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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等等，为什么要去对角巷？”奥里安停下手中的活计，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面前大发牢骚的斯莱特林，“准确来说，为什么要我和你一起去？”
“当然是去给你弄一身得体的衣服。”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模样像是恨不得当场给奥里安来上十几条容光焕发咒似的。
“你不会想告诉我，你打算这幅模样去参加圣诞舞会吧，”铂金贵族挑剔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孩，“醒醒，你会被我家的穿衣镜直接扔出会场的。”
奥里安眨眨眼，不明所以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宽松的米色针织衫挽至手肘下方，衣摆占了些面粉和糖渍，看起来有点软呼呼的。
“多谢你的好意，但我想我还有其他礼服——”奥里安好脾气地辩解道。
但显然，眼前这位大少爷并不准备听取任何的辩解或是异议。
“如果你执意要在这里，忙忙碌碌的像只家养小精灵——”铂金贵族似是耐心告罄一般，语速飞快地说道，“给你一刻钟时间，收拾好自己，脱凡成衣店的裁缝已经在等着了。”
说罢，他看起来像是脚底踩了什么岩浆一样，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行吧。
这大概就是他会被分去赫奇帕奇的原因，奥里安有些苦恼地想着。
斯莱特林的贵族们总是这样一副我行我素的做派，真是难以交流的生物。
栗发小卷毛扁了扁嘴，才过去一天，他就已经开始怀念学院里总是温和讲理又有些腼腆的小獾们了。
啊，还有他那谦逊又博学的纽特叔叔。
虽然素未谋面却相聊甚欢，总是能及时给予他帮助和回应的笔友先生。
甚至是上回在伦敦书店里偶然遇见的日耳曼人......
梅林的连裤袜，这绝对会成为他经历过的最漫长的圣诞假期。
奥里安发散着思维，手中动作却依旧有条不紊地给蛋糕装点上了最后一块新鲜草莓。
最后的最后，他给成品的蛋糕施加了一个小小的特效魔法，让蛋糕看上起仿佛是撒上了亮晶晶的可食用金箔粉一般，诱人极了。
完美！
“好姑娘，飞稳点。等回来我给你买最新口味的零食。”奥里安把施了保鲜咒的蛋糕装进一个小巧的盒子里，一边安抚着薇薇娜，一边将盒子稳稳地固定在她身上。
薇薇娜是一只小雪鸮。和其他雪鸮不同的是，薇薇娜通体纯白，身上找不出任何一片杂色羽毛。这也是小猫头鹰相当引以为傲的一点。
薇薇娜乖巧地伸出爪子，让奥里安将信件绑好，随后轻轻啄了啄男孩的手道别，轻巧地从窗户向外飞去。
看呐，连一只猫头鹰都是如此的温柔体贴。
奥里安给自己来了个清理一新，等他回到会客厅时，那颗铂金色的脑袋早就不见了。等候他的家养小精灵则恭敬地表示，“少主人已经在10分钟前就从壁炉中离开了。”
绝妙。他心想。
这样一来，不仅不必与斯莱特林同行相处，还可以先去一趟魔药材料店给新实验买些材料，再去咿啦猫头鹰商店给薇薇娜买些新口味的猫头鹰零食，最后随便去弄一身新衣服就可以交差了。噢差点忘了，放假前似乎听艾莉娅说起过，对角巷新开了一家地中海风味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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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日子没见到了，小谢菲尔德先生，你看起来依旧这么的英俊迷人。”普瑞尼尔看向推门而入的少年，笑眯眯地恭维到。
普瑞尼尔是个干瘦的爱尔兰小老头，他的店铺开在对角巷和翻倒巷交界的岔路尽头，表面上卖的都是些市面上常见的草药和魔药材料，最多是品质较对角巷那家药材店更好些，当然，价格也更加高昂。
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合法经营，绝对诚信。”
——直到某天他开始向奥里安推销起新鲜澳洲蛋白眼龙心脏，新鲜人鱼血提取液，还有那0.1盎司的天价克莱斯灯水母萃取液。
