没有动,只是死死地盯着纸片人,战栗不已。
“蓝湛!!!”突然,蓝忘机的眼里涌出了血泪,划过脸庞,无声滴落。
“怎么了?蓝忘机怎么了?”原来伏魔洞里本用灵识传声的魏无羡看到蓝湛流下血泪,心痛地喊了出来,这悚然一声“蓝湛”把一旁恢复灵力的江澄惊着了。
“泽芜君!泽芜君!”魏无羡心痛无比,完全顾不上理江澄。“蓝湛究竟伤得如何?”
“魏公子,忘机内伤颇重,加之闭心门,拒服药休息,俨然重上加重。”泽芜君此时已经端着一碗汤药静候时机了。
“蓝湛,蓝湛,你……呼……听我的,你喝……药!”魏无羡看到泽芜君已经将汤药递到了蓝湛的嘴边。
若是之前,此时蓝湛就已经抱着陈情拔剑了,现在,他看着纸片人,张开了嘴。
“江澄,江……澄!”
“叫什么叫。”江澄嘴上嫌弃着,人却凑了过来。
“蓝湛这样不行,快、快……带我去云深不知处……”一边说着,魏无羡挣扎着要从药泥里爬起来。
“魏无羡你给我躺下!”翁馨快步上前,“阿宁!”
温宁驾轻就熟地卷起裤腿跳进血池双手压制住魏无羡的双肩,让他不能动弹。
“魏无羡你够了啊!你想散架吗?我都给你输了六天灵力了,眼看着你就能撤掉无衣了,想再碎成一块块的?!”江澄加大了灵力输出度,回想两天一换药泥时看到魏无羡那拼接起来的身体,他恨不得十二个时辰全天候输出灵力让他尽快好起来。“你要再敢动动,明年再见你的含光君吧!”
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大实话。就现在江澄不遗余力地输送灵力协助治疗的情况下,魏无羡的身体大概十天左右便能撤去无衣了——也就是十天,有灵力协助治疗的情况下,他的外部衔接与内部骨骼脏器等伤口就能大概愈合,接下去就是较为缓慢的需要静卧调理的内伤了。
“你冷静一点,再三天,便能把你送去云深不知处,让蓝忘机来伺候你个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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