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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赵祯转身上了步辇,周承奉跟在旁边说“官家可要叫医官”
赵祯登录周承奉一眼,“吾不用”“去皇仪殿见吕夷简”
皇仪殿
吕夷简回完话犹豫了一下说“官家”
赵祯看吕夷简,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样子又问“还有何事”
吕夷简道“官家颈部受伤,可是··”
赵祯摸了一下脖子说“为圣人所误伤”
“圣人,这圣人也太大胆了”
“是啊,”宦官阎文应趁机说:“在寻常百姓家,妻子尚不能欺凌丈夫,官家贵为天子,竟然受圣人的欺凌,这怎么得了。”
赵祯沉默不言。
“圣人有错不可母仪··”
“好了,圣人不是有意”
“圣人乃天下表率··”
“圣人已然知错”
“圣人乃大娘娘所选”
“够了”赵祯打断吕夷简的话,好似有些动怒。
就在这时阎文应又指着赵祯脖子上的伤说:“官家颈上血痕宛然,请指示执政,应该若何处置?”
“依律当废”
“国朝没有此等先例”
“废后一事,不是本朝首创,古已有之,汉朝和唐朝都有先例。”
“吾非失德之人”
“昔,汉光武废郭后,仅因郭后嫉妒有吕霍之风,然此举未伤光武圣明,况,今郭圣人掌箍帝面,已然罪过”
阎文应也在一旁附和,“郭圣人身居中宫九年,却没有子嗣,应当废去”。
赵祯闭上眼睛又睁开道“拟诏郭圣人无子,自愿退位修道,特封为净妃、玉京冲妙仙师,赐名清悟,居长宁宫”
吕夷简和闫文应跪拜于地,“官家圣明”
废后的消息传开,前朝后宫一片哗然。
福宁殿
赵祯刚坐下,对周承奉吩咐“点好茶”见周承奉不解又说“小娘娘要来”
果不其然刚点好茶,宦官报小娘娘来了。
“快请小娘娘进来”赵祯坐直身子。
“六哥,老身听说你要废了郭后”
“是”
“官家可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圣人若有错,也不应该···”
“小娘娘若是劝我就不必了,我心意已决”
“六哥,”小娘娘还要说什么猛地看见赵祯颈部的伤痕,忙说“是郭氏伤你,郭氏竟敢··竟敢”
赵祯默不作声。
“好啊,我道官家怎要废后,还怕官家冤枉了,原来··原来竟是如此··”
“老身回保庆殿”
刚送走了小娘娘苗娘子来了。
“官家,我听说你要废了圣人”
“瑶儿也知道了”
“知道了”苗娘子点头“可是官家,圣人虽有错可也不至于··”
“瑶儿,我还记得小时候,你跟着乳母进宫,你喊我六哥,如今你怎么不叫了呢”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官家还记得作甚,如今我是官家的郡君怎能和以前一样,怎能那样没规矩”
“瑶儿,回吧”赵祯无奈说。
“可··”苗娘子想劝又不敢劝只得退下了。
苗娘子走后,赵祯道“你也变了”
随后俞娘子也来了。
“官家,听说您要废了郭圣人”俞娘子直接说。
“我认为官家不可废后”
“国母怎可废”
“规矩岂可越”俞娘子越说越激动最后碰的跪下来说“请官家收回成命”
赵祯看了一眼俞娘子说“规矩”
“国朝无废后先例,官家废后不合乎规矩”
“柔儿,你还记得你入宫的样子吗”
“这··”
“柔儿,你回去想想吧”
“是,柔儿告退”
俞娘子退下后,赵祯轻念“规矩,规矩”“呵呵呵”赵祯笑出声,慢慢将脸埋在掌心,闭上眼睛,疲惫不堪的坐在椅子上。
“官家”舒窈轻轻说。
“你又是那位娘子”赵祯应声回道。
“官家是我,舒窈啊”
赵祯睁开眼睛,说“原来是舒窈啊,你怎得来了”
“我,我放心不下官家”
“哦~”赵祯笑了一下,没把舒窈的话放在心上。
舒窈犹豫下“废后一事··”
“你也要劝我”
“不是,圣人掌箍官家被废也是应当的,再说这是官家的家事于旁人有何干系,若是,若是··”说到这舒窈有点不好意思。
“若是,若是什么”赵祯追问道。
“若是舒窈将来的夫君,舒窈心疼还来不及,怎会···”舒窈注意到赵祯在看自己,害羞的不说了“官家最会逗人”
“哈哈哈哈”赵祯笑起来“舒窈啊,满宫你最和我的心意”
“官家”,舒窈跺跺脚。
御史中丞孔道辅、谏官范仲淹、同知谏院孙祖德、侍御史蒋堂等十多人联名上奏,称“后无过,不可废”,坚决反对赵祯废除郭圣人。
幸亏吕夷简早有准备,抢先一步下令有司不得接纳台谏章奏。
御史中丞孔道辅和谏官范仲淹等人见台谏的奏章无法送到赵祯手中,无法可想,竟然集体跑到赵祯寝宫门口进谏。
这是前所未有的大事。
进谏的大臣们跪在宫门口,请求赵祯召见,对答郭圣人被废一事。但无论范仲淹等人如何力争,守卫殿门的内使只是紧闭大门,不予通报。
孔道辅急得不行,上前抓住宫门的铜环急叩,大声喊道:“圣人被废,累及圣德,为什么不听我们谏官的意见?”
