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gl

作者:方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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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英见白玄霜若有所思,秋水蒙雾,也不再说话,跟在她后面进了船舱。岑烟撩起珠帘,悄声道:“何姑娘,庄主这几日可是想念你呢。”修英娇躯一拧,进了大厅,闻言回头惊喜道:“是吗?我还以为你家庄主不愿见我。”白玄霜坐在竹椅上,见修英惊喜的模样,微微一笑。岑烟悄声道:“你看庄主见了你,开心的样子总不会装的吧。”修英见白玄霜坐下不招呼自己,心中又有别扭。她本来是个进退有度,处事大方的闺秀,但不知为何见了白玄霜便觉心乱如麻,乱丝塞胸。听了岑烟的话,心中喜悦,便笑道:“你家庄主喜欢拒人千里之外。”岑烟见白玄霜目光扫来,不敢再言语。
      船舱布置典雅,四角布有墨兰,中间放着檀木桌椅,天然的大理石屏风。
      修英道:“这个大理石屏风天然而成,造化神秀,算得上是无价之宝。”
      白玄霜随口道:“你若喜欢,拿去就好。”
      修英见白玄霜略一抬头,绝世容颜尤显明媚,尤其刚才随意之情,可谓倾城之媚。
      修英过来坐下,侧面临窗,窗外飞檐挂着几盏宫灯,几只飞蛾不停扑来,不断折腾。
      白玄霜皓腕一抬,飞蛾中针,扑扑落下,但没多久,其他飞蛾相继过来。
      修英见那飞蛾落进船内,还在扑腾,再看青纱灯光忽明忽灭,心中不由一阵落寞。
      白玄霜心中吃惊,暗暗思量,我的情绪怎会如此受她影响?
      修英想起所来原因,道:“我是受了天星宫主委托来找你的。她的天女散花已经练到第六层次,但是却不小心走火入魔。她觉得你传授给她的心法有问题。”
      白玄霜淡淡道:“真假不辨,日后自明。”
      “但我见她面若锡纸,气若游丝,脉象不明,这是为什么?”修英道。
      白玄霜笑:“她已练到第五层次,但你也知道,天女散花要想突破第六层次,须因缘际会,辅以神功。天星宫主天资聪慧,本可参悟,不过她始终对我放下不下,心魔顿生,自然偏离正轨。”
      修英欲言又止,她想问你怎么会和天星宫主扯上关系,又见白玄霜脸上浮现冷笑,不由想,天星宫主也是天生酷寒,她们即使有关系,也是多加防备。只是她乃公主,天潢贵胄,无论如何,都是白玄霜吃亏。
      白玄霜随口含茶,道:“不过天星宫主果然了得,竟能说动你前来。”她目光流转,飘向修英,修英又觉耳根发热,似有双手在拨弄,低头道:“她和我是旧时,故人之情,欣然受命。”实则心里还在想,我正是想来见你,才毫不犹豫答应。
      白玄霜见修英羞涩模样,目光看向她的耳朵,隐隐发红,心神一荡。
      修英举杯要喝茶,白玄霜拦住:“茶已经冷了。”便过来给她重新斟上,也更加仔细瞧那片羞涩娇肤,修英见白玄霜盯着自己的耳朵,喃喃道:“现在似乎又有手在摸它,我只觉心中温暖异常,但偶尔却心痛不已。”
      白玄霜伸出皓腕,从修英脖颈处滑过,道:“不是你的耳朵,是这里。莫非过敏不成?”
      她手指刚触到修英,修英却慌忙跳了起来。白玄霜吓了一跳,道:“你怎么了?”
      修英忙道:“没什么。”实则刚才桃花源洞的情形忽现脑海,她心想,我之所以见了白玄霜心神不定,看来是中了桃花魔君的魔法了。她脑中思绪数遍,看向窗外,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白玄霜道:“一路向北,上岸之后,前往保定府。”
      修英想了想道:“那我修书一封,上岸后让人教给天星宫主。我随你一起去好吗?”
