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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旺仔牛逼糖了?
嗨!叼毛!
自从偷猪被抓包,秦晓川连着三天都没敢蹬滕风家的门。他忙活忙活村里的事,闲下来再去垃圾场里捡个破烂儿,日子过得恍恍惚惚的。
“哎呦,这不村长吗?”
秦晓川正搁村口瞎溜达时,很不幸地被来村里催高利贷的人给堵了。
“你说这可真是巧,正愁抓不着你呢,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领头的人叫皮休,外号铁锤。梳一中分头,个头挺高,夹个小皮包,走道晃晃悠悠像个二溜子似的,说话还故意操着口台腔,听得人耳朵直发痒。
以往秦晓川是见着他们就跑,满村子的跑,铁锤带着小弟在后边追,鞋都差点追丢了!
但是这回不一样了,秦晓川不跑了。非但不跑,还面带着微笑,帅气自信地抬手直接跟他们打招呼,“嗨!叼毛!”
铁锤冷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上去一把揪住了秦晓川的衣领将他提到了半空中,恶狠狠道:“少说废话,钱呢!”
“五十万一个子都不能少,不然的话……苞米地还是后山,你自己挑个地!”
铁锤说完把手一松,秦晓川差点重心不稳张倒过去。
“五十万没有,十万还是有的。”
秦晓川站稳了身形,一字一句道:“当初我是因为父母重病,迫不得已借了你们十万。这三年陆陆续续的已经还了将近十万,我手上现在还有十万,要的话你们就拿走。”
就算是要利息,三年给十万也算是不少了,这帮人一张嘴就把利息涨到了五十万也有点太过了吧!
“你小子跟我耍无赖是不是?还不起利息当初别借啊!”
铁锤嘴一斜,朝着身后的小弟发号施令道:“上,揍他!”
秦晓川‘卧槽’一声,转身拔腿就开溜。铁锤早有预防,两个小弟绕后堵住了秦晓川的去路,其中一个上前薅住他头发,直接将他脸摁在了土墙上摩擦。
“再给老子跑啊!”铁锤呲出尖牙,一脚狠狠蹬在秦晓川屁股上,骂骂咧咧道:“小犊子,妈了个巴子的!因为追你老子丢了多少双鞋你知道吗!长得没屁大,跟个耗子似的能蹿,信不信老子给你塞下水道里!”
铁锤气坏了,接二连三又给了秦晓川好几脚。
秦晓川疼得直抽气,脑子都懒得转,直接回复他两字以示尊重,“就这?”
还以为多厉害呢,装什么大哥呈什么英雄啊!
“he tui~”
秦晓川挑衅完,直接朝着铁锤的脸上吐口水。
“妈的,给我打!”
铁锤咬牙切齿地指挥,“往死里打!屎都给老子打出来!打完直接拖后山里找个地方埋喽,明年老子要看到他的坟头草!”
秦晓川被人摁在地上狂揍,两道鼻血顺着嘴和下巴流,染红了白色半袖上的卡通图案。
“住手!”
秦晓川正被揍得奄奄一息时,袁大山来了。
凭借着健壮的体格,袁大山几乎没废什么力气就制服了铁锤,胳臂扳着铁锤的手腕,稍微一用力,铁锤就嗷嗷叫唤起来。
“赶紧滚!”
袁大山一松手,铁锤立刻飞出了三米多远,摔地上坐了一屁股的土。
“妈的,你们给老子等着!”
铁锤放完狠话,带着几个小弟狼狈不堪地跑了。
秦晓川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鼻血转身就走,瞧着啥事儿没有,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
“你倒是挺皮实的。”
袁大山见他挨了揍心里不痛快,但碍于无处发泄,只得喋喋不休道:“这帮小瘪三,也就能欺负欺负你这样的软蛋,要是换了老子,早废了他了!”
“你放心,以后他们再敢来找你麻烦,我收拾他们!”
说谁软蛋呢?!
秦晓川这就不乐意听了,回头瞪着袁大山道:“用不着你,我自己能解决得了。不就是钱吗,大不了我找我老板借去!”
换成别人挨了揍可能会觉得憋屈,心里不舒服想找回场子,但秦晓川不一样。
现在他挨了揍,一门心思想去找滕风装个可怜,看看顺便还能不能坑点钱出来。
这顿打确实不能白挨,哪怕就到滕风家蹭顿饭呢,对秦晓川来说也算是捡到便宜了!
“你老板谁啊?人家凭什么借你钱?你不如求求我,要是我高兴了,明天钱的事我保证都给你解决喽!”
袁大山信誓旦旦地说完,得到的却是秦晓川的大白眼。
“吃旺仔牛逼糖了?”
几十万是那么容易说解决就解决的吗?