宫门后的内使大概也怕出事,便道“快回禀官家”急忙入报。
不久,有内使在门后传话,“进谏的大臣们到中书政事堂与宰相对话”。
孔道辅和范仲淹等人来到中书时,宰相吕夷简已经等在那里,显然是有备而来。
孔道辅一上来就质问吕夷简说:“大臣对皇后来说,就像儿子对待父母一样。父母不和,可以劝他们和解,怎么能只顺从父亲一面而不要母亲呢?”
吕夷简争辩说:“废后一事,不是本朝首创,古已有之,汉朝和唐朝都有先例。”
孔道辅怒斥道:“大臣应该引导君王为尧、舜那样的圣主,为什么偏偏要引汉、唐失德事作为标准?”
群臣随即一哄而上,纷纷指责吕夷简。
吕夷简招架不住,只好拱手说:“各位还是去见官家力陈吧。”然后匆忙离开。
第二天
孔道辅等人入朝,准备召集百官,与吕夷简当廷争论。
“圣旨到”
“臣等接旨”
“伏阁请对,盛世无闻,孔道辅等冒昧径行,殊失大体”,将孔道辅和范仲淹贬黜出京城,其他进谏大臣罚俸半年。
景佑元年
保庆殿
“官家来了”
“小娘娘何事唤我”
“自是好事”说着对身旁的俞娘子道“柔儿,你告诉官家”
俞娘子上前羞怯的说“禀官家柔儿,柔儿遇喜了”
“当真,当真,可见过医官,若是···”赵祯激动的问。
“是,见过了”俞娘子点头。
“无论男女都是宫里头一份的尊贵”小娘娘接了赵祯没说完的话。
赵祯激动的握住俞娘子的手,连声喊“好好好”
“官家,柔儿有一事相求”俞娘子旋即行了大礼。
“好说,好说,快起,快起,无论何事我都应你”赵祯爽快的说,心想不过是些女儿家的事。
“请官家立后”俞娘子坚定的说。
赵祯感觉被冷水泼了一下,“你当真如此想”赵祯的眼神冷冷的。
“是,后宫若有圣人照顾妾的身子,那是再好不过了”俞娘子认真的说道。
“好,拟诏,选勋旧适龄女子入宫备选,延安郡君俞氏可依例晋才人”
景祐元年二月,十八岁的曹氏奉诏入宫,九月,曹氏册为皇后。
曹府
“娘,我好怕”曹月华依偎在曹夫人怀里。
“月儿你怕什么”曹夫人拍了拍曹娘子的手。
“我怕,娘你说是不是我不够好,李植才宁愿修道也不愿意娶我”
“他才会在大婚当日跳墙逃走”曹月华不确定的问。
“净胡说,官家岂是李植能比”
“月儿睡吧”
“娘··”曹月华不甘心又问“可,我该如何与官家相处”
“你啊,你守着规矩总不会错”
“睡吧月儿”
第二日
福宁殿
“官家,官家,不能在喝了”“曹圣人还在坤宁殿等着呢”周承奉劝道。
“曹圣人,那个曹圣人,那个二婚女,那个结婚当天夫君跳墙跑了的女人,那个无盐女,吓跑了一个,还要来吓唬我,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赵祯甩开周承奉前来搀扶的手。
“哈哈哈,一个这么不堪的女人,居然是国,朝的国,母,众臣推荐的皇后,我的圣人,她还当不起”赵祯扬起脖子大口地喝了一口酒。
“周承奉,你说,你说,哪有这种事,我的新娘,我居然到结婚当天才知道,她,她吓跑了吓跑了夫君,才知道她如此不堪,合着你们都瞒着我呢,瞒我一个呢”赵祯说着将一壶酒喝尽。
“走吧,去坤宁殿,省的又要怨我”赵祯放下酒瓶说。
周承奉连忙上前搀扶住赵祯。
坤宁殿
“圣人,这天晚了,可要叫官家”兰香问。
“不用”曹圣人答。
“这··”
“等着,一直等”
就在这时“官家到”
赵祯跌跌撞撞的进了坤宁殿。
周承奉将赵祯扶到榻上和曹月华同坐,女官递上酒,喊到“请官家圣人同饮此酒”
赵祯喝的多了,见着酒杯直想吐,猛地把酒杯扫到地上,转身将曹月华推到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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