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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
夜对这里是无效的,因为它本身是不夜城的化身。
百度迪厅里乐声鼎沸,时针分针每一秒的间隔的是波浪般热潮,人群中我惊觉小艾已与我隔了一段距离,我在音乐的浪涛里匍匐,终于象拍在岸边的浪花远离了激浪。
小艾在舞池边跟一位个子高高的男生说话,那个人背对着我,我只隐约看见小艾的花痴大笑脸,她知道我过来,不时歪着脖子瞥一眼我,似乎在提醒那个人注意:有熊出没!所以和她说话的人,原先是一副轻松自在,听说了什么似的一副如临大敌,以绝对老美大兵的站姿迎接熊的来到。
我疑惑地走过去,别人因好奇心杀死一只猫,我因好奇心成了过街的老鼠。
“喂,你去哪里?为什么一见我就躲?”
说这话的你有良心不?没见到我灰溜溜地象杨白劳见黄世仁一样,既悲哀又可怜。别怪我一见你就躲,是你那‘翩翩风采’太无奈,我是不想凑热闹,跟一个第一次见我用讥讽眼神说话,第二次见我大胆示爱的非人类来第三次亲密接触。不然,不是你太无奈,就是我太无聊,让你太有趣了。
我想此刻若是人类背影有表情的话,我的表情会告诉他:别,来,惹,我!
郝自在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怕我?”
“这话从何说起?”我惊讶地问。
“问题是我提出,你先回答。”郝自在若有所思地。
我把心一横,哼,今天我就豁出去了:“听说当你们的家属,呃—也就是做大嫂的人很不好惹是不是?”说这话时的我东张西望,探头探脑,相信我此时全身警觉,戒备当中。
郝自在显然被我迎面泼一头雾水:“你这是啥意思?”
我心有戚戚:“跟你站一起说话,我会不会挨揍?”
“噢,原来你是贪生怕死。”郝自在摇摇头,“可惜,我至今没有女人,你说谁会找你麻烦?”
“万一呢?”我想了想问:“万一有被你魅力迷倒,那些潜在性质的大嫂?”
郝自在脸明显地抽了一下,“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喜欢我,害怕别的人抢走我?所以在吃醋。”
“爱说笑,我不喜欢你。”我的头摇得象拨浪鼓,虽然男色虽可贵,生命价更高啊,所以面对郝自在这张绷得紧紧的脸——清晰的菱角增加了面部的紧张感,我微微感到害怕,是否由于我的拒绝激发他魔性的热血沸腾。
“还是去跳舞吧。”我回头跟小艾说。
远离危险的磁场是我的本能和天性。别说是走下舞池跳舞,就是走上舞台表演我也愿意。
灯光迷离,音乐散发罂粟般诱惑人心的魅力。
今天我的小热裤再次发挥所长,它令我修长的腿暴露无余,随着音乐轻柔地摇摆。
我的模仿力超强,甜蜜诱人的天使之舞,被我信手拈来,臀部轻摇,如海浪一样的波纹在激情四溢的海洋上荡起一圈涟漪。
舞曲逐渐高昂,随之而来的快感顿时席卷全身,似乎将我引领到一个从未触及的欢乐海洋,叫人情难自抑地兴奋,我身边有着同样感觉的人,跟着High的疯狂,徜徉在一个充满快乐和诱惑的世界.
耳边的鼓点声,每一节奏不断攀升,引领全身的细胞随之舞动------.
哇哦,哇哦!
四周不断有这样的声音响起,我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我跳到人群中央,清醒过后的我满脸羞涩,拒绝别人相约.
再跳一次,再跳一次!
有一圈人围住我鼓掌,我不得不再次含羞谢绝.
小艾逮住我,附耳过来说悄悄话.
“绵绵你今天简直邓肯上身,跳得太好啦,不过,可以的话,从现在开始要低调一点,你瞧,有几个家伙已经盯你很久,郝自在要我传话叫你早点回家.”
“你以为我是人民币,人见人爱么?还有,我回不回家与郝自在有什么关系,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这个人?”
小艾咕噜噜地大口喝着可乐,直到自己喝舒服了才开口说:
“就是上次游乐场风波呗,那次我不知道你已经离开,去安公子那儿找你时,发现安公子一帮人正跟一个人拉拉扯扯理论什么,你不知道当时那场面多么混乱,也是这一次我有史以来看到浑身洋溢男子汉气息的男生,不是电影电视里塑造出的形象,而是眼前活生生地在眼前出现,你知道那晚我的肾上腺分泌得有多快----?”
天哪,我听她啰唆了一大堆还没说到重点,几乎让我抱着可乐瓶睡着的时候听她说:“安公子这边有一个很会打架的男生,是他先动手,可是这家伙居然只是一个照面被人家打翻在地上呻吟不止,而且这个人还被他们包围在中间,也不知道是如何出手,其他人眼睁得大大地,都愣在当场,想围上去打又怕打不过,想放了他又很没面子,揍也揍不得,放也放不了,正尴尬着呢,做为旁观者的我,看得倒是津津有味。”
她讲到此处,稍微引起了我一点好奇心。“然后呢?”
“安公子见这样强逞下去不是办法,于是,他出面跟那个人谈,因为我中间隔着距离,他们谈话的声音又低,所以也就听不出所以然。”说着话的小艾一脸懊恼。
我心里啧啧感慨,小艾呀,你不做克克勃是有点浪费,好材料啊。转念一想,
“我说艾艾你说了半天,与郝自在有何关系?”
