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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选择
顾燕帧和沈君山,一个像烈日骄阳,一个像冷冽清月,性格截然不同。但无论哪一个,都是极受女性欢迎的。
这样的他们,无论在哪里,都是耀眼夺目的,哪里是能作为她的备选方案的存在?
何况,若是她尚且为人类之躯可能……
罢了,想这些不可能的事情,本来就是痴心妄想,还是看开些比较好。
所以当沈君山这样问她时,顾倾倾无法回答……
沉默不适合她,她却总是沉默。
或许,沈君山察觉到一丝她低落的情绪,沉默像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石雕,打碎它,无数碎片和眼泪飞了出来……
直到纪瑾换完一身训练装,从卫生间出来,才打破这份沉默。
“你这是在做什么?”
纪瑾看向伫立房间中间,像一尊石像的沈君山,奇怪地问道。
沈君山向顾倾倾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回答纪瑾。
纪瑾觉得今天的沈君山更加奇怪起来,忍不住又开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黄松突然冲了进来,打断了他的话。
“不好了不好了,顾燕帧和李文忠打起来了,快把,快把李文忠打死了!你们快来帮一下!!!”
“怎么回事?”纪瑾忙问。
“就是——哎呀,我,我也解释不清楚……”黄松关键时候结结巴巴,听的人心急。
纪瑾赶紧拉着沈君山就往外跑,可不是有多关心顾燕帧和李文忠,只是他这人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主。
‘‘哎,你们等等我……”黄松也赶紧跟了过去。
顾燕帧为她画的那张画还在沈君山身上,顾倾倾也只能跟了过去,内心里有一丝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迫切……
当他们推开一层又一层的人群包围圈,往中心冲去,顾倾倾停在了原地。
或许因她不是人,感知事物的能力比普通人要强很多,即使被层层叠叠的人群环绕,即使沸反盈天的吵闹声不绝于耳……
她依然能够感受到,那包围圈的中心,出拳迅猛,招招见血,一拳拳像锤在她身上,一声声闷哼像飘在她耳畔。
那样的顾燕帧,是令她感到陌生的……他是恣意任性,但不会目无王法,不知分寸;他是懒散随意,但不是任人拿捏,愿为鱼肉……
到底是什么,会令顾燕帧这副模样?
也许,正是顾燕帧身上这份肆意洒脱,耀眼夺目的张扬,如同烈日骄阳般充满生气,才会对她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他是光,惊艳了她的黑夜。
纪瑾和黄松冲上前拉住单方面暴走的顾燕帧,而躺在地上的李文忠早已鼻青脸肿,再揍下去命都快没了。
可是,顾燕帧看起来精瘦,但是力气却不小,二人堪堪控制住他的行动。
沈君山站在一旁,目光清冷,像是在看一场闹剧。
李文忠在朱彦霖的搀扶下,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叫苦不迭:“顾燕帧,顾少爷,求你别打了……”
这副模样的他,倒是令不少平日里被他欺压的同学们拍手叫好,大快人心。
“顾燕帧,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副画被我扔在哪里了,拿走你的那些东西,我双倍,不,三倍,五倍归还,还不行吗?”李文忠惨兮兮地说着。
黄松人傻心善,看不下去了,也跟着劝说,“燕帧,那副画说不定还在学校的某个地方,大家帮忙一起找找,肯定找得到的。都是同学,还是不要再打下去了……”
“够了!”顾燕帧狠狠地挣开两人的束缚,状似还要冲上前暴揍李文忠,这时,沈君山突然上前,挡下了他挥出的拳头。
“让开!”顾燕帧不耐烦地看向他,恣意痞气的脸上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沈君山依旧是冷漠地神情,但是眼中的坚定一如既往,身形稳定丝毫不退。
“不让就连你一起打——”
看到顾燕帧和沈君山马上就要打起来了,顾倾倾着急地冲上前,赶紧挡在二人中间。
转瞬,越过层层叠叠的人群,留下一片片被风吹起的衣角在空中荡漾。
“顾燕帧,快住手!”
沈君山给的选择题,她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但是,当从顾燕帧灰败的眼睛中,重现点点星光,像往日一样绚丽夺目时,大脑还未做出反应,是心先动了……
“倾倾……”顾燕帧像失了神,有种做梦的飘然感,喃喃道。
周围的人果然注意起顾燕帧突然的反常,傻一点如黄松般的,只是奇怪地看几眼;精明如纪瑾的,皱着眉仔细盯着,不知看出了些什么。
她倒不是害怕被发现,毕竟他们也看不到什么。只是担心顾燕帧和沈君山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毕竟这个时代,乱搞封建迷信是要被批斗的。
“顾燕帧,先回宿舍,我有话想对你说。”她只好让顾燕帧赶紧把这些人驱散,再被关注下去,肯定要出事。
听到顾倾倾的话,顾燕帧瞬间便冷静下来,沉下脸,较之方才,神色更加不耐烦。
“看什么看,赶紧都给我滚,还有你李文忠,以后看到我绕着走,不然……”
“好好好,我现在就走!”李文忠忙不迭地,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其他人也习惯他喜怒无常的性格,看够了热闹,老实的都离开了。
“燕帧,你没事吧?”黄松还是一副很担心的样子。“不过,你放心,你的那副画,我一定——”
“画画画,什么画,赶紧走,我要休息了。”
顾燕帧说完,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
当纪瑾还在琢磨时,沈君山也已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连背影都已不见。
对于沈君山出现在他的宿舍里,顾燕帧是很不满的。但顾倾倾是感激的,她能感受到于沈君山而言,天下国家为己任,这些繁琐的小事他是无心插手的。
所以,她尽量用最简洁的语言解释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你是说,你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昨晚你待在沈君山房间?我给你画的画在沈君山身上?”顾燕帧一听完,就来个疑问三连。
虽然话听得没错,但是问出来的问题总感觉有些变了味道,让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顾燕帧也没耐心等她回答,转过身,皱着眉对着沈君山说,“谢谢你昨晚替我收留她,画给我,你可以走了。”
沈君山对顾燕帧的话置若罔闻,清冷的双眸望向她,像一汪平静的泉水,澄澈沁凉,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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