真要那么容易劳动人民就不用付出那么多辛苦,他也不用捡那么多破烂了。
整天屁事不干,白菜都种不出来,还从这儿吹牛逼呢!
“你不信我能帮你?”
袁大山嘴角狂抽了两下,看着秦晓川不屑的目光,突然有点后悔自己装穷了。
要不是为了跟昔日小竹马拉近距离,他才不愿意在这破村子里待着呢!
“我信你是我才是憨批!”
秦晓川懒得理袁大山,走到半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要是你把你一个朋友惹生气了,你俩闹掰了,你会怎么做?”
“那就哄哄他呗。”
袁大山想都没想,话直接脱口而出。
有道理!
秦晓川琢磨着,拿两筐鸡蛋去哄哄滕风,再卖个惨,应该能行吧?
打定了主意,秦晓川迅速回到家开始装鸡蛋。一边装一边查着数,生怕自己装多了。
“十五个也差不多了……”秦晓川搓了搓手,想起滕风冰山一样的脸,最终忍痛割爱地又放了两个鸡蛋。
提着鸡蛋到滕风家,秦晓川一进门就赶紧求表扬,“看我给你带什么了老板!”
“这可都是我做好事村里人感激才送到我家的,我自己都没舍得吃就给你拿来了。”
滕风回头瞧了他一眼,脸刷一下由晴转阴了。
“脸上的伤哪来的?”
这才几天不见,就把自己搞成这样。滕风心里怒火飞涨,扔下手里的活朝着秦晓川走了过来。
“老……老板。”
秦晓川紧张地咽着口水,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我在问你话。”
滕风再次逼近,压迫感也随之升级,秦晓川吓得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空气沉默了几秒,秦晓川心扑通扑通地乱跳,大脑总算也跟着开始运转了。
“因……因为我欠了钱,所以……所以我还是想说,我不是故意偷你的猪。”
秦晓川委屈的快要哭了,低头咬唇道:“不知道怎么向你解释,这几年我很难,如果不是遇到你,可能都不是挨顿打这么简单了。”
本来秦晓川只是想演戏博取同情,但演着演着,他突然发现自己真的难过了。
就当他是入戏太深,把滕风当成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吧。
“老板,你能抱抱我吗?”
秦晓川都不给滕风反应的机会,直接钻进了他怀里,眼泪跟不要钱似的说来就来。
滕风愣了几秒,僵着身子主动伸出手去搂秦晓川,感觉心脏空缺的那块仿佛一下子就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
那感觉来得很直白,也很强烈,是特别的,是难以捉摸的……
滕风这边正激动地想入非非,殊不知,秦晓川抱完他就后悔了。
本来就是想卖个惨再骗点钱花花,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抱上了呢?
而且抱的还是个男人……
秦晓川瞬间恢复了清醒,一把推开了滕风,笑得比哭还难看道:“对不起啊老板,冒犯你了。”
滕风也回过神来,掩饰尴尬道:“进屋吧,先给你上药。”
比起之前的接触,这一次两人的配合显然默契了很多。上完了药,滕风把秦晓川拿来的鸡蛋给煮了。
以往秦晓川舍不得吃,这回送给滕风他是完全不心疼了,一口气吃了五个鸡蛋外加两大碗的打卤面。
“明天我有点事情要进城处理一下。”滕风一边给胖头喂鸡蛋黄,一边对秦晓川说道:“家里这边你盯着点就行。”
秦晓川点点头,也没多问什么。但心里却忍不住打起小九九,明天滕风不在了,这么多头猪……
不行!秦晓川你不能再这么干了!
秦晓川一遍一遍地给自己洗脑,心中默唱了三遍感恩的心,总算是把邪恶的念头给压了下去。
到晚上要上床睡觉时,秦晓川又开始别扭了。
“老板,咱俩总睡一块是不是不好?”
其实秦晓川完全没想那些不纯洁的东西,只是觉得自己不配而已。
“为什么这么想?”
滕风反问了一句,虽然没指望秦晓川这个榆木脑袋开窍,但总归还是想‘点点’他的。
“只有好兄弟才会睡一块啊,我又不配做你兄弟。”
滕风听完不由得嘴角一抽,很想给他科普科普,除了兄弟之外还有其他的关系是可以睡在一起的。
比如情侣。
但大晚上的说这些实在是难以启齿,所以滕风只能顺着他的话说。
“嗯,确实不配。”
秦晓川不乐意了,抢过被子将自己捂严实,“说话真伤人,赶明儿我不跟你睡了!”
等着,明天你走了我就偷你猪!
滕风没回话,但心说睡不睡可由不得你。漆黑的夜里,他大胆地偷窥着秦晓川的侧颜,用眼睛一遍遍地勾勒着他美好的曲线。
这一看,就再也错不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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