      白玄霜微笑不语,对于她的性子早已了若指掌。

      修英的书信被送到了天星宫主手中,只是此时天星宫主已经不是在苏州,而是前往保定府路上。
      她此时依旧玉面寒霜,已无半点虚弱征兆。
      她看了看手中书信,对旁边宫女道:“何修英果然是位人才。想不到连白玄霜都对她另眼相看。”话说完,她心底不由得浮现何修英的影子,若隐若现,隧道:“修英钟灵毓秀,不愧世家千金。”
      旁边宫女名叫娇额,她沉声道:“宫主,你刚刚突破第六层,我们不必如此赶路。”
      天星宫主冷冷道:“我已成为百年来唯一突破天女散花第六层心法之人,功力比之以前已不可同日而语。白玄霜虽身负博浪锥绝学,但博浪锥神功她却是博而不精,此次武林大会,我正好与她一较高下!”
      她银牙一咬,□□起伏,愤愤不平。
      娇额道:“宫主已经服用皇后送来的“深渊天语”,神功已成,相信白玄霜已不是对手。“
      深渊天语,乃是传说中虽为神秘的一朵花。传说上古时间,魔佛相斗,诸佛溃败,即将烟消云散,然而慈悲之心不灭,形成了金坛天语。此花只在神话传说中见过,天语度人,与日争光,传说能克一切之毒,能生死人,肉白骨。
      天星宫主冷笑不语,看来她虽然吃了诸佛慈悲之心化成的旷世奇花,心中却是半点慈悲也无。
      一路之上,各地驿站早已接到通知,知有贵客,他们只道是哪家豪门闺秀,却不知乃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天之骄女。
      进入河南境内,来到首府开封。天星宫主从轿中珠帘往外看,不由赞道:“市井繁华,比之京都,也不逊色。”
      河南是中原核心,也是整个中原武林势力最庞大的地方。在这里积聚了各大门派的主要势力。此时武林大会召开,自然纷纷响应。而且保定距离开封不远,故一时间整个河南武林倾巢出动。
      天星宫主冷笑道:“米粒之光,也敢和日月争辉。”

      东元镖局是河北境内最大的镖局,也是中原四大镖局之首,是此次武林大会的筹办者。此时,保定城内所有客栈酒肆均已住满,故这几日孙长久忙于安排各路英雄住宿,已经焦头烂额。
      武林盟主王均量和早已来到的青城掌门仓尊在东元镖局的后花园内品茗聊天。
      仓尊道:“目前到了保定城的,已经包括蜀中七大豪门,中原四大世家,加上七派十二帮,这次盛会可以说是二十年来最热闹的一次了。”
      王均量面容清癯,魏晋遗风,笑道:“这多亏君子剑罗成大侠侠骨热肠,千里送信,众派才如此齐聚。”
      罗成站在一侧,笑道:“此乃分内之事,盟主此言,愧煞罗某。”
      仓尊道:“如果昔日天下第一家白家后人也来,那么当真是齐聚英豪!”
      罗成道:“晚辈年轻那会也听闻过天下第一家白家的事迹,衣带渐宽终不悔,博浪淘沙震古今。原来世间真的有博浪锥神功。”
      王均量道:“如果没有猜错,太湖的白衣女子和岭南寻宝的白衣女子应为同一人,也极有可能是白家后人。”
      仓尊叹道:“衣带渐宽终不悔,博浪神功震古今。博浪锥传说是汉初三杰张良所制利器,用来投掷刺杀秦始皇。刺杀失败后,博浪锥流传江湖,不知所踪。传说此物上面记载了张良一生所学。张良乃是一代奇人,有决胜千里之外之才,故而博浪锥一直是武林人士孜孜不倦寻求之物。”
      但是谁都没想到,千年已过,博浪锥再现江湖,这个刺杀过千古一帝的神兵利器,帮助它的新主人白不悔建立了威震武林的天下第一家。
      仓尊道:“三十年前我随家师玄空见过白不悔,那时他已经垂暮之年,却依然绝世风采。听闻罗大侠描述的那位女子,也是气度非凡,看来定是白家后人无疑了。”
      王均量道:“然而,就是如此鼎盛的天下第一家竟然遭受灭门之祸。二十年前,白家二十三口被一群神秘高手联手绞杀,自此天下第一家消失武林。这个叫白玄霜的女子的出现,不知是福是祸。”
      仓尊道:“孤女遗恨,雏鹰复仇。”
