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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还生,探狱,媚骨
三天后,在太医的全力施救下,慕容钰醒转。白夜檀下手看着很重,几将匕首全部没入,但入手偏了一寸,给了他很多的生机。慕容钰伸手摸摸胸口,那里的伤口是白夜檀先前所留,刺痛唤醒了他的记忆,他开始在脑海勾勒那人的轮廓。
突然,他脸色剧变,刚抬起的手重重垂下,“白夜檀在哪里?”他喝问宫女,语气竟充满惶然。“宸、白夜檀现在在地宫单独关着。”“带我去看他,现在!”他因着心口的剧痛声音低了下来,但仍充满着天子不容置喙的权威。“陛下现在龙体有恙,且白夜檀先前妄想谋害陛下,罪不容诛,奴婢斗胆,请陛下三思。”慕容钰身边几位宫女异口同声,跪倒在龙床旁。
她们对这位少年天子的传奇经历都有所耳闻,知道他的辛酸。他出身嫡出,但母后不明不白地早亡。先帝另宠狐媚,更欲废长立幼。稍懂事些,他便被送入潇湘学习仙法,名为修仙,实为排挤。而他,却凭着自身逸群之才,蜕变于死境,建功于边塞,亲手捍卫自己的权位,并在登基后驻兵边疆,以工赈民,她们中的不少人父母兄弟都有受过这样的恩惠。先前,她们见他与白夜檀亲热,虽嫌他是男子,无法诞下子嗣,心有不甘,但还是暗暗为她们的天子能找到知心人高兴,而如今,白夜檀的举动可说是冷了她们的心。
“到底谁是天子?”慕容钰转而平静质问。“奴婢知错。”一众宫女不住磕头,意识到所为的大胆冒犯,她们不敢忘记,眼前这人是当朝天子,生杀予夺皆在他一念之间。
最终,在宫女太监的帮扶下,带着几个太医,慕容钰挣扎站起,去往地牢。他的心口很痛,太医都说他现在根本不适合活动,这样强行所为会伤及元气,甚至落下病根,但他顾不得。他只知,那人受的苦特为尤甚。在地牢门口,他拒绝了众人的随从,只带了当初给白夜檀看病的老太医进入。
他一路魂不守舍,但这种感觉在他看到白夜檀的那一刻全化为了痛彻心扉。那人低垂着眼睑缩在墙角,本该苍白的脸上蕴着异样绯色,额头上有刚结疤的伤口,后服凌乱不堪,但却无春光泄露。那双他曾牵着吻着的纤纤素手,就着镣铐扯着身上的华裳。也不知他曾无意识地重复过多少次这样的动作,慕容钰看到他的手腕已被磨出血泡,但他仍不知休止,仿佛感受不到痛苦一般。
慕容钰不由得走近,避开伤处握住那双手,轻轻唤他:“夜檀。”白夜檀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大而无神的眼睛在幽暗中如两簇磷火闪动,随即他的两颊生出淡淡红晕,一股勾人心魄的柔媚竟如疼痛一般,从他的形骸深处复苏。他埋下头,轻蹭着慕容钰的手,试探性的探出舌头去舔他的指尖。他此时应该很难受,但在见到慕容钰的那一刻却笑得空洞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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