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怎么那么好》

作者:无忧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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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腹——热牛奶


      顾寒清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昨天明明没喝醉,为什么会梦到那个“贪吃鬼”,关键梦里那只贪吃鬼想吃掉自己,自己竟是没有一点儿反抗,似乎还…还有几分期待。做了一晚的梦,顾寒清眼底泛着明显的青黑。
      助理苏锐看着顾寒清乌青的黑眼圈,忍不住开口:“院长,你是没休息好吗?要不我去帮你热杯牛奶?”
      一边看着最近的医务报表,一边点头应了声。“对了46号病床的怎么样,心率,血压,在下午手术前再检测一遍。”
      “嗯,不过院长,这周四您还得去二院坐诊两个小时。”
      “嗯,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准备吧。”
      苏锐刚出门便碰上了迎面来的骨科大夫钟颖。“苏大夫,寒清在里面吗?”
      苏锐顿了顿点头。看着钟颖精致的妆容,唇上艳丽的口红,手里拎着的饭盒,女人家的心思一目了然,只是院长那棵千年寒草难拔啊!不由得在心里为钟颖点了根神灯,别被院长的寒气冻伤了。
      果然,钟颖敲门。“进”一声温润的嗓音流出。光是听着声音钟颖就心跳不已。整了整衣服,才推门进去。
      “院长,我给你带了早饭。”
      “谢谢,我吃过了。”顾寒清头也不抬道,“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出去吧!”
      钟颖,“……”
      “对了,以后不要再因为这种事敲我办公室的门,去吧!”明明温朗的声音却是给人刺骨的寒冷。
      瞬间钟颖涂得本就发白的脸色更是苍白,眼眶里蓄着点点泪光,美人落泪,可惜顾寒清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
      却看唐嘉宇这边,和阿美三人制定着最近的工作计划,计算着每天各类面包的需要量,有些面包可以存放,但有些唐嘉宇觉得还是当天销售最好。
      熟悉的铃声响起,唐嘉宇接起:“喂,静儿,什么事儿?”
      “包子,我给你打听好了,我们一院有个心理科的老头儿,挺有名的,他周三上午9点坐诊。”
      “哦,那就这个,”唐嘉宇走到门外回着。
      “等等,你别急,还有一个,是后起新秀,是个年轻的,不过据说很有脾气,还是二院特聘的,只在周四给人看两个小时。而且八点就开始,不知道好不好挂号,这也是我听我家林意磊说的。”
      “我试试吧,明天就周三了,我,我挂周四的吧。”唐嘉宇心里又忽然有些打鼓,真要去时,忽然害怕了。
      听出了唐嘉宇的犹豫,王静安慰道,“包子,不然我周四陪你去。你别害怕。”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你别担心。”唐嘉宇知道她陪自己去肯定要请假的,她才实习期总请假,影响不好。
      定了周四的看诊,唐嘉宇先在网上预约了二院的心理科医生。叫什么“顾寒清”,光看着这名字,唐嘉宇觉得这医生一定寒冷又古板,不好接近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选择的这个可能也不靠谱,让一个古板的医生去解决自己对异性恐惧的症状?能行吗?
      准备点预约的手指顿住了,可是…
      考虑了一会儿,唐嘉宇最后在心理科后面打了一个勾。
      预定好了时间,唐嘉宇直接安排了周四的工作,毕竟自己周四一上午都不在,俩人可能会忙不过来,唐嘉宇给两人减少了周四的一部分出货量。
      周四早晨唐嘉宇难得的六点就起了床。前一天就告诉唐妈自己要去进货,让她不要给自己做饭了。简单洗漱了一下,直接空腹打车来到二院。
      不是唐嘉宇起得早,只是早就听过人们说,专家的号难挂,即便挂上也不一定能能轮上你,有那种积极的患者早早就等在诊室门口。所以唐嘉宇也积极了回。
      不知是不是唐嘉宇的视觉有问题,看着陆陆续续到的“患者”,唐嘉宇觉得今天的患者都尤为年轻,漂亮。精致的妆容,周身的香水,夸张的高跟鞋……现在看病都这么潮?
      等到见到传说中的“顾寒清”,唐嘉宇忽然懂了为什么看病都这么潮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美人矣!
      “美人”带着金丝框眼镜,白白的皮肤,修长的腿迈着稳健的步伐朝这边走来。莫名有种假斯文的感觉,只是这种“假斯文”自己说了不算,唐嘉宇亲眼看见有几个女生握着包包的手紧了紧!不禁呆了一瞬:美人的台风这么强的么!
      “美人”越来越近,只是这个“美人”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
      唐嘉宇想了半天,
      那天的伴郎!
      原谅唐嘉宇这种单细胞生物,别人换个戴个眼镜就觉得人家是换了张脸。
      戴着眼镜的顾寒清很明显也看到了打扰自己清梦的“贪吃鬼”。扶了扶眼镜对着身后的助理苏锐道:“你把这边的病例本收一下,我来收那边的。”
      “嗯?”