      王均量欲言又止,仓尊道:“盟主之忧我自理解。当日白家遭受灭门之祸,武林各大门派均保持沉默,而同一时间各派高手悉数失踪,也使得中原武林直到今日方得复原。我师傅玄空也是那时消失不见,此次事件,神秘至极,可惜啊,五十八名当时的武林绝顶高手现在还不知所踪。”
      王均量道:“不错,我哥哥一蓑烟雨王逍遥也是那时失踪不见,二十年来不知是生是死。唉,如果这个女子认为是我们当时联手灭她家门,我们真是百口莫辩。”
      仓尊也叹息不止。
      罗成想起白玄霜洞若观火的目光,心神一荡,不由吟诗道:“衣带渐宽终不悔,博浪神功震古今。”
      然而现在更叫王均量担忧的却还不是这个神秘莫测的白玄霜,他叹道:“我接到华山掌门元嘉来函,东瀛剑客柳生家族的第三代传人柳生次郎已经在西北武林横行多日,杀了我众多高手,包括华山派的掌门弟子元紫毫。听说是一剑封侯。”
      仓尊道:“元紫毫已尽得元嘉掌门真传,可以算是武林一流高手,看来这个柳生次郎的确不简单。难怪我见华山派只派了数名新弟子过来参加。”
      王均量道:“这个柳生次郎已经赶往保定,唉,此次武林大会真是多事之秋。”
      仓尊笑道:“我只觉王兄过滤,我华夏人才济济,那东瀛小国何惧之有。正好趁此武林大会,让蜀中豪侠,四大世家会他一会,也好叫这个倭人知难而退。”
      王均量却是苦笑,道:“道兄吉言。只是若在我任期内,中原武林败在这个倭人手里,我岂非千古罪人!”
      仓尊捻须道:“倭人此时在东南沿海做匪流窜,实乃人人得而诛之!”
      二人相视不语。
      罗成却听出其中杀气。这两位江湖中有名的侠人义士,此时却显露重重杀机。但罗成随即一想,这个柳生次郎若被我遇见,我纵使拼上性命,也要取他狗命!然而不为人注意的是,王均量睿智的目光里却透露出一份难言的诡异。
      保定城内诸位武林子弟却不知这次武林大会后面隐藏这么多玄机,他们已经开始互相探访旧友,结交新欢。

      天星宫主到达保定,住进了魏国公的府邸。魏国公赵晋阳是开国功臣后裔,少年时是太子伴读,与当今皇帝有一份童年情谊,故颇为受宠。最重要的他乃天星宫主舅父。当今皇后的母亲赵国夫人年轻时是个寡妇,带着幼女嫁给了赵晋阳的父亲赵单。后此幼女被选入宫,母仪天下,天星宫主乃其最小女儿。然而皇后生父是谁,恐怕普天之下除了赵国夫人再无人知道。皇后对自己身世颇为忌惮,故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并不亲近。
      刚在魏国府住下,便下起雨来,天星宫主立在阁楼前,望着窗外连天雨雾。
      高高的城墙外是一条青石路,雨声啪啪,滴在石板上。
      纵然是独处之时,这位宫主依旧玉面寒霜,她姿容美丽可惜总是冰封之样,难得看出表情。
      青石路上一只小轿穿过,想来是哪家闺秀出门晚归。
      天星宫主看着被雨洗刷的青石,嘴中念道:
      “世味年来薄似纱,
      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
      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料行闲作草,
      晴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
      枕及清明可到家。
      莫非平听到这里,’’
      陆放翁的这首清新小诗从天星宫主嘴里流出,多了份寂寞惆怅。天星宫主似乎真的看到有个卖杏花的小贩在深巷里出现。身材笔直,好像标枪,她定睛一看,深巷外,烟雨水帘,凄凄惨惨戚戚,哪里有卖花的少年。
      娇额走了进来,道:“宫主很喜欢这首诗。”
      天星宫主道:“事情已经办妥了吗?”
      娇额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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