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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只是在和他说话，不是要接吻！戚柒你一天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他是夏嘉航同学，和夏嘉航一样大诶！一个小弟弟而已！”
……
夏初寒坐在副驾驶上，不停地给戚柒解释刚刚的乌龙场面。
戚柒笑吟吟地听着，等红绿灯的时候看了她一眼，下巴抬了抬，饶有兴致地问：“喔，那你手上的是什么？”
夏初寒下意识地跟着她的视线看去，是陆燃给的三文鱼三明治，她一直拿在手里，还没吃，“这个……”
夏初寒解释累了，她索性拿起三明治在戚柒面前晃了晃，慵懒地问：“你要吃么？”
戚柒摇摇手，笑嘻嘻地说：“谢谢，我吃过了，是邻居弟弟送的吧？”
夏初寒点头承认，“嗯。”
说着，夏初寒打开咬了一大口，咸淡正合适，浓郁的沙拉酱味道在嘴里散开，伴着三文鱼的鲜嫩可口，口感特别丰富，太好吃太让人满足了。
戚柒转动方向盘，边摇了摇头，“啧啧。”
-
到了诊室。
夏初寒坐下，医生抬起眼皮看了夏初寒一眼，又低下头看病历，她对夏初寒有印象，扬起嘴角问：“男朋友没陪你来啦？”
闻言，夏初寒笑了笑，边回答边把手伸到医生的面前，“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邻居。”
医生熟练地拆开纱布，检查伤口恢复得如何，边笑边说：“他那么会哄人，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呢。”
夏初寒轻轻地跟着弯起嘴角，没说话，想到陆燃那天哄她的时候讲的那个故事，还挺逗的。
一旁的戚柒默默地听着她们的对话，嘴角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这次换药没有上次缝针疼，医生温柔地敷上药、裹上纱布，嘱咐道：“伤口恢复得挺好的，回去伤口别碰水，尽量也不要用力，下次来应该可以拆线了。”
夏初寒点点头：“谢谢医生。”
一出诊室，戚柒就凑过去挽住夏初寒没受伤的手，在她耳边问：“邻居弟弟还陪你来医院啦？”
夏初寒轻轻地笑了起来，就知道她要八卦这件事，“是啦是啦。”
戚柒想到，“你昨天就是带他回去应付阿姨的吗？”
夏初寒摇摇头，说：“不是他，是我读研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学弟。”
戚柒“啧啧”两声，“夏初寒你个渣女！”
夏初寒撇撇嘴，无奈地和她说：“什么呀，那个学弟喜欢男人好吧！”
戚柒拉长音调“哦”了一声，话题又回到陆燃身上，“那隔壁那个弟弟呢？”
夏初寒皱起眉认真地想了想，“就是弟弟啊。”
戚柒搂着她的肩，总结道：“嗯……一个陪你来医院又会哄人还给你送早餐的……弟弟！”
夏初寒：“……”
-
陆燃这边，刚见完客户，在回工作室的路上。
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给夏初寒发了一条微信：姐姐，你和那位姐姐解释清楚了么？
夏初寒：嗯？
陆燃：就……她不是以为我们在亲嘴么？
陆燃盯着屏幕，收到她的两条回复。
夏初寒：……好像解释不清了。
夏初寒：真奇怪。
红灯还剩两秒，陆燃见屏幕上方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他不由问她：奇怪什么？
夏初寒还没回，指示灯已经跳到绿色了，他把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继续开动车子。
两秒后，屏幕亮起。
夏初寒说：为什么大家都以为我们是情侣，我们就不像姐弟吗？
陆燃到停车场，把车子停稳后，这才拿起手机查看，原来她在想这个，他笑着问她：还有谁也这么以为了吗？
夏初寒：今天医生问我男朋友怎么没来……
还有上次在超市遇见的收银员阿姨也是。
陆燃看着手机笑得更开心了，调侃道：大概是因为我们太配了吧，毕竟男才女貌。
夏初寒：切。
陆燃：不然我们就让它变成真的好了，姐姐解释得也怪累的。
夏初寒弯起唇，对着屏幕笑了笑，回他：做梦去吧！
陆燃：好的，现在就去。
夏初寒：小屁孩。
-
几天后，夏初寒如往常一样下楼去拿牛奶，但打开牛奶箱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牛奶公司的人打电话告诉她：“夏小姐，您订的牛奶已经到期了，请问还要续订吗？现在订购有九五折优惠喔。”
夏初寒听着电话那头悦耳又温柔的女声，却觉得心里空空的，她长叹一口气，对她说：“先不用了，谢谢你。”
牛奶是林磊一年前特意给她订的。
转眼，一年过去了。
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夏初寒心里怅然若失，等电梯时，握在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一串没有备注她却无比熟悉的号码。
是林磊的。
她接起来，缓缓地吐出一个字：“喂？”
林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听他说话了，他叫她：“初寒。”
“嗯？”
就那一瞬间，夏初寒的眼眶红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么久以来，她总是逼着自己不要想他，但是不去想，并不代表不想。