“你真苯!”小艾鄙夷地扫视一眼五彩灯光下的我。
“美丽与智慧不成正比的家伙,说的就是你吧?感情我废半天口舌,一个劲儿用气氛烘托和渲染,在我心目中的大侠形象,你都没有好好联想一下吗?”小艾努努嘴指点方向,我顺着她努嘴的方向瞧过去——
嗯,你要告诉我的是——那个人,不会是郝自在吧?
安逸自在的我突然一哆嗦,眼镜碎了一地,幸亏没喝饮料啊。
他这样的人是你心目中的大侠?果然,人心是爱盲目崇拜,逮谁是谁地做偶像,呵呵,差点忘了我也有偶像(宋承贤)。
听小艾东扯西拉一大堆地,她就是不谈如何与郝自在扯上关系的,因为小艾一直转移话题,我被她搞晕,谈话的方向已经被她引到安公子身上。
“话又说回头,象安公子这样又一个被你外在迷倒的小子,我不意外,意外的是条件这么好的家伙你居然不为所动。绵绵啊,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做你男朋友,我真的很是好奇呀。”
“投——缘的,不行么?”想到网上的一则笑话,我故意将投字拉长说。
小艾白了我一眼,“还投缘呢,头扁的不行么?”
我与她果然是有默契的狼兄虎弟,两人说完哈哈大笑。
说话间,乐声忽然静了一静,再抬头时发现我和小艾面前多出一行人,为首之人是一位头发有好几种颜色的少年,脖颈间挂着引人瞩目的金链。
那条项链比狗链粗,金光灿烂,夺人眼球。
我和小艾交换视线,小艾的眼神是:值钱不?
我的回答是:贵一点好,至少不用替它耽心—会不会掉色?
“嗨,美女,哥哥们想再看看你跳的舞。”三色头走到我面前,他的声音不低,至少有一小部分的人注意这边。
我的第一反映是假装没有注意地头扭到另一边,心里直念道:你是疯啊你是傻,见了鬼似的当他隐形。
等肩上多了一只手的时候,我不得不正面以对。先侧过身欲让开那只传说中的咸猪手,我移一步,那只手紧附着,我抬手拨开,念念有词:“回你高老庄吧。”
三色头一听诧异的说:“我不姓高啊。”
“我知道你不姓高,你姓猪。”
“小妹妹,你搞错了,我也不姓朱。”
他的同伴有几个忍不住笑,三色头有些醒悟,他晃了一下色彩丰富的头发,恶狠狠地:“原来你说我是猪?”
“没有啊!”我惊慌地摆手,“我么会讲你是猪。”
三色头饶了饶他的头,“那你还说我姓猪。”
“不是的,你姓猪才怪。”我机警地一闪身退到迪厅保安大叔身后,歪着脖子对面无表情的大叔说:“支队长,您今天的伪装成保安来这里值勤啊。”
我话音刚落,眼看着那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从虎视眈眈立即换一副打酱油经过的表情,然后瞬间消失,全无踪迹。
哈哈,小艾与我击一掌以示胜利,快乐的神情肆无忌惮。
这时,郝自在赶过来,可能已经听说了具体内容,他劈头盖脸地责难道:
“就你那看似呆楞的聪明劲,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吧,什么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相信我,你们只要离开百度,一走出大门就会有麻烦。”
吓唬人是吧,我是吓唬着长大的么?“怕什么?我们不会在恶势力面前低头的,有麻烦,我们可以打110啊。”
郝自在见我怒目相向不以为栩,他嘲讽一笑:“你以为110是护身符,关键时候的法宝?麻烦是你不请自来,他们的目标是你,小艾应该不碍事,放心吧。”他前半句责备我,后半句转而安慰小艾。
我懂了,小艾你姓得好,所以有麻烦也不碍事。
小艾期期艾艾地瞄我一眼,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被她这哀怨的眼神一扫,我的心凉了半截。“小艾呀,有什么想说的你说吧,我不怪你——哪怕你想先回去。”我一说此话,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关键时候,绵绵你充什么大义啊。
“嗯—嗯,绵绵,你真的不会怪我?其实,我刚刚就想跟你说,我弟弟一个人在家,我要早点回去陪他。”
你弟弟?我半惊半疑,“小艾你弟弟多大了?”
小艾答道:“呃,他—十五岁,比我小一岁。”她大红着脸竖立食指。
“哦,好小,是比你小。”我没话找话。
郝自在用同情的眼神各自看我们一眼。“回去吧,放心吧,你朋友是小强,她是打不怕,也吓不死的。”
小艾获得赦免,急急地告辞:“那好吧,要小心哦,我先走了。”
郝自在因为有你一句话,我的同盟军立即土崩瓦解,还是你强!
我盯着小艾的背影,眼珠子动也不动,见我如此模样,郝自在冷冷地保持沉默。我总不能厚着脸皮问:愿意被做我的保镖吗?就是刀子无眼,有你身体挡,子弹无声,你有身体遮的那种上刀山下火海的强人。
嘿嘿,我是不是厚颜无耻了些,幻想一下嘛,徒劳脑细胞,又不能当真滴。
我小心翼翼往门口方向探头探脑,眼前突然一亮,试问:人类至纯至美的是什么?爱情?不完全对,还有一种可贵的情感——友情。
小艾你放心不下我,回来啦?我泪洒前襟,双手举着,以握手的姿势泪奔过去----。
“小艾!”
“绵绵!”
“你回来啦小艾,友谊万岁!”
“嗯,我回来是送你一些防身的小玩意,聊甚于无嘛。”小艾尴尬地回眸一笑,人一闪,消失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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