恐怕现在也只有巫师经营监管办公室的那位红发韦斯莱先生，会真心相信普瑞尼尔就是个普通的商人了。他甚至连续三年给普瑞尼尔的店铺颁发了诚信商家的称号呢。
“最近忙的很，”奥里安漫不经心地寒暄道，他仔细的取下手套收好。
“我需要一批魔药材料，”奥里安抽出魔杖，在柜台上轻轻敲了三下，一份羊皮纸清单和一个无垠空间袋出现在上面，“清单在这里，还是送到老地址。”
普瑞尼尔拿起单子，用枯树皮般粗糙的手扶了扶眼镜，一目十行道：“新鲜月见草、触角鼻涕虫、干荨麻、干燥比利威格虫的蜇针……都是些常见的药材。”
“我也不总是需要那些违禁品的不是吗？”栗发赫奇帕奇男孩扯了扯嘴角。
“当然，当然。我的意思是，这种采买需求让猫头鹰捎个信来就是，哪里用得着您亲自跑一趟。”普瑞尼尔连连附和着，声音里充满着虚假的热情，“东西我会如数备好，您尽可以放心。”
“那就再好不过。”
被那位圆滑的奸商店主一路鞠着躬送出门，奥里安摇摇头，转身踏入了通往对角巷的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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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假期间对角巷的火热程度比起每年开学季也不遑多让，仿佛全英国的巫师都在这儿凑热闹一样。
榭寄生装饰的圣诞花环和圣诞树随处可见，店铺展示橱窗里有走来走去的圣诞麋鹿、会发光的圣诞星星和永远也不会融化的雪花。
几乎每家店铺门口都排起了长队，就连平日里门可罗雀的巫师丑帽子专卖店，都有不少人光顾。
奥里安顺着人流方向往里走，短短几十步路的距离，就已经被不下三个冒失鬼撞到，最后那下甚至整个人被撞得一个趔趄——
直到他被一个带着些许冷冽气息的怀抱接住，对方绅士地环住他的肩膀，体贴地用手臂替他隔开人群。
“当心些。”熟悉的声音带着些笑意在男孩耳边响起，“圣诞假期的对角巷可不比往日。”
“谢谢…”奥里安连忙道谢，他抬起头，惊讶地发现眼前英俊的男子似乎正是上次在伦敦偶然结识的日耳曼人，“茨曼先生，是你！等等，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我以为你是，呃，我是说…”
奥里安忽然卡了壳，他不确定接下来要说的词语是否会令面前的人感到冒犯。
“以为我是麻瓜，对吗？”茨曼先生体贴地接过了这个话题，他轻声安抚道，“不必拘谨，我才应当为我上回的隐瞒道歉，请你原谅。”
奥里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哪怕是朋友间都会有些小秘密，更何况他同茨曼先生仅有一面之缘，谈不上熟稔。不过令他好奇的是，上次见面时，他明明没有从茨曼先生身上感觉到一丝一毫的魔法气息，他是如何做到的？
像是读出了奥里安的疑问，日耳曼人温柔地说道：“这里似乎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我想你应该还没有吃午饭，不知我能否邀请你一起呢？”
“好呀。”这个提议可以说是正中奥里安下怀，他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下来。
“不过，这个时间段恐怕没什么餐厅还有空位了吧。”
“不必担心，我前些时候恰好在这里有一笔小小的投资。”茨曼先生眨眨眼，手臂微微用力将臂弯中的男孩带离人群，“这边走。”
随后，他们就从一个毫不起眼的侧门直接进入了餐厅为茨曼先生预留的包间。
“前菜要荞麦薄饼配鱼子酱、菲达奶酪佐鲜橄榄和地中海吞拿鱼沙拉。主菜要海鲜烩饭和地中海风味香根草煎鲑鱼。嗯，甜品么，我听说他家有新出了一款瑞可达芝士挞配朱古力饼，你想尝尝看吗？” 金发日耳曼人侧头征求奥里安的意见。
奥里安毫无异议地点头，随即眨巴眨巴眼睛，对正在记录的侍者说道，“我还想要一杯气泡红酒。”
“请求驳回，”茨曼先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毫无转圜余地，“未成年的小巫师只能喝果味气泡水。”
“那么就这些。”他将菜单合上交还给侍者，“记得别放坚果，我的小朋友有过敏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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