那种想要拼命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那种明明熟悉却要刻意保持距离的感觉重新席卷而来，再次缠住她，怎么也脱不了身。
她想要装作很酷，却在此刻，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坚强全部都在慢慢瓦解，一点儿也不剩。
她听见他温柔的声音对她说：“牛奶公司的人说牛奶到期了，我……再帮你订，好不好？”
夏初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冷静：“不用，我不爱喝牛奶了。”
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就像感情一样，不可能说放下就能放下。
她嘴硬罢了。
彼此沉默了几秒。
夏初寒开口，尽量轻描淡写：“听说你有女朋友了？”
他淡淡地回答：“嗯，家里介绍的。”
夏初寒红着眼眶，笑着说：“好好爱她。”
“我会的。”
夏初寒慢慢地开口，声音有些哽咽：“林磊，再见。”
“再见，别哭，你要好好的。”
挂断电话，电梯门打开，她走进去，麻木地按下二十二层。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像是在提醒她。
牛奶到期。
她的爱情，也该到期了。
-
夏初寒躺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某当红综艺，她却一点也看不进去。
她打开手机，不知不觉点开了和陆燃的对话框，她想找人说话：你有空吗？我可以和你聊天吗？
陆燃回她：可以啊，不过要收费的，一个小时一块钱，姐姐要聊几块钱的？
夏初寒轻轻弯了弯唇，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花招？
夏初寒：「红包」
二十四元整。
也就是二十四个小时。
陆燃收下红包，和她说：哇，大生意来了，说吧，这位老板要聊什么？
夏初寒想了想，她只是想有个人能说说话，她随便问：你不开心的时候会做什么？
陆燃回得快：打游戏。
他又问：姐姐不开心么？
夏初寒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儿都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陆燃：嗯……
陆燃：长得漂亮的，身材好的，声音好听的，情商高的，眼睛好看的，爱笑的，温柔的，善良的，可爱的，体贴的，爱我的，我爱的。
夏初寒看着这一大段回答，不自觉地弯起唇笑，她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他答得这么认真，不由问他：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陆燃：应该没有。
夏初寒：那怎么办？
陆燃：只要满足最后一条，以上条件作废。
夏初寒：「笑哭」「笑哭」
陆燃：姐姐开心点了么？
夏初寒：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陆燃：姐姐问的第一个问题就很不开心啊。
夏初寒：好吧，我现在好多了，谢谢你。
陆燃：不用谢，为您服务，我很荣幸，毕竟我拿了钱的嘛。还有啊，姐姐你已经和我说了好多好多次谢谢啦，其实你可以说点其他的。
夏初寒：比如？
陆燃：夸我帅，我还是很乐意听的。
夏初寒：……
以前她怎么没觉得，他这么自恋？
陆燃问她：不聊了么？您还可以聊二十三个小时四十分钟。
夏初寒：晚饭我可以点菜吗。
陆燃：当然，您是老板，您最大。
夏初寒不知怎么，特别想吃蛋炒饭，她问他：蛋炒饭可以吗？
陆燃：可以，这个简单。
陆燃：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会是龙虾鲍鱼呢。
夏初寒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想找他聊天，但是好像每一次，无论聊什么，和他聊天都会很开心、很轻松。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不开心是因为我前男友。
陆燃：猜到了。
夏初寒想想，自嘲说：我好像……真的挺渣的。
“叮咚——”
她家的门铃响，夏初寒丢下手机跑去开门。
是快递小哥。
小哥把快递递给她，“您好，快递，请签收一下。”
夏初寒在快递单上行云流水地写上自己的名字，接过箱子，边和小哥说：“谢谢。”
是她前几天买的芒果到了。
小哥又拿了一个快递给她，“这是隔壁的快递，陆先生说寄放在您这，他说和您很熟，是吗？”
夏初寒疑惑着点头，“嗯，还行。”
小哥的意思是：“哦我只是确认一下，因为这种寄放如果丢失的话，我们是概不负责的。”
夏初寒明白了，点点头，“哦好，给我吧。”
……
夏初寒丢在沙发上的手机连着响了好几声。
全都是那个自称和她很熟的人发的——
陆燃：嗯，是挺渣的。
陆燃：不过漂亮的女人渣一点也没有关系，谁让姐姐这么漂亮呢。
陆燃：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找我。
陆燃：开心的时候也可以。
陆燃：哦，不收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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