      没等苏锐反应过来,顾寒清已经迈着大步走过来。
      “美人走近”,唐嘉宇斜前方的美女激动的倒退了几步,眼看着那小拇指细的鞋跟“哒哒”的踩在地面上,唐嘉宇眼疾手快的用手抵了抵美女的后背,那么尖的高跟鞋,一脚下去,自己可能今天得先去看骨科了…
      “病历本”,美人温润的声音响起。
      女人们受宠若惊的交出自己的病本,顾寒清快速的收着,轮到唐嘉宇时,顾寒清直接把她的垫在了最下面。
      唐嘉宇:“……”为什么自己的放在最下面?
      欺负老实人?但是…老实人的确不敢说什么。只得默默压着心里的不悦在门口等着。
      只是第一个“患者”进去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进去的时候笑颜如画,出来时面目狰狞。
      很快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进去,出来,速度越来越快。
      唐嘉宇愈发觉得这个医生不靠谱,长得那么好看,还是专家,怕不是靠什么背景上位的吧?再者,这个诊断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唐嘉宇掐表算了一下,有的才一分钟多就结束了。
      很快,在唐嘉宇天花乱坠瞎想的时候,已经轮到她了。
      对面的美人医生带上了口罩,遮挡住了白皙的俊脸,只留下金丝框下让人探不出究竟的眼睛,纤长的手指翻开唐嘉宇的病例本,“唐嘉宇?”
      “呃,嗯”,温润的声音却给人一种无端的压迫感,唐嘉宇莫名有些紧张。
      “年龄”
      “26”
      “哪里不舒服?”
      “咕噜噜…”一声肚子叫打破了诊断室的安静。唐嘉宇怔了怔,忙捂住自己的肚子。
      “没吃饭?”轻柔的声线中带着淡淡的低笑。
      唐嘉宇点点头。
      “看心理科不需要空腹。”
      唐嘉宇又点点头。
      “苏锐,进来一下,去买杯热牛奶。”
      被叫进来的苏锐愣了一瞬,却是没有多问,直接转身出去。
      唐嘉宇尴尬地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说自己的问题…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这个问题的?”
      “读大学的时候。”
      “怎么发现的?”
      “和异性进行皮肤接触的时候会很抗拒,会心理不舒服。”
      “是所有的异性吗?”
      “家人还好,接触最多的异性是我爸和堂哥。”
      “具体怎么个不舒服法?”
      “接触过的地方想拿水洗掉,拿手…擦掉。”一连串的提问让唐嘉宇蔓生出一股浓浓的紧张和不安。
      恰好敲门声响起,苏锐拎着牛奶进来,放在桌上又自觉的关门出去。
      “不要紧张,放松心情,喝杯牛奶,趁热喝。”
      唐嘉宇没反应过来:这牛奶是给自己买的?
      看着对面的人没动静,顾寒清又把桌上的热牛奶向她推了推。“呐,喝吧!”
      后知后觉的拿起牛奶:“谢,谢谢。”
      “伸手”
      “嗯?”
      顾寒清又重复了一次。
      唐嘉宇抠了抠掌心,才慢慢伸过去,却不想顾寒清直接捏住她的四指。惊得唐嘉宇直接甩出手,起身时连带撞到了一旁的凳子。蜷起被捏过的指头,背到身后,另一只手反复擦着。
      顾寒清皱了皱眉,金丝框下的眼睛骤然锐利起来,“之前是否受过什么刺激,请如实说。”
      唐嘉宇继续背着手反复擦,弯腰摆好凳子。顺手往后移了移,“我没有受过刺激,真的!”唐嘉宇抬起头道。
      看她这么激烈的反应,顾寒清决定先跳过这个问题。
      顿了顿,又温声道,“嗯,我相信你,那可以说一下你生活的家庭环境吗?”
      唐嘉宇轻嗯了声,开始讲自己的家庭,“从小到大几乎是我妈妈带大我,小时候我也会……”
      顾寒清静静听着。等唐嘉宇讲完,顾寒清打印出一些测试题让她做。
      二十多分钟后,唐嘉宇把写完的测试题递给顾寒清。
      “嗯,半个月后来拿结果。”顾寒清收起测试题。
      “哦”,唐嘉宇点头。
      “下次别空腹来了。”
      “嗯?哦”,唐嘉宇再次尴尬的点头,脸颊也热得发烫,转身匆忙的走了,只是在开门的时候仿佛听到了声闷笑,也不知是不是唐嘉宇的错觉。
      唐嘉宇前脚出门,苏锐后脚进来,“院长,今天的时间到了。”
      “电脑旁边的病例本你拿回去,自己看看锻炼一下,桌上的那份你别动。”
      苏锐觉得院长今天很奇怪,搞得自己好几次以为是幻听了。
      先是主动收病例本,要放在以前,院长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还让自己去买牛奶。而且今天还破天荒的多看了二十分钟,难不是成今天的病人比较棘手?
      苏锐已经在脑子里想了N多种可能性。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唐嘉宇出了医院后,直接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两个速食包子,没两口就全解决了。鼓鼓囊囊的嘴巴一嚼一嚼的,活像个小兔子。
      顾寒清出来就看到“贪吃鬼”鼓着脸颊不知嚼着什么。许是噎着了,拍着胸脯给自己顺气。不禁勾起唇角:真是给饿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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